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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才來拜訪,怠慢您了?!?/br>莊太太說:“沒事,你一輩子都不上門更好。我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臉主動上門。主動上門就算了,居然還是空手來的??帐诌^來,居然還想帶走我的小兒子嗎?”秋哲彥誠心誠意地說:“真的很抱歉,趕過來趕得太急了,來不及準備禮物。下次我一定好好準備?!彼麤]莊家有錢,左右不管帶什么禮物,在人眼里都是寒酸,不如直接過來。莊太太冷笑一聲:“下次?什么下次?我放你進來只是想看看把我兒子迷得神魂顛倒想結(jié)婚的男人究竟是個怎樣的角色。沒想到只是個略有幾分姿色的窮酸鬼,你拿什么拐我的兒子?你也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幾分幾量,就敢以莊瀚學男朋友自居,我們根本沒有承認你好嗎?網(wǎng)上的小動作是不是就是你搞的,你想把名分定下來,知道我小兒子人傻有錢,知道我們打算讓他繼承家產(chǎn),所以打算把他騙了去,那莊家的錢就都是你的了。我說他怎么突然乖乖回來了,就是你攛掇他回家要錢的吧?”她志得意滿,準備高歌猛進,把這個年輕的小伙子的自尊和信心打擊一地,叫他知道自己不配肖想她的小兒子,從根源解決掉禍害。秋哲彥也確實在她的嘲諷之下越發(fā)沉默,事實上,在聽了頭兩句話之后就愣住了,如遭雷擊。待她全部說完,秋哲彥像是還沒回過神。過了好一會兒,秋哲彥才魂歸附體,怔怔地問:“阿姨,你說什么?”莊太太繼續(xù)開嘲諷:“我說你……”話還沒說完,秋哲彥的眼神都明亮飛揚起來,他難掩狂喜地問道:“你說我把莊瀚學迷得神魂顛倒想結(jié)婚?他跟你說要和我結(jié)婚嗎?真的嗎???”莊太太傻眼了,她大腦短路,突然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么:“……?”這個小伙子是怎么回事?秋哲彥一邊心疼莊瀚學,一邊又覺得喜不自禁,莊瀚學居然在他父母前面說要和自己結(jié)婚嗎?他感覺比中了頭等彩票還要激動,心砰砰亂跳,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找到莊瀚學把人抱進懷里。莊太太皺眉:“你這人真是有毛病。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非要我把話說得那么直白難聽嗎?我是說,我不歡迎你,莊家不歡迎。我不可能讓莊瀚學見你,現(xiàn)在不能,以后也不能。”秋哲彥這才稍稍冷靜點下來,他知道自己和莊家的差距有多大,但是優(yōu)越感和自信感莫名地在他胸口瘋狂膨脹,他什么都不怕,只要莊瀚學不退縮,他就算是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人弄回來。但要是能和平解決,甚至能得到莊家父母的祝福,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秋哲彥便問:“那我怎樣才能見到莊瀚學呢?怎樣才能讓你們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呢?”莊太太被這小伙子搞得有點崩潰,要說這人是故意搗亂吧,他的神情是很認真的,要說他不是吧,她每一招都像是打在棉花上,完全沒有效果。莊太太板起臉,她站起身來,近乎惡毒地說:“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是讓你死心,別再肖想我兒子了。假如還聽不懂的話,我的意思就是——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br>秋哲彥曾在夢中夢見過這樣的場景,大抵是曾演習過數(shù)次,親身經(jīng)歷之后,卻覺得沒有在夢中那樣可怕。今天上門之前,他就做好了會吃閉門羹的準備。可是也確定了一件事。秋哲彥站起身來,對莊太太恭敬地鞠了個躬:“謝謝。我明白了。”莊瀚學的mama摸不著頭腦:“你明白什么了?”她忽然覺得,秋哲彥身上仿佛涌出了一股看不見的氣場,他的腰背挺得筆直,目光毫不避諱,清明灼亮地直視著她,寸步不讓,沒有一絲畏葸怯弱,如利劍出鞘,鋒芒畢露,他冷聲道:“我明白您是不會同意的。所以我放棄爭取您的同意了。大概您不會告訴莊瀚學我曾經(jīng)上門來找他,說不定您還會對他撒謊說我放棄他了,我希望您不要這么做,就算做了也沒用。莊瀚學了解我,他知道我愛他,愛到偏執(zhí)病態(tài),我一定會把他帶走的?!?/br>“今天突然上門打攪您了。再見?!?/br>像下一封戰(zhàn)書。下完戰(zhàn)書,不必人趕,秋哲彥施施然地離開了。莊太太如被懾住,過了幾秒之后才回過神來,急赤白臉,瞪著秋哲彥的背影,覺得自己輸了。真是丟人,她居然被個小孩子震住了。這個黃毛小子是什么來頭?居然敢在她面前如此狂妄?家里是什么皇親國戚嗎?跟她老三老四?秋哲彥從莊家離開,去往酒店。網(wǎng)上關于莊瀚學的熱搜和新聞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撤得差不多了——和他沒關系,是莊家找的公關做的。但他們的法務部門還沒有行動,似乎還在和平臺扯皮,沒有找到謠言和人rou的罪魁禍首,只挑了個別大營銷號發(fā)警告信。但秋哲彥覺得這事沒有針對莊瀚學的仇家在背后推波助瀾絕不可能。他怎么沒早點發(fā)現(xiàn)呢?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秋哲彥已經(jīng)在心里有了決斷。秋哲彥撥通了楚汛的電話:“楚先生,您好,您之前說要收購我的公司,現(xiàn)在還作數(shù)嗎?”“謝謝您的關心,我現(xiàn)在還好。”“對,我的公司現(xiàn)在經(jīng)濟狀況良好。融資是談下來了,但是我想對方大概不敢得罪莊家的。”“我想向你售出我的公司,您出價,我都接受。”楚汛問:“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冒著得罪莊家的風險幫你?”秋哲彥篤定地說:“對你來說,有利可圖。而從長遠考慮,我覺得我比莊家更值得投資?!?/br>“而且,我覺得你是那種愿意在別人危難時候伸一把手的人,你是個好人?!?/br>楚汛說:“我是商人,不用這樣恭維我,你別肯定我就是個好人?!?/br>秋哲彥說:“那我只能去求楚鈺了,他是個好孩子,他肯定愿意幫莊瀚學的?!?/br>楚汛:“……”他殫精竭慮才好不容易保下的公司輕飄飄幾句話被他干脆賤賣了,秋哲彥眼都不眨一下。干他媽的。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了,他要把整顆心、全部精力都撲在把莊瀚學搶回來這件事上。秋哲彥打開電腦。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噼里啪啦地敲打鍵盤,查到的越多,臉色就越難看,尤其是在看到了老莊總病房外的醫(yī)院走廊的監(jiān)控視頻之后。藍光幽幽地映在他的臉上,眼底冷得像結(jié)了冰——欺負莊瀚學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得付出代價。他之前沒想到人的惡意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而且莊瀚學沒有要求,他要是出手,怕會嚇到莊瀚學。不然他早就處理得干干凈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