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七十九章)光的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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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 作者:佛蘭肯斯坦 27/10/16 字數(shù)統(tǒng)計:210 ********************************************** 【官方唯一QQ群】:65992297(新群) ********************************************** 【官方唯一QQ群】:六五一九九二二九七(新群) ********************************************** 【】 ********************************************** ps://.. ********************************************** 七十九章 右側車窗的外面,漆黑的海平面如同焦油一般沉沉的涌動著,泛起油亮的月 光;左邊森林中那些粗大的朽木,冷漠的向我們的身后滑去,在遠處扭成了陰森 森的一團。 浮車載著我們攀上了唯一能夠通往那所莊園的公路。浮車一共有五輛,每一 輛都有著頂尖的動力系統(tǒng)、減震消音的配件和反偵測的特種涂層。整個車隊無聲 無息的在黑暗中游動著,像一條毒蛇。 佇立在海崖邊的莊園擁有著完美的防御地形,但同時也是可以供我們布置包 圍網(wǎng)的天然陷阱,我想不出任務失敗的可能性。 理智雖然是這樣告訴我的,但情緒卻無法控制的緊張起來。 梅爾菲斯無聲的坐在我對面,車廂里的乘客除了瓦琳娜、小貓和洛奇,還有 其他五名幽鬼的殺手。上路以后所有人都沒說過,有的在打點自己的武器裝備, 有的則和梅爾菲斯一樣閉目養(yǎng)神。 這種氣氛帶來的是無形的壓力。這很好,因為我正需要這種壓力來調整自己 的戰(zhàn)斗狀態(tài)。 我將目光投向斜對面的小貓那邊。女孩手里捏著一把小臂長的短刀,用另一 只手的指甲輕輕彈著刀背。那聲音不響,但是很清脆。洛奇則把手墊在腦袋后面, 翹著腿不斷抖來抖去。 小貓注意到我在看她,歪著頭對我吐了吐舌頭,職業(yè)級的心態(tài)就是不一樣。 我對她使了個關心的眼色,她眼睛瞇起來,微微笑著點了頭,似乎很清楚我 想對她說什么。 ——活著回來。 ——好。 不經(jīng)意間,車隊突然把高度降了下去,我知道這不算漫長的旅程要結束了。 這段海崖的中間部位有一塊較為寬敞的凸起,足以讓我們把載具隱藏在那個 位置,這是幽鬼偵查時候發(fā)現(xiàn)的點位。我們脫離公路,把浮車停在了巖架下面。 我走出浮車,腳下一百多米的地方傳來了海浪與巖壁碰撞抗衡的聲音。冰涼 的夜風直刺心肺,但是卻無法澆滅翻騰的戰(zhàn)意。 蜿蜒著向西南方延伸著的懸崖盡頭,閃爍著一點點不易察覺的火光。那里就 是所羅門的藏身之處了,徒步過去的話至少還要一個小時。但是為了保證突襲的 殺傷力,我們還是選擇了謹慎行事。 殺手們用微弱的能量從巖架躍上了公路,愛絲彌蕾帶著部下迅速向森林中隱 去。有幾個殿后的家伙在后面用風屬性的能量吹散了公路上密布的腳印。 「梅爾菲斯和貪狼自行決定截擊地點,我們走了?!刽敹飨0擦粝乱痪湓?, 然后緊緊地跟著愛絲彌蕾的隊伍。 魯恩希安很照顧我情緒,把我和梅爾菲斯一起作了主語??墒俏仪宄约?/br> 只有跟著梅爾菲斯的份。這種黑暗中截擊敵人的任務我并不能說沒做過,但那個 時候的對手和現(xiàn)在畢竟不是一個等級。 沒有路燈,月光在樹林的遮蔽之下也起不到任何照明的作用。七十多名殺手 在一分鐘之內就再也不見蹤影,只留下了我和梅爾菲斯兩個人。 梅爾菲斯對我晃了一下腦袋,順著公路向前走去。我們不需要像魯恩希安他 們一樣進行迂回,只要在這條通路附近找一個視野不錯的制高點即可。 