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撞了一下。

撞他那個人留著平頭，沒有系領(lǐng)帶，手里提著一個鋁合金箱子，很快消失在紛亂的人群中。

林南羽被撞得有點狠，一瘸一拐地跟上前，被原馳一把拽過來，“你怎么樣？”

林南羽搖搖頭立刻跟上，“我沒事！”

會議安保組員正組織場內(nèi)人員撤離，段黎要進(jìn)主會議廳卻被攔住。

原馳亮出一張?zhí)貏e通行證，安保組員點頭退開說：“但是請盡快撤離?！?/br>
段黎有些疑惑地看了下原馳的通行證，沒開口問，原馳催了句：“快走?！?/br>
段黎和林南羽趕緊追了上去。

濃煙從會議廳側(cè)面破損的墻壁上不斷涌進(jìn)來，爆炸的發(fā)生地就在主會議廳隔壁的小間里，細(xì)看下來爆炸并沒有對會議廳造成直接損壞。

但此刻廳內(nèi)煙霧彌漫視線受阻，還有大半的人沒有撤離出來，安保組大聲地喊著：“弓腰、捂住口鼻，向前跑！”

會議廳主席臺上的人都撤離了，只剩倒下的臺桌，兩旁的緊急安全門都開著。

“哪邊？”段黎問。

“靠預(yù)判?！?/br>
“什么預(yù)判？！”林南羽馬上問。

原馳沒回答他，快速拿出自己背包里的兩塊懷表交給段黎和林南羽，“遇到危險，立刻打開表蓋。”

段黎接過懷表，有些疑惑地看原馳，“這里是夢境系統(tǒng)，你拿干預(yù)終端出來能干什么？”

原馳先深深看了一眼林南羽，“VITAS沒有孤立系統(tǒng)，所有系統(tǒng)都是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干預(yù)終端的另一個功能是緊急跳出。一次夢境，只有一次機(jī)會?！?/br>
“我左邊，你們右邊?！?/br>
林南羽擰開原馳遞給他的終端后蓋，里面是空的，“那你自己呢？！”

“我沒事。不會有問題。”原馳推了林南羽一把，“沒時間了，快點?！?/br>
一個平頭沒系領(lǐng)帶的人從左邊門口一閃而過，原馳立刻追了上去。

林南羽眼前浮現(xiàn)之前進(jìn)門時和他狠狠相撞的那個人，那人手上此刻沒有提鋁合金箱子，長衣袖掩蓋著他手上的東西。

一片煙霧騰騰之中，林南羽咬著牙向原馳的方向追了過去。

左邊通道的前方，一群安保人員果然正攙扶著一位行動不便的老人向前撤離。老人回頭向后看了一眼，林南羽看清楚了他的臉。

“爺爺！”林南羽大步地向前跑去，就要追上保鏢們時，之前撞他的人從他身邊錯身向他身后跑過，林南羽立刻回頭。

那人到了保鏢們身后抬起手，手里果然拿著槍。

槍手、原馳和林南羽的爺爺三人接近站成一線，原馳幾步?jīng)_過來擋在彈道前。

槍手開槍，子彈穿過□□發(fā)出暗啞的破空聲。

林南羽眼中的一切都成了慢動作，他用力拽過原馳，只聽到子彈擊中人體發(fā)出的悶聲。

原馳皺了下眉。

林南羽低頭看向他的胸口，暗紅色的血很快滲出來，在他胸口開出了一朵花。

段黎沖上前一腳飛踢掉槍，安保人員撲上來按住了槍手。

而這一切在林南羽眼中都變成了慢動作，慌亂中他立刻拿出干預(yù)終端，用力地按了下去，但周圍卻沒有任何變化。

“段組！”他聲嘶力竭地喊著。

段黎拿出自己的干預(yù)終端，按下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原馳你騙人！這里不是夢！”林南羽慌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塞到原馳手里，那是一個有些磨掉了印花的糖盒。

“原馳，我見過你，我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你對不對？”林南羽一邊說，一邊匆忙地?fù)改莻€糖盒，卻半天都打不開。

原馳對林南羽露出一個無奈而溫柔的笑，抬手摸了摸林南羽的頭發(fā)，“我被發(fā)現(xiàn)了嗎？”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穿梭時間來找我？”林南羽終于摳開糖盒，盒子另一半夾層里裝著一塊有些舊的銀色懷表。

疼痛讓原馳的呼吸越來越劇烈，他把懷表塞到原馳手上，“你現(xiàn)在按下去，先按下去?！?/br>
原馳顫抖著把那塊懷表交到林南羽的手上，“你以前，已經(jīng)，送過我，好多個了。你跟我說，說它能實現(xiàn)夢想……”

“但是，我的夢想，我的夢想就是你啊?！痹Y裹住林南羽的手，捏住那塊懷表。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愛你的。你可能聽不懂，但是相信我，所有的可能，我都試過了。沒有我，你才能沒事?！?/br>
“這就是我的夢想?！?/br>
原馳隔著林南羽的手，把他的大拇指對在懷表的按鈕上，按了下去。

……

林南羽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臨關(guān)2組的辦公區(qū)里，面前的桌面滑過一個文件袋。

文件袋里的東西散落了出來，最上面的一張照片，是林老爺子林榮來的照片。

“真遺憾，我還以為你是為了他才來的?！甭牭秸f這句話的聲音，林南羽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面前桌子上坐著的是——段黎。

“原馳呢？！”林南羽馬上向四周看。

“原馳是誰？”段黎奇怪地看著林南羽，“別打斷我。你爺爺醒了，剛才取消了跟我們的預(yù)約……你去哪？”

林南羽轉(zhuǎn)身往外跑，到了門口發(fā)現(xiàn)，門牌上寫著“臨終關(guān)懷行動組”。

“不可能，這是夢，不是這樣的！”林南羽再度拿出那塊懷表，發(fā)現(xiàn)懷表表蓋上的玻璃全都碎了，和之前掉落在岳柏川床下的時候摔壞時的一樣。

他顫抖著手用力按下表蓋按鈕，但周圍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手觸到褲子口袋，從里面摸出了那塊懷表。

“這不是我的夢想，它不該在這里，它不該……”林南羽看著懷表，眼睛都紅了，他用力地按下上面按鈕。

他睜開眼的時候站在了岳柏川的夢境里，面前的岳柏川背對著他，期待地看著街對面的窗口。

林南羽看遍四周，身邊沒有原馳，都只有他自己。

他向后猛地退了幾大步，撞在了樹上，腳下踢到了原馳給他的背包。

“不，不是的。這不是我的夢想?！绷帜嫌鹪俅文贸鰬驯恚摿Φ乜吭跇渖?，按下按鈕。

林南羽身邊的時空景物切回了一個花園中——

他看到六歲的自己穿著花童的小西服，從熱鬧的賓客中穿過，跑到爺爺身邊。

爺爺拿出一塊懷表，笑瞇瞇地說：“來，毛毛。拿著。你要收好了?！?/br>
懷表跟小林南羽的手掌一般大，他還有點握不緊。

“這是什么??？”

“這是爺爺做的寶貝，可以實現(xiàn)夢想?！?/br>
“可是我的夢想都實現(xiàn)了啊。”林南羽眼里一派天真。

林榮來笑著點點頭，“那你也可以把它送給別人。但是要送給那個最重要的人哦?！?/br>
小林南羽拿著懷表跑去一邊玩了，而旁觀的那個成人林南羽恍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