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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厚重的簾子還在晃悠,老住持只好重新閉上嘴嘆了口氣。寂靜與黑暗是絕佳的搭檔,也因此打斗的聲音可以傳出很遠,大部分的乘客沒有湊熱鬧的心,就算聽見了也會壓下好奇,畢竟這時候保命要緊,誰也不知道鬧出動靜的那一方招惹了怎樣的東西,會不會牽扯到別人,有時候可能看一眼都是要遭罪的。許陽景心里清楚,這一準是趙淺和傅忘生找到了蠟燭,觸發(fā)了機關(guān),現(xiàn)在正和站點斗智斗勇呢,所以眼皮子也不眨,直沖有動靜的地方而去。她的蠟燭夠長,燭芯沒怎么剪因而光線充足,兩三米遠就看見傅忘生耍猴似得輾轉(zhuǎn)騰挪,跟兩個rou球打個死去活來——而第三個rou球已經(jīng)收拾完了,正被趙淺踩在腳底下呢。這種類似的東西許陽景見過,她拿走第一根蠟燭的時候也遇到過差不多的,但沒有這么大也沒有這么多,不過一回生二回熟,對付起來也算有經(jīng)驗了。“你怎么不上去幫忙?。俊痹S陽景光明正大地走到趙淺跟前,嘴里問著“你怎么不幫忙”,但看傅忘生游刃有余的樣子,她自己也打算旁邊看戲不插手。趙淺沒有回答她,而是眉心一皺,“你怎么來了,不是看著胡峰跟蠟燭的嗎?”“放心吧,我出來之前將胡峰給捆好了,能夠百分百保證他沒有攻擊能力,更何況老和尚雖然年紀大了點,拳腳不比年輕人差,可能還是練家子。”許陽景聳聳肩,“怎么,你還怕他老人家吃虧啊?!?/br>老住持和趙淺他們是熟人的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沒隱藏過,并且站點給出任務(wù)后他們看似分散卻隨即匯合,乘客們只要長著腦袋,就知道他們?nèi)齻€在現(xiàn)實中肯定認識。許陽景看趙淺如此嚴肅,第一反應(yīng)也是認為他在為老和尚擔(dān)心。誰知,趙淺猛地站直了身子,沖旁邊的傅忘生喊了句,“胡峰被綁,跟老住持共處一室!”然后也不管傅忘生和許陽景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許陽景被搞得莫名其妙,她好心過來通知他們時間不多,趕緊點燃下一根蠟燭,卻被趙淺這冰雪一般的冷漠直接懟臉吹,甚至連“為什么”都不回答。許陽景并不知道,趙淺和傅忘生之所以全程留下一個人陪著老住持和胡峰,并不僅僅為了監(jiān)視胡峰,也是為了監(jiān)視老住持,系統(tǒng)施加在老住持腦海里的影響并沒有剔除,就算進了站點也依然存在,只是老住持全程“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還嘰里咕嚕逮著機會就念經(jīng),才勉強跟這腦子里的聲音拉鋸。但現(xiàn)在,胡峰先暴露了他卑鄙無恥的行事作風(fēng),又被許陽景捆成一團扔在老住持的面前,老住持腦海里屬于惡魔的低語肯定嚼舌根嚼得高興,弄個不好,胡峰就人頭落地死得……也不算冤枉。趙淺丟下的那句話就相當于告訴傅忘生自己離開的原因以及要面對的問題,同時傅忘生也想速戰(zhàn)速決……倘若老住持真的殺了人,勢必暴露出精神問題,繼而成為眾矢之的,畢竟乘客一來擔(dān)心他下次失控的時間和原因,二來明確警告不能殺人的狀況下還動手,不是平白增添任務(wù)難度嗎?!這里面的彎彎繞繞許陽景雖然一時難以明白,不過看趙淺這急急忙忙的架勢她也沒有多問,而是跟在后面一路往大廳里跑,剛進走廊,狹窄甬道中就迎面而來一股血腥氣,厚重的布簾雖然風(fēng)吹不起,只是光憑這個味道,許陽景就知道有人死了——隱藏在此味道之下的是巨大的失血量,一個人如果流了這么多血,就是立馬送醫(yī)院也于事無補,更何況這站點里哪來的醫(yī)院?方才還匆匆忙忙的趙淺因為這股血腥味反而放慢了腳步,他回手示意許陽景先做好準備,而趙淺自己則用折扇挑開了布簾……許陽景離開時,這大廳還干凈整潔有些模樣,前后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已經(jīng)變得連許陽景都有些認不出來了。桌椅板凳包括花瓶全部翻得翻碎得碎,大型柜臺翻不了也碎不了但邊角全是傷痕,還有幾個抽屜被打穿了,內(nèi)外通透。墻壁與地面都是濺上去的血,連房梁都沒放過,全是紅殷殷一片。當然,光是濺上去的部分還形成不了這么重的腥氣,血有成灘的,就在布簾之后不足半米的地方,趙淺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會踏進里面了。可是沒有尸體,胡峰和老住持的尸體都沒有,剛剛還在這間木屋里的人像是忽然蒸發(fā)了,除了這遍地的狼藉什么都沒留下。許陽景應(yīng)該是見過不少這樣的場面,所以能夠面不改色地接受眼前這副爛攤子,她微微掩著口鼻在大廳中走了一圈,最終停在翻倒的桌椅之后,“快過來看,我發(fā)現(xiàn)了點東西。”許陽景指著地上的玻璃碎片、瓶底和被胡峰動過手腳的塞子道,“這瓶子里關(guān)著要命的人頭,胡峰這么膽怯的人一直小心翼翼地捧著,生怕摔碎放出里面的東西……”然而現(xiàn)在瓶子卻已經(jīng)摔碎了,人頭消失,胡峰就算沒被老住持弄死,這人頭估計也不會跟他客氣。“如果說胡峰的失蹤還有原因可循,那老住持為什么也消失了?”許陽景的臉色有些發(fā)青,她看著趙淺問,“人頭只對胡峰感興趣,不會隨便動老和尚,而其它乘客已經(jīng)知道不能隨殺人,也不能抱有僥幸心理,所以同樣不會摻和這件事,老和尚在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是安全的,沒有事物會跟他過不去。更何況胡峰被我綁成那樣,老和尚雖說仁慈了點,也不會仁慈到腦子進水將胡峰松開……如果胡峰傷害不了老和尚,那就是老和尚主動招惹胡峰,你們是不是故意隱瞞了什么?”許陽景能夠給出的信任本來就不多,這會兒已經(jīng)開始分崩離析了,她又問,“那老和尚究竟是什么人?!”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會斷更一天第166章第166章趙淺冷冷瞥了許陽景一眼,隨即半蹲在那灘血跡之前用手沾了點,許陽景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所以話一說完,大廳中隨即有些安靜,安靜的人背后發(fā)毛。地上的血尚未變得粘稠,甚至還帶著點溫度,許陽景離開這里沒多久,一個人要流出這么一大灘血也需要點時間,所以趙淺推測當他跟許陽景到達走廊中時,大廳里至少還有一個人,或者說一具尸體。就在許陽景認為趙淺不會回答自己問題時,趙淺卻忽然開口道,“乘客之間本來就有各種各樣的秘密,你也沒有主動或被動的告訴過任何人你進來的理由,更沒有跟我解釋你這么個陌生人,為何任務(wù)一頒布就找上我們吧?”許陽景早就從她jiejie那里得知不管趙淺還是傅忘生都是牙尖嘴利的主,倘若遇到了事情真要跟他們講道理,那還不如盡量保持沉默,省的被懟到無話可說。趙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