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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子臉僵了一下,看著那些紅彤彤的菜肴,遲遲下不了勺。楚寒以為他沒聽見,又重復(fù)了遍:“我吃不辣的。”廚子額頭冒出了星星細(xì)汗,最后屏住呼吸,給楚寒盛了碗紫菜蛋花湯……楚寒看著自己偌大托盤上那一小碗孤零零的紫菜蛋花湯,乜斜了那廚子一眼:“你要餓死我嗎?”楚寒并沒有威脅廚子,更沒有針對廚子,他只是單純的表達(dá)了一件事實(shí)——一米八幾且胸肌腹肌都很健全的男人每頓飯只喝一小碗蛋花湯真的會餓死。但在廚子眼里,并不是這樣。因?yàn)槁犕瓿@句話,廚子一直在瑟瑟發(fā)抖,滿臉都寫著——完蛋了。……其實(shí)在云川眾人的印象里,姜絕率領(lǐng)的縱橫峰一眾是“簡單粗暴”,而身為天下第一符修的他則是“更簡單”!“更粗暴”!楚寒淡淡道:“我很可怕嗎?”廚子瘋狂搖頭:“不不不,不可怕,一點(diǎn)都不可怕?!?/br>楚寒道:“那你抖什么?”廚子道:“我冷?!?/br>楚寒看著廚子紅彤彤的臉,還有他那被汗水浸的明晃晃的額頭,幽幽道:“那就多穿點(diǎn)。”楚寒端著蛋花湯轉(zhuǎn)身,望了眼整個大堂,想找個位置坐下,剛找到,就看見大堂外的小竹林里圍了一群人。他原本沒在意,可喝了兩口湯之后,忽然想起件事,剛才他找位置的時候貌似沒看見郁子溪,難道他這么快就吃完了?就在他納罕的時候,幾聲爭吵從那片小樹林傳來,楚寒耳力不錯,剛好能聽清。“這才一天,就攀上師尊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天之驕子還是不世奇才?就算你在大比上表現(xiàn)出色又怎樣,整個綠竹峰上還是你最弱!”“二師兄你小點(diǎn)兒聲,師尊就在大堂里,別被聽見了?!?/br>“聽見又怎樣?師尊最討厭他這種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看他,一副倔驢樣子,看起來多高傲似得,真是惡心。”“我看不見得吧,要是以前,師尊確實(shí)討厭他這種,但你忘了?自打七年前師尊閉關(guān)出來,就跟換了個人似得,不僅跟咱們不親近了,還嚴(yán)厲了好多,我現(xiàn)在都不敢靠近他十步之內(nèi)。別怪我沒提醒你,悠著點(diǎn)兒比較好,誰知道師尊能做出什么,而且……他又不是沒做過?!?/br>“我cao了,都跟你說了師尊還在那邊,你怎么還踹??!還他媽朝膝蓋踹,你要當(dāng)場把他踹瘸嗎?”“誰讓他跟師尊走那么近,我就是要……你他媽還敢還手?看我不踹死你!讓你還手!讓你還手!”“二師兄你別踹了,再踹真要出人命了!你忘了上次師尊知道你把山下那樵夫腿打斷,怎么罰的你嗎?快別踹了!”“呸——小賤蹄子,當(dāng)過土匪,當(dāng)過家奴,還要過飯,大牢都蹲過,還不如個樵夫,出人命就出人命,反正他的命也不值錢,打死埋起來都浪費(fèi)土地?!?/br>“你的命值錢?”一道冷到極致的聲音從眾人背后響起。原本踢打的正歡張楓突然僵住了。其余人自覺讓開,那些只圍觀沒動手的更是站的一個比一個遠(yuǎn)。“郁子溪,你不會還手嗎?”楚寒低頭看著趴在地上,手上還印著張楓鞋印兒的郁子溪。“師、師尊?”郁子溪抬頭的一瞬間,眼中那股子要吃人的戾氣瞬間消失了,又是一臉聽話的乖巧,但這份乖巧配上他那狼狽的樣子,只剩下可憐跟心酸,“云川有戒律——不得對同門動手,若是犯了,就要被送去善惡峰領(lǐng)罰,而且結(jié)果大都是直接將犯過者逐出云川,我,我不想給師尊添麻煩,也不想,不想離開云川?!?/br>楚寒看了郁子溪一眼,沒說話。他扭過頭,睥睨著面無血色的張楓,道:“你知道云川戒律第三百五十七條是什么嗎?”張楓點(diǎn)點(diǎn)頭,聲音都在發(fā)抖:“知,知道?!?/br>楚寒:“背一遍?!?/br>張楓照做:“為人師表,需大度;需博愛;需循循善誘。不可沾染惡俗;不可行徑不規(guī);不可……不可……”“繼續(xù)說。”楚寒漠然道。張楓卻撲通跪在了楚寒面前,抱著楚寒的大腿:“師尊,是他,是他這小雜種罵你,說你壞話,我才出手教訓(xùn)他的,真的不是我的錯!”郁子溪怒道:“我沒有!”“張楓,你罵誰雜種?又誣陷誰?你以為我傻,我看不出來?”楚寒語氣又冷又平,漠然的看著他,“師戒下一句是什么,繼續(xù)說?!?/br>張楓被楚寒的眼神嚇的渾身發(fā)冷,自知狡辯不成,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了最后一句:“不可……不可對弟子動手?!?/br>云川的弟子若是犯了錯,都是直接送去善惡峰,那里有一個專門懲罰的法陣,各峰峰主是不用且不能親自動手的,以防徇私。圍觀眾人聽張楓念完這句,皆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楚寒意欲何為,但下一刻,楚寒就用行動告訴他們他要做什么了。楚寒一手抓住張楓的后脖領(lǐng),直接把人拎了起來。張楓比楚寒矮了半頭,楚寒伸手一舉,他就雙腳離地了。“上次你將人腿打斷,我便警告過你,而今你既先破了戒,那我便陪你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干?!背白吡藘刹剑褟垪靼丛诹艘桓褡由?,“你方才踹了他的膝蓋?”張楓沒回答,手一直在發(fā)抖。楚寒不耐煩道:“我在問你話?!?/br>張楓半天才憋出了一個嗯字,話音未落,楚寒就一腳踹到了他腿彎上,還踹的挺狠,咔嚓——一聲,張楓的膝蓋順勢往前一頂,直接把抵在他膝蓋上的竹干給頂折了,斷口處的竹茬子直接扎進(jìn)了他的膝蓋。做完這些,楚寒才把他扔到了地上。張楓一落地,就抱著膝蓋一個勁兒的打滾,嘴里哀嚎不止,但并沒人敢去扶他。郁子溪看著張楓瘋子似的在哪兒滾,臉上并沒有任何報(bào)復(fù)的快感,他慢慢轉(zhuǎn)過頭,擔(dān)憂的看向楚寒:“師尊?!?/br>楚寒知道他在想什么:“郁子溪,記住兩件事,第一,云川的規(guī)矩是給守規(guī)矩的人立的;第二,對君子,以君子之道待之,對小人,以小人之道待之,否則以多欺少恃強(qiáng)凌弱這些手段豈不是成了他們變本加厲的優(yōu)勢?”說罷,他半跪在地上,微微勾起嘴角,在穿林而過的一道道日光下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他沖郁子溪伸出手,溫聲問,“能站起來嗎?”徒兒,多吃點(diǎn)郁子溪呆呆地看著楚寒,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