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水龍吟在線閱讀 - 【水龍吟】(1-2)

【水龍吟】(1-2)

    作者:江東孫伯父

    是否本站首發(fā)(是)

    章風雪歸途

    帝國五十四州,南邊富庶,北面貧瘠,但是要是起荒涼來,還要數(shù)西北六州。

    這一條官道,連通肅州與綿州,說是官道,卻比其他州的鄉(xiāng)間土路也寬不了

    幾指,堪堪容得下一輛馬車行走,幾名護衛(wèi)不得不在前面和后面緩緩而行。肅州

    人煙稀少,此處又靠近大山,最近的村落都在十幾里之外,舉目望去,只見山連

    著山,樹挨著樹,卻不見一個人影。若是在春夏之時,好歹林間還有些飛禽走獸,

    而此時天氣已經(jīng)是入冬,光禿禿的的樹上掛著幾片不肯凋零的枯葉,越發(fā)顯得荒

    涼。

    道路已經(jīng)多年沒有修過,馬車的輪子陷在車轍里,左搖右擺,吱呀吱呀直響,

    也不知里面坐車的人是不是要被搖散了架。趕車的把式嘴里罵著這坑人的路面,

    狠命輪著鞭子,鞭梢在半空啪啪的響著,拉車的健makou鼻噴著白氣,速度卻不見

    快起來。

    也許是馬車搖晃的太厲害了,車簾挑起,露出一張蒼白的女子面容,三十幾

    歲上下,頭上釵環(huán)有些散亂,肌膚白皙,面容姣好,若是年輕十歲,便可稱得上

    是一名少見的美人了。

    「張護衛(wèi),張護衛(wèi)?」

    前面開路的護衛(wèi)頭子急忙策馬回來,抹了把汗,馬上彎腰道:「夫人,小的

    在呢?!?/br>
    「歇一歇吧,馬車搖得太厲害,頭有些暈了?!?/br>
    張護衛(wèi)面露難色,抬頭看看天,猶豫了一下,才道:「夫人,您看看這天陰

    的,十有八九快要下雪了,咱離最近的驛站還有十里路程,要是被雪封了路,寸

    步難行,只怕天晚時候都沒有個歇腳的地方。這荒山野嶺,天黑了不知道有沒有

    野獸出沒,您看,是不是再忍一下?」

    聽張護衛(wèi)說得怕人,夫人臉上也露出一絲懼意,慌忙點頭道:「既然這樣,

    那就繼續(xù)趕路吧。」

    放下車簾,夫人臉上現(xiàn)出幾分憂色,低頭看了看懷中沉睡的小女孩,疼愛的

    吻了一下她的面頰,低聲道:「秀兒,睡了一整天了還睡?真是個小懶貓?!?/br>
    小女孩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往母親懷里鉆了鉆,額頭拱著母親的乳峰,惹

    得她臉上微紅,伸手要擰女兒的耳朵,卻又舍不得,恨恨的放下手,忽然又輕笑

    出聲,再次親了女兒臉上一下。

    寒風呼嘯,不知何時天空散下了雪粒,打著旋往人脖領子里鉆,張護衛(wèi)扯了

    扯袍子,搓著手低頭吩咐車把式:「趕緊快點趕車,把車趕得穩(wěn)一點,小心不要

    讓夫人太難受,否則見了老爺恐怕要挨一頓鞭子?!?/br>
    車把式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道:「又要快,又要穩(wěn),張爺你看看這路面,能

    辦得到嗎?也不知肅州地方上是怎幺辦的事,大把的的稅銀都進了大老爺們的腰

    包,也不肯勻出一星半點來修一修路。」

    張護衛(wèi)虛揚了一下馬鞭,嚇得車把式一縮脖子,笑罵道:「說什幺廢話?大

    老爺們的事情也是你能夠評論的?好好趕你的車,快點到了驛站還能喝口熱湯。」

    車把式干笑兩聲,揮著鞭子趕車,走了一陣,忽然耳朵一動,喜道:「聽,

    后面有馬蹄聲,越來越近了。趕了這幺半天路,總算是遇上同路的人了?!?/br>
    「你耳朵不好使了?哪有什幺馬蹄聲?」張護衛(wèi)笑罵道。側(cè)耳一聽,果然有

    馬蹄聲傳來,而且還不是一匹馬,起碼有十幾匹馬,飛速接近,馬鈴聲叮叮當當

    響的雨點一般。

    車把式吧唧一下干癟的嘴:「這鈴鐺聲倒是挺響亮?!?/br>
    張護衛(wèi)聽他這幺一說,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驟然慘白,驚聲叫道:「鈴鐺?

    是旋風賊?」

    幾名護衛(wèi)對望一眼,臉色都變了,膽子小的更是頭上冷汗直流:在肅州過往

    的人,哪里不知道旋風賊的名號,這是一伙亡命徒,殺人越貨眼睛都不帶眨的,

    每人胯下一匹馬,來去如風,兇悍異常。這次真得這幺倒霉,碰上這群殺星?

    張護衛(wèi)大喝一聲:「愣什幺?還不趕快趕車!」他咬了咬牙,對著幾名手下

    道:「把家伙亮出來,跟我擋住這伙強盜。奶奶的,拼命的時候到了,要是夫人

    有個三長兩短,回去老爺會剝了咱們的皮?!?/br>
    幾名護衛(wèi)臉上驚懼,如果不是旋風賊一向殺性太大不留活口,只怕就有人想

    著投降了。人被逼到了絕境,總會有幾分狠勁,幾個豁出去的漢子抽出腰刀,發(fā)

    一聲喊,策馬向著旋風賊迎上去。

    雪開始下大了,漫天飛舞的雪片紛紛揚揚落在地上,卻被疾馳的馬蹄碾得粉

    碎,兩隊人馬飛速接近,很快的都可以看到對方的臉了,只見對面旋風賊十幾號

    人,胯下一色高頭大馬,身上穿著黑色或者灰色的皮裘,幾個彪悍的故意敞開胸

    口,露出黑色的護胸毛,臉上蒙著黑布,手里cao著鬼頭刀和鐵斧重錘,刃口上還

    留著干涸的暗紅色血跡,單只是這一副賣相便有一股彪悍嗜血的氣息撲面而來,

    壓得人喘不過氣。

    護衛(wèi)們雖然都習武出身,可沒有幾個真的見過血,氣勢上首先低了一籌,更

    有幾個膽小的下意識放緩了馬匹速度,到了最后,真正沖到前面的不過三五個人。

    張護衛(wèi)心里暗罵這幫兔子膽的手下,勒馬站住一抱拳道:「可是旋風道的好漢?

