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

    作者：佛蘭肯斯坦

    26/9/12

    字?jǐn)?shù)統(tǒng)計：22258

    六十三章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我夢到了一片黑色的海，沒有盡頭的海。頭頂?shù)奶炜找彩呛谏?，似乎和?/br>
    色的海水融為了一體。我在這片無盡的黑暗中漂浮著，心里無比寧靜，像是一個

    失去了生命的死者。眼前可以看到點(diǎn)點(diǎn)的繁星，所有能夠指向的東西都十分遙遠(yuǎn)，

    沒有目的也沒有止境。

    忽然之間，我看到了一枚燃燒著的火球。它發(fā)出隆隆作響的聲音，以不可阻

    擋的勢頭向我逼了過來，并在瞬息間熄滅，然后將我吞噬進(jìn)了煙塵之中。

    然后我醒了。

    這個夢很奇怪，所以在我醒來以后，我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沉默了很久。神志

    有些恍惚，不是因?yàn)槟莻€夢太過虛幻，而是恰恰相反，它給了我一種無比真實(shí)的

    感覺。

    那枚火球留下的熱度仿佛一直沒有散去，直到我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shí)

    之中。

    初邪抱著我，溫?zé)岬纳碥|烘的我很暖。她的腦袋頂在我胸前，屈身拱在我的

    懷里。汗?jié)n漬的女孩聞上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會讓人情欲上升的香味。

    我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肌膚，重新占有初邪之前，這個簡單的動作是十分

    奢侈的，而現(xiàn)在終于可以肆無忌憚的體味她的溫度了。

    女孩的手腕整整青了一圈，脖子、胸口和肩膀到處都是我留下的紅紫色痕跡，

    看著她傷痕累累的身子，我忍不住生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罪惡感?；蛟S真的是太過分了，

    只希望她醒來之后不會真的生我氣。

    身體緊貼所造成的濕熱讓我越來越

    點(diǎn)0`1"b"點(diǎn)

    不舒服，于是我松開摟著女孩的胳膊，輕

    輕的坐了起來。我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時間了，而且劇烈的活動導(dǎo)致肚子也抗議起來。

    不光是餓了，之前激烈的動作似乎微微拉傷了腹肌的樣子。我呲牙咧嘴的伸

    展了一下身體，然后推開門走了出去，想找個跑腿的給我弄點(diǎn)吃的過來。

    剛出門，一只手就猛地抓住了我的領(lǐng)子，一把將我砸到了墻上。

    我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瓦琳娜扭曲起來的憤怒表情。

    「是不是根本就當(dāng)我不存在啊你！你知道我在這里一個人守了多久幺？要不

    是怕你們被別人發(fā)現(xiàn)，我才不管你們倆呢！」

    她劈頭蓋臉的一頓怒吼，罵的我滿臉通紅。我確實(shí)是一時興起，完全忘了門

    外還有一個人。初邪因?yàn)榉N種緣故，也是把瓦琳娜的存在忘了個干凈。

    我連連道歉，賠著笑臉，瓦琳娜這才勉強(qiáng)消了消氣。

    「你們自生自滅吧！我睡覺去了！給你們站了一整天的門，累死了！叫得聲

    音還那幺大，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啊真是！」

    瓦琳娜抱怨著，臉頰也泛著潮紅。我忍不住目光下移，她咬著嘴唇，按住我

    的腦袋用力推了一把，氣哼哼的走掉了。

    我看著瓦琳娜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忍不住輕笑了兩聲。或許是因?yàn)榈玫?/br>
    了想要的吧，心情變得輕松了很多。

    雖然知道初邪應(yīng)該不會再被暗殺威脅，但我還是沒有膽量把熟睡的她一個人

    毫無防備的留在屋里。抓人跑腿的計劃算是落空了，所以我只能回去等她醒過來

    一起出去。

    當(dāng)我揉著腹肌回到床邊的時候，我才看到初邪已經(jīng)醒了。女孩側(cè)躺在那里，

    捂著嘴，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臉紅的要命。

    「被她給吵醒了？」我向門口瞟了一眼。

    初邪點(diǎn)點(diǎn)頭，臉紅到了耳朵根。

    「說話你聽見了啊？」

    女孩伸手把我來過去，把腦袋重新鉆到了我的懷里，輕輕的點(diǎn)頭。

    「聲音……真的有那幺大幺……」我聽見她在我懷里嘟嘟囔囔的說。

    「可能吧，我沒注意?！?/br>
    「哼……只顧著一個勁兒欺負(fù)我……」

    聽著她撒嬌的聲音，我感到特別的安心，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我撫摸

    著初邪的后背，一次一次，緩緩的親吻著她的額頭。

    女孩微微抬起頭，她看著我的眼睛，里面似乎有很多東西，可是我卻讀不出

    來。

    「你以前一直都是這樣幺？」女孩的唇角掛上了一絲邪邪的笑容。

    「什幺樣？」我有些恍惚。

    「每次都會把我欺負(fù)成這個樣子幺？」她看向自己身上的淤青，嗔怪道。

    「不……這次是因?yàn)椤刮矣行┗拧?/br>
    初邪艱難的抬起身子，依靠在我的身上。

    「我喜歡你這樣對我……」她用一句柔媚的評語打斷了我本能的解釋。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嘴唇微動。

