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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把被MIMIC用槍打死的咖喱店老板,以及處于爆炸中心、絕對必死無疑的孩子們完好無損的救回人間。在異能力的特異點里插手決斗,然后……當(dāng)時,無論是織田作之助還是太宰治,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陽光在房間內(nèi)劃出涇渭分明的兩條線,紀(jì)德倒在黑暗中,被黑暗掩蓋住了死亡的表情,不知道他對這樣的死亡,究竟是什么想法。川澤端月也站在黑暗的那一邊,他收回看向紀(jì)德的目光,原本像以前無數(shù)次那樣緊緊握刀、毫不松開,為了身后重要的人可以面對一切鋒利進(jìn)攻的氣勢也平緩下去。那是一種,將死之勢。只有在某人即將死亡,且自己知道自己絕對會死的時候,才會有那種氣勢。刀鞘的碎片還散在地上,但刀仿佛已經(jīng)被收鞘,鋒利的刀氣平緩直至無。那是織田作之助第一次見到川澤端月身上有著某種情緒,像是迎風(fēng)搖曳的粉色花朵,草叢根本遮不住他的歡欣鼓舞。川澤端月是一個曾被人拋棄在野外生活、但最終回到了人類社會,在人類中穿行,被教養(yǎng)的很好的孩子。他很努力的活著,也很努力的死去。所以面對必死的局面,他不會反抗。那種注定到來的死亡,甚至?xí)屗a(chǎn)生歡欣這種情緒。織田作之助在很久之前,曾是一名殺手,他對某些事情會有敏感的直覺,所以在一開始認(rèn)識川澤端月的時候,就知道,在某些方面,他和太宰治是完全相同的一種人。但在另一方面,他和太宰治,是完全不同的一種人。川澤端月那個時候,站在黑暗中,卻沒有被黑色覆蓋,他說,真心救人的感覺很奇怪,好像真的體會到了生而為人的感覺,理解了神明大人所說的某種東西。他說,認(rèn)識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真的很高興。他也是第一次,不再那么明顯的排斥異能力,而是用一種野花被春風(fēng)吹拂的溫柔伏地的聲音道:“在下的異能力為,”“————神棄之子?!?/br>‘神棄之子’,這究竟是他異能力的名字,還是在某些方面,他對自己的認(rèn)知?哪怕世界上真的會有神明,也不會被注視到,是注定會被神明厭棄拋棄的孩子。在孩子被自己最珍視的‘神明’拋棄后,哪怕有一位真正的神明收養(yǎng)他,教會他如何生活,如何做人,如何快樂,也不是一樣的。那個被橫濱無數(shù)勢力盯上過的強(qiáng)大異能力者取消了異能力,眼睛真正的注視到了他們。太宰治說的是對的,開啟著異能力的在下君,看到的是世間,而不是某些場景或人,關(guān)閉了異能力的在下君,看到的是眼前。那種眼神的對比,只要看到過一次,就不會忘記。仿佛是從虛無縹緲的死亡轉(zhuǎn)向了真切震撼的生命。但有著這種眼神的主人,卻在歡欣鼓舞的迎接死亡。織田作之助不知道追求死亡、幾乎每天都在挑戰(zhàn)生命極限的太宰治當(dāng)時感覺到了什么,只是在下意識伸手的時候,看到太宰治也下意識的伸出手。陽光把太宰治的手照得白到發(fā)光,特別是仿佛透明的指尖。川澤端月往前走出半步,伸出手,在快碰到太宰治的指尖時,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收了回來。甚至還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后退沒有用,織田作之助抓住了他的衣角。但抓住了衣角也是沒有用的,織田作之助只抓住了一瞬間,下一瞬間,強(qiáng)烈的陽光突然從窗外噴涌過來,把那種涇渭分明的光明與黑暗的界限模糊。這種陽光并不光明,非常的刺眼,織田作之助手中的衣角潰散,像是融入了光里。太宰治只抓住了虛無的陽光。就連原本應(yīng)該躺在黑暗中死亡的紀(jì)德,也突然消失了。就好像,所有應(yīng)該死去的、屬于彼岸的,都被彼岸拉了過去,都被此岸排斥。*中島敦回神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已經(jīng)和坂口安吾交涉完畢,并且連通訊都掛斷了,坂口安吾好像去找太宰治算賬了。……不過這種時間去找太宰先生談這種事……啊,這個……反正坂口安吾先生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太宰先生針對了……吧?中島敦不確定的想,然后問出那個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可是在下君的異能力……應(yīng)該不能和太宰先生接觸的吧?”簡直就像是天敵。如果換了兩個人,根本不會做朋友,更不會……咳,做朋友吧。織田作之助在很久之前,就想過另一個問題,那個問題的答案,和這個問題的答案差不多,他反問道:“在下君幾乎是一直開啟異能力的吧?”中島敦想了想他自己和川澤端月見過的時候,點了點頭,“我見他的時候,好像每次都在開著異能力?!?/br>“因為怕麻煩吧,”織田作之助道,“有一段時間,在下君的異能力好像不太穩(wěn)定,不能自由控制,只能一直開著異能力。”“但是,舞臺劇的世界,在很多方面,都比現(xiàn)實世界更方便吧?!?/br>“在下君,其實是一個非常怕麻煩的孩子?!?/br>所以。“但是已經(jīng)被人緊緊抓住手,而且是被自己護(hù)住的人抓住手,那就不算麻煩了吧?”織田作之助把剩下的話說完,“舞臺劇世界變得比現(xiàn)實世界更麻煩了?!?/br>織田作之助頓了頓,“糟糕,在下君又要討厭異能力了。”“希望太宰不會被神明找上來吧。”不,等等。中島敦虛著眼,為什么總感覺一臉平靜的織田作先生居然在期待預(yù)言呢?所有的煙花都放完了,橫濱海邊煙花的喧囂和天地間的瑰麗都逐漸散去。屬于人間的聲音被太宰治身上的通訊器放大——就是因為耳機(jī)被太宰治扔掉了,所以中島敦才放心的和織田作之助聊天,這樣太宰先生聽不到……應(yīng)該聽不到吧?沒有后手吧?!浪花相互拍打的聲音和人的呼吸聲。太宰治道:“咦,就算沒有煙花了,在水里看世界果然還是很好看,在下君……?”等等等等,現(xiàn)在就立刻拉著在下君去殉情嗎?!為什么有些出乎預(yù)料又完全不意外呢。中島敦聽到川澤端月道:“原來在必死的結(jié)局,為了某人活下來?!?/br>“不是悖論啊。”浪花拍打的漣漪把他若有所思的聲音壓的低沉。太宰治道:“不是哦?!?/br>“那么現(xiàn)在,就算是必死的結(jié)局,在下君也會活下來吧?”織田作之助把通訊關(guān)掉,不繼續(xù)聽好友們的私人談話,“生日快樂,在下君?!?/br>作者有話要說:因為這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