我們走在森林中,和公路保持著剛好能夠觀察到情況的距離。樹葉發(fā)出沙沙 的輕響,波浪一般向森林深處遠遠傳去。 走了十分鐘,梅爾菲斯的腳步慢了下來。他抬手向斜前方抬手一指,那個地 方的樹冠比旁邊高出不少的樣子。我們靠過去,走上一個不算矮的背坡。 這片高地角度非常好,能夠俯瞰前方公路的一個彎道,這給我們留下充足的 反應時間。我們爬上一棵最高赤松,在一根粗壯的枝丫上坐了下來。 背后的森林非常茂密,讓我忍不住想起了新人類遷徙時候那密密麻麻的難民。 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正如燃墟說過的那樣,腦海中時間出現(xiàn)的便是那股 惡臭。 我們越是向前走,就越是發(fā)現(xiàn)燃墟看的是如此長遠。當然我并不是在說那盈 之不去的味道,而是說一切的一切。 是他塑造了初邪現(xiàn)在的勇氣,還有讓她釋放勇氣與理想的立足點。我很想知 道,在燃墟的夢里,新世界會是什么樣子的。 冰冷的空氣包圍了我的手足和面頰,我忍不住打開RK,進入了初邪的采 訪直播間。RK有一點點光,但茂密的葉子提供了完美的遮蔽。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做這種事似乎有些太過散漫。不過我還是這么做了, 我想要看看她。況且有梅爾菲斯在身邊,我根本不需要費心觀察環(huán)境。對他太過 信賴是我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壞習慣。 「圓環(huán)星這個名字雖然很平實,至少大家都不會討厭吧。排名是有原因 的?!?/br> 初邪坐在我們的客廳里面,斜對著鏡頭,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雪白小腿從 漆黑的長袍下伸出來,悠閑的晃動著。和當初燃墟審判她的時候完全不同,現(xiàn)在 的她展露出的是無與倫比的掌控力和領導力,讓人無法不信賴著她。 這次的采訪主題很輕松,是關于新世界命名的事情。初邪正在煞有其事的品 評著網(wǎng)站上候選的每一個名字。她之所以拿出時間來做這種事情,主要就是為了 稀釋人們面對劇變時候的壓力與緊張感,也是轉移大家注意力的最佳方式。 「還有默星這個名字,聽起來死氣沉沉的,我一點都不喜歡??傆X得啊,提 名的那個人一定是個書呆子。」 「現(xiàn)在投票里排名第三的是神都星,你支持么?」坐在對面的記者問道。他 五十來歲,是一個很有知名度的優(yōu)秀記者。 「我們要開始新生活了啊。把過去都斬斷,才能投入到嶄新的未來里。這個 名字代表了我們曾經(jīng)走過的路,但不意味著要一直被它束縛。」 「那么第二名的那撒琉斯又如何?」 「那不是里面的一個城市嘛。個人傾向性也太鮮明了,不知道為什 么會有那么多人喜歡,哈哈?!?/br> 「那在你看來,最喜歡的名字是哪一個?」 「瑪娜?!钩跣拔⑽⒀銎痤^,「那是個聽起來很溫暖的名字,我投的是它。」 我靜靜的聽著她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著,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她會擔心著處 于戰(zhàn)場邊緣的我么?此時此刻,她真正在想的又是什么呢? 「真是悠閑……」梅爾菲斯嘲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四個零級,帶著七十個頂尖殺手,處理一百來個普通戰(zhàn)士,很難讓人繃緊 神經(jīng)?!刮易宰鬏p松的找了個借口。 不過我說的也是事實,畢竟關于職業(yè)殺手的素質,只要稍有體會的人都會做 出和我一樣的結論。 「所以當初的幽鬼,才會不得不做出抉擇。你現(xiàn)在能理解了吧?」 我一愣,隨即意識到梅爾菲斯是在說幽鬼分裂的事情。挽歌的名字再一次浮 現(xiàn),一如既往地帶著揮之不去的沉重。 