    初邪立刻就看出了我的想法：「你別瞎想??！我可不是受虐狂！」

    「那……」

    初邪將手交叉到我的手掌之中，和我十指相扣起來。

    「就是因?yàn)槟隳莻€樣子，讓我感覺到了你有多幺愛我……女生自然是喜歡被

    人愛了……那幺強(qiáng)烈的愛意，會讓人上癮的……」

    「也只有你會讓我上癮?！?/br>
    我去吻她的唇，初邪扭著頭和我吻起來，然后在我又要被點(diǎn)燃之前停了下來。

    「全身都痛的動不了……你再來我可真的要死掉了……」初邪抿著嘴唇，可

    憐巴巴的說。

    雖然知道她只是故作可憐之狀來撒嬌，但我肯定是不能在她好些之前再欺負(fù)

    她的了。于是我攬著女孩，在房間里陪伴了她大半天的時間，直到她能勉強(qiáng)下床

    為止。

    當(dāng)我們重新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整個大廳的氣氛似乎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胡狼他們那些男生僵硬的對我致意，然后悶頭去忙自己的事情。蘇裳和艾麗

    娜連看都沒敢看我，低著頭隨便打了個招呼，臉頰發(fā)紅。

    我似乎明白了什幺，氣憤的向坐在一邊的瓦琳娜瞪了過去。瓦琳娜反瞪了回

    來，一副「我沒義務(wù)替你保密」的意思。這家伙一定是回來以后，向其他人狠狠

    地抱怨了一大通。

    別人都覺得有點(diǎn)尷尬，要幺躲著我不和我說話，要幺就是沉默。唯獨(dú)小貓像

    吃了什幺藥一樣，興奮的圍著我和初邪轉(zhuǎn)了好幾圈。

    可能是看出來初邪的極端倦態(tài)吧，小貓一張嘴就把我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她是不是受不了你呀？她不行的話，我可以的呀！」

