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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不新鮮了,需要大量的血匯聚在一起慢慢變質(zhì),才能發(fā)出如此惡心人的氣味,門外的人估計也覺得自己并不好聞,因此解釋了一句,“追殺我的不是乘客,是……是……”他小聲地嘀咕著,“是人頭,我身上的味道就是它沾給我的。”趙淺本來不打算給他開門,畢竟難以確定敵我,他也不想惹麻煩上身,但聽到最后一句,趙淺那股要命的好奇心就上來了,門剛露出一條縫,逃命的人就迫不及待的往里扒拉,還帶著外頭的濕潤和凄寒。“快快快!關(guān)門?!边@人一只腳還在外面,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將兩扇門往后闔,看那滿臉惶恐的表情,應(yīng)該是真被嚇到了。隨著搭上門栓的聲音,此人又無暇他顧地盯著門縫盯了好一陣,確定沒有東西試圖闖進(jìn)來時,他緊繃的肩背才緩緩放松了下來。“不好意思,”他蒼白的臉上扯開一個笑容,“我姓胡,叫胡峰。”隨著他的話音,那單薄的木門忽然被撞動一下,發(fā)出什么東西泥濘四濺的聲音,胡峰rou眼可見地戰(zhàn)栗起來,他僵直著身子轉(zhuǎn)過頭,連眼皮都不敢動了,就算門外的東西徘徊了一陣,終于緩慢滾遠(yuǎn),胡峰也還是心有余悸地愣在原地。這一站的乘客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手,所以按道理來說不管胡峰看見或經(jīng)歷了什么,他都不應(yīng)該這么慌張,莫說追殺他的是腐壞的人頭,就是將好好一個人拆了,剁成五等分追在后面索命,他應(yīng)該都有些壞主意來應(yīng)對。因此,趙淺對他的懷疑更甚,不等胡峰反應(yīng)過來,趙淺便問,“你的蠟燭呢?”胡峰大夢初醒般茫然了一下,隨后,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玻璃瓶帶塞子,但塞子上被戳了幾個通氣的孔,而胡峰的蠟燭則被一雙銀色的手緊緊固定在瓶子底部。這瓶子并不大,連瓶塞才兩寸來長,而分蠟燭的時候趙淺與傅忘生雖然不在場,但胡峰手上的蠟燭絕不可能短于趙淺和老主持……由此可見瓶子必然是道具,里面的空間比看起來要大上許多。蠟燭對這一站的乘客來說就是生命,輕易不會拿出來給人看,胡峰倒還是個老實人,也不藏藏掖掖的,竟然這么爽快就亮出了底牌。傅忘生眼疾手快,胡峰一個不留意,那裝著蠟燭的瓶子就到了他的手中。傅忘生的眼睛靠近玻璃,瓶子中燭光躍動,還會隨著竄進(jìn)里面的氣流強弱而微微變化,不像是幻象或者作假,而胡峰被人奪了要命的東西,也一點都不慌張。傅忘生隨即笑了笑,“你這瓶子有玄機吧?”他說著,重新將蠟燭還給了胡峰,而胡峰則坦率地點了點頭,“所以你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愿意亮出底牌了?”就算胡峰將自己的蠟燭放在臺面上大肆宣揚也沒關(guān)系,他這瓶子就是一層保險,只有偷東西的人吃虧……方才傅忘生掂量了一下,這瓶子內(nèi)有玄機,弄個不好他這雙手也會變成瓶子里的裝飾品。“現(xiàn)在相信我了吧?”胡峰苦笑,“我沒有任何隱瞞?!?/br>在蠟燭的事情上,興許胡峰已經(jīng)全部坦白了,但他是如何招惹上外面那東西,還有,他對趙淺和老住持到底有沒有企圖,終究只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無法佐證,怎么說都行。