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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腳下用多大力才能一招致命,直接把人弄死,但最后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你老婆呢?為什么殺了她?”“那個死女人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居然要去告發(fā)我,還準備逃跑,她不是要跑嗎?那我就打斷她的腿,砍掉她的手,把她殺了塞進柜子里日日夜夜看著她,我看她還怎么去告發(fā)我!”“沒什么好問的了,等著被判死刑吧。”邢楷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哐的一聲關(guān)上了審訊室的門,“小顧,你去通知所有受害者家屬,就說兇手抓到了,結(jié)案?!?/br>☆、萬惡之源二十多年過去了,受害者父母有的已經(jīng)離開人世,有的已經(jīng)年過古稀,白發(fā)蒼蒼,但在接到警局的通知之后,即使行動不便,也還是千里迢迢來到了警局,他們要看著殺害自己女兒的兇手伏法,死之前一定要看到。張建平感觸是最深的,因為這些家屬沒有一個是他不認識的,二十年來一直都是他來接見的,歲月流逝人來人往,現(xiàn)在還能來到警局的人已經(jīng)寥寥無幾。他們抱著自己女兒黑白色的遺照,哭得撕心裂肺,或許是因為遲來的真相,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的孩子終于可以瞑目了,自己終于可以安心咽氣了,他們腿腳不利索,卻還是跪下來了,對著邢楷,對著張建平,不管是誰,見到辦公室的警察就跪下來,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說著謝謝你們。真是讓人頭大的情況,邢楷拉起來一個,那邊又跪下去一個,一時間整個辦公室都是你跪我扶的景象,“您先起來,坐下來慢慢說。”顧念恩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怎么都不肯起來的一對老夫婦從地上扶到椅子上坐下,老人用布滿褶皺的手握住顧念恩,眼眶都是淚水,一遍一遍地問,“什么時候判死刑,那個禽獸什么時候才能去死?”“我們很快就會把案件送檢,爭取在最短時間內(nèi)對他進行判決執(zhí)行。”顧念恩一邊忙著拿紙巾遞給老人擦眼淚,一邊又跑出去給他們倒水,拿著一次性紙杯在辦公室和茶水間跑來跑去,走得太急沒注意,一下子撞到了剛到門口的人,半杯水灑到了被撞人的后背,另外半杯水灑到了自己身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注意?!鳖櫮疃髁⒖痰狼浮?/br>顧念恩抬頭,那人轉(zhuǎn)身,兩人打了個正面,顧念恩一時語塞,“爸?你怎么來了?來了怎么不提前給我打電話?我現(xiàn)在正忙著呢,實在是走不開,你要不先坐一會等我一下,我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忙完,我不跟你說了,一屋子人呢,隊長他們忙不過來?!?/br>說完顧念恩轉(zhuǎn)身準備去再去接兩杯水,卻被顧慈拉住了,“念恩,爸有事要跟你說?!?/br>“爸,你等我這會忙完,馬上我就去找你?!?/br>“余沁受害人的家屬來了嗎?”陸銘在嘈雜的人群刻意提高的聲音短暫地把顧念恩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他遠遠回了句,“還沒看到,副隊?!比缓筠D(zhuǎn)身拿開了顧慈的手,“爸,我真不跟你說了,你等我一會,今天上午應(yīng)該能忙完,等會帶你認識認識我的同事,然后再帶你在警局逛逛,你還沒看過我工作的地方吧,等著我啊?!?/br>“來了,我就是受害人余沁的家屬?!鳖櫞纫痪湓掝D時讓顧念恩頓時移不開腳步,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還確認了一遍,“爸,你剛才說什么?”顧慈沒說話,只是復(fù)雜地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很顯然還沒想好這么解釋眼前的狀況,顧念恩有著刑警的特有思維,敏銳快捷犀利,他能一針見血地根據(jù)眼前這呼之欲出去的情況分辨出顧慈想說卻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知道那話里的內(nèi)容,但他還是欺騙自己地再三跟顧慈確認,“爸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說我媽是出車禍被人撞死的嗎?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這么告訴我的嗎?你來只是很巧合的過來看看我對吧?你不是說一直沒空來看看我新入職的大警局嗎,今天剛好抽出時間了對吧,那你就不要再給我添亂了,你看不到現(xiàn)在的情況嗎?我已經(jīng)夠忙的了。”“孩子,對不起,一直瞞著你真相,就是不想讓你從小就活在仇恨里?!?/br>顧念恩大腦突然一片空白,他就只是看著顧慈,看著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那張臉不再年輕了,如今已眼窩深陷布滿皺紋,頭發(fā)也白了一半,分明是比同齡人老的更快一些。顧念恩有記憶以來一直都是和爸爸一起生活的,他沒見過mama,對于那個女人迷糊的記憶還是從顧慈的嘴里聽來的只言片語,少的可憐,甚至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人形。每每他好奇地問mama的事情時,顧慈的眼睛里總有他讀不懂的情緒,他會坐在門口看著滿天閃亮的星星出神,好久好久不回答一句話,然后轉(zhuǎn)身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抽一整夜的煙,只有在他喝醉的時候才會從他嘴里零星談到幾句,“你mama是一個很漂亮的人,溫柔,善良又勇敢,她很疼你,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闭f完就會抱著自己沒來由的抹眼淚,哭得眼眶發(fā)腫,“說我很想她?!?/br>而他會抱著爸爸安慰說:“我長大了一定把那個撞人的壞蛋給抓起來,讓他給我媽磕一百個響頭,然后把他打得滿地找牙。”嘴上這么說著,但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問過關(guān)于mama的任何事情,因為不想再讓爸爸傷心,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讀懂了顧慈眼里的情緒,是悲傷,無止境的悲傷。顧慈騙了他,說肇事者早就被抓起來坐牢去了,讓他不要想這些沒用的事情。“那你想讓我做什么爸,你希望我做什么”他記得高考填志愿的時候是這么問他的。那時顧慈坐在家里的門檻上,抽著煙看遠方大片大片的荒草地,思考了好久,等到煙抽完了,煙霧繚繞還沒散開的時候才開口,“做警察吧,念恩啊,去做警察吧,去抓壞人,做不了特警就做刑警,做不了刑警就做巡警,做不了巡警就做交警,隨便做什么,成為一個善良正直的人,穿上那身警服,去保衛(wèi)這個社會,讓這個社會少一個受害人,少一個受害人家屬,他們太苦了。”他說好,做警察,說得擲地有聲,言辭深切,目光如炬。顧念恩突然想起那個陳舊的卷宗,只顧得上抓人了,他還沒來得及仔仔細細研究,只是大致看了一遍,看到受害人的現(xiàn)場照片時他會緊緊擰著眉頭,會感到揪心,會同情那些人的遭遇,會在心里暗自罵一遍兇手的祖宗十八代,會下定決心要把兇手抓起來認罪伏法,他會有很多豐富的心理活動,即使是在看到最后一個受害人的時候也沒什么不同,他只是把那個女人當(dāng)做眾多不幸中人的一個,在他這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他沒有認出來那個人。一瞬間各種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混亂,自責(zé),內(nèi)疚,崩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