    在下姓張,當年也在道上混過。我們此行沒有貨物,只是護送主家回南方,這里

    有幾百兩銀子,大冷的天給各位好漢買壺酒喝暖暖身子,請各位高抬貴手放我們

    離開可好?」

    旋風賊眾彼此對望一眼,齊聲大笑。領頭一個壯漢小指搔了搔耳朵呵呵笑道:

    「好說好說,咱跑江湖的最講義氣,既然你這幺懂規(guī)矩,那幺咱就抬抬手,送你

    們——」

    幾名護衛(wèi)聽得旋風賊這般言語,心中都是一喜,忽然只見那壯漢手一揮,旁

    邊賊人突然大吼一聲策馬急沖,鋼刀鐵斧高高揚起,雪亮光芒一閃,兩顆斗大人

    頭飛在半空,血光噴起三尺多高。

    「——歸西!」

    壯漢獰笑著,胯下馬一聲嘶叫,后蹄用力一蹬,連人帶馬都飛起來,手中鋼

    刀帶著惡風狠狠向著張護衛(wèi)劈下來。

    張護衛(wèi)雙眼圓睜,手舉鋼刀招架,兩刀相交,當啷一聲震得雙臂發(fā)麻,這連

    人帶馬一沖之下的力道少說幾百斤,張護衛(wèi)只覺得胸口發(fā)熱,眼前發(fā)黑,哇的噴

    出血來。他心知不妙,撥轉(zhuǎn)馬頭,砍翻兩個湊上來的賊眾,急忙著就要逃走。

    身邊的兩名護衛(wèi)被砍了腦袋,后面本來就沒什幺膽色的護衛(wèi)更是魂都飛了,

    發(fā)一聲喊,忙不迭的向著后面便跑,更有兩個慌不擇路,兩匹馬撞在一處,兩人

    從馬上滑下來,摔得頭上出血,也顧不得擦,玩命向著林中跑。

    旋風賊眼看敵人如此膿包,一起大笑起來。領頭壯漢叫道:「老規(guī)矩,一個

    不留。搶到了他們身上財物歸自己,車上東西歸公?!?/br>
    底下賊眾答應一聲,大聲吆喝著策馬跟上去。如果這些護衛(wèi)們拼死抵抗,也

    許還有一線生機,只可惜此刻嚇破了膽,只顧逃命,反而毫無還手之力。一條窄

    路本來就坎坷,前面更是有馬車擋著,不一刻便被賊眾追上,從后面一刀砍下腦

    袋。而奔進樹林的護衛(wèi)也沒好到哪里,在樹木叢生的地方騎馬就是找死,有被樹

    根絆倒的,有撞到樹上的,有機靈的已經(jīng)下了馬撒腿跑,只是旋風賊一個個都是

    殺人老手,一點不著急的樣子,一面說笑著一面趕上去,將護衛(wèi)們斬殺殆盡。

    張護衛(wèi)拼命的策馬奔到馬車跟前,一把推開抖個不停的車把式,叫道:「夫

    人,旋風賊上來了,你快出來,我馱著你逃走?!?/br>
    車內(nèi)夫人尖叫一聲,整個人都癱在車上,哆哆嗦嗦的動都動不了。

    張護衛(wèi)咬了咬牙,正要將夫人抱出來,只聽后面一陣大笑,只見幾名賊眾騎

    著馬追上來,當下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抱住夫人按在馬背上,慌不迭的奔進樹

    林。

    后面壯漢眼睛一亮,大笑道:「有個娘們兒,都小心些,不許傷了她。老子

    今天要開開葷?!?/br>
    旁邊緊跟著的賊人也是大呼小叫興奮異常:「明白,大哥。您吃完rou,也讓

    我們喝口湯?!?/br>
    壯漢笑罵道:「一幫殺才,行,都憋了十幾天了,都來都來,見者有份?!?/br>
    五六名首領賊人高叫著沖進樹林,剩下幾名賊眾看得心中冒火,只恨自己身

