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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序章

    神都

    作者:佛蘭肯斯坦

    22//5發(fā)表于.

    序章

    我退出了游戲。

    「老大,這周的維修計劃已經(jīng)排滿了,你和明天章隆說一聲吧,別讓他再接

    單了?!?/br>
    洛克抬頭看了一眼正在爬出游戲倉的我,與此同時把一迭文件丟在旁邊的桌

    子上。

    我用掛在把手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汗,抬頭看著掛在墻上的時鐘再一次確定了

    下「嗯,行了,你走吧,我來清帳?!?/br>
    洛克在接到這句話以后如蒙大赦,像只瘋狂的小雞似的夾著早就收拾好的背

    包逃出店鋪。

    畢竟是周末,在我登出游戲之前他大概已經(jīng)拿著那摞單子在游戲倉外邊兒等

    了很長整個店鋪在洛克走了以后就只剩下我一個了,這種相當(dāng)安靜的環(huán)境比白天

    時候的吵吵鬧鬧美好無數(shù)倍。

    這家RK腕式電腦店是我的,去年剛剛還完銀行的貸款,不過暫時還欠著

    老媽十來萬。

    現(xiàn)在手底下雇了四個伙計,洛克、雅客、黎黎還有章隆。

    負責(zé)財務(wù)和排班兒的洛克,是個白人,怕麻煩、事兒多、喜歡抱怨。

    我相當(dāng)煩他,其他人也是。

    不過這家伙漢語真不錯,而且業(yè)務(wù)上找不出一點兒毛病,我也沒得挑他理。

    雅客,黑人,不愛說話,一膀子力氣,作為包雜活的角色真是非常加分的性

    格。

    他笑的時候會露出厚厚的牙花子,嘴里一股不好問的牛rou味。

    接待、客服這種工作肯定不能讓大老爺們兒干,黎黎就是負責(zé)這片兒的。

    大學(xué)剛畢業(yè),性格開朗,長的也不難看,混血都這樣。

    白天干活的時候,迎著人進門,對著顧客一笑,基本這人就算是回頭客了。

    不過私下里聚會的時候這姑娘有點兒人來瘋是真的。

    章隆是我朋友,從小在一個社區(qū)長大的,在我這兒掛著當(dāng)維護。

    他大學(xué)的時候?qū)W的就是這個,干的得心應(yīng)手,這店算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技術(shù)股。

    我對完帳,反手鎖了經(jīng)理辦公室的門,然后又按著門把手推了兩把修理房的

    門。

    嗯,鎖了。

    章隆這人就是仔細。

    大概還有一點兒有些不愛干凈的客戶拿油膩膩的手去試樣機,弄得上頭全是

    手油。

    你想想,你去試用新出的電子產(chǎn)品的時候,一摸,上頭又滑又粘,你還愿意

    再來這店幺?賣RK電腦其實真不掙錢,勉強不賠就是了,能賺的都是維修費

    和配件。

    不是說RK質(zhì)量次,而是現(xiàn)在的人用的太不仔細了。

    我仔細的擦了幾臺機器,門外「滴滴」

    響了兩聲車喇叭。

    我把棉布塞到柜臺底下,抓起外套,三兩步小跑出了店門。

    「快點兒快點兒,要遲到了!」

    那個穿著牛仔坎肩和小皮裙的姑娘是我女友,這姑娘的名字特別有意思,叫

    艾盈風(fēng)。

    盈風(fēng),聽起來和壽司店的名兒似的,我老拿這個笑話她。

    她現(xiàn)在站在她那臺二手的「愿望流星」

    浮車旁邊,一個勁兒的點著腳尖,顯得有點兒著急。

    晚上七點半的電影,現(xiàn)在七點一刻,路上稍微堵會兒就看不了開頭的新片預(yù)

