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閑聊的意思，他只是直截了當(dāng)?shù)夭饺胝}，即使這個話題聽起來有些突兀。

信仰之力的出現(xiàn)打亂了師亦的很多計劃，就算師亦格外留心這件事，空也很有可能會察覺出來什么不對勁。更何況，他和空此行的目的都是圣靈果，他們肯定是要交手的。既然信仰之力的事情那么容易暴露，與其讓他費盡心思去隱瞞，還不如主動出擊。

在和主角受告別后，師亦就跟在了空的身后。他其實很清楚，以空的修為，空能夠很輕易地便發(fā)現(xiàn)他在跟蹤他，而且絕對不會放任他跟蹤自己。

但師亦還是這么做了。

是因為——

“您是為了圣靈果來的?！闭{(diào)整了調(diào)整臉上所戴著的面具，師亦在空溫柔的注視下慢慢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空的神情終于出現(xiàn)了一點變化，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其他天使們。雖然空的聲音還是極為溫和的，但他看向師亦的眼神中難得的有了一些認真，“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神告訴我的。”

空的眼睛慢慢瞇了起來，他剛想張口繼續(xù)說些什么，面前的少年就說出來了一件讓他不得不心動的事情。

哪怕少年所說的事很荒誕，哪怕面前的這個少年很有可能是在欺騙他。

“殿下，我想要跟您做一個交易。作為回報，我會告訴您一件關(guān)于神的事情?！?/br>
“一個大陸上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的一件事。”

“一個神的秘密。”

第96章他的樣子

神的秘密。

空心臟跳動的速度不由地加快了幾分，他輕輕啟了啟唇將這四個字重復(fù)低喃了一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天使的語氣變得很慢很慢，就像是每個字都被他在心底念了無數(shù)遍似的，里面包含著某種壓抑至極的情感。

空的聲音驀地便變輕了，他飛快地掩去了眼神中所浮現(xiàn)的剎那動容，他語氣微冷，“既是如此，閣下是以什么身份又是怎么知道神的秘密的。”

“閣下所說的事情實在是太荒誕了，閣下如果拿不出什么證據(jù)的話，我可能沒有辦法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天使周遭出現(xiàn)了某種威壓，他身后的其他天使們都不由地往后退了幾步。

“無可奉告。”

出乎意料，離空最近的少年卻好像完全沒有感受到這股威壓似的。少年吐出來的聲音就和他戴著面具一樣冰冷，“信不信由你。”

天使罕見地輕皺了下眉頭。

對方提出的條件太讓他心動了，心動到他與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保持住自己引以為傲的理智。天使并沒有很快地回答，他只是看著師亦，想要從師亦的表現(xiàn)中找到一些漏洞。

但空什么都沒有找到，師亦所戴著的面具徹底遮蓋了他的樣貌，空只能看到師亦的眼睛。

很干凈很平淡，也很好看的一雙眼睛。

里面除了自己，便什么也沒有了。

“你想要我做些什么。”天使眼神中的銳利和探究退去，他又變成了那副很陽光的樣子。

“幫我拿到圣靈果。”

聽到這話，空的眼眸微垂了下，圣靈果也是他此行的目的，雖然圣靈果對他沒有什么用。但——

腦海里飛快地閃過一個人影，空臉上的笑容微不可查地淡了一些，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師亦。

眾所周知，大陸上能夠和神靈溝通的只有圣子一人。

這個少年既然說這件事是神告訴他的，就說明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與神溝通。

而且竟然也想要得到圣靈果。

實在是太巧合了。

可是——

在所有人都沒有觀察到的地方，天使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些晦澀。

他也很確定，眼前的這個少年不是那位圣子。

圣子根本不可能以這樣的態(tài)度來面對他，也不會放下驕傲戴面具以隱瞞自己的身份。

他究竟是誰。

如果他沒有騙自己，他是怎樣和神靈取得聯(lián)系的。如果他是在騙自己，他的真實目的就是什么，為什么要冒著風(fēng)險來接近他。

“……好?！碧焓乖谒妓髁似毯筝p輕點了點頭，他沖著師亦十分溫柔地彎了彎唇角，“不過，閣下最好不是在騙我哦。不然的話……”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師亦的面具，然后用一種曖昧而苦惱的口吻說道，“我會傷心的?！?/br>
如果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透露出讓人背脊一冷的殺氣，這句話就像是在跟自己熱戀已久的愛人說的一樣。

……

“咦，那位戴面具的少年是何人啊，為什么會和天使族的人一起。而且竟然還和空殿下挨得那么近?！?/br>
“不知道啊，能和天使一族的人走到一起，應(yīng)該也是一位大人物吧?！?/br>
在和空達成了交易之后，師亦便開始和天使族一起行動了。自然而然地，他也便和空一起成為了焦點，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和關(guān)注。

“咦，你們都忘了他了嗎？當(dāng)初空殿下來的時候，除了那個昏迷的莫加，不就只有一個人沒有向空殿下行禮嘛。那個人就是他啊，我當(dāng)時還想這人怎么這么沒有眼力，看來是我想錯了，他的身份也不簡單啊?！?/br>
“哎呦喂，就算他的身份真的挺高的，那也不可能高過空殿下啊，真不知道你們關(guān)注個什么勁?！庇腥溯p哼了一聲，用略帶嫉妒的眼神看著師亦。

“就是就是，單論身份和地位，大陸上能夠和空殿下相提并論也只有圣子大人了吧。”說這話的是一位樣貌較為清秀的少女，此時的她正一臉星星眼，“殿下現(xiàn)在又在向神靈祈禱，他真的好虔誠，而且殿下認真祈禱的樣子真的超級超級帥！”

這些略顯嘈雜的聲音并沒有影響到天使，在照例進行完一次祈禱后，天使方才睜開了眼睛。

但這一次的他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天使金色的瞳眸中閃過了一些疑惑。他微垂著眸看著自己掌心，那上面正有淡淡的瑩潤光澤在流傳。他稍稍握緊了一下自己的拳頭，在感受到自己無端增強了幾分力量后，天使方才松開了自己的掌心。

在這次祈禱的時候，空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有一股極為溫暖的力量在包裹著他，這是他從未擁有過的經(jīng)歷。

而且，在這次祈禱的過程中，空感受到了他前所未有的心安和輕松。

明明他和以前的祈禱沒有任何的不同。

只不過是身邊多了一個人罷了。

空其實很討厭在祈禱的時候有人離他離得很近，這會讓他的心里產(chǎn)生一種厭煩感，連帶著向神祈禱時會不那么的全身心。不過空也不是沒有在這種有人在身邊的情況祈禱過，只是每次祈禱的效果都會特別差。

可這次竟然截然不同了。

天使朝著身邊的少年看去，然后微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