    份低沾不得便宜。一名小頭目縮了縮脖子,抖落落在身上越來越厚的雪,撇著嘴

    怪叫道:「他媽的,慢了一步,讓大哥和孫二愣子他們搶先了。兄弟們,翻翻死

    尸,看有沒有油水。有活氣的給補上一刀,不要留下后患。」

    幾名賊人罵罵咧咧,下馬搜尸首,只盼著能發(fā)一筆小財彌補不能開葷的遺憾。

    小頭目下馬走到馬車前,看也不看跪下求饒的車把式,一刀砍翻,扯下車簾,

    向里面看了一眼,嘿嘿一笑,將里面的小女孩抓著頭發(fā)扯出來。

    小女孩大約三四歲年紀,穿著粉色小棉襖,肌膚雪白面容清秀,兩只眼睛水

    汪汪的倒是個美人胚子,被小頭目抓在手里一面哭喊,一面掙扎。

    小頭目扯下面罩,上下打量兩眼,笑罵道:「沒了大的,剩下這幺個小的有

    什幺用?奶奶的,要是大上十歲,還勉強能用。小丫頭,算你倒霉,下輩子投個

    好胎吧?!?/br>
    說著話隨手向著地上一扔,舉起刀來,獰笑著一刀劈下。

    小女孩一聲尖叫,下意識的緊閉眼睛。

    忽然間只聽倏地一聲響,刀久久未曾落下。小女孩閉眼半天,慢慢睜眼,只

    見那小頭目喉頭正插著一只箭,鮮血順著箭桿流下來。他呵呵的痛苦掙扎著,當

    啷一聲刀落在地上,雙手握住箭桿要拔出來,突然身子一顫,撲通一下向前摔倒,

    箭桿咔的一聲折斷,余下半截深深插進脖子,箭頭從脖后露出來。

    幾名賊人大吃一驚,抬頭只見從風雪中大步走出一個人影,走近前來卻是一

    名少年,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人卻生的壯實,肩寬背厚,如此寒冷雪天身上衣

    服甚是單薄,露在外面半截手臂都呈現(xiàn)古銅色,劍眉朗目,稱得上俊美,偏偏兩

    只眼目光冷漠,看人的眼神如同雪地中的惡狼一般,哪怕是殺人不眨眼的旋風賊

    看得都有些瘆的慌。

    少年打扮倒像是一名獵戶,腰間掛著無鞘獵刀,手里一張大號獵弓,背后一

    只竹簍鼓鼓的裝滿了東西,旁邊是箭囊,里面幾只箭都遠超普通箭只長度,箭尾

    翎毛幾乎超過一揸。

    隨手一箭射死了賊人,少年眼皮都沒動一下,四下看了看滿地尸體和血跡,

    眼神冷了幾分,低聲罵了一聲「畜生」。

    旋風賊對望一眼,各自持刀慢慢圍上來。他們都是亡命之徒,一眼便看出此

    人兇險,各自都加了小心,彼此之間距離不遠不近,能夠彼此呼應,卻又形成一

    個包圍圈子,不讓少年能逃出去。

    少年放下背后竹簍,抬眼看了看圍上來的賊人,冷然自語道:「殺人者人恒

    殺之。畜生便要有畜生的死法?!?/br>
    對面的賊人怪笑一聲,發(fā)一聲喊,舉刀上前。

    少年手臂一抬,本來在背后的箭不知怎的已經(jīng)搭在弦上,隨手開弓,那賊人

    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惡風撲面,撲的一聲,骨質(zhì)箭頭射穿了胸膛,帶的人都飛

    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鮮血咕嘟咕嘟的冒出來。

    其余賊人一個愣神,眨眼間又被少年射殺一人。

    剩下賊人叫道:「一起上,不能給他開弓的機會!」

    四名賊人飛奔而上,眼看距離近了,心中都是一喜:任憑你箭法出眾,這幺

    近的距離還能做什幺?

    四人刀斧并舉,眼看將少年分尸,忽然一道燦爛光芒閃過,四人身子突地一

    震,僵在那里,過了片刻,噗噗幾聲,或是咽喉,或是胸膛噴出大股血來。更有

    一個肚子一涼,低頭一看,肚皮被劃開,腸子都流在外面。

    「怎,怎幺有這幺快的刀法?」四賊眼中驚駭,身上卻再也沒有一絲力氣,

    倒在地上。

    咽喉,胸口和肚子的血噴涌而出,鋪了薄薄一層白雪的地面染成鮮紅色。那

    被開膛破肚的賊人還在徒勞的將腸子塞進肚子,只是馬上又流出來,性命一點點

    流逝,偏偏一時還死不了,他眼中絕望,嗚嗚的哭泣,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

    一點死亡。

    對于他們只求一死的眼神,少年看都不看,手中獵刀下垂,一縷血跡順著刀

    鋒滾落在雪地上。他大步走到小女孩身前,略微猶豫一下,終于俯身將她抱起,

    冷冷道:「你沒事吧?!?/br>
    女孩早已嚇得呆住了,被少年連著問了兩遍才反應過來,哇的哭出來,哭喊

    道:「mama,我要mama……」

    少年皺了皺眉,問道:「你mama在哪里?」

    女孩向著樹林指了指。

    少年一手抱著女孩,一手握著獵刀,目光陰寒,踏著雪跡向著樹林中走去。

    三名旋風賊頭領說說笑笑走出來:「嘿嘿,別說,這娘們兒還真不錯,就是

    身子有些弱,不禁cao弄?!?/br>
    「郭大棒,你他娘的還有臉說,要不是你非要弄她屁眼,把她弄得都出了血,

    咱還能多干她一回?!?/br>
    「怎的?爺爺我的家伙就是夠大,你們兩個羨慕吧?哼,一個牙簽,一個竹

    筷……」

    三人提著褲帶一搖一晃的走著,一抬頭只見一名少年擋在面前,都是一愣。

    然后,只見一道燦爛至極的刀光耀眼。

    噗噗兩聲,兩顆人頭高高飛起,鮮血噴灑出三尺高下,濺的剩下一人滿身都

    是。

    郭大棒驚得頭發(fā)都豎起,發(fā)出不似人聲的一聲吼叫,手中斧頭一個力劈華山

    向著少年砍下來。

    少年懷抱著女孩,身子只是一側(cè),手中刀反手壓在斧背,順著斧柄向上一劃,

    看似混不用力,郭大棒也是殺人好手,一把斧頭在整個旋風賊眾都是用得最好的,

    偏偏被少年刀口一壓一帶,斧頭收不回來,空門大開,眼看著刀光不急不緩,在

    自己眼中擴散開來。

    噗的一聲,郭大棒的咽喉被割開,鮮血四濺。

    他無力的跪下來,斧頭拋在地上,兩手徒勞的捂住脖子,只是鮮血順著手指

    流出來,割斷的喉嚨發(fā)不出一句話,只是咯咯的響。眼前一片血色,漸漸昏暗,

    整個人在無限痛苦中逐漸意識開始散開。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啊。他這般想著,終于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郭大棒,叫喚什幺呢?」剩下兩名頭領急急跑出來,眼看三名同伴身死,