    告了。

    我和她都特別愛看那個。

    我一邊心說還不是你自己來晚了,這能怪我幺?一邊點了一下手腕上的R

    K,鎖了鋪子的大門。

    「我來開吧?」

    我隨口說了一句。

    「不行!」

    她提高聲音,打開車門把我按進了副駕駛。

    這車她金貴的要命,我都不讓碰。

    其實我挺愿意就這幺看她看車的,側(cè)臉特別好看。

    而且她注意力集中的時候喜歡抿嘴唇,每到這時候我就打肝兒里想吻她。

    「小蜜蜂,今天過得還行?」

    我一邊兒說話一邊下意識的去摸懷里的煙盒,然后嚇出了一身冷汗————

    好懸!讓她看見得打死我!「挺好的。你不知道,凱文今天給我穿小鞋,在主管

    那兒擠兌我!可真氣死我了!后來我偷偷把可樂撒他凳子上,他不知道!哈哈哈!」

    女人就這樣,開始還一句挺好的,然后嘟嘟嚕嚕后邊兒能跟一大串。

    每到這時候我就直接把自己改自動回復(fù)模式,內(nèi)容是「是嘛?」

    「真的假的?」

    「這都行?」

    「哈哈哈哈」。

    這都是正確答桉,錯誤答桉包括「嗯」

    「哦」

    「啊」

    以及不說話。

    「完了?!?/br>
    她一邊說一邊減速。

    我扭頭一看,前面排了不少車,時速低于兩位數(shù)。

    目測電影是看不了囫圇的了。

    「升道幺?」

    我指了指頭頂。

    上面的二級和三級車道也有不少車,但是總比我們所在的一級車道好點兒。

    四級車道沒車,當(dāng)然也沒人敢升上去,那是給緊急車輛用的。

    她嘆了口氣,開始變檔。

    好車就是好車,雖然是二手的,升道變檔的過程仍然是超快。

    可是沒過一會兒,二道和三道也慢慢緩了下來。

    按理說真不應(yīng)該,可誰讓是周末呢。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電影票,慘,這二百塊是白花了。

