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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告訴你吧,當(dāng)初建造地鐵系統(tǒng)的時候,那老和尚也算是核心技術(shù)人員。”傅忘生早看出來許陽景的三心二意,所以毫無人性的繼續(xù)嚇唬小姑娘,“哦對了,你不知道,你姐那掛在嘴邊的老大,就是老和尚的徒弟,雖不是所有的本事,但至少干預(yù)站點的那一項是老和尚教的?!?/br>“停停停,別說了?!痹S陽景捂著耳朵,她越發(fā)覺得自己周圍虎狼環(huán)飼,就沒個正常的人,雖然追根究底,她自己也不大正常。“老和尚記得將腳印都磨平了,卻沒想到自己受著傷,血也會留下痕跡?”趙淺指著平地上相隔甚遠并且顏色淺淡的血漬又道,“他還不至于這么大意吧?”第170章第170章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連許陽景都知道老和尚不是那種粗心的人,也就是說,這些血漬極有可能不是老和尚留下來的,當(dāng)時老和尚難道跟什么正在流血的東西走在一起?“是胡峰嗎?”許陽景幾乎要被自己的好奇心淹沒了,“胡峰還活著?那么多血,他怎么活?”“順著痕跡找下去就知道了?!壁w淺起身往前走,傅忘生示意許陽景走中間他自己墊后,一來許陽景就算表現(xiàn)得再坦率,也有撒謊的可能,傅忘生可不想被人在背后捅一刀。二來也是為了保護許陽景。血漬漫延得很遠,光憑蠟燭的光芒很難看到盡頭,并且隨著與稻田的距離越來越近,許陽景更覺得那種冷并非溫度降下來很自然的冷,而是全身包裹在一層難以言說的稀薄液體中,滲進皮rou里的冷。趙淺并沒有冒然進入,他的腳步停在稻田邊上,并隨手抽了一根稻草拿在手中,這根稻草約有半人高,葉片和桿子都是抹上去的血,看來老住持和胡峰就是從這里進入稻田的。“怎么樣,還往前嗎?”趙淺詢問了一聲。許陽景是不大愿意冒險的,可這件事要弄不清楚,誰敢保證發(fā)生在老住持和胡峰身上的事,就不會發(fā)生在其它乘客身上?知道原因才好規(guī)避,許陽景就不是那種肯渾渾噩噩而死的性子。至于傅忘生,他早在趙淺這么問的時候,就想也沒想地回答,“往前吧,老和尚是跟我們一起來的,扔下他不管顯得我們無情無義?!?/br>再往前走就意味著要踏進稻田中了,黑暗傾蓋而下,就連趙淺和傅忘生這種已經(jīng)來回好幾趟的人都難免緊張,更遑論許陽景。為了照顧小姑娘緊繃的神經(jīng),傅忘生忽然道,“也沒什么,只要你蠟燭亮著,可能也許大概備不住……會活著回來,或者你現(xiàn)在就給你姐開通直播,讓她見證你的英勇,萬一那啥了,也算生的偉大,死得光榮?!?/br>“……”許陽景強烈懷疑傅忘生在磕磣自己,因此內(nèi)心極度想跳反。三個人共兩只蠟燭,傅忘生雖然不算在任務(wù)系統(tǒng)之內(nèi),不過站點也沒說乘客不能浪費蠟燭,所以倘若傅忘生想,他完全可以點燃一根,將自己也置于光明當(dāng)中。可惜蠟燭在站點中是稀有資源,能有結(jié)余都算大戶人家,傅忘生作為家里管財政的,不僅不能自己擅自挪用,還得顧著趙淺和許陽景。傅忘生充分發(fā)揮了自己的樂觀主義精神,看許陽景的眼神越發(fā)憐愛,以至于許陽景回頭與他對視時,異常冷靜地回了傅忘生一句,“我不會叫你爸爸的,你死心吧?!?/br>稻田里的水潭沒有固定的位置,可能剛剛還是一片平坦的土地,眨眼間已經(jīng)遍布了黑漆漆的陷阱,只要稍不注意踏入其中,輕則有如陷進沼澤,但也有可能直接踩出一只想要你命的怪物。有趙淺在前面引路許陽景是不慌的,有傅忘生墊后她也不慌,想一想,自己所處的位置可能是整個站點最安全的地方了,許陽景深呼吸一口,逐漸放下了心中的不安。血跡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漫延,趙淺走了有五六米忽然停了下來,他身后的許陽景早有準(zhǔn)備,沒埋頭往前走,所以趙淺一停她也跟著停了下來,小聲問,“怎么了怎么了?”生冷的空氣中浮動著更加深重的血腥味,傅忘生雖然走在最后面,但已經(jīng)知道趙淺看到什么了,“尸體,應(yīng)該是胡峰的尸體。”在趙淺面前橫陳著一具成年男性的尸體,談不上面目全非,但在濕冷的空氣中腐化了幾個小時,也有些變樣了,趙淺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從一些具體特征上認出這確實是胡峰的尸體,而在胡峰的尸體旁還放著一只和尚的木魚。老和尚雖然虔誠,但也很會變通,只不過這木魚是他除了這身袈裟和一包饅頭和水外,唯一帶進站點的東西,就這么丟棄實在不大對勁。“你們在這兒別動,我過去看看?!壁w淺說完,已經(jīng)走到了尸體邊。胡峰死得并不安詳,整個人幾乎被開膛破肚,而動脈也被劃破了,難以確定他到底是死于哪一處的致命傷,在他身側(cè)的木魚趙淺曾經(jīng)見過,已經(jīng)用了很多年,該磨損的地方從外層的漆開始,但此時卻泛著殷紅的色彩,鮮艷無比,趙淺不用手碰,就知道是血染的。“老和尚不會自殺去了吧?”許陽景忽然道,“好好一個佛門弟子,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殺了人,還用盡殘忍的手段,要我,我也受不了。”“應(yīng)該不會,這一站的情況比較特殊,只要有人死,很容易轉(zhuǎn)化成怪物,老和尚就算自責(zé),也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贖罪欲,致我們于不顧?!备低鷮现鞒诌€算了解,夸完之后卻又道,“但不排除他老人家以一當(dāng)十,想先替我們解決所有的問題。”老和尚就算曾經(jīng)是系統(tǒng)的發(fā)明者,系統(tǒng)現(xiàn)在認不認他都落得一說,更何況他年紀已經(jīng)大了,身手再好體力也跟不上,那些怪物可不是吃素的,趙淺和傅忘生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漆黑的稻田中有一點光芒都會顯得十分奪目,然而趙淺放眼望去,并沒有任何其它的光源,老和尚如果真在這片稻田中,恐怕也已經(jīng)吹滅了蠟燭,迎接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又或者……趙淺忽然道,“如果老和尚是將胡峰的尸體送到這兒,然后返回木屋了呢?胡峰這么重的傷完全可能將整個后廳染紅,也就是說,老和尚很可能并沒有受傷?!?/br>“解釋不通啊。”許陽景直皺眉,“后廳到處都是打斗的痕跡,老和尚要是沒跟胡峰交手……”許陽景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不說話了。“解釋得通,”傅忘生嘆了口氣,“我們剛開始就想過是誰解開繩索放了胡峰,因為單憑他自己,一定掙脫不開,如果這里面沒有第三個人的介入,就只有老和尚能放開胡峰,而他放開胡峰,就是為了能逼胡峰動手,繼而留下那些仿佛激烈打斗過的痕跡?!?/br>“可是……”許陽景雖然跟老和尚不熟,但就是不大愿意接受這個推論,她又道,“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