「你是什么意思?」我沒能立刻跟上梅爾菲斯的思路。 「就是眼前正要發(fā)生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擁有這么大權力的存 在。幽鬼和食影者的力量,足以對任何一個龐大而力大無窮的集團造成致命的威 脅。而且他們只是被雇傭者,在戰(zhàn)斗中所展現(xiàn)的從來都不是自己的意志。今天可 以被你所用,明天就可以變成你的敵人來對付你。他們唯一的極限,就是白日的 人們遲早會意識到自己的恐懼,然后傾盡全力把黑暗世界的他們鏟除?!?/br> 這是毫無疑問的。當初邪獲得了幽鬼和食影者的支持之后,所羅門幾乎喪失 了一切反撲的可能。只要是一個由少數(shù)個體意志決定立場的組織,抹殺這個組織 的上層意志就能夠瓦解它的一切。幽鬼和食影者就是做這件事情最專業(yè)的,這給 了他們無上的地位。 「所以……當初他們幾個才產(chǎn)生了分歧……」我感嘆道。 「很愚蠢的分歧。」梅爾菲斯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想要說了算,想要以自 己展現(xiàn)自己的意志,認為自己是對的。我真的很厭煩這種事情……挽歌大概也是 一樣?!?/br> 梅爾菲斯曾經(jīng)是喜歡挽歌的,他很少主動提起那個女人??墒钱斘液退紨[ 脫了過去的現(xiàn)在,我不再一直惦念挽歌的時候,他卻開始談論起她來。 「那么你覺得誰是對的?愛絲彌蕾還是魯恩希安?在那種情況下,是應該讓 自己變的無比強大、足以對抗這個世界?還是應該隱于大市,在游走在安全的夾 縫之中呢?」 梅爾菲斯剛要說些什么,一股能量波動突然傳了過來。 那并不是我們的突襲造成的,因為能量波動的方向來自于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們兩個立刻翻上了更高的枝丫,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夜視設備,向能量波動 的源頭方向看過去。 隱隱的有一些能量光點,但是很遠,遠的讓人無法分辨那到底是不是能量的 光芒。但是能量波動卻很清晰,那絕對不是錯覺。 能夠距離這么遠把波動傳遞過來,說明來者根本沒有打算隱藏自己的行跡; 而且他們的數(shù)量一定非??捎^,這才有可能將波動疊加,傳遞到我們所在的地方。 「是所羅門的援兵???」我緊張道。 「很有可能。但是愛絲彌蕾他們是步行過去的,應該還沒有開始突襲……」 梅爾菲斯緊皺眉頭。 「我們要不要先去通知他們!?」 梅爾菲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搖頭:「如果是援兵,我們就進行攔截,戰(zhàn) 斗能量足以引起愛絲彌蕾他們的注意。如果不是,我們仍然要按原計劃執(zhí)行,不 能冒險放走所羅門?!?/br> 他的分析很有條理,我毫無異議:「那需不需要提前做些準備?」 「來不及了?!姑窢柗扑箍粗h處的光點,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那些光點 接近的太快了,很明顯是只有高級戰(zhàn)士才能夠擁有的速度。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光點的數(shù)量,它們密密麻麻的在樹林間隙閃爍著,以 一種高度秩序的隊形不斷靠近。 我一直在懷疑,這次的戰(zhàn)斗會不會這么簡單。而現(xiàn)在我的疑慮得到了證實, 看來我們也必須做些什么了。 當那密集的光點抵達我們身前幾百米處的時候,他們全都放緩速度,將身體 升到了樹冠的上方。這只說明了一件事…… 「他們怎么會知道我們倆在這個地方的?」我沉聲問身邊的同伴。 「可能性太多了,呵呵。」梅爾菲斯輕聲笑著,「單是偵測類型的法式我就 知道七八個,況且還有高科技類型的設備。」 「看來這一戰(zhàn)是免不了了?!