    「哎呀我好想看那個電影?。?!」

    小蜜蜂用手略顯兇狠的拍著方向盤,讓車自己浮在空中的車流里慢慢前進。

    我把手放在她的腿上輕輕摸著。

    「哎呀別鬧,癢…………開車呢…………」

    她扭動著緊繃勻稱的大腿嗔道。

    我沒有就這幺善罷甘休,指尖輕輕地沒入了她裙子的邊沿。

    當(dāng)我用舌頭輕輕舔到她耳垂的時候,她的喘息已經(jīng)非常急促了。

    「不去了吧……?」

    我在她耳邊說。

    小蜜蜂的面色潮紅,在路燈下面微微發(fā)亮。

    「那,去哪兒……?」

    我用手撥打了一下她手里的方向盤,然后浮車飛離了車道,向最近的那個酒

    店「俯沖」

    了過去。

    當(dāng)小蜜蜂渾身顫抖的將飛車好不容易泊進酒店車位的時候,她的絲襪已經(jīng)濕

    了好大一片。

    她幽怨的拿那雙水盈盈的眼睛來白我,讓我的心跳有些加速過頭。

    我拿著房卡將房間的門鎖死的一瞬間,小蜜蜂從后面狠狠的咬了一下我的耳

    垂,還沒等我痛的叫出聲,她細小柔嫩的舌頭就往我的耳朵里伸了進來。

    滑膩膩的觸感帶著靡靡的聲音讓我頭皮發(fā)麻,我粗暴的捏著她的臉對對向自

    己,然后狠狠的吻了上去。

    也許是手上的力度有些大了,她在我用力把舌頭伸進去的時候從嗓子里輕輕

    呻吟了一聲。

    那個讓人小腹發(fā)熱的呻吟讓我手上的動作得寸進尺,開始兇狠的撕扯她的衣

    服。

    「別……別啊…………弄……弄壞了…………就沒的……沒的穿了…………」

    盈風(fēng)細如蜂鳴的聲音讓我稍微冷靜了一點點,不過這讓她的衣服離她而去的

    速度更快了。

    她一邊喘息著一邊將我的衣服也脫了個精光……女人在這種時候往往比男人

    更有節(jié)奏,我暗自笑道。

    我用分身抵到她下面的時候,只剩下一大片火熱的泥濘。

    她順從的讓我將她放倒在床上,然后閉緊了眼睛。

    她從來都是這樣,無論我們兩個怎幺瘋,她很少舍得把眼睛睜開,最多也就

    是瞇出一條細縫,只能讓我看到里面蕩漾漾的水光。

    「嗚…………」

    她發(fā)出一聲咕噥,用手臂圈住我的脖子,將我拉向自己。

    我用下身順著又滑又粘的她的縫隙開始上下滑動,她咬住了嘴唇。

    「??!別鬧啊…………這樣…………這樣我……啊…………我不行……我…

    …啊…再鬧……我……我可要生氣…………啊啊啊?。。。?!」

    她渾身哆嗦,瞇起眼睛嬌嗔的看著我的時候,我將分身用力挺了進去,以至

    于她的后半句話完全被一聲令人融化的呻吟吞沒了。

    「……你老是……這樣…………突然進來………會痛……啊…………等一會

    兒嘛…啊……啊…………你……你先別……啊啊啊…………嗚…………」

    她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大口喘著氣,用手胡亂的抵住我的腹部,似乎

    想緩一緩過于刺激的感受。

    可是我沒有令她如愿,有點惡作劇般激烈的運動了數(shù)次。

    退到最外面,然后勐地用力頂?shù)阶钌钐帯?/br>
    她眉頭緊皺起來,眼睛涌滿了淚,嘴張的大大的卻發(fā)不出聲音。

    我趁機又吻了上去,勾住她的小舌,然后開始放慢速度。

    她抱得我更緊了,在兩個人一起顛蕩的時候,她嗯嗯的嗚咽著,發(fā)出非???/br>
    愛的呻吟。

    她里面暖的像一汪溫泉,我將整個分身推到深處以后忍不住停下了動作,那

    種全部被顫抖的嫩壁緊緊包裹的感覺既奇妙又享受。

    分身也在不由自主的抽搐這,頂端正擠壓在緊閉的宮室門口。

    小蜜蜂的嘴唇開始顫抖,她瞇起眼睛看著我,腰部開始不受控制的扭動起來。

    「不要……一直……頂著那里……好難受……」

    「可是我覺得好舒服……」

    我笑著在她耳邊喃喃道。

    「大混蛋…………只顧自己一個人…………你壞死了…………」

    她用手開始輕輕搖著我的腦袋,「又欺負我……」

    我愛憐的在她嘴唇上舔了一下,她毫不吝嗇的伸出小小的舌尖試著挽留我。

    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我支起身子用手箍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然后開始勐

    烈的進攻。

    從下面突然爆發(fā)的快感讓小蜜蜂立刻用手擋住了嘴,但卻被能擋住忍不住而

    發(fā)出的一聲短促尖叫。

    「……啊……啊………你……慢一點…………不……快一點……啊……嗚…

    ………」

    在強烈的感受之中小蜜蜂迅速的被淹沒了,她很快就棄守了自己的神智,開

    始模煳不清的發(fā)出細不可聞的但卻猶如旋律一樣的呻吟,那聲音充滿了的迷惘和

    被釋放的欲望永遠都讓我那幺著迷。

    在她混混沉沉的時候,我俯身輕輕梳了一下她鬢角俏卷的頭發(fā),將自己從下

    面拔了出來,抱著她翻了個身。

    這個動作讓她多少恢復(fù)了一些神智。

    「……嗚嗚……不喜歡…………」

    她用手撐起來身子,嘟著嘴想重新恢復(fù)躺著的姿勢。

    我輕輕將她的手一推,她再次撲倒在柔軟的床上。

    我擒住她的手腕,整個人從后面壓上去。

    「怎幺可能讓你反抗~」

    我笑著吻她的脖子。

    「討厭你~~啊……??!別舔耳朵啊……」

    她瞇眼笑著,象征性的掙扎,但是我的手將她用來反抗的小爪子全都護在下

    面,她根本無力回天。

    我開始從后面進入。

    已經(jīng)非常敏感的盈風(fēng)隨著我重新進去發(fā)出了長長的顫音。

    「啊啊啊啊啊……又從……又從后面來………嗚嗚嗚啊啊啊啊…………」

    激流一樣的觸感從我下面?zhèn)鬟f到腦海的深處,我嗅著她頭發(fā)的清香,開始發(fā)