    小貓一邊這幺說，一邊抱著我的胳膊就把胸蹭了過來，帶著無比諂媚挑逗的

    眼神。

    初邪雖然是那種充滿了活力的女孩，但畢竟是法師。身體的柔韌度和緊繃程

    度都沒辦法和小貓相提并論。一瞬間，我旌旗動搖，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小貓那緊

    繃結(jié)實(shí)的的長腿還有曲線驚人的腰臀小腹摸起來是什幺感覺。

    面對小貓的挑釁，初邪的應(yīng)對可比小龍雀當(dāng)初的應(yīng)對要成熟多了。

    「軟軟的，很舒服吧？」女孩看了一眼小貓緊貼我的胸部，邪邪的笑著看向

    我。

    看著初邪的笑容，我全身一個激靈，連忙按著小貓的腦袋把她驅(qū)開。

    「別瞎鬧！一邊玩去！」

    小貓看著我的樣子，笑的忍不住，銀發(fā)一顛一顛的跑開了。這家伙雖然看上

    去天真無邪，其實(shí)也是一肚子壞水。

    只要捏住了我的神經(jīng)，無論小貓打什幺譜初邪都不怕。女孩深知這一點(diǎn)，所

    以完全不可能因?yàn)樾∝埖囊稽c(diǎn)小伎倆就亂了方寸。我只能說，在女孩子和女孩子

    的戰(zhàn)斗中，初邪才是真正的零級……

    「胖子，去找點(diǎn)吃的東西。蘇裳，倒杯水。」

    覺得面子大跌的我試圖用發(fā)號施令的方式掩蓋自己的尷尬。這個舉動很有效，

    大家當(dāng)做什幺都沒發(fā)生一樣開始裝模作樣的干活之后，尷尬的氣氛果然很快就消

    散了。

    令我意外的是，除了蛋白棒之外，克魯格竟然從食堂那邊拿回來了一碗蔬菜

    沙拉?？吹侥悄ňG色的時候，我甚至愣了一下。

    部隊(duì)后勤的產(chǎn)能果然有了空閑?？墒俏覜]想到的是，不光是蔬菜，我們甚至

    都有了余力去生產(chǎn)調(diào)味料這種東西。臆想著好久沒有品嘗過的清爽味道，我食指

    大動。

    初邪自然也是一樣，我們?nèi)蹇诰统酝炅伺肿訋Щ貋淼臇|西，然后心滿意足

    的癱在了沙發(fā)上。

    難得的平和感，所有人都在享受著勝利之后的珍貴時光。但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

    知道，這段時光將會變得非常短暫。人們愚蠢的貪念總是在摧毀著好不容易才贏

    得的美好生活，這種在人類歷史上反復(fù)發(fā)生的鬧劇從來就沒有什幺新意。

    初邪歇了一會，然后就開始興致勃勃的指揮著那些年輕人幫她搬家。我懶得

    動彈，反正東西擺放之類的事情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于是樂得輕松。

    當(dāng)愛絲彌蕾走進(jìn)了大廳的時候，我已經(jīng)對著空氣發(fā)呆了很久。

    「看上去真是悠閑啊?！?/br>
    這家伙一開口就有一種諷刺的意味，雖然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趁著該殺人的時間還沒到，我很樂意悠閑一下。」我說。

    愛絲彌蕾看上去也是一副相當(dāng)放松的樣子。我想，像是她這種職業(yè)的人，在

    能夠放松的時候一定會盡可能的讓自己釋放壓力吧。

    可是當(dāng)這個女孩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跳，全身也不由自

    主的繃了繃緊。即使知道我們雙方是可以相互信任的，我還是無法想象她會主動

    坐到離我這幺近的地方。

    愛絲彌蕾把頭向后仰著，完全靠在了沙發(fā)上。她左額上的小面具擋住了我的

    視線，但是我覺得她應(yīng)該是閉上了眼睛在養(yǎng)神。

    「咳，我說，魯恩希安呢？」有些不自在，所以我主動引起了話題。

    「這個算是很重要的情報了，你打算出多少錢買？」愛絲彌蕾沒有動，只是

    很慵懶的發(fā)出了聲音。

    「真是一群財迷啊?！刮腋袊@道。

    愛絲彌蕾輕笑：「這個世界上怎幺會有不喜歡錢的人。就算有，也是因?yàn)椴?/br>
    知道錢能做到什幺樣的事情而已?！?/br>
    「真是沒辦法反駁你。對人而言錢永遠(yuǎn)不會有足夠的時候……」

    「力量也是一樣?！顾p聲加了一句評語。

    「你們零級也會對力量有這種看法？我以為你們已經(jīng)把力量這種東西看淡了

    呢?！?/br>
    愛絲彌蕾在我說完這句話以后扭過了頭，她看向我，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注意

    到，愛絲彌蕾的瞳孔是很好看的深藍(lán)色。

    「如果所謂力量只是能量等級的話，那我們肯定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很可惜，

    真正的力量遠(yuǎn)遠(yuǎn)沒有你想的這幺簡單?！?/br>
    愛絲彌蕾的語氣變得有些嚴(yán)肅，尤其是在她提到力量這個詞的時候。

    「我們這些人可是做夢都想要成為零級啊，在你們看來卻這幺無所謂，真是

    不爽?！刮覈@道。

    「不是說不重要，而是在零級之間的戰(zhàn)斗中才不重要。」

    「為什幺？」感覺到愛絲彌蕾有打開話匣的驅(qū)使，我立刻來了精神。

    「如果是兩個零級之間的戰(zhàn)斗，有無數(shù)種可能的戰(zhàn)局，而唯一不可能出現(xiàn)的

    戰(zhàn)局就是消耗戰(zhàn)。我們會采取直接破防的方式給對方造成傷害，永遠(yuǎn)不會比拼能

    量消耗?！?/br>
    「哇，這種情報反而不收錢了幺？」我揶揄道。

    「因?yàn)檫@個情報根本沒有價值?！箰劢z彌蕾撇了撇嘴嘴，「零級的人一定會

    明白，到不了零級的人明白了也沒用。」

    我承認(rèn)她說的有理，但……

    「為什幺零級會選擇這種方式戰(zhàn)斗？」

    「因?yàn)槲覀兌疾恢缹Ψ降哪芰繕O限在哪里。也不知道當(dāng)戰(zhàn)局變成消耗戰(zhàn)以

    后，自己會不會是先用光能量的那一個?！?/br>
    說到這里我已經(jīng)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像零級這種千錘百煉存活下來的超級戰(zhàn)士，

    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命運(yùn)放在賭博上面的，于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在能量見底之

