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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小心意?!?/br>壁虎用腳撥了撥盒子里的東西,抱起來就跑了。登記人合上登記本,站起來,對晁汐說:“你,跟我來?!?/br>晁汐走了幾步,問登記人:“我會死嗎?”登記人回頭,僵硬的面部有了一絲松動,他陰冷的目光在晁汐臉上來回掃視,最后咧開嘴道:“不會死,但會生不如死?!?/br>晁汐好像被登記人的話嚇到了,臉色的血色一點點褪去,嘴唇微微顫抖。害怕登記人見多了,但像晁汐這種單純害怕而不求饒的很少,登記人的目光落在晁汐的薄唇上,問:“你今年幾歲?”“二十一……”晁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不算很小?!钡怯浫苏f,“來這里最小的年紀是十七,你和那孩子看起來差不多大,但他比你機靈?!?/br>“啊?”登記人看晁汐一臉茫然,搖了搖頭道:“人心都是rou長的,聰明的人懂得怎么減輕痛苦。”晁汐不好意思地撓頭:“對不起,我有點笨,不太明白你的意思?!?/br>“是相當笨?!钡怯浫碎_始嫌棄晁汐了,白白長了一副好皮囊,偏偏腦子沒長好。“額……呵呵。”晁汐尷尬地笑笑,問:“能明示嗎?”登記人說:“用身體滿足我,用刑時我可以給你降低強度?!?/br>“我是男的?!标讼豢伤甲h道。登記人無所謂道:“男女都一樣,只要有入口?!?/br>登記人完全把人當泄欲的工具,還禍害未成年人,晁汐忍住一掌拍死他的沖動,淡淡道:“我有病。”登記人沒想到晁汐竟然這樣敷衍他,登時不高興了:“什么?。俊?/br>晁汐指著自己的嘴巴說:“我口腔化膿,經(jīng)常會吐血水,不信你看?!标讼瓶谇槐?,猛吸了一下,一口血噴在登記人臉上。登記人猝不及防,被血噴了一臉,眼睛都睜不開了。晁汐冷笑了一下,又控制好表情,慌忙用袖子去擦登記人的臉:“對不起,對不起,一時沒忍住把你的臉弄臟了?!?/br>“草!”登記人瞇著眼睛罵道:“你故意的!媽的,血這么腥,不知道有多少細菌。”“我真沒騙你?!标讼f。登記人扯過一張也不怎么干凈的帕子擦了擦臉,不死心道:“不用口,用……”“我下面也有問題?!标讼驍嗟怯浫说脑?,“重度痔瘡,還……還有那種難以啟齒的傳染病?!?/br>“滾滾滾!”登記人一把推開晁汐,像躲病毒一樣躲著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趕緊滾進一號刑室。”晁汐還要用手去拉登記人,哀求他:“你看我都這么可憐了,能對我輕點嗎?”登記人避開他的抓扯,怒道:“你這么臟,我不弄死你已算仁慈,再逼逼,惹毛我沒你好果子吃?!?/br>晁汐不糾纏他,抬頭看了看掛在門上的編碼,大步走進一號刑室。第56章刑罰無非是受點皮rou之苦,只要仙魂不被逼出來,晁汐無所畏懼。晁汐走進刑室,里面的情況又讓他感到困惑。偌大的刑室中竟空無一物,沒有鎖鏈烙鐵之類的駭人刑具,墻體是深藍色的,有一些不太明顯的紋路,屋頂和江池住處的穹頂類似,色彩斑斕,一圈一圈的回旋延展,讓人看了眼睛發(fā)暈。晁汐在刑室中緩慢踱步,琢磨他們到底會怎么用刑。沒過多久,刑室里突然莫名其妙地響起音樂,音樂聲從四面八方涌入,晁汐辨不出音樂到底來自哪個方向,也看不到音樂是從什么媒介傳出來的。音樂的曲風很悲傷,有點奏哀樂的感覺。前奏過后,出現(xiàn)一段聽不太清晰的女聲,她一邊呢喃一邊哼曲兒,但不知道哼的什么玩意兒,比不上晁汐初到人間時遇到的那個唱迷魂曲女鬼的聲音。漸漸的音樂又變成哭聲,各種各樣的哭聲,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聲音或大或小,或尖銳或壓抑……晁汐這下明白了,他們用的不是普通的rou體刑罰,而是摧毀人意志的精神折磨。這種聽覺壓力初期不會給人太大感覺,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靈異迷幻的聲音會漸漸侵蝕人的意志,精神力不強的人很快就會被聲音主宰,喪失自我,淪為黑暗的傀儡。這種靈樂的精神摧殘對別人管用,但對晁汐意義不大,他身為冥帝,什么鬼沒見過,這些靈樂還不及十八獄中惡鬼的哭喊聲來得驚悚。晁汐雙手抱胸靠在墻上,靈樂聲音越來越大,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晁汐用手堵住耳朵,但他的聽力實在太好了,收效甚微。靈樂使人精神失常,噪音只會讓晁汐覺得煩躁。當沉重的鼓點密密傳出,一下一下似敲在晁汐心上,震得晁汐胸口發(fā)悶,甚至惡心想吐。晁汐背靠墻壁坐下來,閉上眼睛,不過他很快又睜開眼,因為沒有視覺分散注意力聽覺會更加敏銳。晁汐專心看著地面某處,默念道祖清心經(jīng)來緩解胸口的生理不適,用這個方法惡心感終于消散了些。可噪音的折磨一刻不間斷,同時晁汐看著的地面也發(fā)生了變化。地面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裂開縫痕,像漣漪一樣暈散開來,從小圈層層遞進變成細密的大圈,眼看就要裂到晁汐的腳下了,晁汐趕緊站起來,試著用足尖點了點地面。觸感是踏實的,說明裂痕只是眼睛受騙出現(xiàn)的幻覺。怎么會這樣,自己竟然產幻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晁汐不敢掉以輕心,但他也想不出破解的辦法,只能給自己豎起一道防御結界。沒想到結界在這里沒有半點用處,晁汐依然能聽到看到。聽覺和視覺的雙重折磨再度升級,樂聲越發(fā)亢奮激昂,像給出征決一死戰(zhàn)的將軍奏響的送別曲,殺伐血腥,不死不休。晁汐背后的藍色墻壁也變形扭曲,屋頂五顏六色的圖案勻速旋轉起來,地面的漣漪紋一圈一圈如潮水般涌向晁汐。晁汐所在的整個空間徹底變了樣,天地都在旋轉,晁汐恍如身在一團七彩旋風里,他努力保持清晰,卻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小汐……小汐……”是個很溫柔的聲音。“誰?”“是娘親啊。”一個模糊的女人出現(xiàn)在晁汐的視野里。她挽著發(fā)髻,嘴邊含著溫暖的笑意,“娘親要出門做活,天黑了你就早點睡,別枯坐門口等娘親?!?/br>晁汐正要說話,一個小奶娃跑了出來,拉著女人的手,奶聲奶氣道:“娘親不走,我怕,天一黑鬼就出來了?!?/br>女人摸著奶娃的頭說:“娘親把你送去仙山學道好不好?學會道術就不怕鬼了?!?/br>奶娃撒嬌:“不要,我要和娘親在一起?!?/br>女人搖頭道:“傻孩子,你是男娃,要學會獨立,長大以后娶了媳婦兒要為她撐起一片天,別像你父親一樣無能?!?/br>“我為何要撐天?”奶娃不解。“長大后你就會懂,娘親走了,你自己保重?!迸伺ゎ^就走,不曾回望一眼。奶娃“哇”地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