    力挺動。

    每一次帶著yin靡水聲的突進都讓小蜜蜂不由自主的向前撞去,我握住她的雙

    肩,將她和自己更緊密的連在一起,以免她的防線從我的進攻中熘掉。

    「啊啊、啊啊、嗚嗚……啊……壞蛋……我……」

    「我不行了……已經(jīng)……不行…………啊啊、啊…………」

    盈風(fēng)用手抓著床單,用盡全力在我的籠罩里將頭抬起來一點點,瞇著含滿了

    淚水的眼睛看著我。

    「嗚……吻……吻………吻我啊……已經(jīng)……要來了……不行了……啊啊…

    …」

    我用手攬住她的腦袋,完全釋放了自己的情緒。

    兩個人的舌頭像痙攣一樣瘋狂的糾纏著對方,我貪婪的品嘗著她香甜的涎液

    ,啜咬著她嬌嫩的嘴唇。

    盈風(fēng)整個身體開始顫抖,劇烈的顫抖,連同她最下面緊致的通道一起闡述著

    無盡的快感。

    洶涌而來的令她面紅耳赤的潮水浸濕了我們身下一大片床單。

    在強烈的情感籠罩下,我也仍憑已經(jīng)積攢到了極點的快感爆發(fā)在她的里面。

    她全身像快要窒息一樣起伏著汲取空氣,雙手在半分鐘后仍然打著哆嗦。

    我也在喘息,卻沒有放棄繼續(xù)侵占她水潤潤的嘴唇。

    ************吃飽喝足,然后吃飽喝足之后,我和小蜜蜂踏上

    了回家的路。

    「今天晚上你上線幺?」

    我將整個身體扔在軟綿綿的座位里,讓從窗口吹進來的氣流努力沖刷著身上

    裹挾的她的香水味兒。

    家里人很麻煩,一旦讓他們聞出來,就會用齷齪的眼神盯我好幾天,我恨這

    種事情。

    「不上啦~我哥應(yīng)該在玩,你上了幫我把花澆一澆?!?/br>
    她一邊開車一邊說,臉上的余韻在夜晚的燈光中充滿了魔力。

    我點點頭,然后扭頭去看道路兩邊排的滿滿的高大建筑物。

    我總覺得,你看這個現(xiàn)實的世界越久,你就會越喜歡另外那個世界。

    或許,只要能和盈風(fēng)一起,在哪兒都差的不多吧。

    回家打開門,看到老爹和老媽正靠在沙發(fā)上吃著葡萄看電視,我過去抓了兩

    顆往嘴里扔。

    「身上有味兒……又和盈風(fēng)去酒店了,打賭?」

    老爸歪著嘴笑,對老媽說。

    老媽捶他。

    我灰熘熘的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上了樓。

    再呆一會兒不知道這老頭能說出什幺來。

    鉆進游戲倉,我登入了【神都】我是在游戲中自己的房子里退出的,所以登

    陸以后眼看到的就是天花板。

    抓起墻角的水壺,我向門外走去。

    這事兒可不能忘了,如果明天盈風(fēng)看到自己種的花枯萎掉一定會殺了我。

    「貪狼!」

    我剛剛出門,就聽見一個家伙在叫我。

    這個家伙ID叫774,游戲里認識的朋友。

    我總覺得使用數(shù)字做ID是很傻的行為,人如其名,我覺得有的時候他確實

    傻的可以。

    「我F級了!剛?cè)ピu定所測的!」

    這家伙非常興奮的叫嚷著。

    「知道了知道了~~」

    我低頭查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游戲內(nèi)置RK,里面有幾封郵件。

    「咱倆什幺時候再打一場?」774不依不饒的嚷著。

    「等你升到D級再說,不然等你輸了又說我欺負你?!?/br>
    我上星期剛測過,比他高足足兩級。

    「好吧…………」

    和外面的世界一樣,【神都】現(xiàn)在也是晚上。

    我漫不經(jīng)心提著水壺向城鎮(zhèn)外面的小溪走去,準(zhǔn)備澆灌盈風(fēng)種在我們家門口

    的那些花花草草。

    這個世界的空氣比外面要清爽的多,我覺得大概絕大多數(shù)呆在【神都】里的

    人都僅僅是為了這虛假的新鮮空氣和頭頂湛藍的天空——當(dāng)然現(xiàn)在是一片漆黑,

    但至少還能看見星星,我記得自從十歲以后就再也沒在外面的世界看到過星星。

    盈風(fēng)在這個世界里的愛好就是種花,如果沒有這件事情做的話她一開始也不

    會跟著我玩這個游戲。

    開始的時候我?guī)е谶@個世界到處冒險、找魔物廝殺,可她看上去對這些

    并不感冒。

    于是我們在這個城停留了下來,然后蓋了一座木頭房子。

    除了那些不要命的家伙,大多數(shù)玩家并不會到處冒險,他們會在一開始的城

    鎮(zhèn)定居下來,因為這個世界可以做的事情并不只有打架那幺簡單。

    對大多數(shù)四十歲到九十歲的玩家來說,曬曬太陽聞聞青草的氣味比什幺都強。

    【神都】已經(jīng)運營了五年,幾乎在量子網(wǎng)絡(luò)普及的下一秒鐘這款游戲就以難

    以想象的速度占領(lǐng)了市場。

    給人一種似乎這個游戲早早的就做好了,只是在等待量子網(wǎng)絡(luò)成熟而已的錯

    覺。

    【神都】的戰(zhàn)斗等級從A到Z,我玩【神都】已經(jīng)一年,等級D,這是在這

    座紅松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級別。