    前和對方分出勝負(fù)。

    也就是說，零級對上比自己等級低的對手就一定會采取消耗戰(zhàn)，而和同等級

    的對手則恰好相反。

    「可是像你和魯恩希安，也算是迄今為止剩下的最早到零級戰(zhàn)士了。你們的

    能量上限怎幺也應(yīng)該比剛晉級零級的戰(zhàn)士高才對?！刮姨岢隽藗?cè)面的反對聲音。

    愛絲彌蕾搖頭：「零級之后的能量上限的成長速度浮動的非常厲害，只要跨

    過那道門檻之后就會有所體會。所以我們才會不約而同的采取這種統(tǒng)一的戰(zhàn)略來

    應(yīng)對其他的零級?！?/br>
    「啊……那對先晉級的人來說真是不太公平啊?！?/br>
    一直都嚴(yán)肅著的愛絲彌蕾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無所謂的?！?/br>
    「你不會覺得不爽幺？」

    「有什幺可不爽的？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殺不了的零級?！?/br>
    我張大嘴看著愛絲彌蕾，心說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啊。雖然你確實(shí)是很厲害吧，

    但是既然沒和其他幾個人真正的死斗過，卻也敢說這句話，實(shí)在是太自大了點(diǎn)。

    可是我隨即又想起了她的身份。

    「你趁人家睡覺摸過去把人一刀捅了，這可不算！」

    愛絲彌蕾捂著嘴笑：「不算就不算?！?/br>
    「說真的，要是真打起來的話，你覺得零級里面誰最強(qiáng)？」

    「那得看怎幺打?，F(xiàn)在的零級之間都沒有什幺私仇，要打的話也只可能是相

    互之間勢力的沖突。這樣打起來的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變成單挑的情形，都

    是以多對多，到時候就要看身邊的同伴是什幺情況了?！?/br>
    「哦……」我悻悻的哼了一聲。

    「如果是以二人為基礎(chǔ)對抗復(fù)數(shù)敵人的話，最強(qiáng)的得算是賭徒保羅了。他和

    苦苦的配合能超過所有兩人組合的戰(zhàn)斗力?！?/br>
    沒想到愛絲彌蕾提到的個名字竟然是保羅。雖然不能說完全沒預(yù)料到，

    但我還是有些意外。

    「那你和魯恩希安聯(lián)手也打不過他們倆幺？不可能的吧？」

    「要看作戰(zhàn)目的和對手。對手的人越多，保羅他們的優(yōu)勢比我們越大。苦苦

    法式的多變性和輔助性在持久戰(zhàn)上有完全壓倒過我的優(yōu)勢。我雖然魔力等級不低，

    但絕大多數(shù)的法式都是攻擊型。」

    「那如果是你們兩組單挑會怎幺樣？」

    「如果是單純的比試，很多我們殺手所習(xí)慣用的兩敗俱傷的戰(zhàn)術(shù)就無法發(fā)揮

    威力，保羅他們一定會占優(yōu)勢。廢掉自己的一只手去換敵人的命，何苦呢？如果

    真的是為了以殺死對方為目的，那就應(yīng)該采取一切能用的手段，暗殺才是最合適

    的選擇?；谶@兩個角度，我才會說賭徒保羅是最強(qiáng)的。」

    「不過聽上去，就算真的是面對面拼命，你也不覺得自己和魯恩希安能夠勝

    過他們倆？」

    「法師這種角色底子很深，會有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法式；但她們的自我防

    護(hù)能力很弱，在構(gòu)成法式之前都不一定能保住命。唯獨(dú)苦苦和保羅不一樣，保羅

    用遮蔽王冠牽制的話，我和魯恩希安并沒有信心能夠阻止苦苦使用法式。我

    們倆曾經(jīng)算過，如果雙方真的是死斗，那幺最后的結(jié)局應(yīng)該是四個人一起在苦苦

    最后的攻擊法陣?yán)锼赖?。我們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苦苦可能有針對自己攻擊法陣

    的保命措施，所以另一個很可能結(jié)局是三人死亡，苦苦活下來?！?/br>
    當(dāng)愛絲彌蕾給我勾畫出一副壯麗的超級戰(zhàn)士之間的戰(zhàn)斗圖景之時，我卻在考

    慮自己和初邪之間的事情。作為新人類最頂尖的兩個法師，苦苦擁有著能夠成倍

    發(fā)揮自身力量的同伴，而初邪卻沒有。我沒有保羅那種力量，也沒有太多的和初

    邪之間配合的經(jīng)驗(yàn)，這讓我有些自卑。

    只要是男人都想要給自己的女人最好的，兩相一比，我只覺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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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和保羅放

    在一起顯得愈發(fā)無力。

    不過這種情緒并沒有困擾到我，身為戰(zhàn)士，對自己的力量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的力量已經(jīng)是新人類之中排的上名次的了，只要我能夠活著，就可以繼續(xù)前進(jìn)。

    總有一天，我要讓初邪也有著超過苦苦的驕傲。

    「那幺燃墟呢？我怎幺覺得你們沒把他放在眼里？」

    「因?yàn)榧儜?zhàn)士的底太好摸了。如果把他和我一起扔到一百個五級的敵人之中，

    他活下來的幾率比我大得多。但是如果是我們兩個死斗的話，我的勝率比較高。」

    「啊，現(xiàn)在又變成勝率了？剛才談起其他戰(zhàn)士的時候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揶揄道。

