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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路,他可以覆蓋系統(tǒng)權(quán)限,這也是他從始至終有恃無恐的原因。“你先別把事情想得這么輕松,”趙淺冷冷的語氣插進來,直接打斷了老和尚的思緒,他道,“站點的蜘蛛里裝著可供偷窺的攝像頭,恐怕從一開始這攝像頭就是針對你的,一旦有什么不規(guī)矩的行動,他就能在幕后彌補,你不一定能占上風(fēng)?!?/br>老和尚偏有點不服輸,輕輕冷哼了一聲。目前為止,屬于站點的三樣?xùn)|西已經(jīng)齊備,貓、人頭與站點的主人,乘客們剛剛的對話被站點聽了個清清楚楚一字不差,所以老和尚剛一動,外面與里頭的怪物們就一下子加快了行動速度,甚至因此掀起了一陣陰風(fēng),撲面而來的血腥氣讓人呼吸滯澀,就連一直沉默的許陽景都在默默活動手腳,試圖盡快恢復(fù)行動力,別待會兒跟不上節(jié)奏。這股血腥味越來越濃稠,一秒之后傅忘生這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就嗅出了不尋常,“不是怪物的氣味,是剛有人死在這里了。”隨著傅忘生的話音,許陽景忽然感覺自己摸了一手的“油”,這股“油”濃稠并且?guī)е葰?,來源在她身邊不遠(yuǎn)處,許陽景往前探了探,忽然聲音顫抖著開口道,“是姜滿死了,分尸?!?/br>沒人問許陽景怎么知道姜滿是被分尸而死的,許陽景既然敢這么說,必然是有什么不好的經(jīng)歷。姜滿原本就是個黑心腸的人,他詐尸的速度非??欤S陽景從摸到血開始就繃著十二分的警戒,眼前剛有點風(fēng)緩緩扇過來她就嘰里咕嚕地罵,“開始了開始了!”這些剛剛誕生不滿二十四小時的亡靈是能騙過乘客眼睛的,因此對付起來相當(dāng)吃力,許陽景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手邊的凳子就砸過去,差點將趙淺的小腿砸殘廢。趙淺為了規(guī)避風(fēng)險往后蹦跶了兩步,迎面又來了沒燒光的蠟燭、小鏡子、匕首甚至是一小抔的牙線,最后還被件女士外衣兜了一頭……忍無可忍,“除了我和傅忘生誰也別動手,許陽景你往左手邊爬三米然后向前,跟老和尚作伴去!”趙淺平素說話雖然冷冰冰的但也很少有發(fā)火的時候,許陽景難得見他被惹惱,便連反省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了,只想著該死的黑暗毀了她拍照留念的機會。許陽景很樂得做個偷懶的花瓶,她坐在老和尚旁邊聽著四面八方驚心動魄的聲音……所有的亡靈都開始行動了,連蜘蛛都爬得比之前快些,這種讓人頭皮發(fā)麻的緊迫感卻讓許陽景異常興奮,直到傅忘生和趙淺撒開的這張網(wǎng)里有魚漏了進來。許陽景懷疑他們是故意的。趙淺和傅忘生確實是故意的,老和尚需要時間而站點偏偏不想給他這個時間,為防門打開之前老和尚先□□掉,因此需要人掃清這層障礙,他們前頭辛辛苦苦,許陽景四肢健全還能害人的在后方休息,傅忘生心理不平衡……以他兩的默契為基準(zhǔn),都不需要給對方一個眼神,就這么一開一闔的功夫就放了小魚進去,讓許陽景也活動起來。“還沒好嗎?”趙淺壓著嗓音,即便語氣不變聽起來還是讓人毛骨悚然,他又道,“鑰匙、主人與門都到齊了,不至于鼓弄這么久吧?還是你想耗到我們都死光?”“阿彌陀佛,和尚我還沒壞到這種程度,”老和尚反駁趙淺的污蔑,“鑰匙與門多年未曾契合,有些轉(zhuǎn)不動了?!?/br>鑰匙當(dāng)然會讓管家隨身帶著,那顆腐爛不堪的人頭被站點當(dāng)成恐嚇殺人的道具時也相當(dāng)于給老和尚留下了退路,因為這管家本身就是那枚開門的鑰匙,只要他還存在于站點,老和尚就不愁回家無門。