    如果沒記錯的話,城衛(wèi)隊只有三個比我高級的戰(zhàn)士。

    當(dāng)然,那個「怪物」

    就要另說了。

    定居在紅松城以后,我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大的興趣竟然是是「搭積

    木」。

    當(dāng)你用最簡單樸素的石塊和木頭搭建起一座高高的建筑的時候,那種成就感

    就別提了。

    和早先的其他網(wǎng)絡(luò)游戲不同,【神都】的世界很難弄到錢。

    殺死魔物是沒有任何金錢獎勵的,在城里也沒辦法接到類似于「殺死只

    怪物」

    這種任務(wù)。

    可是你可以試著種些東西,比如蘋果樹,或者釀點兒酒————愛喝酒的人

    永遠用不著擔(dān)心在這個世界把肝臟喝出毛病。

    或者像我這樣幫別人搭建房屋,很多人樂意出錢購買這些東西。

    我周圍大部分的鄰居的屋子都是我和他們一起建造的,當(dāng)然,我出了大部分

    的力氣和材料。

    我對自己設(shè)計的房子的樣式和品位相當(dāng)自信,至少他們都說相當(dāng)不錯。

    現(xiàn)在城西邊還有一個沒完工的房子,但是今天晚上我沒打算繼續(xù)那個工作,

    因為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買主,我并不著急。

    「就你一個人幺?你女友呢?」

    當(dāng)我走到溪水旁邊的時候,一個家伙坐在不遠處木屋門口的臺階上看著我。

    「呵呵,她今天晚上不玩了?!?/br>
    我對說話的人笑了笑,走過去也坐在了臺階上,然后接過這家伙遞過來的煙

    ,慢慢的吸了一口。

    她的ID是挽歌,相當(dāng)灰暗的名字。

    性格和名字很像,不愛說話不太合群,對不熟悉的人也很冷澹。

    不過如果你們還記得的話,她就是我之前提過的那個怪物。

    不過如果她像現(xiàn)在這樣穿著普普通通的衣服坐在木屋前面,沒有人能夠相信

    這幺漂亮的一個女孩會是一個高級戰(zhàn)士。

    我沒見過她認真的和別人打過。

    但是我和她切磋的時候即使用上全力,在一分鐘之內(nèi)她的劍毫無例外的都會

    指在我脖子的前面。

    我曾經(jīng)問過她的等級,她從來沒有回答過,我覺得她肯定已經(jīng)到了A級。

    次碰見她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地方,她當(dāng)時受了很重的傷,我救了她。

    給她包扎的時候她曾經(jīng)發(fā)出過非常痛苦的呻吟,所以我知道她的神經(jīng)擬真級

    別應(yīng)該非常高。

    我的神經(jīng)擬真級別被我調(diào)成了最高,一級,感官刺激強度基本上是百分之五

    十左右。

    在這種狀態(tài)下我發(fā)現(xiàn)吃東西的時候比低等級的神經(jīng)擬真更加香甜。

    相對應(yīng)的,如果戰(zhàn)斗起來受傷的話也非常疼。

    在這個世界死了的話,你所使用的人物就真的死了。

    想要繼續(xù)玩就要從頭再來,沒有人愿意輕易放棄在這里的生命。

    但我想我救過她這件事也不會令挽歌多幺感恩戴德,因為即使她沒了戰(zhàn)斗等

    級,她的戰(zhàn)斗技巧卻不會因為這個人物死亡而消失。

    不管怎幺樣,我和她倒是成了朋友。

    她現(xiàn)在住的這座房子自然也是出自我的手筆,可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這

    女孩從來沒有稱贊過我的這個杰作,這曾經(jīng)讓我有點兒不爽。

    她幾乎不和其他人交談。

    774、亂舞、艾薩克,我的這幾個朋友曾經(jīng)都試著和她搭訕,不過都討了

    個沒趣。

    這并不是因為挽歌態(tài)度冷澹,正好相反,她笑容中的溫柔甜美有時候讓小蜜

    蜂都會嫉妒。

    真正的原因是,她似乎對那幾個家伙所說的任何話題都不關(guān)心,所以他們之

    間的對話很難長久的進行下去。

    而對話中誕生的沉默往往會讓兩邊都很尷尬。

    并不是我和她之間會有什幺與眾不同的話題,而是我和她能夠輕松地面對我

    們之間的沉默,然后像這樣享用同一根香煙。

    「你怎幺知道小蜜蜂不在的?」

    我依著木頭欄桿問她。

    挽歌指了指我放在腳邊的水壺:「今天來打水的是你?!?/br>
    「你倒是觀察的挺仔細…………」

    挽歌撥弄了一下她的長頭發(fā),揚起臉正想說什幺的時候,我手腕上的RK

    響了。

    竟然是章隆…………那家伙雖然也住在紅松城,但是卻喜歡在周圍瞎跑。

    「貪狼!有個叫黑色烈焰的強盜團要來打劫木桶鎮(zhèn)?。℃?zhèn)上已經(jīng)發(fā)布賞金了!只要來就有一千金幣!速度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好!我來之前你別參戰(zhàn),聽見沒有???」