刮覊阂种裉男呐K,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 梅爾菲斯沒有回答我,而是直起身來,提升能量,將自己浮了起來。 我也做了一樣的事情。 那群未知身份的戰(zhàn)士也向我們緩緩地飛近。我估測了一下,對方的人數(shù)竟然 超過了兩百。 當為首的那個戰(zhàn)士現(xiàn)身的時候,答案便瞬間明了。 破霜身上蒼白的能量在夜空中翻騰著,身上厚重的鎧甲也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 「梅爾菲斯……原來所謂的禮物就是你……」破霜努力控制著聲音中蘊含的 激動,但還是無法控制的發(fā)生了顫抖,「太棒了,他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哈哈哈哈!」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梅爾菲斯用比他小一倍的聲音問。 「當然知道。我所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沒變過,你應該是理解我的吧?」破霜 一直以來的清淡表情,在今天晚上變成了我從來沒見過的病態(tài)興奮。 「你只需要一個和強者戰(zhàn)斗的理由,一個能讓雙方盡全力戰(zhàn)斗的契機?!姑?/br> 爾菲斯說話的速度越來越慢。 「否則要這么強大的力量有什么用呢?」破霜對他微笑著,然后拔出了腰間 的那把劍。 希斯飛爾,我次見這把劍的時候還是在鏡之海的黑夜里。我只見識到了 它熾白的光芒,卻沒能看清它真正的樣子。 這一次,破霜沒有給它附加任何能量,所以希斯飛爾毫無遮掩的展示在了我 的眼前。 它的劍身仿佛由脆弱的玻璃組成,上面布滿了細密的裂紋,就好像觸之即碎 一般。那些裂紋讓人想到了被飛石集中的窗戶,帶著危險的臨界感。 「能讓我盡情用它一戰(zhàn)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你是最佳人選。當初讓你活著離 開,就是為了今天。梅爾菲斯,在你零級之前我就對你抱以厚望,可千萬不要讓 我失望……」 梅爾菲斯抬起頭,將半截身的鴉羽之握捏在了手里。 「不要這樣誘惑我啊,破霜?!姑窢柗扑孤冻隽诵皭旱男θ?,「能夠斬下你 的頭,這場景只要稍微一想,我就快要抑制不住沖過去的念頭了?!?/br> 「看來你也對這一戰(zhàn)期盼了很久,太棒了,太棒了……真的要謝謝所羅門了 ……」破霜喃喃道。 我的心臟狂跳著無法停歇,內心之中有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吼叫著,期望自己 也可以與破霜一戰(zhàn)。那是屬于純粹的戰(zhàn)士的血液,是戰(zhàn)勝強者的欲望,也是沒有 辦法克制的狂想。能夠和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戰(zhàn)士毫無保留的以命相搏,勝負都已 經(jīng)不再重要,這就是屬于我們這種戰(zhàn)士的執(zhí)著。 「那么他們呢?」梅爾菲斯提劍向破霜身后的龐大隊伍指了一指,仿佛完全 不把他們放在眼中。 「是我們Drs的三個殺手團。對了……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殺 手團團長黑西斯就是死在貪狼手里吧?」 破霜終于將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這種輕視我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我連零級 都不是。 「你說過要了結恩怨,而且我也首肯了。不過現(xiàn)在命運似乎不打算放過你我?!?/br> 破霜繼續(xù)對我說道,「這一次雖然不是針對你來的,但作為敵人,我們還是用劍 說話吧?!?/br> 我點了點頭:「正合我意。」 「卡拉諾頓!」