    都是臉上一變,各自雙手握刀,身子下伏,警惕的看著少年。

    少年將女孩放在地上,沉默的向前走了幾步,手中獵刀微微抬起,指向面前

    兩人。

    「畜生,就要有畜生的死法。今天,你們都要死?!?/br>
    不須言語,兩名頭領對望一眼,一左一右雙刀并舉,向著少年砍過來。

    少年臉色不便,手中刀一揮,格開左面的敵人,身子一側(cè),避開右面一刀,

    左手握拳,中指凸起,砸向壯漢的太陽xue。

    三人身影糾纏在一處,三口刀寒風呼嘯,卷得空中越來越密的雪花四散開來,

    刀口撞擊聲音響成一片,火星濺射,耀人二目。

    霎時間過了十幾招,壯漢和同伴暗暗心驚:他們身為悍匪過了這幺多年刀頭

    舔血的生活,殺人的功夫已經(jīng)到了極致,便是武功比他們高的對手也未必能在這

    般搏命的狂攻下支撐得住,這小子是什幺來歷,怎幺武功如此高強,眼看不過十

    五六歲,便是從娘胎里開始練功也才多少年,一口刀竟然用得出神入化一般,表

    面看來是自己兩人強攻,實際上只要己方攻勢稍微一緩,便要被對方刀勢壓制,

    好幾次都差一點被他古怪的刀法砍中。兩人越斗越是膽寒,有心要逃走,只是三

    人刀勢已經(jīng)絞在一起,根本沒有撤刀的機會。

    心中有了怯意,兩人刀法便有些散亂。壯漢那同伴大聲道:「大哥,你出絕

    招殺了他!」

    壯漢一愣,不知他說的絕招是哪一招。只見同伴一陣大呼小叫,手里鋼刀耍

    出幾個刀花,忽然向后一退,抽身便走,一面還叫道:「大哥,你纏住他,我去

    找些幫手來。」

    壯漢幾乎氣炸了肺,這王八蛋擺明了要逃命,逃跑之前還不忘引起這少年對

    自己的警惕,吸引了他大部分精力,狠狠坑自己一回。要不是自己被這少年刀法

    困住,立時便要殺了這個無恥叛徒。

    他這心中一亂,刀法便現(xiàn)出破綻,只見少年目光一寒,獵刀蕩開壯漢的刀,

    帶出一溜火花,反手劃過他旁邊同伴的咽喉,緊接著擦的一聲斬斷壯漢的手腕,

    余勢不絕,砍斷了壯漢半邊脖子。

    這還是少年次沒有將敵人一刀斃命,少年額頭隱隱滲出些汗水,喘息了

    幾下,顯然這番交手也累得夠嗆。他抬頭眼看那名首領已經(jīng)跑出十幾步,眼中驟

    然亮起,單臂瞬間青筋暴起,隨手一揮,手中刀化作一道寒光擲出去,正中那首

    領后心,余勢不絕,帶著他狂奔的身體飛起來,咔嚓一聲釘在樹上,樹枝上積雪

    紛紛落下。

    壯漢用剩下的手拄著刀,歪著腦袋絲絲的吐著氣,雙眼血紅,咧嘴哈哈笑道:

    「殺得好!你是什幺人?這,這是什幺刀法……」

    少年慢慢從他身邊走過,漠然道:「顧云揚。殺虎屠狼刀法,專殺畜生的?!?/br>
    壯漢脖頸流血,呵呵笑道:「好刀法,真他娘的好刀法,老子死的不冤…

    …」身子晃了晃,終于倒在地上。

    顧云揚將自己的刀取回來,回過身時只見那小女孩一面哭喊著「mama,你在

    哪兒?」,一面搖搖晃晃向著樹林深處跑去。她年紀太小,走路尚且不穩(wěn),雪后

    地面又滑,走幾步便跌倒一次,摔了幾次后終于哇哇大哭起來。

    顧云揚皺了皺眉,走過來將小女孩抱起,向著里面走。走不多時便看見前面

    一具護衛(wèi)的尸體臥在一旁,再往前面只見雪地上一名女子仰面躺在地上,身上衣

    服都被扯爛,一對rufang暴露在空氣中,上面烏青一片,腋下一個血窟窿還在噴血,

    兩條大腿張開,股間鮮血流淌成了一條小溪。

    小女孩啊的尖叫著,掙扎著從顧云揚身上下來,一步一跌的奔到女子身前跪

    下,抱著她的身體哭道:「mama,你快醒醒。秀兒好怕!」

    女子本來已經(jīng)是彌留之際,此時聽到女兒聲音,雙眼中奇跡般現(xiàn)出一絲光彩,

    顫著手撫摸著她的面頰,手指上的血跡粘在女孩粉嫩的臉上。

    顧云揚走到護衛(wèi)身邊,割下他的外衣,走到近前蓋在女子身上,沉默不語。

    他看得明白,這女子傷勢過重,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

    女子眼珠轉(zhuǎn)動一下,看到顧云揚,眼中陡然發(fā)出期盼的光芒,喘息著低聲道:

    「求你……救,救我女兒……」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唯恐顧云揚拒絕。

    沉默片刻,顧云揚微微點頭,道:「好?!?/br>
    女子眼中瞬間黯淡下去,一行眼淚流下來,直直看著女孩,一聲聲叫道:

    「秀兒,秀兒……」聲音越來越低,終于手臂垂下,雙眼睜著,卻再沒有一絲生

    機。

    小女孩呆呆發(fā)愣,忽然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mama,你醒醒,不要走

    ……」

    顧云揚沉默著,一直等到小女孩哭得再沒有力氣,才將她從母親身上強自抱

    起,眼看她凍得小臉發(fā)紫,從一旁尸體上拽過皮襖將她裹住,然后一只手用女子

    的尸體用布裹住,扛著慢慢走出樹林。

    一直走到官道旁,只見遍地尸體,血流滿地,幾匹還未跑遠的馬啾啾哀鳴,

    低頭拱著主人的尸體。顧云揚將女子尸體放到車上,解掉駕車的馬,將附近幾具

    護衛(wèi)尸體都搬過來,砍了些枯樹枝圍在馬車周圍,用他們的衣服做引火物點起一

    把火。天寒地凍的時候,無法將他們安葬,只得一把火燒了了事,至于那些賊眾

    的尸體,他管也不管,如此天氣恐怕山里的狼都餓的眼睛發(fā)綠了,正好能飽食一

    餐。

    眼見母親尸體被火光包圍,小女孩大哭不止,發(fā)瘋的踢著顧云揚的身子,張

    開嘴狠狠咬著他的肩頭,只是她年紀太小,根本咬不痛對方,卻只是流著眼淚發(fā)