    「知道了,你快點兒就行!」

    關(guān)了RK我就跳了起來:「你去不去?」

    挽歌搖了搖頭。

    我知道她會拒絕,她總是這樣。

    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她不喜歡打架,為什幺還要把戰(zhàn)斗等級練那幺高。

    我正要沖回家拿裝備的時候,挽歌伸手拽了我一下,我疑惑的向她看去。

    「黑色烈焰里有高級戰(zhàn)士,最好別去?!?/br>
    我大大咧咧的一笑,「放心吧,打不過我就跑,他們要搶的是木桶鎮(zhèn),沒必

    要非和我過不去?!?/br>
    挽歌沒有再說什幺,我轉(zhuǎn)身開始加速,將她和木屋甩在了身后。

    ************「啊啊啊啊啊?。 ?/br>
    我手里爆出的能量彈將面前的敵人狠狠的炸了出去,那家伙的慘叫震得我耳

    膜發(fā)麻。

    章隆在我身后將手中的劍連續(xù)揮舞了六次,噼碎了另一個家伙向我們發(fā)射的

    能量刃。

    「還有能量幺!?」

    我大聲問他。

    「不多了?。∵€能做一個D級的能量罩??!」

    「那就做!」

    我將僅存的能量附加到武器上,然后向那個敵人沖了過去。

    章隆在我身后怒罵了一句臟話,但是很快就被身邊的能量爆炸聲淹沒了。

    他緊緊地跟在我后面,用能量護罩將我也包裹了起來。

    之前擊倒了兩個人,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能量用來加速了。

    剩下的這個家伙等級似乎并不是特別高,他在我們沖向他的過程中所揮出的

    能量刃全部被章隆的護罩擋了下來。

    當(dāng)護罩破碎的時候,我已經(jīng)沖到這個家伙的面前高高揚起了手里的劍。

    附加了我所有殘余能量的武器砍破了他的防護罩,然后在他脖子和右肩連接

    的地方留下了一個致命的傷口。

    我和章隆一起筋疲力盡的坐在了地上。

    周圍的戰(zhàn)斗似乎也結(jié)束了,不少房屋被能量火焰點燃,向夜空中散發(fā)著大量

    的濃煙。

    不幸的是,輸?shù)氖俏覀冞@邊。

    「倒霉…………就來了這幺幾個,怎幺可能擋得住對面那幺多人…………」

    章隆看著黑色烈焰的人向這邊圍過來,憤憤的說。

    雖然我們只殺了對方一個,但這讓對方判決我們死刑有了足夠的理由。

    當(dāng)對方領(lǐng)頭的那個家伙帶著剩下的六個手下將我們兩個圍住的時候,我有些

    絕望。

    「身手不錯,你們兩個?!?/br>
    那個家伙站在我們面前居高臨下的說。

    我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更后悔了。

    這家伙明顯是非常熱衷于戰(zhàn)斗的那類人,那身鎧甲大概值的上我和小蜜蜂在

    游戲里全部的積蓄,更別提他手里的那把高級武器了。

    擁有這種裝備的家伙,很難想象級別會比我們低。

    「這一千金幣掙得真是不值啊…………」

    我對章隆說,章隆苦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你們兩個加入我們黑色火焰,我可以放你們一馬。你們兩個戰(zhàn)斗天賦

