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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書的作用?他又是從哪里知道書的?太宰治閉了閉眼,精神世界里掀起了巨大的風(fēng)浪,一串串線索令人眼花繚亂地糾纏在一起襲來。可以確定絕不是霓虹人,眼角微彎,看起來像是在笑著那樣,輪廓較為柔和,沒有很生硬,再加上那點不明顯的口音...是意大利人。意大利中有一個非常出名的黑手黨家族名為彭格列,聽說那里的人有著名為死氣之炎的火焰,想必就是白蘭使用的那種火焰了。說起彭格列的話,太宰治突然想起剛剛白蘭的手指上佩戴著一個模樣奇怪的橙黃色戒指。哪怕沒有近距離接觸那枚戒指,太宰治也能夠看出那枚戒指的不平凡。不知為何,他莫名地感覺白蘭戴著的那枚戒指說不定和彭格列家族世代相傳的彭格列指環(huán)有關(guān)系。不過彭格列內(nèi)部的事情就算是太宰治也不可能知道了。應(yīng)該說,能夠知道意大利黑手黨內(nèi)部不約而同對外隱瞞著的死氣之炎已經(jīng)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他沉思了一會兒,拍了拍中原中也的后背,喊:“喂!中也,別跑了,反正你也不可能跑過他的?!?/br>畢竟白蘭揮著一雙翅膀在那里飛,中原中也是用腳跑,還得扛著他一起跑。中原中也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跑得過。或者說,他們兩個到現(xiàn)在都沒有被白蘭追上,還是因為對方那貓抓老鼠一般閑庭信步。中原中也被他噎了一下。雖然很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再繼續(xù)這樣下去,還沒把太宰治放到一邊去,他們就要一起被白蘭抓住了。“那你準(zhǔn)備怎么做?”或許是因為記憶里的那些事情,中原中也下意識地問太宰治。他這種無意識間展現(xiàn)出來的信任讓太宰治皺緊了眉,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像是放棄和中原中也爭執(zhí)那樣揮揮手說:“先把我放下來吧。”中原中也輕輕松松地將太宰治給放了下來,一點也看不出來剛剛扛著他跑了那么久后應(yīng)有的疲憊。太宰治和他不同,一直懸空著的腿在觸碰到地面的瞬間,涌上來的酸痛感和反胃令他頭皮發(fā)麻,眼前白了一秒。只是太宰治的面色依舊不變,他甚至朝不遠(yuǎn)處還在飛著的白蘭揮了揮手,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喂——那邊那個!”太宰治抬著頭,毫不膽怯地盯著上空的白蘭。白蘭似乎毫不在意自己飛在天空的模樣會不會被人看見。畢竟現(xiàn)在橫濱比較混亂,此處又很偏僻,僅存的人在中原中也扛著太宰治跑的時候就已經(jīng)紛紛躲起來了。看見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沒有繼續(xù)跑,白蘭也從上空中降落下來,在他落地的同時,白色的“翅膀”化作火焰消失了,漂亮得像是消散的光輝。“怎么?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直接放棄,將書給我了嗎?”明明他和太宰治還隔著一段距離,但白蘭似乎已經(jīng)非??隙ㄟ@兩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慢悠悠地走來,甚至還挑釁性地伸出了手。“嗯?!彼麤]有想到的是,太宰治還真的應(yīng)了一聲,點點頭,伸手向自己的衣服內(nèi)側(cè)摸去,說:“是啊,逃不了了,所以我還是直接把書給你吧?!?/br>“......”白蘭收回了手,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很愉快的他此時的心情變得一塌糊涂,就連那雙原本柔和的淺紫色眼睛都變得銳利起來。他的手垂了下來。——真無聊啊。“你想要這個對吧?”太宰治的聲音勉強(qiáng)將白蘭的注意力拉回來,他看著那個纏著繃帶的少年從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本書。白蘭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一下,他深深地注視著那本書,因為看見太宰治主動投降而涌起的失望也消失了。這個像是孩童一般輕而易舉就被“新玩具”轉(zhuǎn)移注意力的男人興奮地說:“就是那個嗎?能夠?qū)懮先サ氖虑樽優(yōu)楝F(xiàn)實的書?!?/br>太宰治頓了一下,說:“原來有這個功能嗎?謝謝你告訴我。不過真遺憾,我現(xiàn)在沒有帶筆,要不然就可以在上面寫讓棉花糖精消失了?!?/br>“棉花糖精這個稱呼也太過分了吧~”白蘭用甜膩的聲音喊道,那雙淡紫色的眼睛卻沒有半分笑意。“在其他世界里,我們可是好朋友哦。我對你也很感興趣,干脆你帶著書一起過來我這里吧?”這么說著,白蘭又重新向太宰治伸出了手。“你也和我一樣覺得這個世界很無聊吧?太無聊了,實在是無聊透頂。與其繼續(xù)這樣無聊的人生,不如和我一起統(tǒng)治世界吧。讓我們成為新世界的主宰?!?/br>“怎么樣?很有趣吧?!?/br>“哈?”中原中也一臉無語地看著白蘭,說:“統(tǒng)治世界?成為新世界的主宰?你看起來都二十多歲了,既然已經(jīng)是大人了就不要跟小學(xué)生一樣做這種中二病的夢。”“雖然我對你也很有興趣,但目前我只想和太宰君說話,中也君。”白蘭笑瞇瞇地說道:“的確,這樣聽上去很像是小孩子無聊的笑話。”“但是——”白蘭白皙柔軟的臉上倒皇冠的紫色印記像是惡魔的胎記,這個渾身雪白,長相美麗如同天使般的男人用如同教堂里圣子般的模樣說道:“當(dāng)笑話變成現(xiàn)實的時候,對于其他人而言那就是一場噩夢了?!?/br>“而我確確實實能夠?qū)⑿υ捵優(yōu)樨瑝??!?/br>中原中也完全無法理解白蘭的想法。畢竟對方就是一個瘋子,一個擁有了絕對的力量、理智又瘋狂的瘋子。除了尚且出于幻想期的孩童之外,正常人都不會和白蘭產(chǎn)生共鳴。但太宰治不一樣。中原中也能夠看出來??瓷先κ裁炊紵o所謂,理智又冷漠的太宰治骨子里其實有一種沉默的瘋狂。畢竟也不是哪個普通人能夠那樣狂熱地追求著死亡的。...或許不應(yīng)該稱之為狂熱地追求著死亡,應(yīng)該稱之為“對人類最后的求愛”。不管是哪樣都好,在長久的孤寂下,太宰治很有可能會做出最為瘋狂、令整個世界都震驚的舉動。這個想法使得中原中也暗暗地看向太宰治。“很抱歉,我對你可沒有半點興趣?!碧字螞]有理會中原中也的目光,而是笑瞇瞇地拒絕了白蘭,說:“畢竟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保護(hù)比毀滅要困難無數(shù)倍的道理已經(jīng)很清楚了?!?/br>毀滅一件東西是非常簡單的,哪怕那個東西是世界也好。但保護(hù)反而是最高難度。太宰治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已經(jīng)無聊到想要對整個世界下手了,那肯定會挑最高難度,免得一下子完成目標(biāo)后,陷入了更加絕望的渾渾噩噩之中。不過保護(hù)世界,做正義的伙伴之類的也不像他,而且也怪麻煩的。太宰治也無法想象自己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