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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解開衣領(lǐng),露出皙白的脖頸,男人的大掌就握在上面,一下又一下地按揉,沿著后頸向下……對方的手掌正好能包住他的后頸……如果是雙手的話,那就一邊一只,正好能完全握住,然后再往下……不行了,不能再想了,溫遙打住,你是個思想純真的人,怎么能意/yin自己的人。葉褚控制著力道順著他的后頸揉按。溫遙被他按的舒服,不經(jīng)大腦問:“以前經(jīng)常給別人按?”“還是皇子時給師傅按過?!比~褚毫無隱瞞道。葉褚很少提起自己的師傅,溫遙聽周榮說過。“他以前常常欺負(fù)你?”“沒有。”葉褚搖頭說:“他對我嚴(yán)厲,但毫無疑問他是個很合格的師傅?!?/br>他眼神暗了暗。如果不是師傅,他興許已經(jīng)步兩位兄長后塵了。停下手上動作,相握的手依舊沒有松開,溫遙略帶赧然,很快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他轉(zhuǎn)過頭,正好看到葉褚眼中一閃而過的低落。這是在難過?怎么辦?他很少安慰人。他一陣慌亂思索,突然轉(zhuǎn)過身抱了葉褚一下。“怎么了?”葉褚問。“能多說點關(guān)于師傅的事嗎?”溫遙撫上葉褚的眉心,一點一點撫平那條褶皺。葉褚被師傅二字取悅,緩緩道來:“十歲時父皇為我尋來了一人,讓我拜他為師,年幼的我很是不解,但還是照著父皇的話做了,拜師后,每日跟著他學(xué)習(xí)武藝……”當(dāng)初葉褚還是個小豆芽,十歲的個兒依舊跟幾歲孩童一般,好在兩位皇兄寵他,對他的話言聽計從。他們得知小弟有了個苛刻的師傅,便合計打算教訓(xùn)那個男人一頓,可惜第一次失敗,第二次被發(fā)現(xiàn),接著被男人丟到先帝面前,好好修理了一番。之后他們不敢再找男人麻煩。回憶起陳年往事,葉褚語氣里滿是怡悅。他摟著溫遙,兩人坐在龍椅上,“那段日子我覺得過得很開心,也過得很快,果真應(yīng)了世人常說的,幸??鞓返娜兆涌偸嵌虝旱摹!?/br>“后來呢?”溫遙靠在他身上,問。“后來父皇封師傅為少師……”“再后來我隨師傅去了象山行宮,在那潛心學(xué)習(xí)了一年。”葉褚結(jié)實的手臂圈住溫遙,讓他靠得舒服些,才接著說:“再后來,我的武功遠(yuǎn)超兩位皇兄,大皇兄長我八歲,二皇兄長我三歲……”“大皇兄十九歲,便沒去國子監(jiān),父皇安排他到內(nèi)閣聽政,只吩咐他多聽多想,大皇兄謹(jǐn)記父皇教導(dǎo),只聽不語,耳聽心受。”“下朝后父皇會考察大皇兄。”那段時間大皇子十分繁忙,可每每得了空,都會騎行象山找葉褚。大皇兄出事當(dāng)天,他剛從象山回來,大皇兄聽聞他回宮,特地從王府趕來。見過先帝后,兄弟二人相約去了校場,比試劍法。之后大皇兄騎行回王府。葉褚至今記得,臨別前大皇兄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說:“子予的劍法越發(fā)精湛!”“少師果真厲害,亦不知父皇從何處尋來……少師劍法套路奇特,你這身輕功已遠(yuǎn)超為兄之上?!?/br>“再練習(xí)個一兩年,小弟便可獨當(dāng)一面,到時父皇也該放心了?!?/br>“大皇兄……”葉褚喃喃道。葉褚從小就受盡父皇和兄弟姐妹的寵愛,幼時十分依賴他們。葉褚接著道:“大皇兄同我約定明日再比,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他溘然長逝?!?/br>“那時候很難過吧?”溫遙撫摸他的手臂,腦中聯(lián)想出當(dāng)日場景。青蔥少年愣愣望著榻上的大哥,即使淚水在眼眶內(nèi)打轉(zhuǎn),仍極力憋在心里。葉褚當(dāng)時的狀態(tài)與溫遙所想無誤。“有二皇兄安慰,沒多久就忘了?!比~褚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溫遙明白他心底比誰都要難受。大皇子成年后搬出皇宮,去了先帝為其準(zhǔn)備的王府,青年為保護幼弟,不斷自我提升,盼望有天能為他撐起一片天地。他的生母是貴妃,當(dāng)時大陳無國母,他的母妃后宮獨大,毫無疑問他是最有資格成為儲君的皇子,但他自小長在賢妃身邊。賢妃是個溫柔賢淑的女子,在她的教誨下,大皇子和二皇子兄弟和睦,時時扛起身為哥哥的擔(dān)子。葉褚斷了奶后,由賢妃與貴妃共同撫養(yǎng)。葉褚的童年里,時常陪伴他的是溫柔淺笑的賢妃,寵他的哥哥們,會講故事的貴妃,最后才是每月一見的母妃。月初是他最高興的時候,每到那時他便能和父皇一起前往象山行宮,看望母妃。那時候他還小,不明白為什么母妃不能和他們一起生活,他想要父皇和母妃陪著他。像在行宮時,父皇會舉高高,會讓自己騎在他背上,母妃會摟著他,會柔聲哄他。到了晚上,便躺在花園里看星星,左邊是父皇,右邊是母妃,他們會牽著他的手,母妃會溫柔的告訴他,那顆最亮的星叫北極星。每每如此便是他最高興的時候。七歲前,他期盼著月初,渴盼一家團聚。然而所有的期待在那個雷鳴轟響的暴雨夜崩塌了。他的世界里再也沒有那個會摟著他,會親吻他,會親昵的哄他,會睡前給他講故事,會告訴他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會讓他和兄長們好好相處的母親再也回不來了。他被父皇偷偷帶出了宮,皇宮里一片歡鬧,沒人知道他的母妃去世了,再也醒不過來了。他安靜的窩在父皇懷里,這個男人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在緊急趕路和嘩啦啦的暴雨下,他似乎能聽到平時里不茍言笑的父皇,正無聲流淚。他抬起手輕輕擦拭那不存在的眼淚,喚來男人的低聲呼喚:“阿褚?!?/br>那聲音滿含悲涼,低沉中摻雜著喑啞,如同馬車外呼呼而過的大風(fēng),令他打了寒顫,哆嗦著問:“父、父皇,我們這是要去見母妃嗎?”“是啊。”男人大手覆在他的眼睛上,沙啞著嗓子問:“阿褚會想娘親嗎?”“想?!焙⑼赡鄣纳ひ艋厥幵隈R車?yán)?,過了許久才聽一國之君,沙啞著哽咽著道:“我也想了?!?/br>見到母妃的那一刻葉褚終于明白了,母妃永遠(yuǎn)陷入了沉睡,他站在靈堂前,穿著喪服,和皇帝一起守靈,最后困意來襲,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夢中他聽見男人飲泣的聲音。那是父皇在哭。因為母妃去世了,所以他很難過,小小的他只能用難過來形容此時的心情。他忍不住想要放聲大哭,父皇的告誡猶言在耳,他在心里說,頂天立地的人不能懦弱哭泣,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他想裝作在夢中哭泣,父皇應(yīng)該不會責(zé)怪他。在大風(fēng)肆掠的夜晚,一男人跪在靈堂前抱著愛人的靈牌痛哭流涕,躺在軟塌上的小孩,閉著眼哭得抽泣。這些仿若上輩子的記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