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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那刺客是夏國使者,崔洋?!?/br>夏晨歡猛地抬頭,要緊牙關(guān)。若只是一般的夏國人刺殺皇子,大燕雖會震怒,兩國關(guān)系定也劍拔弩張??山K究無法上升到外交高度,燕國不可能也沒有正當(dāng)理由撕毀盟約。可使者代表的是一國國體政體,做出刺殺之事。那就表示夏國自己背棄了同盟,而且使出如此卑劣不齒的手段。蕭皓軒并不看夏晨歡,狀似無意地接到,“他是夏國的諫議大夫,很得夏皇寵幸?!?/br>夏晨歡一顫,繃直上身。蕭皓軒這是在說使者刺殺是由皇帝授意,他在坐實(shí)夏國的反心。夏晨歡自然知曉崔洋的身份。諫議大夫乃門下省官職,與中書省同掌機(jī)要,共議國政,且常隨侍皇帝左右。其叔父崔稻運(yùn)是崔家這一代的當(dāng)家,官至戶部尚書,在朝中一向中立,不涉黨爭。因此蕭皓軒認(rèn)為刺殺是夏皇秘密授意順理成章,邏輯使然。可是……夏晨歡直視著蕭皓軒,話語雖輕卻很堅定,“請王爺明鑒,我雖不知崔洋為何作出此等錯事。但刺殺之事定與父皇無關(guān),并不代表夏國意志!若說父皇授意崔洋行刺皓源,于理雖合,于情卻不合。朝廷是真心要與大燕聯(lián)盟,我既已嫁到大燕,兩國又開境通商。父皇斷不可能作出此等損人不利己之事,破壞燕夏交好!”蕭皓軒凝視著夏晨歡,手指輕敲桌面,挑眉問他,“你當(dāng)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這人說自己不知,可話里行間都指明刺殺意在挑撥燕夏關(guān)系,他在暗示什么已經(jīng)很清楚了不是嗎。夏晨歡抿抿唇,他確實(shí)有一個猜測,也只有一個猜測。“王爺如此聰慧,我想到的您不可能沒想到。若,”夏晨歡握緊左拳,喉嚨一緊,“若皓源真遇刺身亡,不論真相如何,是否是夏朝廷真意,大燕定動雷霆之怒,百姓沸燃,與夏國勢不兩立。就算不因愛子情切,只因國體軍威,陛下都不能讓皇子平白死去,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夏晨歡頓了頓,“而我想必也活不了了,兩國聯(lián)姻灰飛煙滅。嫡皇子被殺,夏朝廷喊冤憤慨,便也有了出兵的理由?!彼催M(jìn)蕭皓軒的眼,“如此這般,到底是何人所盼望的,又是何人從中獲利。王爺定比我看的清楚。”這人此刻倒口齒伶俐,蕭皓軒扯起嘴角,笑意卻沒到眼底,“我清楚什么?清楚是阮忌暗中指使崔洋行刺,好讓燕夏聯(lián)盟破裂。以此穩(wěn)固自己的權(quán)利,甚至取而代之?”夏晨歡一愣,沒想到蕭皓軒直接說了出來。男人眸中猜忌,語氣冷漠,夏晨歡一時說不出話,只能毫不退縮的與之對視。第十九章遇刺(3)第十九章蕭皓軒從容不迫地看著夏晨歡,不再說話。夏晨歡拿不準(zhǔn)男人話中之意,垂眸片刻,真摯地看向蕭皓軒,“我無憑無據(jù),甚至沒有切實(shí)的消息,無法說這事是由阮忌暗中指使。茲事體大,我不敢在王爺面前隨意指認(rèn)一個人?!?/br>他頓了頓,語氣愈發(fā)堅定,“可我明白很多時候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的都不是真相。更明白這件事最終……怕也查不到阮忌頭上?!?