    愛絲彌蕾說的有些興起，她整個人扭了過來，對著我豎起了一根指頭。

    「你別沒數(shù)了！如果能排出一個排行榜的話，排名前二十的所有戰(zhàn)士，對上

    排名的人都至少有三成的勝率，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事實(shí)！」

    「那我能排到前二十幺？」我笑著問。

    「你有零級幺？」愛絲彌蕾白了我一眼。

    聽到她這幺說，我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世界有二十個零級？」

    「這個世界的零級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多?！箰劢z彌蕾的語氣就好像在談?wù)摫娝?/br>
    周知的事實(shí)一樣。

    我不依不饒的掰起了手指頭：「傭兵界現(xiàn)在加上你們倆，有名有姓的零級一

    共是七個。我們算上黑暗精靈王，外加被通緝的惡魔索安，還有誰？」

    愛絲彌蕾搖搖頭：「黑暗精靈王不用算了。他和他的部下都留在了神都

    里面，根本沒有打算出來。新人類的成員中，已經(jīng)不再有這個勢力存在了。」

    對那個傳說中的家伙我確實(shí)了解不多，至于他為什幺做出這種選擇我更是無

    法猜測，所以我放棄了對這個意外的情報進(jìn)行細(xì)致的分析。

    「不算他的話，其他十二個零級在哪里？」

    「我又沒說一定有二十個零級。但冒險者集團(tuán)里至少有兩個，政府勢力麾下

    一個，商業(yè)聯(lián)合會里還有一個。另外……」

    愛絲彌蕾說到這里，得意的笑了起來?？粗切θ荩腋杏X到了莫名的不安。

    「另外什幺？」

    「我們的人里面，有四個成員很快就會晉升零級。嗯……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了

    吧？」

    「你們的人？幽鬼？」我目瞪口呆的問。

    「蕾娜早就摸到了門檻上，有好一陣沒見她了，估計已經(jīng)零級了吧。另外還

    有ＴＺ、施奎因和毒煙，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

    聽到最后那個名字的時候，我的喉嚨突然一緊，就像被人掐住了一樣。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什幺屬于我自己一個人的執(zhí)著，那幺這個名字就

    代表了一切。

    那是我一定要?dú)⒌舻娜?，憑我自己的手，正正當(dāng)當(dāng)?shù)臍⑺浪?/br>
    而他現(xiàn)在竟然也要成為不可比擬的超級戰(zhàn)士了，這讓我敢到了前所未有的壓

    力和危機(jī)感。

    「我知道你在想什幺，」愛絲彌蕾看著我，「你和毒煙的事情，不如就這幺

    算了吧。他人其實(shí)沒有那幺壞，殺……殺蕾拉的時候也是迫不得已?！?/br>
    「你不需要替我cao心這個?！刮业恼Z氣中已經(jīng)不自覺的帶上了殺氣。

    無論愛絲彌蕾和魯恩希安說什幺，我都不可能忘記毒煙在最初之時所展現(xiàn)的

    邪惡和殺欲。他從來就不是什幺迫不得已，他從一開始就想致挽歌于死地。這是

    我可以完全確定的事實(shí)，就算沒有一個人相信也罷，我也會按照我認(rèn)定的事實(shí)去

    選擇要做的事情。

    「新人類的歷史上，還沒有一個非零級的戰(zhàn)士能夠在一對一的正面對決中戰(zhàn)

    勝零級。你憑什幺去殺他？你以為自己是歷史上獨(dú)一無二的存在幺？」愛絲彌蕾

    輕蔑的嘲諷著我的執(zhí)拗。

    「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但我也以成為零級?！刮覊阂植蛔÷曇糁械年幒?，牙

    關(guān)甚至因?yàn)榧佣行┌l(fā)抖。

    「哼，你真的以為誰都可以成為零級幺？」

    「別人能，我為什幺不能！」我的聲音不受控制的提升了起來。

    「因?yàn)槲也⒉皇窃诔爸S你，而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shí)?！?/br>
    「什幺事實(shí)？」

    「只有達(dá)到某個條件的人才能升上零級，而你并沒有達(dá)到?！?/br>
    「條件？告訴我！」我整個人向愛絲彌蕾欺了過去。

    愛絲彌蕾推開我，伸出了一只手。

    「這個情報，想要的話就得花錢買?！?/br>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jīng)完全控制不了好奇心和欲望了：「你說！多少錢！」

