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3
書迷正在閱讀:魔頭天天攻略我、風荷舉、芝麻糊小演員沒有自由、被我甩了的前道侶殺回來了、盛世美顏審神者、我養(yǎng)你啊、[德哈]世界星輝、有本事,別想我、醫(yī)好病弱小叔以后(穿書)、親愛的法師(H)
雪那邊還有二碗要處理,還有三磕巴他們要照顧,還要找宋琪,匆匆地問了江堯一句要不要送他回學校,江堯連忙拒絕。“還有什么……”猶豫了一下,他又問,“需要我?guī)兔Φ拿???/br>“你已經(jīng)幫很多了?!标惈C雪在電話里笑笑,“快回去吧,注意安全?!?/br>電話掛了。江堯舉著手機轉(zhuǎn)了轉(zhuǎn),又撥了一遍宋琪的號碼。還是關(guān)機。慢騰騰地走到醫(yī)院門口,江堯在門邊供人休息的條椅上坐下,點了根煙叼在嘴里。第二根煙快到底的時候,手機進來個電話,他立馬舉起來看,看見屏幕上閃爍的來電人是走光,一瞬間的泄氣和失望把江堯自己都嚇一跳。“堯兒!”趙耀在電話里大呼小叫,“你還能不能回來了,不說烤rou么?哥們兒餓著肚子等你到現(xiàn)在了啊!”“啊?!苯瓐蜓鲋^靠上條椅椅背,半瞇著眼睛看天,腰窩還酸著,一股股的乏力順著四肢百骸往心里拱。他都把這茬兒給忘了。“陶雪川在么?”想了一下,江堯問。他現(xiàn)在實在沒什么力氣跟趙耀頂著嗓門扯皮,也沒力氣一個人挪來挪去的折騰,他迫切地想安穩(wěn)下來有個地方趴下,又想找人說說話,想把這一天不管心情上還是身體上的此消彼長和跌宕起伏都傾瀉出來。陶雪川應該是最合適的人。“啊?”趙耀愣愣,“在??!都在呢,就你不在!”“你把電話給他?!苯瓐蛘f。“什么事兒還不能跟我說……”趙耀嘀咕著,電話那頭窸窣了一陣兒,陶雪川把手機接了過去,喊他:“江堯?”“班長?!苯瓐虮3种鲱^看天的姿勢,累得眼都不想眨,對陶雪川說:“你不約會的話,來接我一趟吧?!?/br>“你在哪兒?”陶雪川沒怎么猶豫,直接問他。“三院。”江堯說,一簇煙灰落在臉上,他噘嘴吹了吹。“嗯?!碧昭┐ɡ鞯卮饝?,“我這就過去?!?/br>陶雪川花了三十分鐘從學校過來,找到江堯就用了快十分鐘,他從門診樓下走過去快十米才反應過來,癱在門口條椅上的玩意兒似乎是個人。他倒回去又看了一眼,是江堯。江堯從掛了電話后就維持著這個姿勢沒動,陶雪川的臉出現(xiàn)在他上方,他抖抖眼皮“哎”了一聲,撐著椅背坐起來。“這么快。”他看一眼手機,還是什么都沒有。“快么,半節(jié)課都過去了?!碧昭┐ㄉ焓滞罂词直?,在江堯身邊坐下。“你這是……”他碰碰江堯的腿,“二次負傷?”二次負傷的人可能不是我。“你怎么不猜我失戀了?!苯瓐蛘f。陶雪川看著他:“你戀了?”江堯笑笑,又點上根煙沒說話。他們在路邊攔了輛車,江堯報了個小區(qū)的名字,陶雪川看他一眼,也沒問他去哪,車行半路猛地記起來這小區(qū)好像就在學校后門。江堯沒走到小區(qū)樓下時還報著隱隱的期待,看到熟悉的樓層上嵌著黑黝黝的窗戶,心里的感受跟吃屎一樣難受。真惡心。為什么會想到吃屎,好像吃過似的。他有點兒費勁地往樓上蹦,在心里嘲弄地想。扔在樓道里的行李箱已經(jīng)不見了,這一點江堯倒是不怎么意外,他挨家把樓層上下的四戶門都敲了一遍,到第三戶的時候戶主謹慎地審問了他半天,從“你不是住這樓里的吧”問到“那你是樓上小宋什么人”,江堯突然就不想說話了。你什么都不懂。我知道他在哪兒,今天辛苦你了。你已經(jīng)幫很多了。“朋友,阿姨?!碧昭┐ㄔ谒砗蠼忧?,沖門里的中年女人禮貌地說。“再著急東西也不能亂丟的呀,幸好是阿姨我給撿到了,要是別人你這箱子都要不到的了。”女人叨叨著把江堯的箱子推出來。陶雪川伸手接了過來。“你放假沒回去?在這兒?。俊眱扇藦男^(qū)出去,沒有直接回宿舍,江堯在路上繞,陶雪川就跟著他繞,行李箱的輪子在路上咯咯噔噔的響。“喝啤酒么?”江堯在一家小便利店門口停下來。他們買了兩扎啤酒,用行李箱扛著拉去了附近的公園,江堯爬到自己能爬的最高的地方——廣場舞大媽們得抬頭才能跟他們對視的環(huán)形長階梯上,撐著地歪歪扭扭地坐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折騰個什么勁兒,明明累得倒床上就能睡,還要拉著陶雪川胡顛亂跑。“江堯,你最好跟我說點兒什么。”陶雪川扣開一罐啤酒拉環(huán),眉毛也沒抬地灌了一口,“編也得編出來,我今天也挺糟心,你不編點兒故事可留不住我?!?/br>“有道理?!苯瓐螯c點頭,也拉開罐啤酒,組織著語言邊想邊說:“如果你男朋友,無意間害死了一個人……”陶雪川嗆了口酒。“哎?!苯瓐蚪o他順順背,咧嘴一樂,“我說如果。”“然后呢?”陶雪川抹抹嘴,看著江堯問。“然后什么?”江堯反問他。“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件事,前因后果,失手殺人也總得有原因?!碧昭┐ㄕf。“你的第一反應是想知道這個?”江堯問。“你的前提不是男朋友么,”陶雪川正視著他,“又不是陌生人,總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電話讓警察把他抓起來?!?/br>江堯跟他對視著。你什么都不懂。宋琪猩紅的眼睛又在對他說這句話。“啊——”江堯拖著嗓子喊了一聲,攥著酒瓶子往后躺倒在硌人的臺階上。今天陳獵雪說宋琪做得已經(jīng)足夠了,江堯其實沒能真正感受到他的意思。因為見證宋琪這八年的人不是他。八年前眼睜睜看著縱康死掉無力回天的人不是他。耗盡全力想救贖他人救贖自己救贖過去的人不是他。“贖罪”這兩個字對他這個聽者而言只是一個詞,對于宋琪來說卻是實實在在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一分鐘又一分鐘的整整八年。八年啊。宋琪的八年就這么坍塌了。而非得到了真正見證坍塌的那一刻,江堯才明白陳獵雪口中“他做得已經(jīng)足夠了”是什么意思。在這之前,他就像陶雪川說得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因為自己情緒上單方面的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