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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哪里搞來的小兒郎?!?/br>他的聲音比邢房里的魔音很刺耳,晁汐微微皺了一下眉。“他是我徒弟,你不準(zhǔn)打他的主意?!鳖櫾麦线@樣說。百里炎抖了抖干瘦的身體:“你會收徒?別開玩笑?!?/br>顧月笙說:“總之他是我血羅剎的人,動他就是和我過不去。”百里炎咂了咂嘴,又背身去做自己的事。顧月笙對晁汐說:“他是個怪物,你不必理他?!?/br>晁汐頷首,并不想和百里炎過多接觸。“你才是怪物!”百里炎回懟了一句,“還不過來幫我,這人馬上就要斷氣了?!?/br>顧月笙走過去和百里炎一起搗鼓。晁汐聽說人要斷氣了,也快步跟過去,可惜他剛到,躺在石臺上的人身體抽搐了兩下,兩眼翻白,沒了氣息。百里炎拿出一個小梅瓶對著尸體,尸身上飄出淡淡魂魄全部被他裝進(jìn)瓶里。吸完魂魄,百里炎割斷那人連著心臟的主動脈,雙手扒開他的胸腔,把那顆還在跳動的血淋淋的心臟捧了出來。百里炎捧著滴血的心臟,舉到晁汐眼前,問他:“害怕嗎?還熱乎著?!?/br>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晁汐隱忍著怒意,面目表情,冷冷道:“不怕?!?/br>百里炎對顧月笙說:“你這徒弟夠冷血,和你一樣。”顧月笙很自豪:“那當(dāng)然,我看中的人沒有草包?!?/br>百里炎感嘆道:“我在圣教中聲名遠(yuǎn)揚(yáng),都沒撈到半個徒弟,你這鐵木頭竟然收到徒了?!?/br>顧月笙說:“我徒弟說不認(rèn)識你?!毖韵轮?,你有個屁聲名。百里炎不以為然,指著尸體說:“不認(rèn)識也好,認(rèn)識我的最終都是這個下場?!?/br>顧月笙再一次強(qiáng)調(diào):“怪老頭,你敢動他,我立刻滅了整個尸修?!?/br>“我開玩笑的?!卑倮镅坠溃骸澳阃降芏疾慌?,看把你急的?!?/br>顧月笙冷著臉:“我從來不開玩笑?!?/br>“好無趣的人?!卑倮镅啄闷鹗_下的一個塑料袋,把心臟裝進(jìn)去,然后他扛起那具開膛破肚的尸首,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尸體流出的血滴了一路。顧月笙叫人來打掃,晁汐站在石臺邊,一直盯著地上的血跡。“怪老頭的家被狂暴的尸人弄塌了,他來我這里借地方一用?!鳖櫾麦辖忉尩?。晁汐緩緩道:“原來尸修是這樣的?!?/br>“嗯?你覺得殘忍?”顧月笙看著晁汐,觀察他的微表情。“怎么會?!标讼难劬σ呀?jīng)被鮮血染紅了,他瞇了瞇眼,露出邪魅的一面,“不過剖腹取心而已,扒人皮,剮人rou我都見過?!?/br>顧月笙:“你見識倒挺廣。”晁汐勾唇道:“顧長老,你有沒有覺得人在絕望之際,露出的求生表情,發(fā)出的慘厲叫聲很刺激,會讓麻木的神經(jīng)重獲快/感?”“當(dāng)然?!鳖櫾麦宵c(diǎn)頭:“看來你已經(jīng)亢奮起來了。”“我見血就容易亢奮?!标讼f,“所以正道不適合我,圣教才是我的好歸宿。”顧月笙伸出手:“歡迎你加入圣教,加入我血羅剎?!?/br>晁汐拍開他的手:“虛偽的禮節(jié)就免了吧,正道最愛玩這套,我看著惡心?!?/br>顧月笙收回手,對晁汐的欣賞又多了一層。晁汐問道:“顧長老,血羅剎一般在哪里練功?”顧月笙說:“曲玄讓你休息一點(diǎn)時間,我不能拂了她的面子,過段時間再帶你去?!?/br>“我好無聊啊?!标讼@一聲,“jiejie經(jīng)常外出,回來又要應(yīng)付那位貴客,我像是多余的。”