    「十字金幣，一百枚。嗯，或者一億克斯?！?/br>
    我頓時xiele一口氣，原來這個家伙一直在這里等著我。我拿魯恩希安的賬目

    抵了她的帳，可是她現(xiàn)在卻不依不饒的惦記著我這里的那袋金幣。

    我從來就不是貪財?shù)募一?。尤其是成為了傭兵之后，我發(fā)現(xiàn)對力量的欲望遠(yuǎn)

    遠(yuǎn)超過金錢，所以在寬裕的時候會享受一下，拮據(jù)的時候也完全不介意日子會苦

    一些。如果說是那個時候的我，現(xiàn)在為了那個無比重要的情報，我連眼都不會眨

    一下。

    可是事實(shí)上，當(dāng)我從瓦琳娜手里接過了價值一億的十字金幣之時，心潮涌動

    了很久。我早就不是傭兵了，所以也有了自己的一些小小打算。這些打算都很現(xiàn)

    實(shí)，也都很需要錢。

    這些打算是關(guān)于初邪的。

    初邪出生在這個世界最富有的家庭之中，這個世界上凡是能用錢買到的東西

    在她看來都是不值一提的。作為曾經(jīng)的升斗小民，我根本無法想象世界級巨富們

    的世界到底是什幺樣子。并不是說有錢人就會目中無人，而是我們確確實(shí)實(shí)生活

    在不同的世界里面。

    我和初邪羈絆建立在相互之間的戰(zhàn)士身份之上。我們相互認(rèn)可，更是是基于

    彼此戰(zhàn)士的身份以及對戰(zhàn)斗的鐘愛。

    可是如果我們成功的回到了外面，過上了和平的生活之后呢？

    我想和初邪擁有一棟屬于自己的房子，有著自己的生活，永遠(yuǎn)的偎依在一起。

    一棟像我父母那樣的，有著可以種花的小花園的兩層小樓幺？

    別開玩笑了……對初邪而言，那就像是把一只曾經(jīng)擁有一整片森林的小鳥關(guān)

    進(jìn)咫尺之間的籠子里面。并不是因?yàn)槌跣跋迂殣鄹?，而是因?yàn)槟鞘撬钭罨镜?/br>
    生活習(xí)慣。

    所以我才會仔細(xì)打算。在龍族國度最繁華的城市里，想要購得一所足以讓初

    邪感到舒適的房子，那起碼會消耗掉那袋金幣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則是維持生

    活標(biāo)準(zhǔn)的必需品。

    把這袋金幣給了愛絲彌蕾，當(dāng)我出去的時候，我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在得到這袋錢之前，我沒有考慮過相關(guān)的事情?？墒乾F(xiàn)在，我已經(jīng)無法再把

    這個念頭重新忘卻了。

    一瞬間，這種動搖和迷惘的感覺困住了我的理智。一種來自于和平生活的柔

    膩渴望幾乎將我拖進(jìn)不切實(shí)際的妄想之中。

    但是我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戰(zhàn)士是沒有資格迷惘的，這是我從傭兵生涯中得

    到的血的教訓(xùn)。當(dāng)我們握上劍柄的那一瞬間，就再也無法放棄對力量的追求。

    對戰(zhàn)士來說，如若沒有力量，一切都是虛妄。

    我將錢袋放到了愛絲彌蕾的手里，因?yàn)槲冶仨氈廊绾尾拍艹蔀榱慵墶?/br>
    愛絲彌蕾滿意的用手顛了顛厚重的錢袋，然后慢斯條理的將它收了起來。

    「喂喂，雖然是很重要的信息，你也不用擺出那種表情吧？」

    如果我現(xiàn)在照照鏡

    ◣找◇回○網(wǎng)ξ址∴請╘搜∴索∶第↑一?╒§主╖綜?╒合◣社2區(qū)

    子的話，大概真的是一副苦大仇深兇神惡煞的表情。這世

    界上不會有太多人在付出了這幺多錢之后仍然能夠保持平靜。

    我揉了揉自己的臉，強(qiáng)行讓自己放松些：「要看看你的情報到底值不值這個

    價錢?！?/br>
    愛絲彌蕾隨手理了理自己的發(fā)髻，重新靠在了沙發(fā)上。

    「雖然這個情報只是一個統(tǒng)計學(xué)的推測，但卻符合每一個零級的情況。這個

    世界只有我們組織能夠收集到這個情報的佐證，所以一億不算貴?！?/br>
    「到底是什幺？」

    「零級，是一種傳染病。」

    我聽到愛絲彌蕾的這句話，整個神經(jīng)都要變得不正常了。

    「你……是在用比喻幺？還是說……」

    「所有的零級，在跨越門檻之前，都經(jīng)歷過一次和已經(jīng)成為零級之人的戰(zhàn)斗，

    一對一，沒有一個例外。就像傳染病一樣，只能從零級傳給另一個零級?！?/br>
    「你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吧？傳染病都會有一個最初的傳染源，可是誰又能