    狠的用力,一刻都不肯松開。

    眼看火勢已經(jīng)不可熄滅,顧云揚才轉(zhuǎn)身背起竹簍,不顧小女孩的哭喊聲,抱

    著她走進風雪中。

    走了一個多時辰,地勢越來越高,越來越陡,雪后的山路滑得根本下不了腳,

    顧云揚抱著個孩子卻走得又快又穩(wěn)。懷中小女孩漸漸沒有了哭鬧的力氣,沉沉睡

    過去,顧云揚目光中次現(xiàn)出一絲柔和,把她身上皮襖裹緊了一些,繼續(xù)登山。

    終于,前面現(xiàn)出一個小小院落,籬笆為墻,當中是幾間茅屋。

    顧云揚走進院子,來到檐下放下竹簍,目光現(xiàn)出一絲暖意,推開房門,輕聲

    道:「師傅,我回來了?!?/br>
    第二章離魂奇癥

    進了外屋,光線一黯,屋子里沒有點燈,炭火盆里的木炭早已燒盡,留下灰

    白的灰燼,剩下幾?;鹦巧l(fā)出一點暖意。

    顧云揚臉色頓時變得很沉郁,他將小女孩輕輕放在一旁,解下獵刀掛在墻上,

    走到里屋門口,慢慢推開房門,輕聲道:「師傅?」

    忽然之間,一只纖纖素手從里面探出,快如閃電抓向顧云揚咽喉。

    顧云揚卻毫不驚訝的樣子,手臂早已擋在咽喉前面,反手將那只手擋開,空

    出的一只手握向那只手臂。

    而那只素手卻只是一鉤一帶,便將顧云揚的攻勢化解,反手啪的一下抽在顧

    云揚臉上,力道不小,瞬間將他臉上抽紅了一片。

    吃了這一巴掌,顧云揚卻絲毫不覺得疼一樣,借著那手尚未縮回的機會一把

    抓住,身子向著屋里一沖,將手臂的主人胳膊抱住。

    那人嬌哼一聲,舉拳就打過來,正中顧云揚腋下,疼得他臉色一變,卻反手

    將她這只手臂也抱住,低聲道:「住手,是我!」

    昏暗的光線中現(xiàn)出那人身影,卻是一名女子,年紀有二十歲上下,身材高挑,

    幾乎比顧云揚高出半頭,臉上肌膚白皙滑膩如同羊脂一般,彎眉鳳目,五官精致

    如同世間最巧手的工匠在一塊無瑕美玉上雕琢出的絕世佳品,脖頸雪白修長,身

    穿青色衣裙,樣式簡單卻裁剪得體,包裹著一具完美嬌軀,胸前高聳,玉臀豐盈,

    如同畫卷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

    她雙臂被顧云揚抱住,又羞又惱,叫道:「你是誰?快放開我?!贡緛硎莻€

    風華絕代的絕色佳麗,神情語調(diào)卻好像未長大的孩子一般嬌憨。

    顧云揚道:「我是顧云揚,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女子皺眉想了想,道:「這名字好熟悉。嗯,你的臉也有些熟悉,你認識我

    嗎?你知道我是誰,今年幾歲?」

    「當然認識你。你叫凰兒,今年十二歲。」

    「嘻嘻,答對了,原來你真的認識我。」凰兒高興的笑起來,松開手臂走到

    床邊坐下,像個調(diào)皮的小女孩一般兩條長腿歡快的一下下?lián)u動著,兩只眼彎成一

    對月牙兒,咯咯笑著道:「你是我的什幺人?我怎幺記不清了?!?/br>
    顧云揚眼中閃過一絲促狹,正色道:「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小meimei。」

    凰兒歪著頭想了想,忽然道:「不對,不是這樣的?!?/br>
    「那你覺得應該是怎樣的?」

    「是啊,應該是怎樣的?」凰兒認真想著,忽然臉上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雙手

    抱住頭,額頭滲出汗來:「啊,頭,頭好痛……」

    眼看她痛苦的樣子,顧云揚心中一痛,急忙上前將她輕輕抱住,柔聲道:

    「想不起就不要想了,凰兒,睡一覺就不頭疼了?!?/br>
    凰兒小聲哼了一聲,身子漸漸放松,喃喃道:「雖然覺得你沒說實話,可是

    真的覺得你很熟悉的樣子。你難道真是我的哥哥嗎?嗯,凰兒頭有些暈,要睡一

    會兒?!?/br>
    顧云揚輕輕抱著凰兒,手掌柔和地撫摸著她的脊背,直到她臉上痛苦神色漸

    漸消失,靠著自己胸膛慢慢睡著了,才松了口氣,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眼看著凰兒安靜的睡著,臉上還帶著小女孩的嬌憨神情,明明比自己還高出

    一截,卻蜷縮著身子鉆到自己懷中,顧云揚臉上神色越發(fā)柔和,呆呆的看著她的

    粉頰出神,忽然臉上通紅,慢慢俯下身去……

    「嗯哼……」凰兒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嘴里含糊的嘟囔著:「……爹爹,

    快點劃船……」

    顧云揚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起身,搖了搖頭苦笑起來,自語道:「好險。

    差一點被她發(fā)現(xiàn)。」

    他輕輕幫凰兒掖好被子,走到外屋,先是生起火,接著淘米洗菜,從墻上割

    了臘rou,支起鍋燉了兩個菜,熬上一鍋粥。

    過了不大一會兒功夫,屋里漸漸暖起來。他燒了熱水,從竹簍里取出一個大

    大的酒葫蘆,看分量足有二十斤,灌了一小酒壇放在桌子上,將菜盛出來蓋好,

    將粥燉的爛熟,盛出一小碗,晾得涼了些,放了一些菜進去,抱起那小女孩,輕

    輕拍醒她:「醒醒,吃飯了?!?/br>
    小女孩迷茫的睜開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哇的一聲又哭出

    來??薜妙櫾茡P眉頭直皺,又不好發(fā)作,還要低聲哄著。過了好久,小女孩才停

    下哭聲,肚子響了幾聲,饑餓的力量終于壓倒一切,一邊抽泣著,一邊喝起粥來。

    三四歲的小孩子,這幺大一只碗自己根本捧不住,顧云揚不得不皺著眉頭半

    弓著身子喂她。等到小半碗粥快喂完了,正在給她擦嘴,只聽身后一個懶懶的聲

    音道:「你從哪里拐了個小丫頭來?」

    說話者正是凰兒,她身體靠著門,散披著外衣,雙臂抱在胸前,一對驕挺乳

    峰高高聳立,撐得胸口衣服繃緊,目光明亮如星辰,嘴角微微帶著笑意,只是隨

    隨便便一站,便輕易展現(xiàn)出自己的傲人身姿和慵懶撩人的風韻,哪里還有一絲剛

    才的小女孩的模樣?

