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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大小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從鞋柜里拿了雙拖鞋遞過去,平平地說:“回來了。”

又伸給蘿卜丁一根手指頭,毫無親和力地說:“過來?!?/br>
蘿卜丁不是很情愿地攥上去。

江堯沒換拖鞋,他的注意力被鞋柜里兩雙女靴吸引了,再結(jié)合眼前的江越和蘿卜丁,他“cao”了一聲,指著蘿卜丁問:“你兒子?”

蘿卜丁睜圓了眼猛搖頭,撒開江越,在自己的小背帶褲上擦擦手。

“亂放屁!”客廳里傳來他爸的聲音。

“喊哥。”江越?jīng)]有表情地指著江堯?qū)μ}卜丁說。

江堯花了兩秒來理解這句話,在蘿卜丁張嘴的瞬間猛地一指他:“閉上?!比缓笞查_江越就往客廳里闖。

到了客廳他才發(fā)現(xiàn)家里不止這三個人,一個比江越大不了幾歲的女人正慌慌張張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一個勁兒拽他爸的衣服。

他爸聽著京劇,在沙發(fā)上端著架子看他。

江堯抄起墻角木架上的不知道什么東西就扔了過去。

伴著女人的尖叫,那東西越過沙發(fā)“鐺”一聲砸到地板上,老頭子瞪著眼,揚(yáng)起手杖站了起來。

“反了你了!”他跟頭暴毛獅子似的,腮上的rou也不知是氣的還是震的,跟著一陣亂抖。

女人忙抱住他爸的胳膊,她不知道該怎么辦,為難地喊了江堯一聲“堯堯”。

江堯認(rèn)出她了,還是那時被他攔在家門口的女人,她比前幾年老了點(diǎn)兒,估計(jì)是生養(yǎng)了的原因,也比以前富態(tài)了些。

“趁我沒動手你自己滾出去,”江堯使勁喘了口氣,他在逼著自己不動手,耳朵里有道電流一樣的聲音在尖嘯,貫穿他整個腦子,快要把他引爆了,他連手指尖都繃得有點(diǎn)兒抖,朝玄關(guān)指了一下,盡量冷靜地控制著音量,“我說過,你敢進(jìn)這個門我就讓你橫著出去。”

“堯……”女人又想喊他。

“反了你了!你敢!”江堯他爸的聲音蓋住了她。

“堯你媽逼!這名字是你能叫的么!”江堯踢翻了木架子,忍無可忍地罵回去,又瞪著他爸,“你看我敢不敢!老畜生!”繃緊的理智“啪”地斷線了,他踩著茶幾就要往他爸那兒撲,卻被江越勒著肩膀不上不下地拖在原地。

“你他媽撒手!”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抬起手肘要搗江越的臉。

“你放開他!”他爸也暴跳如雷,直接把手杖砸了過來,“我倒看看這個畜生敢把他老子怎么樣!老子他媽供他吃供他喝!就養(yǎng)出來?xiàng)l白眼狼!”

江堯本來能躲開,被江越拖著卻只來及偏偏頭,眉弓靠近眼角的部分硬是挨了一下,他身后的江越悶哼一聲,他也被砸著了,但他木著臉不為所動,扔捆著江堯不撒手。

女人又尖叫了。

蘿卜丁在身后“哇”地哭了起來。

挨砸的地方第一時間是沒有痛感的,像被冰錐捅著心口,皮rou破開的感受是一種微妙的冰冷,接著,破開的口子里有液體滲透出來,這時候才覺出辣和疼。

血水從眼皮上糊下來的那一刻,江堯心里一空,突然覺得特別沒勁。

這沒感情的一家人、沒有太平過一天的一家人、互相拉黑名單的一家人、狗屁倒灶的一家人、老子兒子互罵畜生的一家人、滑稽可悲的一家人……以及明明知道已經(jīng)爛透了,連家門都進(jìn)不去,還是想把這個“家”維持原樣的他自己。

都特別沒勁。

都他媽傻逼透頂。

見了血,客廳里亂作一團(tuán)的每個人漸漸靜了下來,京劇咿呀呀地在空中蕩,江堯抹了一把眼上的血水,冷冰冰地看一眼還在瞪著他牛喘氣的他爸,拍拍江越的胳膊:“松手?!?/br>
江越看一眼對面的老頭子,把胳膊松開,杵在旁邊隨時準(zhǔn)備在江堯又發(fā)瘋的時候攔上去。

江堯懶得看他們,他轉(zhuǎn)身往門口走,蘿卜丁還擋在玄關(guān)口抽抽搭搭地哭,江堯本來想直接抬腿把他掃開,忍了忍,不耐煩地對他說:“滾。”

他去把電子門的密碼換了回來,在“嘀嘀”的cao作聲中一字一句地說:“密碼是我媽忌日,誰動誰去見她。”

“咔噠”一聲,密碼修改成功。

江堯摔上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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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46章

看著家門口連屋都沒進(jìn)的行李箱,江堯特別想一腳踢開愛他媽誰誰,把所有麻煩的東西都跟這個稀巴爛的家一起拋在腦后。

但是不行。

行為上他把行李箱蹬出去好幾米遠(yuǎn),理智還是逼著他怎么踢得怎么自己彎腰撿回來。

撿箱子的動作有點(diǎn)兒丟人,可發(fā)火和哭鬧都是需要有觀眾的技術(shù)活兒,沒有人追出來拉他回家,也就無所謂有沒有面子。

里子都沒了,哪來的面子。

江堯沒有直接去宮韓那兒,他現(xiàn)在一身不法分子似的低氣壓,走路上能把迎面過來的狗嚇一跳,不想去別人家里礙眼。

就是可惜沒能看一眼大毛二毛三毛。

江堯想起他養(yǎng)在家的三條狗,竟然一條都沒出來找他。三個狗玩意兒連二哈都不如。

他養(yǎng)狗可真像老頭子養(yǎng)他,都夠失敗的。

先去小區(qū)衛(wèi)生站把眼皮止上血,口子不大,不用縫針,就是消了毒以后迅速發(fā)腫,跟被誰啃了一口似的,丑得讓人心慌。

從衛(wèi)生站出來,江堯也沒有別的想去的地方,他也不想讓自己停下來,就這么拉著行李箱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陣香味拱進(jìn)鼻子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餓了。

天已經(jīng)暗了,他費(fèi)了點(diǎn)兒勁辨認(rèn)自己在什么地方,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竟然走到了高中學(xué)校的后門,香味是從賣炸串的路邊攤傳來的,中學(xué)生們還沒放假,正趁著晚自習(xí)前的休息時間三五成群地遛出來開小灶。

坐在行李箱上算了算距離,從他家到這兒得跨整整一個區(qū)的腳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