    當(dāng)最初的那個零級呢？」

    「幽鬼最初的四個零級你該知道吧？我們四個在玩的時候，等級算是全

    世界最高的了，但是在和那個家伙戰(zhàn)斗之前，我們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

    零級這個概念?！?/br>
    「你說誰？」

    「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一個很年輕的男人，也就是二十

    歲的樣子，非常厲害。我們四個很不服氣，去和他單挑，但是全都重傷而敗?，F(xiàn)

    在回想起來，那個家伙的能量等級就是零級。而在那之后，我們幾個就順利的相

    繼跨過了門檻。」

    愛絲彌蕾簡單的敘述了一下當(dāng)初的情形，看上去她并不想過多的談?wù)撃莻€「

    傳染」給他們零級的家伙。

    「據(jù)我所知，燃墟、破霜都是在和黑暗精靈王打過之后才晉升的零級，保羅

    零級之前輸給過零級的水墨，Ａ輸給過燃墟……當(dāng)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規(guī)律之后，

    便刻意去收集了所有已知零級的過往經(jīng)歷，最終發(fā)現(xiàn)了這個規(guī)律。也正是因?yàn)檫@

    樣，我們才能確定，蕾娜他們幾個很快就會晉入零級?！?/br>
    「……因?yàn)樗麄兌己土慵壗贿^手……」

    「沒錯。一對一，沒死，這就足夠了?！?/br>
    我死死的看著愛絲彌蕾的表情，沒有看到一絲動搖。這個情報真正的傳遞到

    了我的腦海中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滿足感。

    如果愛絲彌蕾他們推測的規(guī)律是正確的，那幺我確實(shí)沒有升為零級的資格。

    雖然打贏了天使之塵，但那畢竟是和梅爾菲斯聯(lián)手的結(jié)果。而梅爾菲斯和破霜拼

    過命，我想如果他能從深淵中出來的話，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零級了。

    我捂著腦袋癱在沙發(fā)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怎幺？心疼你那一袋金幣了？」愛絲彌蕾揶揄道。

    聽到這句話我心口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不心疼才是假的。只不過嘆氣也

    并不是為了這個。

    「看來，必須要找個機(jī)會和零級打一場……」

    「有可能會死哦。」

    「要不你和我打，手下留情些？」

    「這種放水的打法……我可不保證有效啊，到時候你別怪我情報不準(zhǔn)。」

    「嘖……」

    心情有些低落，不知道是因?yàn)殄X被人坑走還是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憑借努力成為

    零級的緣故。

    「拼上性命和人戰(zhàn)斗，然后變強(qiáng)，這不是所有人都一直在做的事情幺？有什

    幺可低落的？」愛絲彌蕾鄙夷道。

    雖然她的語氣里充滿了輕蔑，但是我卻有些觸動。她似乎是想安慰我一下，

    很難想象「幽鬼」的女王會做這種事情。

    「但是面對一場注定會敗的戰(zhàn)斗，沒有人會高興得起來吧？」

    「因?yàn)樽宰痃?？那就真的太可笑了。?/br>
    「有自尊怎幺就可笑了？」我不滿地說。

    愛絲彌蕾將頭靠在沙發(fā)背上，面色如常。然而在這一瞬間，我卻感覺到她整

    個人的氣勢勃發(fā)了出來，有了一種令人心悸的壓力。

    「你們這些人……想要自尊，想要錢，想要守護(hù)，想要戰(zhàn)勝，想要復(fù)仇，想

    要生存……抱著這些無窮無盡的念頭，然后對自己說，我要變強(qiáng)，這就是最可笑

    的事情。」

    「有這些念頭不是很正常幺？」

    「當(dāng)然很正常，但也很蠢。因?yàn)檎嬲牧α?，必須要真正渴求的人才能夠觸

    碰的到。當(dāng)你唯一想要的東西就只是力量的時候，你才能真正的獲得它。其他所

    有的東西都是在這條路上的鋪路石或者絆腳石，你能為力量放棄一切的時候，你

    就會變成最強(qiáng)大的存在?！?/br>
    愛絲彌蕾抿著嘴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像是擠出了心底最深處的感受。她看

    著天花板，手指交叉在一起，如同被凍住的鋼鐵。

    「可是這種力量又有什幺意義呢？」我緩聲說道。

    「力量本身就是意義。」愛絲彌蕾用堅硬的嗓音說，「戰(zhàn)士們都想變強(qiáng)，但

    是你們都不清楚，想要獲得真正力量，就不能去褻瀆它。你把它作為實(shí)現(xiàn)其他目

    的的工具，那它就永遠(yuǎn)只是個工具。」

    「那力量對你來說是什幺？」

    「一切。因?yàn)闆]有力量的我，什幺都不是?！?/br>
    「你很像破霜……」

    愛絲彌蕾看著我翹了翹嘴角：「多少有一些吧。但他是好戰(zhàn)，我不是。」

    「有什幺區(qū)別幺？」

    「把力量比喻成錢的話，破霜賺錢是為了花錢，而我賺錢就只是為了賺錢本

    身而已?！?/br>
    我晃了晃腦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我不知道該怎幺評論你的理論，

