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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留下的傷口即便愈合,一旦記憶勾起,還是會覺得沒有好透。“都怪那個姓郭的小子,嘖?!?/br>自言自語一句話,趙淺卻聽清了,他沒有追問此人是誰,反而想起教堂那一站中,由丹尼爾提起的拍照少年,似乎……也姓郭。“既然達(dá)成共識,我們也沒必要留在這里,”傅忘生將手撐在門上,“趙淺,這里交給你,我出去看看它答應(yīng)的是不是都做到了?!?/br>孫攀峰被傅忘生搭著肩膀,幾乎是強制性的也被拽了出去,臨走他嘴里還嘀咕,“這樣好嗎?”“來吧?!壁w淺終于半蹲下來,他問,“你最好現(xiàn)在就拿出誠意,否則待會兒傅忘生要是回來了,就算你寄生在我體內(nèi),恐怕也落不得好?!?/br>“不勞你cao心,我的母體?!钡厣系娜湎x就像蛻皮一樣將外面一層擬態(tài)扒了下來。這東西終于露出了原貌,如趙淺所想,外表確實是個巨大的軟蟲體,但居然長著五對尖利的腹足,腹足沒有本體肥胖,就像人的手指,里面長有骨骼,骨骼從頂端延展出來,削成圓錐狀。有這樣的東西為工具,怪不得能將人開膛破肚。蛻了擬態(tài),這東西還在不斷縮小,體內(nèi)的水分被全部排出體外,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一寸來長比小指還細(xì)的形態(tài),怪不得可以寄生在乘客身上而不被發(fā)現(xiàn)。形態(tài)雖小,說話的音量卻沒有削減,它又道,“將我放在你的手中,我自然能夠找到地方鉆進(jìn)去?!?/br>這句話聽起來怪惡心的。“稍等,”趙淺看著地上的東西,“一旦你進(jìn)入新的溫床,就會重新成長,成長階段難以估算,那你剩下的承諾如何兌現(xiàn)?總不能等你到破腹而出吧?”趙淺也是影帝級別,他眼角往下一彎,真有幾分惆悵道,“到時我就看不見了。”“你放心,”蟲王有些急迫,“等你雙手接觸我的一瞬間,我就會實現(xiàn)承諾……命令我的子民終止生命,只需要我的一個念頭而已?!?/br>“那就來吧?!壁w淺攤開掌心送到蟲王的面前。那黑色的東西靠著腹足的挪動飛快爬上趙淺的指尖,趙淺手心瞬間出血,正在這時,傅忘生忽然扔進(jìn)來一具生死不明的軀體,趙淺反應(yīng)極快,將蟲王直接塞進(jìn)了這具身體的口中。蟲王只在趙淺的血液中呆了數(shù)秒,已經(jīng)生根長刺,雙方粘合處如同繁茂根系,這也是它不怕趙淺突然反悔的原因——只要雙方有一丁點的肢體接觸,它就能保證趙淺成為他的宿主。卻沒想到,趙淺以玻璃發(fā)簪為刀,直接將這一層根系連同皮rou削去,隨即,蟲王不受控制的經(jīng)另一具軀體的喉管滑向腹部!“趙淺!”傅忘生飛快跑到他的面前,幸而方才的配合默契無間,蟲王在趙淺手上逗留的時間極短,造成的創(chuàng)口也不大,約莫三四塊創(chuàng)口貼就能擋住的程度。“你啊,又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做這種傷己利人的事了。”傅忘生咬牙。“不要緊,不是大傷?!壁w淺的指尖有些涼,被傅忘生接觸時收縮了一下,但沒掙脫開。孫攀峰到此時才氣喘吁吁地追上傅忘生,他停在門口扶著膝蓋狠狠喘了兩口,“我們的人已經(jīng)全部出來了……你們是怎么料到的?”孫攀峰說著,指了指地上被扔進(jìn)來還未清醒的乘客,“這不是又害了人家嗎?”