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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宋琪不會在意這些,但是他會。他想跟宋琪一樣,用自己的本事掙錢養(yǎng)活自己的同時,還能大大方方地去愛對方。而且,“距離產(chǎn)生美”這話不是沒道理的,成天泡一塊兒難免有起膩的時候,江堯覺得他跟宋琪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特別好,想見隨時就能見,想上手摸上嘴啃都不是問題,同時也都保留著各自的私人空間,生活學(xué)習(xí)與戀愛,互相全不耽誤。所以他只扔了幾條換洗的內(nèi)褲在宋琪這兒,連睡衣都懶得拿,晚上基本穿不著,第二天需要換衣服就套宋琪的。賽神仙啊。江堯也不知道唱得在沒在調(diào)上,胡亂哼哼著,擦著頭發(fā)從浴室出去。宋琪果然已經(jīng)把西瓜切好了,擺好盤放在餐桌上,江堯過去捏了一塊,特嫌棄地皺皺眉:“這瓜怎么煞白,剛不會摔壞了吧?!?/br>“你這腦子后年能畢業(yè)么?”宋琪跟大爺似的敞著腿靠在沙發(fā)里摁手機,頭也不抬地說,“什么瓜能摔一下給摔掉色,季節(jié)沒到,第一批上來的水果都不甜?!?/br>“狗日的老板,驢我?!苯瓐騼煽诮老氯ヒ谎牢鞴?,也貼過去往宋琪旁邊一歪,勾頭看他手機,“大好時光,宋琪哥哥玩什么呢?”宋琪用的還是江堯給他的手機,他之前去把手機卡給補了,直接插上去就跟個新的一樣用,但手機里江堯以前那些有用沒用的軟件,下的歌存的圖,他都放著沒動。所以江堯一眼就認出宋琪在翻他去年的相冊。翻到的照片還正好是……“你偷拍我啊,江堯小朋友?!彼午鲃澙聊粵_他樂,“還是一串連拍,不錯過每一個精彩細節(jié)?”“要臉啊?!苯瓐蜃约阂残Γ€挺懷念地把手機抽過來自己一張張看,“現(xiàn)在看我拍的還是很可以?!?/br>“是我上鏡?!彼午髡f。江堯懶得接這話,往宋琪身上一靠,捧著手機繼續(xù)回味,嘆了口氣說:“我還畫了一張,可惜拽爛了?!?/br>宋琪用兩根指頭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zhuǎn)過來看著。“怎么爛了?”他問江堯。“開學(xué)收拾床,忘了底下有畫,一個沒注意就拽爛了?!苯瓐虬咽謾C扔沙發(fā)上,又調(diào)了調(diào)姿勢,直接枕在宋琪腿根上從下往上看著他。陽臺的窗戶沒關(guān),夏初的小夜風(fēng)還帶點兒涼絲絲的勁兒,隔著紗窗透進來,還帶來了對面夜市街的徹夜燈火與熱鬧喧囂,與淡淡的西瓜香氣混在一起,不管是他和宋琪所在的小屋,還是屋外夜空底下的世界,都平和安寧得讓人享受。“給我心疼沒了,畫了半個冬天,我藝考那陣兒在考場上估計都沒那么上心?!苯瓐蛱止喂嗡午鞯南掳汀?/br>宋琪握著他的手親了親。“以后不用偷著畫了,”他說,沖江堯眨了下眼,“模特就在這兒,你愛怎么畫怎么畫?!?/br>“還我偷著畫。”江堯被他說笑了,脖子一轉(zhuǎn)就往宋琪小腹上啃,“我怎么那么愛畫你,畫個畫都得偷著來?!?/br>“你不愛么?”宋琪也笑著去擋他的臉。江堯看他一眼,抬胳膊摟上宋琪的后脖子,把他夠下來。“愛,”他的聲音消弭在情熱的唇齒間,“愛得不行了?!?/br>第二天是周五,江堯早上沒課,被宋琪起床的動靜帶醒,支棱著頭發(fā)坐起來看宋琪穿衣服。宋琪回頭看他一眼,覺得江堯迷迷瞪瞪的樣子好笑,讓他繼續(xù)睡吧,江堯就跟個抽了骨頭的蟲似的,側(cè)著身子往床上一歪,抱上宋琪的腰往他胯骨上咬。“你什么毛???”宋琪抽了口倒涼氣,差點兒沒忍住拍在江堯臉上,拉著他的頭發(fā)把他往外拽。“你去店里啊?”江堯摸著手機問。“嗯?!彼午鞔饝?yīng)一聲,也問江堯:“你等會兒回學(xué)校還是呆在這兒?”“我跟你一塊兒吧?!苯瓐蛘f,“挺長時間沒過去了?!?/br>“也行?!彼午鼽c點頭,往江堯光著的后背上拍一巴掌,去浴室洗漱,“起來收拾收拾。”“嗯。”江堯沙著嗓子說。從宋琪衣柜里往外拽衣服的時候,手機在床上震動,震前兩下江堯沒搭理,以為是鬧鐘。連著震了半分鐘,他才醒過來困兒似的反應(yīng)過來是電話,扔掉衣服去床上把手機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但江堯基本上能猜到是誰,因為來電地址是他家,江湖海不可能給他打電話,家里會聯(lián)系他的人除了宮韓就剩江越了。江堯又看一眼時間,早上九點零七分。抽哪門子閑風(fēng)?他皺著眉毛把手機摁成靜音,扔回枕頭上轉(zhuǎn)身繼續(xù)扒拉衣服。吃早飯的時候宋琪感覺出江堯情緒有點兒不對,也不能說不對,但絕對有點兒發(fā)蔫兒,有心事似的。“沒胃口?”他給江堯剝了個茶葉蛋。“還行?!苯瓐騼煽诎训敖懒搜氏氯ィ_始喝豆?jié){,想想還是對宋琪說:“江越給我打了個電話。”宋琪想了一下這個名字:“你哥?”江堯“嗯”一聲,又說:“上個月他給我輔導(dǎo)員打了個電話,說點兒有的沒的,不知道犯什么病,今天又給我來一個,還專門換了個陌生號碼,他本來的號在我黑名單里拉著呢?!?/br>江堯的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其實很強,放著不管過一會兒他也能活蹦亂跳,而且他跟江家那兩位是的矛盾是骨髓一樣扎在骨頭縫里的,就像宋琪和那個傳說中的宋顯國,沒什么好勸好說的。有些人就是一輩子也無法坦然面對,無法釋懷,無法原諒。也許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且宋琪與江堯各自都有著與家庭無法彌補也不再在乎彌不彌補的經(jīng)歷,他們二人在對互相情緒問題的處理上才有著無法形容的默契——沒什么道理可說,在對方想說的時候聽,然后互相陪著就行了。但是這一次,宋琪想了想,決定多說一點兒。“江堯,”他又扒了個蛋,放在江堯手旁的小碟子里,“接受和不接受從根兒上來說是一樣的,都是隨著你自己的情緒走,你不想接就不接,但要是覺得也沒到從此以后聲音都不能聽,面都不能見的地步,那你也不用難為自己。”“因為你隨時可以在你覺得煩的時候,把他們?nèi)拥眠h遠的,誰都不能逼你接電話,也不能逼你接了電話以后就不許掛掉?!彼午骺粗?,語氣像在說“多吃兩個蛋”一樣隨意,“我只想你做什么決定都是出于自己的心情,跟他們的相處,當(dāng)下怎么做是讓你舒服的,對你而言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