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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半大的小子。在石菖蒲出生那一年,每天能在家里待的時間恐怕也就睡覺的時候吧。十八年下來,零零總總和石菖蒲相處的時間甚至都沒和家里的鋤頭相處的時間多。張惠娘不喜歡石菖蒲,不僅是因為石菖蒲是個哥兒,更是因為石菖蒲是意外得來的孩子。在有了石四海之后,張惠娘就不想再生孩子了。三十歲的年紀(jì),甚至都已經(jīng)開始別旁人議論老蚌生珠了。石大田遙記著當(dāng)年想要去看還在襁褓中的石菖蒲的時候,張惠娘那不止一次怨恨到恨不得掐死石菖蒲的瘋狂模樣。她不僅是想,而且還真那么干了。那時候嚇的石大田放聲尖叫,喊來了石仗義那事兒才被晃過去了。當(dāng)然了,不要指望石仗義看出什么。被張惠娘哄的像個傻子的石仗義,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看不到他孩子的悲哀。很多時候石大田都在想,怎么說也是親生的母子,為什么張惠娘就能做出那么瘋狂的事情。石大田怨恨張惠娘,更懊悔自己的無能。已經(jīng)快要二十八的人了,這輩子恐怕也只能在地里扒食了。沒有什么本事,甚至就連想要報復(fù)一個怨恨的人都不知道從何下手。心中的悲哀,讓石大田絕望。被石大田看著的正屋里,張惠娘嬌弱的靠在石仗義懷里小聲的啜泣著。年近半百的歲月在這個農(nóng)婦臉上并沒有留下太多痕跡,明明是個農(nóng)戶人家的媳婦,卻從未真正的下過地。被石仗義寵了快三十年的農(nóng)戶婦人,甚至常年能購買一些擦臉油之類的東西。張惠娘很是看重她的臉,因為心中的不甘讓她一刻都不敢忘記保養(yǎng)。“仗義,大田這是要和我離心嗎?嗚嗚嗚,他可是我們第一個孩子啊,我……嗚嗚……”張惠娘靠在石仗義懷里,露出半張臉。既能讓石仗義看見她帶著淚水的眼睛,也能表現(xiàn)出足夠的柔弱和傷心。“惠娘,你別亂想了?!笔塘x眉頭緊皺,抱著張惠娘拍了兩下?;仡^看了一眼院子的方向,所以沒看見在他拍打的那兩下的時候,張惠娘低頭眼中閃過的不耐還有厭煩。“可能是最近家里事情有點多,老大心情不好吧。”石大田剛才的舉動真的有點嚇到石仗義了,雖然事發(fā)的時候本能的護著自己媳婦,可現(xiàn)在事后腦子總算有了幾分清明。家里孫子輩的孩子還是太少了,大丫足不出戶都快要讓人忘記還有那么個娃子了。只有大柱那一個孩子的情況之下,是被寵的有點厲害了。李春花剛才重復(fù)的話,石仗義不是聽不出來其中的意思。不過石仗義還是覺得那應(yīng)該不是張惠娘的本意,惠娘只不過是因為喜歡小孩子所以寵溺了一些而已。張惠娘眼中的冷然一閃而過,從石仗義懷中坐直身子。雙手按在石仗義的胳膊上,一臉的不敢置信。“是因為菖蒲的事情嗎?你也在生氣我的決定嗎?”石仗義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有點不知道怎么面對張惠娘。畢竟一個兒子就這么被賣了出去,再加上村里的閑言碎語。自認為仗義了一輩子的男人,還是覺得被戳著脊梁骨的難受。張惠娘皺著眉,表情受傷?!半m說這事兒表面看起來是為了四海,可我們之前不是已經(jīng)商量過了嗎,這也是趁機考驗一下那個白家的小子。只有這樣才能考驗出來那個白家小子對菖蒲是不是真心的,雖然菖蒲喜歡那個白家小子,但我們做父母的總是要幫孩子看一下不是嗎?”張惠娘的聲音柔柔弱弱的,快要五十歲的婦人看起來還像三十來歲一般。柔軟的雙手握著石仗義粗糙的大手,一下子就讓石仗義的心軟了一截。“啊,你說的對。哎,我也是沒想到當(dāng)小子養(yǎng)大的孩子,怎么會突然喜歡一個男人了?!笔塘x搖了搖頭,滿是感慨。當(dāng)初聽惠娘說菖蒲喜歡白家那個小子,天天去人家家里的事情的時候,石仗義都沒反應(yīng)過來這一出。畢竟在他看來那是兩個小子,就算一起玩又能怎么樣呢。誰知道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哎。“算了算了不說了,我們先休息吧?!?/br>下午去給老四送了糧食蔬菜,回來的晚石仗義和老二就在鎮(zhèn)上吃了飯。傍晚趕回來早就過了飯點,又趕上了這事兒。石仗義回頭看了一眼外面已經(jīng)黑了的天,直接壓著張惠娘躺在了床上。有什么事兒以后再說吧,今天還是想睡覺吧。屋里沒有點燈,本來就昏暗的房間隨著天色暗下來就越發(fā)的昏暗了。張惠娘被推倒在床上,眼中迸射出想要殺人一般的瘋狂??聪蚴塘x的目光快速閃過一絲厭煩,在對方抬頭看過來之前就雙手捂住臉,又是一副石仗義最愛的羞澀模樣。就算已經(jīng)快要半百,張惠娘就是有本事將石仗義吃的死死的。石家的事情一團亂,可一點都不影響白家那邊。在好好的給小孩做了一頓藥膳之后,白蘇牽著小孩的手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幾圈消食。雖說兩人還未正式拜堂成親,但也是過了明路的兩口子。白家的空房間還有,不過白蘇沒準(zhǔn)備讓小孩搬出去。雖說現(xiàn)在還不能為愛鼓掌,可白蘇看的出來小孩想要和他時時刻刻在一起的渴望。不過就是再忍忍的事情,怎么可以讓小孩失望。剩下的兩個房間一間被自己做了書房,另一件就是封存起來的正屋那邊。里面放的都是一些死人的東西,白蘇也怕嚇著小孩。兩個人梳洗之后脫了外衣躺在床上,白蘇將小孩抱在懷里一邊背誦書籍一邊教導(dǎo)小孩。小朋友太過天才對白蘇這種不稱職的半路教師而言簡直太幸福不過了,只需要教導(dǎo)孩子跟著一起讀,不管是什么文章書籍先背了再說。白蘇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對石菖蒲雖然例外,那也改變不了他不怎么會教人的事實。越是學(xué)習(xí),白蘇越是對古人敬佩。科舉這種事情,真心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童生原主已經(jīng)考上了,省了很多事情。秀才考試大部分都是死記硬背,以自己的智商和記憶力看起來問題不大。但等到了舉人考試的內(nèi)容,需要什么詩詞歌賦就是白蘇的弱項了。身為一個未來人,當(dāng)初學(xué)習(xí)的時候很多都是填鴨式教育。白蘇倒不是覺得那種教育不好,在他們那個戰(zhàn)亂的年代哪有時間給你慢慢學(xué)習(xí),彰顯個人才學(xué)。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學(xué)習(xí)到大量有用知識,那可是要死人的。所以和生死相比,天賦什么的自然都是可以被拋棄的。更何況,白蘇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詩詞歌賦上面的天賦。和小孩一起背誦了和,白蘇又想要翻白眼。大裕朝的科舉考試必不可少的有八股文,就是??荚嚨臅r候會在這些經(jīng)義里面選擇一定的題目進行寫作,在白蘇看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