“上上一層,我與趙淺看到一位乘客被處刑,但臉被站點抹去,無法辨認(rèn)是誰?!备低贿呎f,一邊試圖幫趙淺止血,他內(nèi)心有些難以形容的焦躁,乃至于纏紗布時用力過猛,趙淺吃痛,手下意識想攥成拳。“抱歉,”傅忘生嘆了口氣,“一時有些恨你,所以下手重了……”趙淺就著傅忘生包扎的姿勢,摸了摸他的頭頂,“我真的沒事?!?/br>被冷落在一旁的孫攀峰還在等下文,他現(xiàn)在滿頭霧水,嚴(yán)重懷疑傅忘生話說到一半,已經(jīng)徹底將旁人忘了,他只好自己先往下想,并以此提醒傅忘生。“有乘客被處刑,但十一個人的總量不變,說明我們之中有冒牌貨……但是怎么確定地上這個就是冒牌貨?”孫攀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過一會兒,傅忘生才繼續(xù)道,“很簡單,這種蟲子能夠擬態(tài),我們今早發(fā)現(xiàn)的兩具尸體也是軀干部分與地板相融,看不到腹腔,而他們自相殘殺的死法有可能是心理干預(yù),也有可能是被腹中蟲卵控制,借以隱瞞被寄生的事實,所以第三位被替換的乘客十之八/九也淪為了宿主?!?/br>“那不對啊……如果是被蟲子擬態(tài)替換了,這位乘客也該開膛破肚死透了,哪還輪到站點處刑?難道……”孫攀峰問,“這人被處刑時,死得很慘吧?”因為死得很慘,整具尸體全部遭到破壞,腹部有沒有傷口又能被隱藏住。“蟲王雖然急于想要優(yōu)秀的宿主,從而誕生令其滿意的軀體,卻并不算笨,它兌現(xiàn)承諾時,肯定優(yōu)先放自己人出來,好觀察我們的動向,真正的乘客反而留到最后才解除蟲卵寄生?!?/br>傅忘生終于完成了消毒和包扎的全過程,最后道,“所以,不管第一個醒的是誰,他都不是真正的乘客?!?/br>這種蟲子是需要寄生才能繁衍生存的,按傅忘生的說法,那現(xiàn)在豈不是王蟲長在自己“臣民”的腹中,寄生關(guān)系不成立,也就意味著它會因缺少生存條件而死亡。外面忽然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像無數(shù)的東西從人體中爬了出來。兩百多具宿主,就算因為趙淺的交易減少了一半,那還有一百多個蟲卵正在孵化中,它們失去了自己的王,此時恐怕一個個都?xì)獾桨l(fā)狂了。王蟲雖然在群體中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quán)利,但戰(zhàn)斗力其實一般,得仰仗群體的保護,所以外面這些剛剛孵化出來的蟲子可比王蟲要厲害多了。方才傅忘生將選定的目標(biāo)扔進(jìn)來時,還順便將自己人也拖了過來,剩下兩名乘客雖然還在昏睡中,但至少腹中已經(jīng)癟了下去,不再是宿主,也就不會形成威脅。“將門關(guān)上!”趙淺命令,孫攀峰幾乎是本能反應(yīng),立即將門給摔了上去。外面那種撕扯皮rou的聲音終于停了,地板被無數(shù)強硬的腹足劃出尖利的聲響,轉(zhuǎn)瞬之間就包圍了辦公室,趙淺見識過王蟲的腹足,知道這些墻壁不過紙糊的,在尖利的腹足之下根本不堪一擊。“待會兒我與傅忘生會引開大部分的蟲子,你管好自己就行,若有余力,再想辦法看著地上這兩位,”趙淺站在孫攀峰身前,背對著他,“進(jìn)了站點,就要看清自己的實力,不可強求。”趙淺話音一落,傅忘生便輕輕道,“來了哦?!?/br>厚重的墻壁里嵌入粗壯的螯,利齒般將水泥攪個粉碎,這些蟲子原本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