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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里看不出一點情緒。……衣袖下的五指卻悄然攥緊成拳。第75章自縛辜雪存并不是第一次到夜山來了,但卻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夜山。……血流成河。白龍一族被剖過丹的尸體幾乎隨處可見,龍血的甜腥氣味和漫山的玉蘭花香混在一處,變成了另一種奇異的味道。一路走來,辜雪存越看心中越冷幾分。靈山狐王司明和深淵龍鯨一族的妖王重幽行在他兩側(cè),兩人見了夜山上的這幅慘狀,俱都面沉如冰。都是妖族,夜山白龍一族的這幅慘狀實在不能說不讓他們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焉。一行人終于行到了半山腰的接天臺,司明突然停住了腳步,看向了接天臺上歪七扭八橫陳著的幾條白龍,“咦”了一聲。辜雪存見狀問道:“怎么了?”“活著一個?!彼久鞔鸬溃讲⒆鲀刹阶叩侥菐孜舶埰渲幸粭l身前蹲下,“這個妖丹還在。”辜雪存一愣,定睛去看,只見這條白龍的腹腔部位雖然也鮮血淋漓,但果然仍舊完好如初,并沒有被剖丹的跡象。看樣子是個運氣好的漏網(wǎng)之魚。他眉頭一動,立刻蹲下身運轉(zhuǎn)靈力開始替他療傷。這位雖然一身是血看起來傷的頗重,但辜雪存下手才發(fā)現(xiàn)他妖丹內(nèi)里倒是并沒什么要緊內(nèi)傷,不到半刻功夫,白龍果然悠悠醒轉(zhuǎn),緩緩半張開了龍目。“你能聽得見我們說話嗎?”辜雪存道,“你知道你們龍君和神女在哪里嗎?”白龍有點迷糊看了他一會,半天才口吐人言,結(jié)結(jié)巴巴上氣不接下氣,不知為何讓辜雪存覺得有點熟悉:“龍……龍……龍君被抓住了,神……神女……去了……去了……”辜雪存急道:“去哪了?”“山巔……”辜雪存突然心中一動:“你……你是云壤?”他話音剛落,那小白龍就眼一閉暈過去了,也不知是嚇暈了還是累的暈了。辜雪存站起身來,沉聲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上山巔吧!”--------------------------------------葉笑將最后一味龍角與妖丹作為藥引投入丹爐,那丹爐驟然放出一股耀目金色寶光,快速旋轉(zhuǎn)了起來。他這九轉(zhuǎn)天升丹這些年來一直在煉制,前日爐中便已經(jīng)火候足了,只差最后一位藥引。那時候凌世奕親眼目睹他煉制丹藥的全過程,他與焚燭甚至幫助這位“葉前輩”忙前忙后,前腳后腳的替他奔走來去、收集藥材。那時候焚燭應當絕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投入這尊小小丹爐吧。他越想越覺得內(nèi)心深處的恨意更加難以壓抑,那種痛苦把他逼得在即將將他吞噬的邊界線上來回游走。四周清風一蕩,丹爐寶光漸漸內(nèi)斂,葉笑猛地睜開眼,臉上是擋也擋不住的神清氣爽。濟苦山守在兩側(cè)的弟子齊齊下跪道:“恭賀長老丹成?!?/br>葉笑心情大好,哈哈大笑,回眸過來看見面色有點發(fā)白的凌世奕,似笑非笑的問道:“凌三公子,怎么,你不替本座高興嗎?”凌世奕背脊一僵,訥訥道:“晚輩……晚輩自然不敢,恭賀葉老丹成?!?/br>葉笑面色一霽,似乎終于滿意了,他伸手在那丹爐中一摸,抬手一拂,一點暗紅色的靈光便朝凌世奕激射過來。凌世奕愣了一下,伸手接住,發(fā)現(xiàn)是一粒拇指大的紅色丹丸。他的呼吸突然僵住了。即使只是這樣拿著,他也感覺的得到,這粒丹藥里那股熟悉的……那人的氣息。凌世奕的耳邊突然響起來凌禮南的話。“什么阿燭不阿燭?!?/br>“不過只是個作孽多端的妖物罷了?!?/br>他突然感覺到心臟那里抽搐著細微的疼痛了起來。葉笑道:“有了此丹,日后修為瓶頸時,便可以穩(wěn)妥無虞的提升一個大境界,若是在渡劫前夕服用,則可以助你增加幾分飛升的成算,本座言出必行,說過給你一粒便不會食言。”他話音剛落,一個女子的聲音便冷冷的從他們身側(cè)的山道上傳來:“看來人族做了葉前輩的走狗倒還好,妖族恐怕不但撈不到什么好處,反而還要把小命搭進去?!?/br>凌世奕抬頭去看,只見說話的是個樣貌三十來歲上下,眉目生的艷麗逼人的白衣女修。這個女修凌世奕雖不認得,但是與她同行的幾人凌世奕卻一眼就認了出來。……是紫霄派的幾個真人,其中那個穿玄衣的,赫然便是十五年前……同樣就在這夜山之巔,曾經(jīng)讓他在各大門派弟子面前灰頭土臉顏面盡失的天決真人,路決凌。凌世奕瞳孔驟然放大,不到片刻卻又覺得有些不對。這個路決凌……看起來太年輕了,就好像……就好像只有十六七歲,和之前他見他見過的那位看起來明顯不太相同。葉笑的聲音笑意盈盈:“本座剛剛丹成,正發(fā)愁這舉世無雙的靈藥神丹無人與本座共賞之,紫霄派諸位師侄便與空海大師、澄海大師上山來了,果然是貼心的很?!?/br>剛才開口那個白衣女修柳眉帶煞,但聲音里的冷意倒是散去了許多,口吻變得十足十的譏誚了起來:“我們紫霄派師兄妹幾個可是資質(zhì)駑鈍的很,豈敢高攀做了葉前輩的師侄。”葉笑狀似驚訝:“乘玉師侄不免也太過自謙了,當初本座與你兩位師尊的可謂是情同手足,你是他們的親傳弟子,豈會高攀了?”乘玉身邊另一個身負一把青鋼巨劍、頭束道士髻的褐衣女修冷冷道:“葉前輩害得我們兩位師尊身死道消,如今卻說什么情同手足,難道您就沒有一點對故人的愧悔之情嗎?”葉笑仰頭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什么了不得了的笑話:“我愧悔?”“鼎宵被九道雷劫劈的灰飛煙滅,那是他咎由自取?!比~笑的聲音從最初的低喃一點點變大,最后大到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是他自己發(fā)下毒誓,倘若他對他師弟封紫平有一絲一毫的齷齪心思,就叫他身死道消、神散魂滅、不入輪回、不再為人!”“如今,不過蒼天有眼,是他自己發(fā)下的毒誓應驗了,這是老天給他鼎宵的報應,和我葉笑又有什么關(guān)系?”“……當初,他和封紫平初到南疆開宗立派,我結(jié)識了他們師兄弟,我們?nèi)艘灰娙绻??!比~笑的聲音有些沙啞,“鼎宵與封紫平認下我為大哥,我們立下約定,以后在南疆,濟苦山便與紫霄派攜手相助、兩派之誼便有如我們兄弟三人之誼?!?/br>“鼎宵在修真界聲望一日高過一日,紫霄派的名頭也越來越大,人人都尊他一句鼎宵尊主,他卻道貌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