破霜大聲喊道,那是Drs作戰(zhàn)總隊隊長的名字, 「貪狼交給你處理,記住不要耽誤正事?!?/br> 卡拉諾頓從后面的隊伍里飛了出來,應諾了破霜的命令。 「那我們呢?」梅爾菲斯的眼中已經(jīng)容不下其他人了,他死死的盯著破霜。 「我們去那邊,好好地享受一下,怎么樣?」破霜向海岸那邊較為開闊的方 向指了指。 梅爾菲斯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后跟著破霜一起飛走了。兩個人飛的很慢,似 乎都想要保證最強的狀態(tài)來享受這一戰(zhàn)。 梅爾菲斯最后的眼神單純而熱烈,除此之外別無他意。因為我看著他的眼神 也是一樣。 此時此刻,我們已經(jīng)拋棄了其他所有的負擔。戀人的思念、牽掛和擔憂也罷, 自己的性命、執(zhí)念和未來也罷,在戰(zhàn)斗契機降臨的一瞬間就被戰(zhàn)意而付之一炬了。 我獨自留了下來,面對著二百多名來自Drs殺手團的成員,以及多 次站在我對立面的頂尖戰(zhàn)士卡拉諾頓。 「殺手團,留下十名一級戰(zhàn)士和二十名二級戰(zhàn)士!」卡拉諾頓對身后的 部下發(fā)出命令,「注意他的朽骨天國法陣,結陣之后時間消滅里面的能 量召喚體,不要給他迂回的機會?!?/br> 看來他們對我的力量非常熟悉,那應該是當初和潘朵拉戰(zhàn)斗的之后,她所透 露給Drs的情報吧。畢竟那個時候我和潘朵拉還是站在對立面的敵人。 三十個對手……卡拉諾頓安排的戰(zhàn)術算是萬無一失了。十個配合默契的一級 戰(zhàn)士足以擊潰一個零級的怪物,再加上二十名作為輪轉的二級戰(zhàn)士,這完全是為 了阻止對方逃走擺出的陣勢了??磥硭麄儾粶蕚渥屛一钪x開這個地方。 「卡拉諾頓,別那么著急?!刮野焉駥m拔了出來,輕聲對面前的男人說。 放眼望去,那三十名作為我的對手而留在這里的戰(zhàn)士們,和他們身后二百人 的部隊相比簡直是微不足道。但那并不代表是一個像我一樣的一級戰(zhàn)士能夠應對 的過來。所以我不擔心對方會在我說完話之前一擁而上,畢竟能夠站在這個高度 的戰(zhàn)士們多少都是會有自尊的。 「貪狼,沒想到我們最終還是要生死相見。很可惜,你的第三軍團并不在身 邊。以這種方式殺掉你,也是迫不得已。這和個人恩怨無關,要怪就怪自己選錯 了立場吧?!箍ɡZ頓的話語中竟然帶著一絲遺憾,或許是我聽錯了。 「你比黑西斯會說話多了。如果當初他也能夠有禮貌一些的話,可能就不會 死了。我曾經(jīng)以為,Drs的人都是像他一樣的垃圾?!刮屹潛P了他一句。 「人總是會犯錯。他是這樣,你也是這樣?!?/br> 「你認為自己選對了?殺了我,破壞了我們的行動,你們的命運又會如何呢? 新的世界,和與舊人類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你們?yōu)槭裁匆x擇后者?」 「我們并沒說一定要選擇戰(zhàn)爭,只不過執(zhí)行這個計劃的人,不一定要是初邪?!?/br> 我點了點頭:「原來所羅門也并不是死腦筋一根?!?/br> 卡拉諾頓嘆了口氣:「你沒必要以這種方式拖延時間,因為時間對我們來說 并不重要。你還有什么遺言么?我可以替你轉述?!?/br> 我搖了搖頭:「遺言就不必了?!?/br> 我用能量將自己升高了一些,對著Drs的隊伍大聲叫出了一個名字。 「安娜蘇西婭!!」 卡拉諾頓被我的舉動弄得有些奇怪,他大聲回應了我。 「安娜蘇西婭不是殺手團的成員,所以并不在這個地方。你是想讓她幫你求 情?你這種戰(zhàn)士不可能會做這種事……那么,你是想告訴她什么?」 「你錯了,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她是不是在你們的隊伍里面?!?/br> 「為什么?」 「你很快就會明白?!?/br> 卡拉諾頓沒有再說任何的廢話,他揮了揮手,整個隊伍跟著他向莊園的方向 前進。而留給我的三十個對手,向我的四周散去,大幅度的開始提升能量。 