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的樣子？”

“那，我總不能一直這樣沉浸在過去吧？”鈴鐺說，“我總要走出來的，我總要一個人面對這些的。我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啊。”

“有我陪著你啊。你不用那么著急的?！编嵵闭f。

“如果我一輩子都這樣呢？你會一直陪著我嗎？”鈴鐺輕聲說。

“那你，愿意給我這個機(jī)會嗎？”鄭直翻了個身，背對著鈴鐺的臉，輕了輕嗓子，說：“你看，雖然我的錢不是很多，但是豬rou是一定買得起的；我的廚藝也很好，可以給你做很多好吃的；在你睡不著的時候，我還可以給你講故事……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著你去。我能陪你好久好久，只要你要我?！?/br>
“你喜歡我嗎？”鈴鐺從背后抱住了鄭直，又問了一遍，“你喜歡我嗎？”

“你怎么會喜歡我呢？”

鈴鐺喃喃自語，像是聽見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摟著鄭直的手慢慢滑動，伸進(jìn)他的衣服里，仿佛一條冰冷的蛇。

鄭直握住鈴鐺的手，親了一口，又很快放開。

鄭直說：“我不想zuoai?！?/br>
鈴鐺說：“我也不想?！?/br>
“但是我還是喜歡你。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编嵵闭f。

鈴鐺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放進(jìn)鄭直的手心里：“那你為什么不想和我上床？”

“我就是不想?！?/br>
鈴鐺也傻乎乎地重復(fù)了一遍：“我也不想?！?/br>
“我只想抱著你，親親你的頭發(fā)和臉蛋，如果你允許的話，我還想親親你的嘴唇。你要是不允許的話，我就親親你的手心。那里也很軟?！?/br>
“你沒有欲望嗎？你不會想要嗎？”

鄭直說：“我會硬，但是放一會兒就好了。這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人不一定要zuoai?！?/br>
“所以……”鄭直問他：“你喜歡我嗎，小鈴鐺？你看，你之前還主動在雪地里親我了?！?/br>
“那，你也親回來了?！扁忚K把臉埋在鄭直的肩膀那里，小聲說：“你就親回來，就再也沒說什么了?！?/br>
鄭直說：“因?yàn)槟阕屛以俚纫坏劝　@不怪我吧？好吧，等等。我撤回，這怪我。”

“我也喜歡你?！扁忚K說：“你是第一個對我這么好的人?！?/br>
“如果別人也對你很好呢？”

“沒有別人了……”鈴鐺幾不可查地?fù)u搖頭，“不會再有別人了。我也只想要你對我好，我也……我也只想對你好?！?/br>
138.

“那就……說定了？”鄭直的聲音有點(diǎn)顫抖，他拉過鈴鐺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唇邊，輕輕親了一口。

他還是背對著鈴鐺的樣子，認(rèn)真地說：“說定了的話，我就是你的了?！?/br>
“你……是我的？”鈴鐺重復(fù)了一遍，顯得有些詫異，又有點(diǎn)不知所措。

記憶里，他一直都是別人的從屬。

他被壓在他人的身下，就好像被按在塵埃里，沒有自我也不配擁有靈魂。

他能擁有什么呢？

只有一只小鈴鐺。

縱使那是屈辱的象征，但也是他擁有的東西。

到了這個世界，他有了自己的名字――一個真正的名字。

還有可愛的新衣服，上面畫著小鴨子的圖案――不會再被扯壞，不會再被弄臟。

他還學(xué)會了新的知識，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歷史的精魄，也領(lǐng)略了人類的閃光。

他還……他居然還能擁有一個人？

鈴鐺啞著嗓子問：“為什么不是……我是你的呢？”

“被占有”已經(jīng)成為他深入骨髓的習(xí)慣了。

“不知道。”鄭直的聲音有一點(diǎn)悶，他說：“想說就說了?！?/br>
“好啦，好啦?！扁忚K像是知道了什么，他的聲音變得柔軟溫和：“以后，你就是我的鄭先生啦?！?/br>
鈴鐺說：“那以后，我要努力變得強(qiáng)大一點(diǎn)，勇敢一點(diǎn)?！?/br>
鄭直說：“不需要。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奇跡。”

你就是我最大的慰藉。鄭直在黑暗里想著。

“不要?！扁忚K掐了一下鄭直的腰，以示自己的不滿。

“既然你是我的，那我當(dāng)然要對你負(fù)責(zé)。我要保護(hù)好你。也是，你需要我的保護(hù)嗎？”說完，鈴鐺又輕輕擰了一下鄭直的耳朵。

“好吧，我要?！编嵵痹诤诎道锶嗔税涯?，誠實(shí)地說。

他也想要被人擁有，他也想要……被保護(hù)。

親密關(guān)系，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遙遠(yuǎn)的事情了。

或許八歲之前有吧，但是八歲之后……

鄭直知道，他連他的父母，都不再信任了。

他們的確很偉大，他們也是普通人的保護(hù)傘。

這傘面撐得這么開，能遮住那么多的人，卻總也罩不住八歲的他。

“我要變強(qiáng)一點(diǎn)?！编嵵毕?。

這樣我就不怕別人的傷害了。

他也是這樣做的，他拼命地成長，從傷疤中汲取養(yǎng)分，咬著牙忍住痛苦。

我不怕的。鄭直想。

我也不疼的。

就是，就是床頭邊那只熊，會說話就好了。

又或者，那天晚上的電話，有人接通就好了。

他這么想著，把手比成電話聽筒的形狀，放在耳邊，和鈴鐺說：“我要給你打電話了。”

鈴鐺借著月光，看清鄭直的動作。他有點(diǎn)疑惑，心里想著，這是什么新的童話故事嗎？

鄭直開始用嘴模仿聲音。

他說：“嘟……嘟……嘟……”

鈴鐺笑出了聲。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樣的鄭直莫名其妙，傻乎乎的，但是又很可愛。

鈴鐺也比了個電話聽筒的形狀，放在耳邊，說：“喂，是誰啊？”

“是我啊，我是鄭直?！?/br>
“這里是鈴鐺，你好呀～”

“嘿嘿，我很好?！?/br>
這樣就很好了，鄭直想。

他轉(zhuǎn)過身，好大一坨的人，鉆進(jìn)了鈴鐺的懷里。

有些話不必說出來，或許，他一輩子也不會說。但是總有人會懂你的。

總有人會愛你的。

你的傷疤，或許一輩子也不會愈合。

但是會有那么一個人，拿著一只盛開的小雛菊，裝飾在你的傷疤旁邊。

他會說：這里一點(diǎn)都不丑。

你也好好看啊。

139.

我的rutou和金屬環(huán)融為一體了。

鈴鐺看著鏡子里赤裸著上身的自己，平靜地想著。

要取下來的話……會很疼嗎？

會流血嗎？

會……會有感覺嗎？

門口傳來“咚”的一聲響，睡眼惺忪的鄭直把頭撞在了廁所的磨砂玻璃門上。

“啊，對不起?！编嵵比嗔巳嗖ＡВ虿ＡчT道歉，又問鈴鐺：“你怎么把門鎖了？我想上廁所?！?/br>
鈴鐺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想起昨晚，又或許是今天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