    顧云揚急忙轉(zhuǎn)身道:「師傅,你醒了?」

    「嗯?!够藘弘S口答應一聲,正瞅見顧云揚的臉頰紅腫著,頓時眉頭一挑,

    冷道:「是誰膽大敢打你?」她臉上一寒,屋里炭火都忽的一下火焰低了幾寸,

    然后才又重新升騰起來。

    顧云揚心中一囧,瞪了她一眼,拉長了臉看著她不說話。

    凰兒看著顧云揚「哀怨」的眼神,心中閃電般轉(zhuǎn)了個圈子,眨了眨眼,有些

    不自然的輕聲問道:「是我打的?」

    顧云揚木然點頭。

    凰兒臉上頓時紅了,干笑了兩聲,支支吾吾道:「我發(fā)病的時候思緒混亂認

    不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就應該躲得遠遠的,免得被誤傷了?!拐f著

    說著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心虛的樣子,被徒弟眼神盯著,頓時惱羞成怒,仰起頭,

    雪白的下巴挑起道:「怎幺,打你就打了,做師傅的教訓徒弟有什幺錯?我這三

    年來辛辛苦苦教你武功,說是師父,比親娘也也辛苦,照顧你起居飲食,誤傷你

    一下又怎幺的了?」

    顧云揚低頭看看桌上飯菜是自己做的,房屋是自己一向是自己打掃,甚至師

    傅身上衣服平日里都是自己洗的,她教自己武功不假,可是辛辛苦苦照顧自己,

    這話恐怕要反過來說才對。當下只是木著臉點點頭,不發(fā)一言。

    凰兒說了這番話,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臉上微微發(fā)燒,強自道:「看什幺

    看?做徒弟的伺候師傅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難道這些雜事還要師傅去做啊?」聲

    音卻不自覺的低下去,趕緊坐到桌旁,抬眼看見桌上的酒壇,眼睛一亮,伸手就

    要去抓。

    顧云揚飛快的搶過酒壇,護在身后,板著臉道:「你先吃飯,吃飽了再喝酒。」

    「飯一會兒再吃,先讓我喝幾口?!够藘盒呛堑牡溃街碜尤尵茐?。

    顧云揚一面躲閃,一面正色道:「不行,你先喝點粥再說?!寡劭此⑽⑧?/br>
    怒的樣子,無奈的輕輕嘆氣,語氣轉(zhuǎn)柔輕聲道:「這酒太烈,你空腹喝了又要胃

    疼?!?/br>
    「我的身子哪有那幺嬌貴?」凰兒微嗔道,眉頭微微皺起的樣子讓顧云揚臉

    上不自然的紅了一下,心跳都慢了一拍?!负昧撕昧?,聽你的話總行了吧。去,

    給我盛碗粥來。」

    顧云揚這才放下酒壇,轉(zhuǎn)身去盛飯。

    凰兒眼看酒壇近在眼前,忍不住悄然咽了口口水,此時如果偷偷拿過酒壺來

    喝幾口,顧云揚一定阻止不了,只是想到他每次發(fā)現(xiàn)自己偷酒喝后那氣急敗壞的

    樣子,心中一嘆,強自忍住,唇邊卻不自知的綻開一絲笑意。

    顧云揚給師傅盛好了粥,又給自己盛了一碗,兩人對面坐著慢慢喝粥。一旁

    的小女孩已經(jīng)喝飽了粥,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看看顧云揚,又看看凰兒,小臉繃得

    緊緊的。

    凰兒瞟了一眼小女孩,笑道:「到底從哪里拐來的小丫頭?」

    顧云揚一面低頭夾菜,一面道:「買酒回來時候遇上了旋風賊殺人,我將他

    們殺死,這小女孩的家人都死了,如果不管的話會被大雪凍死,只得抱回來?!?/br>
    他將事情經(jīng)過簡單說了一番?;藘阂恢币贿吢某燥堃贿厓A聽,當聽到旋

    風賊將小女孩母親jianyin致死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殺氣,脫口道:「殺得好!這

    般畜生,千刀萬剮也不冤枉?!顾皖^看著小女孩,只見她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卻緊咬嘴唇,倔強的不哭出聲,兩只小手攥得緊緊的,不僅打起憐惜之情,輕聲

    道:「小丫頭,命真是苦。」

    她俯身要去抱小女孩,那女孩卻身子一偏,緊緊靠在顧云揚身邊,拽著他的

    衣袖,眼淚汪汪的抬頭看著顧云揚的臉。

    凰兒輕輕嘆道:「你救了這丫頭,看來她把你當做親人了。也罷,你就收這

    丫頭做個徒弟吧。丫頭,你叫什幺名字?」

    小女孩半邊臉躲在顧云揚身后,不肯出聲。

    凰兒道:「沒有名字?還是忘記了?嗯,好吧,今日下了雪,你以后就叫雪

    兒吧?!?/br>
    兩人默默的吃飯,一碗飯吃完了,不等她動作,顧云揚順手接過去,又給盛

    了不滿的一碗,剛剛好是師傅平日的飯量。

    吃完了飯,顧云揚收拾桌子,凰兒悄悄抬眼看看顧云揚,伸手拿過酒壇,拔

    開塞子聞了聞,臉上顯出笑意,滿滿的倒了一碗,一口氣喝光,接著舔了舔鮮紅

    的嘴唇,意猶未盡,馬上又倒了一碗。

    喝了三碗還要再喝,顧云揚將酒壇按住,道:「不許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凰兒臉上泛起一層暈紅,目光如水,似醉似醒,歪著頭一只手支起下巴,不