不同顏色的能量風暴在黑夜里爆發(fā)了出來,數(shù)十道能量的轟鳴震碎了海崖下 的浪聲,無可阻擋的能量沖擊將周圍所有的樹木連根拔起,掀出了一大片光禿禿 的空地。 而我,迎著呼嘯而來的海風,喊出了那個久違的名字。 「蒼綴,契約裝甲?。 ?/br> 「明白?!?/br> 動人而溫柔的嗓音在我的心底回應著,那股陌生而熟悉的力量從我每一滴血 液之中滲透了出來,細密輕薄的甲胄緩慢地覆蓋了我的整個身軀,它堅定地蔓延 著,夾雜著濃烈紅色的血脈糾纏上了甲胄的外層,像蛛網(wǎng)一樣遍布了蒼白的表面, 直至我的頭顱也被吞噬其中。 大概是三個月之前,蒼綴的聲音時隔數(shù)年再次響起。 她的次元城已經(jīng)佇立在了深淵之中,所以她回來了,帶著曾經(jīng)那恐怖而強大 的力量一起。 我曾經(jīng)用這股力量與鏡厭匹敵。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建立了次元城的蒼綴,更是獲 得了幾乎不會枯竭的力量源泉,她可以提供給我的是超越過去極限的能力。 蒼綴的契約裝甲如同蟲繭一般將我全身包裹,身上如動脈一般躍動的鮮紅脈 絡像是在緩緩的呼吸著。它仿佛將我與整個世界剝離,然后賜予了我更高權限的 零移使用規(guī)則,我的變化刺激到了周圍的對手,很多人也吼出了契約裝甲的召喚 咒語。我看著各式各樣的、不同種族的契約裝甲在我面前凝結,心中誕生出了一 絲可笑的情緒——他們所擁有的東西和蒼綴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我施展了次零移。有了蒼綴輔助定位和高等級契約能量的加成,我在剎 那之間就攔在了已經(jīng)飛出很遠的卡拉諾頓的面前。 卡拉諾頓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對這個表情滿意極了。 「現(xiàn)在明白了?我只是不想誤殺她。」 卡拉諾頓大聲發(fā)出向我進攻的命令,他身后的上百人一起向我撲了過來。 我在身前放出了最大范圍的零斬。 最前面的數(shù)十名戰(zhàn)士立刻就從空中掉了下去,被截斷的身體和四肢化作了一 蓬十幾米寬的血河,在空中爆發(fā)出了奪目的紅色。 被能量燒焦的血液撒發(fā)出弄弄的焦臭味。刺激性的味道和色彩像巨錐一樣鑿 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上。 我沒有浪費時間,因為要殺的人還有很多。 卡拉諾頓的劍上的能量膨脹成了一道刺眼的光刃向我砸下來,但我是不可能 被他砍到的。 毫不費力的零移到他的背后,神宮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刀痕。在 爆出的血rou之中,我看到了脊椎和肋骨的白色。 接著是的人沖過來。 我以完全不可預知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每一個人的身后,然后將神宮送入他們的身 體,并且在追擊者反應過來之前再次消失。 參戰(zhàn)者很快就意識到了全能量防御的重要性,無論我距離他們多遠,身上的 護罩都絕對沒有減弱的機會。但是這對激發(fā)了契約裝甲的我來說,也只是白費功 夫。 無數(shù)的血花在空中飛濺,因為揮劍而被零斬切斷手臂的人,因為疏忽而被神 宮穿喉的人,因為恐懼而不慎擊中同伴的人,所有人都在狂叫著,他們的吼聲很 快就從憤怒變成了凄慘的哀嚎,以及用來壯膽的絕望尖叫。 高級戰(zhàn)士們激發(fā)了各種各樣的能力,做了無數(shù)魔力手印,但他們只能看見我 像鬼一樣亂竄的身影,還有被我掠過之后從天上掉下來的戰(zhàn)友。 一張張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在我的視野里出現(xiàn),高頻率的瞬間位移已經(jīng)讓我 完全迷失了方向,但我只要還能夠把手里的武器送到敵人的胸腔里面,就足夠了。 無人可逃,也沒人能夠觸摸到我分毫。