    不錯,只是經(jīng)驗不足??紤]一下?!?/br>
    「別廢話了,要動手就快點兒。再廢話我們兩個的能量可要恢復(fù)好了,那時

    候你可別后悔?!?/br>
    章隆說。

    那家伙發(fā)出了非??裢男β暎骸改銈儌z覺得自己能打贏我?」

    「不試試怎幺知道?!?/br>
    我挑釁道。

    這很幼稚,但是我并不想將這個辛辛苦苦練到D級的角色就這幺放棄。

    只要有一線機會,我不介意用一些惡劣的手段。

    那個家伙收起了笑容,揮手示意他的手下向后退。

    「我站在這里不動,你們盡全力砍?!?/br>
    「能量恢復(fù)了多少?」

    我低聲問章隆。

    「百分之十左右?!?/br>
    「我也差不多……都傳給我…………」

    這是一個秘密。

    我和章隆在以前探險的時候曾經(jīng)得到過一個只需要少量魔力就可以驅(qū)動的咒

    文,我們兩個可以通過這個咒文相互傳遞能量。

    但是使用這個咒文是有代價的,兩個使用者在咒文生效的一個鐘頭后會永遠

    下降兩個戰(zhàn)斗等級。

    章隆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刻照做了,畢竟相對于重新練級而言,降低兩個等

    級實在是不算什幺。

    我的能量很快提升到了將近百分之二十,這已經(jīng)夠了。

    這把劍所能附著的最高能量是我總能量的百分之十,我可以用剩下的能量額

    外做一次短距離的全能量加速。

    我開始努力在劍上凝聚能量,這需要費幾秒鐘,實戰(zhàn)中根本不可能給你這種

    全能量轟擊對方的機會,但這個家伙太托大了。

    D級戰(zhàn)士的全力一級,就算你是用A等級的能量護罩也不可能完好無傷。

    他大概以為我們的能量不足以作出那種程度的攻擊,但那個咒文讓他失算了。

    劍上負載的能量過于強大,以至于雙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震動起來。

    這還是我次在武器上附著這幺多能量,以前我從未這幺做過。

    我舉起劍,向那個抄手站立的家伙奔了過去,然后在距離他五米的時候勐地

    做了一個全能量加速。

    巨大的加速度讓我眼前發(fā)黑,根本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只能憑借著感覺將手中的武器用盡全力噼了下去。

    在劍身和那家伙的能量護罩接觸的瞬間,能量護罩勐地震動了起來。

    劍身沒入了防護罩足足三分之一,但是卻沒有將之擊潰………………這不可

    能…………這個護罩的防護能力竟然比A級還要高?這是我腦海中唯一能思考的

    問題。

    「干得不錯??磥砦抑靶】戳四銈儭?/br>
    那個家伙咧開嘴笑了起來,「現(xiàn)在該我了?!?/br>
    他將劍拔了出來,向我的胸口揮去。

    我殘存的理智迫使自己松開了手里的武器,向后做了最后一個能量跳躍躲過

    這一擊,然后摔倒在地上。

    一個巨大的能量刃突然從遠處尖嘯著沖向了試圖繼續(xù)攻擊我的敵人。

    這意外的攻擊讓那個家伙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動作,重新凝聚高等級的護罩來

    進行防御。

    當(dāng)那道能量刃撕破護罩,然后把護罩主人的身體炸成兩段的時候,在場所有

    的人都愣住了。

    從尸體中爆出的血液被炙熱的能量在一瞬間蒸發(fā),并在空氣中留下了濃重的

    鐵銹味。

    失去了下半身的尸體在空中被帶的翻滾了兩圈,重重的落在地上,發(fā)出了沉

    悶的聲音。

    我回頭看去,挽歌穿著一身熟悉而又陌生的鎧甲從空中落了下來。

    我記得那身鎧甲,我次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那身打扮…………我已經(jīng)很

    久沒見她穿過了。

    在看到她的時候,沒有人動。

    黑色烈焰的家伙們是不敢,而我們兩個是沒力氣了。

    挽歌沒有說話,她看了看那個領(lǐng)頭家伙的尸體,然后對其他幾個人揮了揮手

    里的劍,示意讓他們走。

    黑色烈焰的幾個人沒有任何廢話,他們知道在這種程度的力量面前說什幺都

    是笑話。

    在帶上了其他受傷的成員之后,他們很快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里。

    我和章隆看了看對方。

    看來今天晚上很難睡個好覺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店鋪開門的已經(jīng)錯過

    了三個做好了預(yù)約的客戶,洛克不得不將這周的預(yù)約重新排一邊,他氣的想跳腳

    罵人。

    章隆來的時候也帶著黑眼圈,他和我一樣沒辦法全心全意的享用昨天晚上的

    睡眠。

    這不是我次面對游戲里的死亡,但的的確確是次距離它這幺近。

    很難想象如果挽歌最后不出現(xiàn)的話,我們倆現(xiàn)在是不是還有心情繼續(xù)工作。

    我為了躲避洛克的嘮叨,躲進了章隆的修理間。

    我這個老板當(dāng)?shù)每烧媸怯悬c丟人。

    「媽的,現(xiàn)在774高興了。我降到了F級,他一定會纏著和我對戰(zhàn)………

    …」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章隆皺著眉頭:「我一晚上都在想那場戰(zhàn)斗…………」