顧月笙被晁汐孩子氣的一面逗樂了,笑道:“是你要住在她那兒的?!?/br>晁汐煩躁地搓了搓臉:“哎,我有點(diǎn)后悔了?!?/br>“你愿意和我同住嗎?”顧月笙問。晁汐看了看四周,誠實(shí)地?fù)u頭:“你這里好黑,沒有別墅漂亮。顧長老,你悄悄教我本事吧,我保證不讓jiejie知道。”顧月笙沒表態(tài),晁汐帶著失落,又問他:“我的傷已經(jīng)痊愈了,再不活動活動,整個人都要發(fā)霉,你想看我渾身長出白毛的樣子嗎?”顧月笙單手捂著眼鼻,雙肩劇烈抖動。“呵呵……”晁汐也跟著“笑”起來。等顧月笙笑夠了,晁汐再次問他:“顧長老,行嗎?”“行吧?!鳖櫾麦辖K于松動了,“明天我?guī)闳??!?/br>“現(xiàn)在不能去嗎?”晁汐納悶。顧月笙:“你不是說貴客來了嗎,他在中區(qū),所有練功房都要暫停?!?/br>晁汐驚道:“貴客這么厲害?”“你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是誰?”顧月笙有點(diǎn)驚訝。曲幽冥住在曲玄那里,他竟不知道貴客是誰。是曲玄故意蠻著他,還是他反應(yīng)遲鈍,沒有發(fā)現(xiàn)端倪?“我知道啊,總教對吧?!?/br>顧月笙微微皺眉,知道還問。晁汐看出顧月笙的心思,說道:“我只是覺得總教架子太大了,圣教四派這么敬畏他嗎?”顧月笙無奈道:“技不如人,只能做出讓步?!?/br>顧月笙懂得審時度勢,比江池的境界高出太多,可惜這種人不容易掌控。晁汐不再多問,要見到總教,攻略曲玄比攻略顧月笙靠譜。晁汐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長生門、五毒教和尸修的路數(shù),只差血羅剎的邪術(shù)了。知己知彼,方能想出最好的對策。“那明天我來找你?!标讼f。“嗯?!?/br>晁汐在顧月笙這里待到天黑,顧月笙說總教走了,他才回到曲玄的住處。小院里靜悄悄的,白屋大門緊閉,晁汐輕輕敲了敲門,問道:“jiejie,你在嗎?”“在……”曲玄聲音微弱,感覺像有出氣沒進(jìn)氣一樣奄奄一息。“你怎么了?”晁汐“擔(dān)憂”地問。曲玄沒回答,小聲的痛苦呻/吟著。晁汐直接推開門,奔床鋪而去。曲玄蜷縮在床上,紅發(fā)掩面,她沒有外傷,但整個人的狀態(tài)非常不好,打擺子一樣不停顫抖身體。晁汐伸手去摸她的額頭,被她轉(zhuǎn)頭避開:“沒事,你幫我多拿幾床棉被過來?!?/br>晁汐從柜子里拿出三床后棉被,蓋在她身上。曲玄裹著被子,還在發(fā)抖,今天她沒有涂口紅,嘴唇青中泛紫。晁汐大概看出她為什么會這樣了,極陰之氣入體,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磥砜偨踢@次沒有憐惜她。晁汐倒了一杯熱水:“jiejie,你冷的話,喝點(diǎn)熱水。”曲玄搖頭,聲音都是顫的:“沒用,你……”曲玄想說你幫我暖暖,但今天遭到的懲罰就是因晁汐而起,她不敢再讓晁汐靠近。“我什么?”曲玄緩了緩,說:“你離開我這里,去顧月笙那里住?!?/br>晁汐吃驚道:“為什么?我做了什么錯事,jiejie要趕我走?”“不是……”趕晁汐走,曲玄也很痛苦,不知怎么和他解釋。晁汐抿著唇,表情既傷心又落寞:“好,我走了,jiejie自己多保重。”晁汐站起來,往門口走。曲玄看著他孤寂的背影,內(nèi)心糾結(jié)到極點(diǎn)。在晁汐打開門的瞬間,曲玄喊道:“幽冥,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