    經(jīng)意間胸口露出一絲雪白,看得顧云揚又是一陣耳熱心跳。

    顧云揚微微低頭,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師傅,你教我的刀法到底叫什幺名字?」

    「哈?什幺名字?嗯,記不清了。就叫殺虎屠狼刀法不是挺威風的嗎?你平

    日打獵不都是用這刀法?」凰兒臉上帶著笑,眼中卻閃過一絲落寞:「我連自己

    的全名都記不得了,怎幺可能記住一套刀法的名字。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里來,

    做過什幺事,要不是被你這小子撿到了照顧了三年,恐怕早已死在雪地里了吧?!?/br>
    「不許胡說。」顧云揚皺眉道,將雪兒抱起放進屋里睡覺,回來后坐在師傅

    身邊,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你叫凰兒,是我的師傅,是我唯一的親人。只要記得這一點就夠了?!?/br>
    凰兒有些醉了,臉上紅撲撲的,咯咯的笑起來,伸手捏住他的耳朵,輕輕擰

    著:「小壞蛋,別以為我不知道,每次我發(fā)病的時候你都乘機占我便宜,這次又

    冒充是我的什幺親戚?哥哥還是弟弟?哼,真該給你一點教訓……」

    她手上用力,將顧云揚的耳朵揪得發(fā)紅。顧云揚皺著眉頭,卻不掙扎。

    凰兒放開手,抓起酒壺,也不用碗就往嘴里倒。一半酒進了喉嚨,另一半?yún)s

    灑在外面,胸前衣服都濕了一片。

    顧云揚看得直心疼,急忙將酒壺奪下來。

    「不許再喝了。你要是再喝,我,我就……就生氣了!」

    凰兒噗的一聲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笑道:「好吧,我不喝了,換你喝?!?/br>
    她目光迷離,伸手奪過酒壺,捏住顧云揚的下巴,搖晃著身子,往他嘴里倒酒:

    「身為我的徒弟,不能喝酒怎幺行?反正剩的不多了,還不到一斤而已?!?/br>
    顧云揚急忙掙扎,只是師傅手上用了力,無法掙開,鎮(zhèn)上劉家釀出的酒酒性

    最烈,入口后像刀子一樣,這一斤多酒灌進去,只覺得頭暈腦脹,臉上通紅,一

    股刀子一樣的熱氣沖出喉嚨,嗝的一聲響,緊接著四周的一切都開始旋轉(zhuǎn)起來,

    站都站不住。

    「切,才喝了這幺一點酒就要醉了,沒出息。」凰兒醉醺醺的道,晃了晃酒

    壇,將一點酒底倒入口中。身子晃了晃,坐在椅子上喘了幾口氣,一下子趴在桌

    上。

    「我,我以前又沒喝這幺多酒……」顧云揚惱怒道,抬眼卻見師傅趴在桌上

    眼睛都要睜不開了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搖搖晃晃起身,扶起她的身子,

    往屋里走:「喝醉了就睡,呃,睡一覺,明天不知道誰的頭要疼了?!?/br>
    兩個人相互扶持著進了屋,顧云揚將雪兒往里面推了推,將凰兒放在床上,

    給她脫掉鞋襪,一對雪白纖細的玉足映入眼簾,看得他眼神發(fā)直,雙手捧著玉足

    呆呆的不動。因為喝得醉醺醺的,不知怎幺的涌起一股強烈的欲望,低頭輕輕吻

    住凰兒的腳背,一邊手指輕柔揉捏,一邊忘情的吻著。

    師父沒有反應,顧云揚的動作漸漸越來越大,鼻息粗重,順著她的腳趾一路

    吻著,卷起她的褲管,漸漸到了她的小腿,越來越向上。

    感覺到了腿上的癢,凰兒哼了一聲,將腳一抖,啪的一下踢在顧云揚肩頭上,

    隨即縮進被子里。

    顧云揚被這一踢,頓時有些清醒了,想到自己剛才褻瀆了師父,心中后悔,

    忽然抬手啪的抽了自己臉上一下,俯身給師傅蓋上被子。

    也許是熱意涌上來了,凰兒將被子撩開,閉著眼迷迷糊糊的低聲嘟囔著:

    「嗯,好熱……小鬼頭,別離開我?!?,有一天我連自己的名字也……也

    忘了,記得提醒我。」

    顧云揚不得不給她將被子又蓋上,但很快又被她撩開了。如果沒有喝酒,他

    也許只會笑一笑回自己房里休息,而現(xiàn)在喝得醉了,腦子也不好使了,只有一個

    不讓師父半夜著涼的念頭,一次又一次的給師父蓋被子,然后被她一次又一次的

    撩開。不知重復了多少次,腦子一暈,什幺也不知道了。

    雪兒縮在床里面,呆呆的看著兩人重復掀被子蓋被子的動作,忽然只見顧云

    揚眼睛閉上搖搖晃晃起身向外走,到了門口手抓著門把手身子一歪,就地轉(zhuǎn)了一

    圈,接著走到床邊,脫掉身上衣服,脫了鞋襪上床,靠著凰兒躺下,伸手扯了扯

    她身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身上沒有了被子,凰兒滿意的哼了幾聲,只是身上仍然是熱意不散,閉著眼

    解開衣服,隨手拋在一邊,里面粉色肚兜解開一角,露出大片白嫩肌膚,身子一

    翻,一條腿搭在了顧云揚身上,就勢將他身子抱住。

    過了一會兒,身上有些冷了,凰兒閉著眼睛四下亂抓,扯著顧云揚身上被子

    往自己身上蓋,而顧云揚正好壓住被子一邊,凰兒扯了幾下沒有扯過來,不滿的

    哼了幾聲,鉆進被子里去,順勢將一個熱乎乎的東西抱住,沉沉睡了過去。

    桌上燈火搖曳,忽明忽暗,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燈油耗盡,四下里陷入一片

    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凰兒從睡夢中醒來,只覺得頭疼的厲害,身上好像被什幺重

    物壓著。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顧云揚沉睡的臉。過了片刻,她才反應過

    來,下意識的要叫出聲來,趕緊用手捂住嘴,眼中現(xiàn)出驚恐神色。

    兩個人蓋著一床被子,枕著一個枕頭,自己身上僅穿著貼身肚兜,一角已經(jīng)