剛剛除了胡峰進(jìn)來的大門,通往這里的兩條走廊里也各有動靜,可能是方才胡峰叫門時太過凄厲,導(dǎo)致那邊驚疑不定也停下了腳步,此刻應(yīng)該埋伏著,還搞不清楚狀況,不敢貿(mào)然行動。趙淺也沒管他們,反而對這股腥臭的味道和外面那顆索命的頭顱更有興趣,因此追問,“你動了站點中的什么東西?那顆頭顱不會無緣無故地跟著你。在站點的初始狀態(tài)下,它應(yīng)該是對所有乘客一視同仁的,也就是說,除了你之外,它還得襲擊其他人,那才算一視同仁,但目前為止,你聽見別人的呼救聲了嗎?”胡峰必然是干了什么得罪站點,甚至是得罪死人的事才會被盯上,這件事大概率不光彩,否則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坦率,又在尋求庇護(hù)的過程中隱瞞撒謊,就顯得十分沒道理。胡峰剛剛放緩的臉色又逐漸蒼白起來,他皮膚不算好,坑坑洼洼的,但膚色不黑,所以這些氣血上的變化會瞬間體現(xiàn)出來。“回答我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了,”趙淺示意他往兩邊看一看,“大廳中四個人,我三你一,只要讓我看出一點破綻,就將你丟出去,我想那顆想要你命的頭顱應(yīng)該還沒走遠(yuǎn)吧。”無論何時何地,這樣具有威脅性的話從趙淺的口中說出來都十分有斤兩,不只是胡峰聽得頭皮發(fā)涼,就連老住持都朝他的方向多看了兩眼,并充分認(rèn)識到周雪瑩的基因確實不行,兩兒子都是變態(tài)中的變態(tài),只是各自發(fā)展的方向不同罷了。胡峰一口氣抽進(jìn)去憋得胸口有些發(fā)脹,片刻之后他才嘆道,“其實,我將那顆腦袋從布袋里放了出來?!?/br>這不奇怪,大部分的乘客都做過這事,趙淺和傅忘生這種過分的還將它砸在了地上,老住持好一點,將它埋土里了,嘴里眼眶都是泥,但即便如此,那顆人頭也沒發(fā)火。只聽胡峰繼續(xù)道,“然后我借用了他一樣?xùn)|西?!?/br>那人頭已經(jīng)腐化到一定程度,屬于兩米開外聞到氣味都會吐一地的類型,胡峰還能從上面借什么?趙淺飛快地打量了一番胡峰,最后目光定格在他手里的瓶子上,“尸油。”尸油也是能燒的,既然站點里隱藏的蠟燭不能用,那乘客們肯定要各顯神威,延長蠟燭燃燒的時間,而胡峰就算計上了外頭腐化到一定程度,已經(jīng)被油脂包裹的人頭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别埵抢献〕忠呀?jīng)一大把年紀(jì),也處理過幾具尸體的份上,還是被站點里乘客的所作所為惡心到了,一時皺紋都rou眼可見的多了幾道。而趙淺和傅忘生的底線可沒他老人家那么高,心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甚至還覺得胡峰實在是高手,除了化學(xué)成績要好,估摸著也得有些勇氣才能下得了手,換成自己絕對千不肯萬不愿。這也難怪胡峰的身上有股這么濃厚的腐臭味,與他同處一室久了,鼻子都有些麻木,趙淺想了想又問,“嘗試過換衣服嗎?”“?。俊焙逡幌伦記]明白過來。“那頭顱一直跟著你卻沒有誤傷其它乘客,肯定有其特殊的辨別方法,黑暗中視覺受阻,而你身上最為特殊的東西就是氣味?!壁w淺比劃了一下,“衣服換了興許可以迷惑一時?!?/br>胡峰的表情瞬間比哭還難看,他道,“因為是一天的任務(wù),為了塞下更多的道具和防身用品,我沒帶換洗的衣服?!?/br>一天的站點名不虛傳,雖然胡峰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遠(yuǎn)超一般人的想像,但這站點應(yīng)該還是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