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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臻明接完電話沒多久就走了,仲敘也不強求,只擺了擺手,表示自己還要再留一會。“對不起!”嚴臻明說。他最清楚好友的低落,卻一直抽不出更多的時間陪伴後者。仲敘笑著搖了搖,心里想問:是對不起我,還是對不起你自己?為了一個人,搞得這樣卑微,值得嗎?不過這話最終還是作罷,他自己心情不順也就罷了,何必再去給別人添堵。更何況,嚴臻明如今的得意是真真正正亮出來的,仲敘想離間也離間不了。“幾十年的關系了,說這些干什麼!”嚴臻明不疑有他,上前拍了拍仲敘的肩便去了。仲敘閉著眼睛又坐了一會,再睜眼時眼前湊著一個人,對方臉上帶有好大的吃驚之色:“仲敘?真的是你,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仲敘認出對方是自己的前男友,徐浩。徐浩是個服裝設計師,有自己的服裝店,算是個自由職業(yè)者,有一批固定的主顧,收入還算不錯。一年多前兩人同居過一段時間,後來對方跟著個過路的攝影師走了,聽說是去了西藏。仲敘看對方臉上沒有高原紅,想必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兩人在一起時關系是很好的,分開時也挺平和,這會自然也沒多少怨恨。仲敘挪了個位置給對方坐,一邊問:“什麼時候回來的?”“有一段時間了?!眱扇嗽?jīng)關系不一般,見仲敘手里拿著酒,對方免不得羅嗦了一句:“早跟你說了,讓你少喝點酒,眼里都是紅血絲!”徐浩說著,就想去拿仲敘手上的酒杯,手伸到一半又折了回來,顧自笑了下:“老毛病,還是改不掉,總愛多事!”“你說的是對的?!敝贁⑿π?,當真把酒杯放下了。好久沒人對仲敘說這樣體恤的話了,兩人到底曾經(jīng)無比親近過,仲敘心里一陣感觸,作勢上前抱了抱對方,嘴里念:“歡迎回來!”徐浩也反手抱了抱他,松開時,臉色升起一股擔憂之色:“你沒事吧,心情這麼低落?”仲敘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自嘲了一句:“年紀大了,總這樣?!?/br>徐浩半嗔怒的白了仲敘一眼:“得了吧,你還說30歲之前要自殺呢,不還是──”說到一半,又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你有多久沒做了?”徐浩笑著翻身,朝床邊吐了一口,一邊拿手背擦去殘留在嘴角的污漬。仲敘緩緩吁了口氣,對對方的嘲弄不予理會,翻身拿了紙巾扔給一邊的人。仲敘翻身到徐浩身上,從脖子一路細細吻至胸前,在兩點上做了些停留,很快便能感覺到對方逐漸粗重而急促的呼吸,接著又繼續(xù)往下,快到小腹的時候,被對方制止。徐浩臉色漲紅,但還是說:“算了,等你有興致的時候再做吧!”兩人朝夕相處過,仲敘的心不在焉自然逃不過徐浩的眼睛。仲敘確實是興趣平平,他喝了酒,對方開他的車送他回來,跟著又上來坐了一會,接下來除了上床,確實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仲敘也不勉強,翻身半靠在床頭,點了支煙給徐浩,也給自己抽出一支。徐浩抽了口煙,一邊苦笑著感嘆了一句:“你說得對,這個圈子,哪里有什麼真愛,也就只有我,稀里糊涂的就栽進去了,如今惹人笑話!”平心而論,當初徐浩離開時,仲敘是有些怨恨,也曾咒罵過對方,但如今看對方悻悻而歸,仲敘卻沒有一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只是替對方感到遺憾可惜。這個圈子里肯付出真心真意的人太少,難得有人浪漫一回也是非常難得的事,他總歸是希望能成一對是一對。徐浩說:“我一直都沒跟你說一聲對不起?!?/br>仲敘看了另外的人一眼,確實是真的飽含歉意,他笑著搖搖頭,“算了,反正我也一直都不愛聽這些?!?/br>徐浩愣了愣,而後也笑了,過了一會,突然說了一句:“反正你現(xiàn)在也單身,要不我們還是湊夥過得了?!”仲敘皺了皺眉,心里本能反應是不妥的,但也想不出反對的理由,見對方還在等著他回答,不得不應了句:“好啊,可以。”徐浩有些興奮,也很滿意仲敘的回答,沖上來在後者嘴上親了一口:“那我晚上住你這?”仲敘有些猶豫,兩人分開這麼久,彼此發(fā)生了些什麼都不知道,剛見面就要同居,自然是不太合適。Gay的圈子很亂,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仲敘雖然也風流,有過不少伴,但一向懂得自我保護。仲敘說:“我明天要早起,怕吵醒你。”徐浩是聰明人,也很理解仲敘的行為,不會自討沒趣:“那我先回去,回頭再聯(lián)系?”仲敘應承說好。莫言賞歡(惡魔年下攻vs悲劇大叔受)9這天,仲敘正在辦公室里整理文書資料,忽而聽到敲門聲,抬頭一看,竟是自己的侄子仲圣楠。仲敘忙招呼道:“圣楠,快進來!”兩人之前有過口角,但對方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子,仲敘不會記自己親人的仇。仲圣楠癟著嘴巴進去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兩個他的同學,都是男的,其中一個仲敘認識,正在之前在全校師生大會上代表全體學生致歡迎辭的學生會長──司徒玨。仲敘下意識看了對方一眼,才發(fā)現(xiàn)對方不光身形羸弱,氣色也不好,進屋就一直低著頭,給人一種低眉順眼、懦弱不爭的感覺。而另外一位則不一樣,仲敘剛把目光對準他,他便對仲敘咧著個嘴,嘴里叫著:“新校長好!”仲圣楠介紹道:“這是我的同學,司徒玨還有李莫言?!?/br>仲敘沖他們點了點頭:“兩位同學好!”另外兩人都還沒說話,那個李莫言卻率先湊上去說了句:“新校長好年輕啊,還沒滿四十吧?”仲敘聽了這話,真不知是該感到慶幸還是不幸,只得隨口應了句:“還沒呢!”豈料對方馬上回了句:“我小姑夫也是39,您看起來可比他年輕多了。”仲敘臉色霎時有些難看,年齡是他最大的忌諱,但總不能在學生面前發(fā)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