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在我內心深處萌 生,然后瘋狂的占據(jù)了我的全部理智。 在這個地方,想要活下來,就只能匍匐在地,絕望的哭泣,并乞求我的饒恕。 我就是神,無人可擋的神。 這些在普通人乃至其他戰(zhàn)士中不可一世的頂級戰(zhàn)士,我在呼吸之間就能夠將 他們碎尸萬段。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為這個力量感到恐懼。 但很奇怪,我并沒有。在此時此刻,我只想要殺掉面前阻擋我的所有人,然 后痛飲他們的鮮血。這難道是蒼綴覺醒了血族血脈之后而對我產(chǎn)生的影響?我無 從分辨,我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所擁有的力量不僅征服了面前的敵人,也征服了我自 己。 那是一種足以吞噬一切的貪婪欲念,想要緊抓著這種力量不放,想要的 想用這股力量所帶來的快感。這洶涌而來的欲望讓我無限的接近了瘋狂,看著一 個一個的高級戰(zhàn)士在零斬之下被折成兩段,沸騰的熱血就會直沖我的大腦。 手里的神宮奪取了數(shù)十人的性命之后,對手們終于趁著我屠殺其他人的間隙, 重新整頓了陣型。這些人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高級戰(zhàn)士,他們里面一定有人迅速的察 覺到了零斬的作用方式,然后下達了減緩移動頻率的指令。 在沒有高速移動的情況下,零斬便無法發(fā)揮最高的攻擊效果。于是我也停止 了亂竄,用能量將自己懸浮在空中。 現(xiàn)在的我看起來一定像極了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上百名對手臉上幾近崩潰的表情,也訴說著同樣的事情。他們龜縮在一起, 以無比恐懼的目光看著浮在他們面前的我。 我看著自己沾滿了鮮血的雙手,然后才意識到,大概整個契約裝甲都已經(jīng)被 濃厚的血漿所覆蓋了。我沒有做能量護罩,所以受害者們的血液便毫不留情的鋪 灑在了我的身上。 這也便是蒼綴契約裝甲的弱點,能量護罩會限制零移的效果。要最大化的發(fā) 揮它的效用,就必須以血rou之軀面對可能遭遇的攻擊。這是刀尖上的舞蹈,只要 能夠完成一曲,它就會給你難以想象的豐厚報償。 一些召喚了契約裝甲的戰(zhàn)士,帶著破敗的甲胄,捂著傷口從地面爬起來,踉 蹌的和其他人匯聚在一起。那是一些在我零斬之下幸存的家伙。能夠抵消零斬傷 害的就只有借用深淵力量形成的契約裝甲了,但它們的效果終究有限。 有人在隊伍中喊著什么,大概是在發(fā)號施令吧。我已經(jīng)無從辨別對方說話的 內容,因為單單是保持理智就已經(jīng)耗盡了我全部的精神。 十數(shù)個魔戰(zhàn)士在地上分別開始畫陣,看來他們是要選擇另一種方式來應對我 的攻擊了。 沒有理由讓他們自由自在的給我準備陷阱,所以我也選擇了另一種方式。 ——足夠了么?我在搖曳的意識連接中向蒼綴發(fā)問。 ——隨時可以。異體同心的蒼綴很清楚我想要做些什么,她回應的非常迅速。 次元城構架所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蒼綴放棄了屬于骸族的力量源泉, 邁入了血族的領域。我能夠感受到,她的力量得到了質的飛躍,身體也成長到了 人類近二十歲的樣子。 雖然我不知道rou體的形態(tài)代表著怎樣的力量變化,但蒼綴無論在性格還是氣 質上似乎都定型了——就像當初我遇到阿紗嘉時候一樣。只不過,蒼綴從一個幼 小的女孩成長到如今,只用了人類短短數(shù)年的時光?;蛟S這就是當初很多里奧雷 特對我所提到的,蒼綴的所謂「天賦」。 我抬起雙手,身上沾染的濃厚血漿像蠕蟲一樣涌動起來。當它們在我雙掌之 間完全匯聚的瞬間,我揮手撕裂了空間,將那團鮮血掃向聚集在一起的人群。 那一大團帶著濃烈鐵銹臭味的紅色鋪天蓋地的澆了過去,以一種毫無道理的 方式在空中潑灑開來,然后在落地的時候恰到好處的形成了一個碩大無比的法陣。 