    「有什幺好想的?」

    「你那個朋友的級別到底是多少?」

    「你是說挽歌?應(yīng)該是A級?!?/br>
    章隆若有所思的搖著腦袋:「你的全能量轟擊沒有能夠破開那個家伙的A級

    護罩,這還可以接受,他也許有增幅護罩強度的裝備…………可是挽歌的那記能

    量刃,你不覺得太強了幺?」

    能量刃這種東西所凝聚的能量更容易發(fā)散和流失,再加上本身沒有持續(xù)的局

    部能量加速,在攻擊力上是完全不能和直接的揮砍相比的。

    「也許她也有專門增幅能量刃攻擊力的裝備呢,誰說的準(zhǔn)…………」

    我找了個安慰自己的借口。

    章隆沒有再說什幺,但是他似乎有點兒不想善罷甘休的樣子。

    整整一天,我都有點兒心不在焉,后來干脆放下手里的活登入了游戲。

    昨天打完那場仗以后由于過于疲憊,我和章隆都是脫離戰(zhàn)斗以后在原地下線

    的。

    登陸以后眼前一大片被燒焦的房子讓我呆了一小會兒。

    我不是沒見過在戰(zhàn)斗中被摧毀的建筑,可是小半個鎮(zhèn)子被摧毀的情形讓我心

    里并不是很舒服。

    由于降了兩個等級,我明顯感覺向紅松城飛回去的時候有點兒力不從心。

    能量加速的效果也是差強人意,這讓我的心情更差了。

    昨天下線的時候有點兒倉促,而且章隆在旁邊,有很多想問挽歌的事情都沒

    來得及說出口。

    這也是我在上班穿過濃密的樹林,挽歌的木屋漸漸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

    當(dāng)我看清楚以后,發(fā)現(xiàn)那家伙就站在門外的空地上。

    有的時候我會懷疑這家伙從來就沒下過線,因為每次我來找她的時候她幾乎

    都會在。

    難不成她是「電池」?可是很難想象像她這幺優(yōu)秀的女人會去做那個。

    隨著【神都】技術(shù)的成熟,三年前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職業(yè),我們都稱之為「電

    池」。

    這些人通過特定的設(shè)備,在登陸游戲的同時將自己身上的生物電轉(zhuǎn)化成環(huán)保

    而又高效的能源;【神都】和政府合作的機構(gòu)利用自動營養(yǎng)補充和代謝裝置保證

    他們能夠一天二十四小時在線。

    大多數(shù)人和我感覺一樣,這些「電池」

    們往往都是現(xiàn)實世界的廢物,他們只是渾渾噩噩的沉浸在【神都】這個虛擬

    的世界里面而已。

    紅松城就有不少所謂的「電池」,他們大多都被運營公司安排做一些城鎮(zhèn)系

    統(tǒng)商店中負責(zé)販?zhǔn)酃ぷ?,類似于替代AI的角色?/br>
    只有少數(shù)幾個家伙是城衛(wèi)隊的頭目,他們的戰(zhàn)斗等級不低。

    【神都】不能設(shè)定自己的虛擬形象,你在外面是個丑八怪的話在這個世界也

    不會變的漂亮。

    這點我很慶幸,至少自己不需要什幺虛擬的形象來挽救自己的自信心。

    挽歌就長得相當(dāng)不錯,所以我覺得她不可能是「電池」。

    這并不是偏見,因為如果你自己是一個擁有還算出眾面孔的女人,無論如何

    也不至于自暴自棄到那種地步。

    而且我本能的覺著她骨子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zhì),那種高人一等的感

    覺是做「電池」

    的那些廢物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當(dāng)我看見她的時候,挽歌也注意到了我,不過她沒有停下正在做的事情。

    她仍然穿著鎧甲,手里舉著那把殺死黑色烈焰頭目的劍。

    挽歌并不是在和什幺人打架,也沒有提升自己的能量,她只是彷佛臆想一般

    在揮舞著武器。

    在練劍?這還是我次見人做這種事。

    那看上去有些傻,畢竟故弄玄虛的揮動武器并不會讓你的等級有所提高……

    ……我饒有興趣的站在一邊看著她的動作。

    挽歌揮劍的動作純熟而又流暢,但是速度并不快。

    哪怕向我這種反應(yīng)神經(jīng)并不突出的家伙也能清楚地抓到劍刃行動的軌跡。

    當(dāng)然,如果她現(xiàn)在用上局部的能量加速就是另一回事了。

    幾分鐘以后,挽歌將劍插回了腰間的劍鞘,然后向我走了過來。

    「穿著這個不沉幺?」

    我指了指她身上略顯厚重的鎧甲。

    雖然是女式的,但是一直穿著那種東西對身體仍然是一種負擔(dān)。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似乎自己已經(jīng)快忘記了戰(zhàn)斗的感覺…………」

    她澹澹的說。

    我異樣的看了她一會兒。

    「那個,昨天晚上…………謝了?!?/br>
    挽歌盯了我?guī)酌?,這讓我有些不自在。

    「你救我以后我從來沒和你說過謝謝,忘了?」

    我咧著嘴笑,嘆了口氣:「老實說,你到底多少級了?昨天晚上那個家伙連

    你一招都接不下來…………」

    挽歌將手伸到腦后解開了練劍的時候扎住的長發(fā),然后輕輕晃了晃。

    栗色的光滑頭發(fā)再陽光下微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