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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竹屋終于連看門的人都沒有了,而剛剛蘇醒的村民們被關(guān)在蜜蠟中太久,雖然活著,卻難免肌rou萎縮或全身僵硬,東倒西歪在地上,乘客們不施加援手,他們就是地里長得蘿卜,動都別想動,自然也影響不到趙淺與傅忘生。趙淺用紗布沾了水,替傅忘生擦干凈了臉上的血痕,隨后伸手將那塊破碎的胸針取了下來,胸針的斷面非常鋒利,只是經(jīng)過了一下皮膚,就在趙淺的指尖割出了一串血珠。然而,趙淺的動作卻忽然停住了,他怔怔地看著手中胸針,眉心卻緩緩皺了起來,他倏地起身,手捏著胸針向竹塔方向而去,甚至竹門半掩沒有關(guān)死,趙淺都沒有發(fā)覺。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層疊竹樓之中,忽然從不遠處的角落里走出一個人來,這人就像是個不存在的影子,不管是誰都對他沒什么印象。他將門推開,幽暗的燭火就放在傅忘生的頭頂,燈火明滅照著尸體深邃蒼白的五官竟也不顯詭異,就是讓人想感嘆一番趙淺心大,也不怕風(fēng)來時惹動燭火,將傅忘生給燎禿了。“還真死了嗎?”來人細細低語著,他像是有些不信,將手捂在傅忘生的口鼻上,比起確認(rèn)生死,倒更像是補一刀。“枉費我思前想后,定了千百種辦法,來讓你生不如死。”“哦?”一個悠遠冷漠的聲音從窗戶外響起,“你與他究竟有怎樣的深仇大恨,竟要他生不如死?”趙淺那雙眼睛在月光下危險如深淵,潛龍欲躍。第132章第132章“羅……”趙淺想了想,“你似乎沒有告訴任何人你叫什么,剛進站的時候,你只介紹自己姓羅,所以,我能叫你羅先生嗎?”說話間,他已經(jīng)走進了竹屋之中。蹲在傅忘生尸體旁的男人四五十歲,偶有白發(fā),但看起來并不蒼老,他模樣溫和,穿著套價格不菲的襯衫馬甲,就連褲子邊縫都一絲不茍,顯見著是個家境不錯的斯文人。趙淺突如其來的抓包并沒有讓他恐慌,相反他還點了點頭,“用陰險齷齪的方法殺人實在非我所愿,所以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實姓名,你就叫我羅先生吧。”羅先生將壓在傅忘生口鼻上的手給收了回來,他嘆了口氣,“你走的時候,我有想過你可能會中途返回,又或者你的離開根本就是陷阱,但我還是忍不住想看看,我必須得知道傅忘生的死活?!?/br>“我可以理解,我也曾經(jīng)恨過人?!壁w淺看著地上的傅忘生,又道,“那現(xiàn)在,羅先生確認(rèn)他已經(jīng)死了,可以放下心中大石了嗎?”“恨了這么多年,雖說痛快,卻也空虛?!绷_先生苦笑著搖了搖頭,“五味雜陳,說不清楚?!?/br>“我不關(guān)心你究竟是恨瘋了,還是有點理智,”趙淺的嘴依然很能戳人痛處,他又道,“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一定要傅忘生死……你這樣的人總不可能心血來潮吧?!?/br>“我曾經(jīng)有個女兒,她才十九歲,我們兩個一起進的系統(tǒng),但第一站就被迫分離了,她運氣好,遇到了傅忘生?!绷_先生苦笑了一下,“掐指算一算那時候,傅忘生比我女兒還小兩歲,但已經(jīng)是個了不起的少年人?!?/br>參考現(xiàn)在的傅忘生,趙淺大概能想到十六七歲的他是個什么模樣,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大概比現(xiàn)在還要乖張風(fēng)流,一點不知道收斂,想起來,趙淺便眉眼溫柔。羅先生正沉湎悲痛中,沒留意到趙淺的變化,他繼續(xù)道,“我雖然沒見過他,不過第一站出來時,我跟女兒在醫(yī)院相遇,她不過是些擦傷,而我卻幾乎沒了這條命,她很興奮的跟我介紹傅忘生,我那時也覺的很放心,有這么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年輕人保護我的女兒,我當(dāng)然高興,甚至連求生欲都增強了?!?/br>“但是……”趙淺知道這個故事不可能一直快樂溫馨。“你知道為什么傅忘生每個隊友都不長久嗎?”羅先生問,“當(dāng)然了,他會說是對方有了求生的技能,就沒必要一直綁定,他一個浪蕩子,習(xí)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趙淺沒有接話,等著羅先生自圓其說,果不其然,羅先生繼續(xù)道,“傅忘生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他以背叛別人為樂,就算是自己的隊友,也休想從他嘴里聽到幾句實話……我的女兒就是因為太過信任他,才被推進深淵,分尸而死!”話到這里,羅先生看向傅忘生的目光又怨毒起來,他道,“我原本想針對你,讓傅忘生也感受一下撕心裂肺的滋味,卻沒想到,他自己卻先死了?!?/br>“你要針對我……讓我猜猜,你應(yīng)該是跟站點達成了小范圍的共識?!壁w淺從口袋里掏出兩顆糖來,這些糖還是傅忘生不久前塞給他的,說是多吃甜的有利于動腦子,然而天氣熱,這會兒捂得都快化了。他將其中一顆遞給羅先生,又繼續(xù)道,“站點是不會讓乘客占太多便宜的,而你與虎謀皮,必然也要付出代價。我再猜猜,你本來是想借小鬼的手,將我收拾掉,卻不知為何,站點反悔,我依舊生龍活虎,所以你又試圖在今晚下手?!?/br>羅先生點了點頭,“站點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站點,所以我與阿朵之間也有一樁交易?!?/br>“那個裝著眼球的朱紅色匣子,就是阿朵送給你的吧?!壁w淺娓娓道來,卻說得羅先生膽顫心驚,他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趙淺的意料當(dāng)中,可趙淺與傅忘生卻像縱容著他的行為,始終未曾拆穿。“阿朵與狡詐多端的站點畢竟不一樣,我?guī)退矔J(rèn)真幫我,倘若這次傅忘生沒有殺了阿朵獻祭,你該死在阿朵手中了?!绷_先生嘆道,“棋差一步,滿盤皆輸?!?/br>“是啊,棋差一步,滿盤皆輸?!边@句話不是趙淺說得,當(dāng)然也不是羅先生自己又重復(fù)了一遍,而是躺在地上的那位忽然詐尸,傅忘生的眼睛里有一泓月光,他笑瞇瞇地看著羅先生,“麻煩往邊上讓讓,別壓著我的腿?!?/br>“……”羅先生瞳孔收縮,眼睛卻睜到了極限,他不可置信地張著嘴,臉色由紅轉(zhuǎn)青又泛出了墻灰般的死白,就像活見了鬼,“你……你你……”而趙淺卻似乎并不驚訝,他只是低下目光往嘴里塞了顆糖,而掌心被胸針割開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了,奈何表面還是顯得猙獰道道。“我要是這么容易就死了,那你費盡心機又是搭上站點,又是與npc合作豈不是顯得荒唐透頂。”傅忘生看起來不僅不像個死人,就連傷勢都不怎么嚴(yán)重的樣子,他只是昏迷許久,嗓子冒煙有些沙啞,而他家趙淺一副成仙得道的表情,不僅沒有失而復(fù)得的開心反而連口水都不讓他喝。“你是故意裝死將我引出來的?”羅先生終于意識到,“你早知道是我?”為防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