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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簡佝著背,單手撐著腦袋,“你嫉妒就嫉妒,別污蔑人家。”“是啊,我就嫉妒了!誰讓那家伙長的帥和聰明占一樣就行了,他倒好,兩樣都占了!”茍澤越想越氣,猛地一拍桌子,全教室人都不明所以的回頭看他。藺簡掃了他一眼:“狗子,你能正經點嗎,害大家還以為老子在揍你呢?!?/br>茍澤越想越生氣,“草,老子要去找那小子算賬,四分不算分嘛!他怎么能這么歧視差生!”“你要去找寧懸?”“對?!?/br>“爸爸跟你一起去?!碧A簡伸長手臂,手臂橫在他肩膀處,唇角彎了彎,補了一句,“帶你討回公道?!?/br>*下課鈴剛響。藺簡座椅擦地,發(fā)出突兀的聲音,他站起來,兩指交叉轉了轉手腕。茍澤聽到他骨節(jié)“喀吱”的響聲,心頭“咯噔”了一聲。這是藺簡標準的動手之前的姿勢。他連忙拽住他胳膊:“簡哥,你等一下,我說要找她算賬不是真找他算賬,你別沖動……”簡哥脾氣暴躁他不是不清楚,他現在就怕他一沖動揍了全校的好學生。藺簡踹了一腳他的桌腿,他漫不經心的挑唇,“狗子,這可不像你,你慫什么啊,簡哥不就在你身后?”藺簡脫掉校服,掛在座椅靠背上,居高臨下的睨著他:“你走不走?”茍澤沒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見他簡哥瀟灑的背影晃悠悠的走出去。茍澤慌忙撒腿追上,“哥,哥,算我求你了,別去,那是全校的學神,校長的心肝寶貝兒,你揍了他,就成了全校的公敵……”藺簡步伐一滯,掃了一眼他手中空落落的:“卷子拿上了?”“沒,沒有,等一下?!逼垵苫琶ε芑厝コ读司碜泳妥?。前排三五湊在一起討論問題的同學表情皆是一滯。“藺簡這是要去揍人嗎?”“是,”茍澤前桌壓低了聲音,神乎其神的道:“我剛剛聽到了,他們要去找學神的麻煩?!?/br>“寧懸?”“對?!?/br>不只是九班的學生這么想,三班的學生在聽到茍澤說藺簡叫他們班數學課代表出去的時候,都以為藺簡這是來揍人的。全世界,仿佛只有藺簡一個人不知道。三班。寧懸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趴在桌子上補覺,校服蒙著頭,被人叫醒之后還是一副惺忪的狀態(tài)。他輕蹙著眉,寧懸肌膚透白,額頭杵在手背上過久,擦出紅紅的道子。他有些懵逼的抬頭:“誰叫我?”同桌別了一眼門口,膽慫的道:“藺簡?!?/br>“藺簡是誰?”寧懸莫名其妙。他冷冷淡淡的出去。三班是特重班,在座的人都是紅榜上掛著的精英,下課這點時間對他們來說寶貴的很,全班幾乎都維持著原樣,安安靜靜的刷題。寧懸不一樣,他困,大多數課下的時間都在休息。茍澤看見學神走出來,慌亂的將手一背,把答題卡和試卷擋在身后。寧懸揉了揉眼睛,忽略了貼墻站著的人,睨著茍澤:“你是藺簡?”茍澤:“……”藺簡:“……”這娃讀書讀成書呆子了?“我是。”“他是藺簡,我簡哥。”茍澤慌忙把鍋推給藺簡。寧懸稍稍側了側身,看向藺簡:“找我有事?”藺簡環(huán)著胸以一副漫不經心的姿勢靠著墻壁,他揚了揚下巴,目光掠過他那截發(fā)紅的脖頸時,突然笑了一下,連帶著語調都上揚了幾分,“他,他找你有事,他試卷的那四分,你要不大發(fā)慈悲湊個整給他加上唄?”明明一副商量的語氣,站在一旁的茍澤硬是聽就了一股調戲良家婦女的味道。茍澤忙將自己的試卷拿出來:“就是啊,我這一步是對的,你看看?!?/br>寧懸長的不矮,就是有些瘦,長手長腳的,他輪廓深邃,左眼角下方有顆淚痣,斂眸的時候,莫名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這股冷不是像藺簡那般張揚,渾身上下寫著“別惹老子”。他的冷,像是一樽大理石雕像,透白的肌膚紋理間藏著一種不忍觸碰的冷調。“是對的。”寧懸聲音輕泠,抬眸睨向茍澤的時候,眼睛都是冷漠淡然的,“但是同學,你沒選題號?!?/br>“簡哥,簡哥……”茍澤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藺簡。藺簡盯著他脖子上的動脈,微微舔了舔唇。“寧同學,不能在商量一下?這四分對他十分重要?!?/br>“不能商量?!陛p飄飄的四個字擲地倒是有聲。“同學,幫個忙唄?!碧A簡懶洋洋的伸出手臂攔著他,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紅筆,牙齒咬掉筆帽,塞進寧懸的手心里。他微瞇的眼尾挑著幾分張揚的笑意。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眼前寧懸同學這幅狀態(tài)讓他莫名有些好笑。藺簡抓著他的手腕,將試卷貼著墻,捏著他的手背,輕飄飄的在總分處寫了一個“4”。寫完之后,他把試卷塞給茍澤,“行了,你回去吧?!?/br>茍澤一臉懵逼,頂著滿腦袋的問號走回班級。藺簡本想再要張試卷,正欲開口,倏地掃了一眼他發(fā)紅的臉色,這種白色的皮膚只要泛著紅,就格外的醒目。“發(fā)燒了?”他沁涼的手背貼了貼寧懸額頭,又貼了貼自己額頭,“好像確實比我燙,要去醫(yī)務室嗎?我?guī)?,嗯??/br>寧懸低著頭,耳頰發(fā)紅,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等久了也沒見他說話。藺簡眉心一緊,抓著他手腕,面上莊重嚴肅,“走,我?guī)闳メt(yī)務室?!?/br>藺簡覺得寧懸有病。因為他那不正常的白。下樓途中,他還給茍澤打了個電話:“幫我請個假。”茍澤一臉懵逼:“什么假?”“就那個寧懸,我?guī)メt(yī)務室,你讓老劉順帶和三班班主任說一聲。”電話那端,茍澤一句“什么時候你這么好心”的話音還沒落下,藺簡就已經掐斷電話。“能喘的過來氣么?”藺簡擔心的問了他一句,好在還能走,要是不能走,他就直接扛下樓了。寧懸呼吸愈發(fā)急促,被抓著的手腕勒的發(fā)紅,直到藺簡將他拽下樓,寧懸猛地掙脫開,面色微紅,但卻鎮(zhèn)定:“我,我沒事?!?/br>“沒事?”寧懸撇過頭,很冷淡:“嗯?!?/br>“你確定真沒事?寧懸同學?”“嗯?!?/br>“你要去哪?”藺簡看著他的方向,問了一聲。寧懸:“醫(yī)務室。”“沒病還去醫(yī)務室,呵——”藺簡挑唇,跟著他一前一后的去了醫(yī)務室。寧懸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