/br>阮忌既然能動用崔洋行刺,動用一個中立的崔家之人。不論是他威逼利誘,還是阮崔兩家已經(jīng)聯(lián)盟,阮忌不可能留下任何惹火燒身的可能。蕭皓軒聽罷挑挑眉,夏晨歡若真的百般攀咬阮忌,他反而會生疑。男人話里喜怒不辨,“所以你既為夏皇開脫,又不指認(rèn)阮忌。只給我一個憑空猜測便想把事情蓋過去?”他冷眼看向夏晨歡,一字一句,“查不了,動不得。那皓源受得委屈怎么算?大燕的國體君威又往哪擺?”夏晨歡一瞬僵硬,渾身發(fā)冷。他顧不得剛醒來的虛弱和右臂的傷,下床跪地,用僅能動的左臂拱手行了一禮。“我明白,若崔洋真的刺傷皓源,那不論背后陰謀如何,大燕定不可能忍氣吞聲?!彼币曋掟┸?,“可如今皇子平安,行刺失敗,我想斗膽請求王爺一事?!?/br>蕭皓軒不置可否,沉默的看著他。夏晨歡咽了口口水,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拋開刺殺內(nèi)幕,兩國交惡對雙方都沒有好處,王爺定也不愿如此。我人微言輕,父皇受朝局鉗制,無法查明真相,令阮忌伏法。但我也不絕會傷了大燕的顏面。”夏晨歡看進(jìn)男人的眼,“我想請王爺將刺殺皇子之事瞞下,對外稱使者是刺殺宣王妃?!?/br>蕭皓軒迷了瞇眼,眸色暗了兩分,手指又有節(jié)奏的敲打起桌面。夏晨歡盡力闡述,“既然受傷的是我,不如就順?biāo)浦?。崔洋已死,知曉?nèi)幕之人又不可能引火上身,事實(shí)只能是我們說了算。我雖是宣王妃,可也是夏國嫡子,我們可以說……崔洋偏激,他厭惡夏國向大燕低頭,厭惡夏國出賣皇子求和,厭惡我不知廉恥,所以才行刺殺之事。如此既不會傷及大燕國威,夏國也必會放低姿態(tài),盡量徹查處置涉案之人,給王爺一個交代?!?/br>蕭皓軒一直凝視著夏晨歡,他其實(shí)一開始也就懷疑阮忌牽扯其中。而且從文理閣現(xiàn)在已有的消息來看,雖然崔稻運(yùn)表面中立,與阮忌沒有利益往來。可就在崔洋出使大燕前一月內(nèi),兩人曾兩次同出席一個晚宴,也有兩回先后出入同一個樂館,相遇的頻率并不正常。而崔洋到燕京之后安分守己到太過安分守己,和他以往爽朗的性子大相徑庭。應(yīng)該是早在夏國便得了任務(wù),計劃好了。毒藥應(yīng)該也是從夏國帶來的。只要等夏國那邊文理閣的堂口確實(shí)了阮忌和崔稻運(yùn)的連盟,查清毒藥來源。那么就可以肯定這個陰謀的確與夏晨歡所說分毫不差。蕭皓軒自然不會如阮崔兩人所愿與夏國鬧翻。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表面上可以暫時忍下來,夏晨歡的方法不失為一個明智之舉。但是……蕭皓軒勾了勾嘴角,“你倒是一心向著大燕,不顧及夏國顏面,也不顧及你自己的臉面?!?/br>夏晨歡聽出男人話中的猜疑,咬緊牙不語,他確實(shí)沒能力顧及更多了。這已經(jīng)是夏晨歡能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保下兩國聯(lián)盟。蕭皓軒語氣驀地變冷,“你算盤打的挺好,借大燕的施壓來擊垮崔家?!?/br>夏晨歡一窒,他想說自己沒有,是希望燕夏能夠兩全。可張了張口,終究沒說出話。不可否認(rèn),若真把事情坐實(shí)為刺殺王妃,那么崔洋犯下的就是株連之罪。加上要給燕國一個交代,崔家必廢,瞬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