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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湊近以后,能明顯看到他淺淡的唇色里又透出了點兒嫩粉色。池允沒忍住,“啪嘰”一聲,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迅速坐直了身子。氣氛太旖旎,他怕擦槍走火,不過就這么小啄一口應該沒事?剛坐回去,他就飛速地正了正神色,轉移了話題:“以前不跟你說,是怕你覺得我挑撥你和家人的關系,現(xiàn)在你也知道真相了,以后要小心著點兒他們,知道么?”話題嚴肅了起來,簡易也就斂了笑,想起了自家父母的車禍,和自己這些年的遭遇,眸色沉了沉;又想到那個害死他父母的罪魁禍首還在逃,語氣也冷硬了些:“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簡行楷的事兒池允能猜到個□□不離十,又加上簡易這反應,就知道簡行楷現(xiàn)在多半是被警方通緝了。“不遠,東邊的一個村里。不過我跑了出來,他們應該也不會久呆了吧?!背卦收f。簡易皺了皺眉,沉默片刻,還是問了具體地址,拿過手機給警方打了個電話。池允說的那個地方他知道,是他家一個遠房親戚的老房子,前些年一家人移民國外,就把房子交給了簡行楷打理。簡行楷剛被通緝時,警方去那里蹲守過一段時間,但一直沒蹲到人,以為人已經(jīng)逃遠了,就撤了隊。簡易現(xiàn)在對簡行楷的感情很復雜,這么多年他一個人在外面,雖然沒回過簡宅,倒也受了不少簡行楷父子的照顧。他從未因為被趕出簡家的事恨過簡行楷,說起來,他一個人出去住,也是那時的他自己選擇的。因為父母的事,他害怕與人親近,也沒想過要接手祖業(yè)。他一直覺得,當家主,簡致鈞比他適合多了。可沒想到,他的命格早就破了,而后來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簡行楷為了把他趕出簡家處心積慮十幾年設計出來的。事情過去了這么多年,再激不起他強烈的恨意,但他還是希望簡行楷可以伏法,也不希望簡致鈞再跟著他繼續(xù)錯下去。他知道真相那會兒,池允每次口無遮攔的話,突然全涌進他的腦子里。那些并非因為池允偏愛他、或是因為對他家里人有誤會而胡亂說出的話。池允知道真相,卻沒有直接告訴他,而是自己偷偷跑去調(diào)查真相,這才遭遇了危險。這個人還差點兒因此回不來。他不知道池允如何得知這些的,他也不會問;或許有一天池允會告訴他,也或許永遠不會知道。不過他也不在乎了,只要這個人還好好的在他身邊。但他其實更愿意相信,這人就是上帝派來拯救他的。想到這里,他看向池允的眼神柔和了許多,“謝謝。”池允握著他的手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這事兒就交給警方,他們會處理好的?!?/br>簡易點了點頭,看著池允一身傷,還不忘安慰他,內(nèi)心十分愧疚。“你這邊到底怎么回事兒???”池允還是對原身的事有些好奇。簡易不太想提,他怕池允會有負罪感;但池允那熱切的眼神,又讓他無法隱瞞。原來,在池允被困在原身意識深處之后,簡易和簡致鈞趕到了那個小區(qū),接到了意識歸體的原身。當時簡易只以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表現(xiàn)得有些奇怪。后來原身就總躲著他,還老和簡致鈞聯(lián)系,簡致鈞期間給他看了不少原身發(fā)給他的消息,簡易不信,他只想把人找出來問個清楚。但那段時間家里的事挺多,父母車禍的案子也有了突破,他就沒顧得上處理二人的關系。直到前不久,簡易父母車禍的案子徹底告破,簡行楷被警方通緝,原身才找到了他。簡易當時還沒有意識到這人換了芯子,只覺得對方比以前更粘人更主動了。就在他們差點擦槍走火的那天,原身給了他一刀。不過還好簡易反應快,那一刀沒捅得太深,胸肋還沒戳穿就被他攔住了。原身沒能得手,提著刀還要再刺。簡易對著那張臉下不去重手,只得把原身從身后控制住,奪了他手里的刀,自己撥了急救電話。原身在他懷里胡亂掙扎,歇斯底里地大罵,話里話外全是簡易如何對不起簡致鈞,他要殺了他,替簡致鈞奪回本該屬于他的位置。簡易失血過多,越來越無力,幾乎控制不住原身了,正好這時候……“這時候啥?”池允聽得心驚膽戰(zhàn),急切地問道。“你別生氣?!焙喴走t疑地看了他一眼,咬了咬下唇,眼中閃過一絲不安,“這時候,季小姐來找我……”“季小姐?不是,你差點兒跟那個誰擦槍走火就算了,怎么還跟你相親對象不清不楚的???!”池允有些吃味兒,頓時就跟喝了一大缸子醋似的,心尖兒上都淌著酸水兒,“所以剛才電話里的女聲也是她?”簡易點了點頭。其實提起這事兒,他也十分惆悵。雖然他明示暗示地拒絕過季曉宇無數(shù)次,可人家非要跟他做朋友,還每天給他燉湯送飯,他也是真拿人沒辦法;可因為兩家的關系,他又不能把關系鬧得太僵。他嘆了口氣,說:“她畢竟也是好意,而且……”“行吧,那你跟她結婚去吧。”池允打斷他,就起身坐到沙發(fā)上生悶氣去了。他本以為簡易這小可憐兒沒人疼沒人愛,一個人受傷住院孤單寂寞冷,才頂著老北風吹干了頭發(fā)匆匆趕來醫(yī)院。結果這人被伺候得好著呢,有人做飯有人關心,他來了卻連個探病禮都沒買。這么一對比,他就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心里十分不爽。“我不?!焙喴兹鰦伤频匦α似饋恚崎_被子下了床。池允瞪他:“你別過來??!躺回你的床上去!”簡易當然不會乖乖地躺回床上,走到他面前蹲下,握著他的手,吻了吻他被藥水糊住的指節(jié),“我們天亮了就去領證?!?/br>簡易一直在床上窩著,身上十分溫暖,唇和手都帶著一股足以使人淪陷的暖意。池允被他那么一吻,忍不住一個激靈,卻仍梗著脖子嘴硬道:“領個屁,你這樣子能出院嗎?”簡易唇角抿著一絲笑意,眼神兒溫柔得都快化出水來,“我好了。本來就可以出院了,是……”“哦是季小姐不讓你出院,她是不是明天還得來給你送飯做湯啊?”池允別扭地梗著脖子偏過頭,打斷了他。他知道自己這個醋吃得有點兒無理取鬧。簡易受傷雖然不是他直接捅的,但也是他間接造成的。那會兒他沒在人身邊,簡易有個人照顧下其實也是好事。道理他都明白,可他就是感覺哪兒哪兒都不爽。再說了,花錢請個護工不行嗎?干嘛要人家一個大小姐給你送飯送湯的??!簡易身子往前傾了傾,右手撐在小沙發(fā)靠背上,略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