    被解開,不知是自己半夜怕熱自己解開的還是這小壞蛋所為,一只飽滿雪白的玉

    乳袒露在外。而顧云揚卻赤裸著身子,火熱胸膛緊緊貼在凰兒的肚子上,將頭埋

    在凰兒胸前,臉頰貼著她的乳峰,那只裸露在外的玉乳正搭在他臉上,上面濕乎

    乎的全是口水。他把一只胳膊自然的搭在凰兒的腰上,一條腿攀住凰兒的大腿,

    呼吸平穩(wěn),睡得正沉。

    凰兒身子仿佛墜入冰窟一般,手腳冰涼,一動都不敢動,過了好久才想起一

    件事,急忙將系上肚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手探入自己身下,摸到褻褲完整,才松了

    口氣,手指不經(jīng)意間探到顧云揚股間,碰到一根粗壯的東西,硬邦邦熱乎乎的燒

    熱的鐵棍一般,心中一驚,急忙就要抽出手來。而顧云揚感覺到了胯間的柔軟異

    物,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兩腿一并,將她的手夾住。

    凰兒登時羞得臉上幾乎滲出血來,有心抽出手來,又怕驚醒了徒兒,那就真

    的無法收場了。她屏住呼吸,手臂一寸一寸的慢慢往外移動,而顧云揚感到了胯

    間那東西的蠕動,反而下意識的夾得更緊,忽然之間悶哼了一聲,凰兒只覺得手

    上一熱,那根粗硬的東西顫動了幾下,一股熱流涌出來噴在手上。

    凰兒腦子里一片空白,她已經(jīng)是雙十年華的女子,哪里不知道這小壞蛋被自

    己手掌刺激的遺了精。偏偏在此時,顧云揚動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師

    傅」,眼看著要醒過來。

    凰兒心中著慌,毫不猶豫的伸手點中他的睡xue。眼看他重新睡了過去,才慢

    慢將他手臂挪開,只覺得手上濕乎乎的一片,一絲黏糊糊的液體順著手臂往下流,

    頓時心都要跳出來了,趕緊在被子上抹干凈手,起身下地,穿好衣服,輕手輕腳

    的走到外屋,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

    怎幺辦?她心里亂成了一團。自己昨晚喝多了酒,稀里糊涂的與徒兒同床共

    枕一夜,赤身相對,相偎相抱,好不好的那小子竟然還在自己手上出了精。雖然

    自己并未失身,可是,可是自己跟他之間這荒唐一夜算怎幺一回事?

    窗外還是漆黑一片,屋里又沒有點燈,凰兒呆坐在無邊黑暗中,分外無助。

    換作另外一個男人的話,自己可以毫不猶豫的把他殺了,可是,他卻是自己的徒

    兒,三年來朝夕相處,如何能下手?更何況,想到自己與他相抱共眠一夜,竟然

    身上發(fā)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似甜似苦,惱恨中偏有幾分欣然,心底里似

    乎隱隱期待著什幺,只是這種期盼卻又令自己加倍的恐懼,仿佛裹著蜜糖的毒藥,

    又好似懸崖邊美麗的花朵,誘使著要將自己一步步邁向無底深淵。

    腦海中思緒萬千,越想越亂,越想越恐慌,習武多年的心境竟然也壓抑不住

    心中的驚慌失措,凰兒忽然額頭滲出汗來,一陣頭痛,仿佛一把刀子深深插入太

    陽xue中一下一下攪動一般,她雙手緊握,青筋暴起,雙眼睜得通紅,渾身顫抖不

    已,汗如泉涌,頃刻之間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時間仿佛過了幾年的樣子,忽然之間轟的一聲,仿佛一道閘門打開,無數(shù)的

    畫面涌入腦海中:海水,船,刀光,滿地血跡,火光搖動……所有的一切閃電般

    切換,疼得她雙手攥緊,指甲陷入rou里,一絲絲鮮血流淌下來。忽然間,低低呻

    吟了一聲,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喘息了片刻,凰兒慢慢抬頭,輕聲自語:「原來,這才是我啊……」

    顧云揚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他睜開眼睛,猛然嚇了一跳:自己不是在自

    己的房里,這分明是師傅的床。

    那一瞬間,他的心都要跳出來:昨晚發(fā)生了什幺?我怎幺在師傅床上,師傅

    在哪兒?

    他猛然起身,飛快的穿好衣服,走到房門,猶豫了一下,推開房門。

    外屋里空無一人。

    顧云揚松了口氣,目光一垂,卻看見桌上放著一封書信,隨手展開,只看了

    一行,馬上心中一緊,脫口道:「師傅?」趕緊走出房門。

    外面一片片白茫茫雪地,銀裝素裹,放眼山上山下,沒有一個人影。

    他心中忽的一痛,毫不猶豫的奔出院子,沿著山路狂奔下去,不知道出去多

    少路程,遍尋四處連腳印也不見一個。呆立雪地半晌,他忽然仰頭,發(fā)出一聲長

    長的野狼一般嚎叫聲。

    他整個人癱在雪地中。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回山上,進了

    屋中,將書信一個字一個字讀完,啪的一聲按在桌上,忽然抬手左右開弓狠狠扇

    了自己十幾個耳光。

    里間屋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條縫,雪兒小小的腦袋探出來,驚恐的看著他。

    顧云揚停了手,呆呆的看著雪兒,眼中閃著兇光。

    雪兒嚇了一跳,怯生生的叫了一聲:「師父?」被他的眼光緊盯著,再也忍

    受不住,哇的哭出來。

    這一聲師父,讓顧云揚清醒了過來,身子跌落在椅子上,過了好久,才抬起

    頭,道:「你跪下?!?/br>
    雪兒哆嗦了一下,乖乖的跪在地上。

    「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