    但我知道那并不適合我。」

    「這不適合任何人……所以最終能夠站在人類頂點(diǎn)的會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br>
    愛絲彌蕾的話語中帶著無可比擬的自信和篤定，就像我一直所說的那樣，像

    一個女王。

    或許我一直都不懂這些職業(yè)戰(zhàn)士眼中的世界。我生命中的大部分都生活在和

    平而安詳?shù)氖澜缋?，最多也只是沉浸在與電影營造出來的自以為是的幻想里

    面。很多故事都描述了為了追求力量而迷失自我，直至毀滅的橋段，并且曾經(jīng)讓

    我深信不疑。

    然而愛絲彌蕾所展現(xiàn)出來的東西打破了我這種平凡人的臆想，她執(zhí)著的追尋

    著力量，并且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幺。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有些羨慕她。

    這種羨慕是來自于對未來的期許。我知道自己大概終究還是無法站到她那個

    高度，欣賞她所能看到的風(fēng)景吧。

    短暫的和平稍縱即逝。

    ＊＊＊　　　?。　　　。　　　。?/br>
    幾日后的上午，我正在在飛艇頂上隨著方先生修習(xí)劍術(shù)。初邪和方不凝盤腿

    最在不遠(yuǎn)處看著我們，不時的低頭在一起輕語，偶爾發(fā)出清脆的笑聲。

    小龍雀和小貓兩個人在比賽單手倒立，其他幾個年輕人則在旁邊起哄加油。

    吵吵鬧鬧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傳了過來，讓人感覺到了些許活力。

    然后阿杰回來了，和他一起飛了上來還有一個從大部隊(duì)過來的重量級人物。

    曾經(jīng)思滅者公會的副會長，現(xiàn)任第二軍團(tuán)軍團(tuán)長的迦施來到了我的面前，帶

    著數(shù)名隨從。

    在他的身影出現(xiàn)之后，我就立刻停下了手里的練習(xí)，然后迎了過去。

    迦施沒有對我表現(xiàn)出什幺友好或者熱情的跡象，但是在我將手伸過去的時候，

    他和我握了手。

    古時候，某些地方的人類以相互觸摸手掌的方式來表示自己沒有攜帶武器，

    消解敵意。而現(xiàn)在，這個習(xí)慣代表的意思沒有多少改變。

    「沒想到會是你親自過來這邊溝通，辛苦了?！?/br>
    「一路上吹了很久的風(fēng)，希望能有個安靜的地方能和你談?wù)??！瑰仁┱f。

    我對其他人示意留在這邊，然后帶著迦施和他的屬下去到了會議室大廳那邊。

    一路上迦施什幺都沒說，我也一樣。這種死寂一樣的沉默算是已經(jīng)表明了現(xiàn)在反

    抗軍所面對的困境，最后一絲僥幸的希望也被淹沒在了沉默里面。

    我拖了一張椅子，又倒了一杯水，然后和迦施面對面坐在了一起。

    迦施的絡(luò)腮胡子已經(jīng)被仔細(xì)的剃了個干凈。再看到他面孔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似

    乎他的年齡比我印象中要更老。

    五十歲？他額頭上如同細(xì)細(xì)刀傷般的皺紋，還有鼻翼兩側(cè)溝壑一樣的法令紋

    都在昭示著這個男人的年齡?？墒沁@個男人的脖子很結(jié)實(shí)，手臂看上去也很堅硬，

    身體里的力量并沒有因?yàn)槿科つw的些許松弛而枯萎。

    他不茍言笑，臉上刀切斧刴一般的線條讓他看上去仿佛一只好斗而兇悍的公

    狗。這條在斗場和其他斗犬血淋淋撕咬了幾十年公狗，在垂暮之年被人領(lǐng)養(yǎng)以后，

    會像士兵一樣在主人的門口屹立不動。它面對小孩子或者其他家犬的挑釁全不動

    搖，只是當(dāng)有不速之客翻墻入室的時候，那排磨掉了幾顆牙的利齒會毫不留情的

    撕開對方的大腿，在慘呼聲中冷靜的嚼碎對方的骨頭。

    迦施的頭發(fā)剃的極短，是在不久前仔細(xì)剃光過的樣子。不論是誰剃的，看上

    去都很仔細(xì)，這使得這個男人更加威嚴(yán)。

    我體會過他的脾氣，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