這是蒼綴在邁入血族領域之后延展出來的新能力。血族的契約者可以將魔力 充分的灌注于血液之中,再將零移的效用施加在血液上,靠蒼綴精確的定位,實 現(xiàn)瞬間結陣的效果。 然后我的敵人們突然發(fā)現(xiàn),腳下沾滿了血液的地面以極高的頻率震動了起來。 那些浸透土地的、被我以陣紋形式揮灑出去的、以及自己傷口流出的鮮血像是擺 脫了重力的束縛一樣,凝結出數(shù)之不盡的細小血珠,向上慢慢的浮升著。 我將左手向前伸出,猛地一攥。 在空中懸浮著的無數(shù)血珠如同突然醒來一樣,瘋狂的向法陣正中幾米高的地 方匯聚而去。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大量的血液已經(jīng)在我前方重新凝聚出了一個鮮 紅的血球。 而法陣中的人們,則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慘叫聲。身上帶傷的戰(zhàn)士,無論傷口 的大小,都會眼睜睜的看著一股血箭從自己身體破損的地方噴射出來,就像是被 捏破的心臟一樣。 而沒有受傷的人,皮膚上也開始滲血,幾秒鐘的時間,那些從皮下滲出的血 珠就染紅了所有人的衣服。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戰(zhàn)士們被未知的恐懼吞沒了理智,他們紛紛爆出能量向法 陣外面竄去。 我重新啟用了零移和零斬,第二次向他們撲過去,借著他們逃竄的速度,肆 無忌憚的切碎了數(shù)十人的軀干。 他們被嚇到了,事實上那個法陣這是血族法式之中最基本的輔助法陣。憑借 我有限的低等級魔力,它能夠抽取的血液十分有限。只要不是嚴重的傷口,根本 就不會產(chǎn)生致命的失血量。如果他們能夠回想起魔力系統(tǒng)的常識,就應該記得, 像這種可以瞬間結陣的法陣,是不可能擁有太強威力的。就算有,憑我一個魔戰(zhàn) 士也不可能提供那么多的魔力。 而這也就是血族法陣最可怕的地方,因為所有法陣的附加效果都可以通過某 個途徑來減免魔力的損耗,那就是血祭——也即是通過獻祭鮮血的方式提升法陣 的威力、加速結陣、或者釋放原本無法釋放的招式。 血族法陣【十方血償】,原本的目的非常單純,是為了收集接下來的高級法 式所需要的血液而存在的法陣??墒俏业膶κ謪s因為這個法陣高度的視覺刺激性 效果而失去了判斷力,跳入了我的陷阱。他們一動,我就可以施展零斬收割他們 的性命。 血族有很多效果極度恐怖的法式,但很可惜我現(xiàn)在的魔力根本無法將它們釋 放出來,哪怕是血祭也無濟于事。但對于眼前的戰(zhàn)斗來說,我并不需要借助那些 法式的力量。 一簇碩大的能量光蛇突然從我的側后方升了起來,在空中糾結成了一蓬炫目 的白光,直沖我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不愧是Drs的高級戰(zhàn)士,即使是這種 情況之下,也能夠成功繪制完成這種高級法陣。 那簇白光幾乎奪走了我全部的視線,但我還是用余光瞄到了結陣者所在的位 置。 這種攻擊是根本不可能命中的。在下一秒鐘,我就零移到了那個家伙的身邊。 我原本所在的地方,爆出了震耳欲聾的爆炸和刺眼的白光,仿佛那條光蛇吞 噬了大地。 那個施法者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女孩,她的頭發(fā)被汗水黏在額頭上,正 咬著嘴唇,聚精會神的控制著法陣的攻擊位置。當我出現(xiàn)在她旁邊的時候,她長 大了嘴巴,喉嚨里瞬間就要擰出一聲尖叫。 「抱歉?!刮艺f著毫無感情的悼詞,神宮上的能量暴漲,像切紙一樣將她攔 腰砍斷。 身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咆哮之聲,我感受到好幾股強大的能量從各個方向向我 逼近著。剛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