大廳忽然受到壓迫,窗戶是第一個遭殃的,邊框撕裂,那些黑色的影子探身進來,頎長的四肢像是不分你我連通在了一起,也因此無縫可鉆,只能被它網(wǎng)羅。趙淺吃過這東西的虧,人體無法負(fù)荷那么深重的陰寒之氣,只要極短的時間就會被凍傷,而木屋空間有限,他手中的道具又不能發(fā)揮全部的實力,越拖越久越不利。就在這時,老和尚像是在自家貓的身上找到了拉鏈,從脊椎骨到腹部翻轉(zhuǎn)過來,而那人頭撐在其中,造型奇詭而且粗糙,有種令人全身不舒服的惡心感。隨即,貓打了個飽嗝,從它肚子里抖出三分光明,再五分光明,緊接著老和尚像是種了個大太陽,以木屋為中心,兩個世界開始摻雜融合,枯朽積水的稻田與草長鶯飛的花園平分顏色。趙淺事前出聲提醒過他們閉上眼睛,所以這一次沒有陷入短暫的失明狀態(tài),里外兩個世界的融合昭示著站點的崩塌,當(dāng)趙淺重新睜開眼時第一個看見的不是傅忘生而是一個女人。這女人的模樣介于人與怪物之間,她的手上還血淋淋拽著姜滿的一條大腿,卻也替趙淺擋了一下頭頂?shù)木W(wǎng)……她跟外面這些完全被仇恨驅(qū)使的人竟然不一樣,她平穩(wěn)的站在老和尚建立的兩個世界中央,屬于彼此卻又獨立,就這么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我,”女人道,“知道兇手,殺了他們余愿已足,不會牽連你們?!?/br>大概是變成怪物之后說話沒之前那么方便,因此有些吞吞吐吐加大舌頭。而除了她之外,所有的怪物和尸體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是該繼續(xù)作怪還是就這么愣著。唯一令人安慰的是,當(dāng)一切打通的瞬間,老和尚懷里的貓終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它逐漸恢復(fù)原貌,柔順的毛皮愈合,在老和尚的手中抻了個蹬腿的懶腰,大概是因為長久沒見到主人的原因,竟然表現(xiàn)出了狗的屬性,非得往老和尚懷里鉆,還要求抱抱。乘客在這里倒成了與世無爭看戲的,趙淺和傅忘生瞧著兩方尷尬的人群問老和尚,“你當(dāng)年有想過兩個人格共存嗎?”回答當(dāng)然是否定的,所以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連老和尚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解決,而他當(dāng)初找上趙淺和傅忘生提議合作,也不是這么個合作方式,只不過隨著事態(tài)發(fā)展,他莫名其妙就成了開門的工具人。老和尚從頭到尾沒有想過兩個人格共存,連帶著創(chuàng)造出來的兩個世界也是徹底割裂的,現(xiàn)在將一個徹底割裂的東西糅合在了一起實在有礙觀瞻,大家就這么□□裸的站在夷為平地的木屋中。傅忘生問趙淺,“吃瓜嗎,包里還有小香瓜?!?/br>趙淺答,“來一塊?!?/br>“不是,這一站還沒結(jié)束吧,你兩就這么把自己摘出去了?”許陽景自己也差不多,揣著手老神在在的旁觀一切。傅忘生懷疑這小姑娘純粹是來蹭瓜的,因為她毫不猶豫地伸手道,“給我也來一片。”現(xiàn)在這種情況難以收場,而站點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chuàng),從剛剛開始就沒發(fā)出過聲音,而那些暗中窺伺的蜘蛛?yún)s光明正大地爬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