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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啊……你手里的璃光彈可是萬霆宗直系弟子才有的,這東西誰會輕易給旁人?”鶴玉修為不深,探不到他被封鎖的陰丹:“還只是一個凡人?”孟祁安也不解釋,低頭隨口敷衍:“大概是看我可憐才給我的,多謝鶴玉仙子今日救命之恩。”鶴玉也迷惑起來,雖然眼前這男子身量頗高,但聽嗓音卻是個少年人。一個平凡至極的少年人,到底得可憐到什么地步,才能讓萬霆宗那群眼高于頂?shù)闹毕档茏影丫让盘栆步o出來?顧杉這輩子沒見過鶴玉這么漂亮的小娘子,還是個渾身透著股仙氣兒的漂亮小娘子,三魂七魄被勾走了二魂六魄,只剩下一魂一魄呆呆傻傻。聽她二人說了許久的話后顧杉才回過神,明明人高馬大,卻和小姑娘一般,略顯羞怯地站在一邊,道:“多謝鶴玉仙子今日救顧杉一命,今生今世,讓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都行!”鶴玉瞥了一眼顧杉:“當(dāng)牛做馬不必,但你這個魔物的命,今天我就收下了!”魔物?孟祁安猛地抬頭。六合內(nèi)不是再無魔類,只有妖、鬼而已嗎?鶴玉難道知道了什么?或者說,雪霽宗知道了什么?空氣突然安靜了。顧杉楞楞朝著自己身側(cè)看了兩眼:左邊沒人,右邊也沒人,對面一位仙子一位趙錢,滿打滿算,就三個人。所以仙子那句話真的是對著自己說的?顧杉嗓子有些干:“魔、魔物?……我?我不是啊……”“你還不準(zhǔn)備現(xiàn)身嗎?”鶴玉指尖不知何時捏著一張符咒,快速將其貼在顧杉額頭后將其引燃,瞬間一股頭發(fā)的焦糊味彌漫開來。“你倒是會挑,此子八字陽弱,的確是個極佳的容器,但你運氣不好,今天遇到姑奶奶我——”鶴玉剛擺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面前顧杉接下來的動作立刻讓她傻了眼。“啊啊啊??!”那符咒燒到顧杉的頭皮,真真又燙又痛,顧杉胡亂將臉上符咒一揭,手掌按滅火焰后雙目圓睜,氣鼓鼓瞪著鶴玉:“你這人怎么這樣?有話好好說,燒什么頭發(fā)??!”再一摸,額前兩縷頗為風(fēng)流俊朗的發(fā)絲已經(jīng)完全被燒完了,露出光潔溜溜的大腦門,帶著漆黑的符灰和干枯的頭發(fā)屑。他又委屈又氣,扁著嘴生悶氣。鶴玉眨了眨眼,懵了:“怎么你沒事呢!魔物難道不怕驅(qū)邪符?”“都說了我不是魔物!”他可真覺得自己倒了大霉:“小娘子長得那么好看,怎么一上來就燒人頭發(fā)……一點兒不講理!”鶴玉理虧,面色有些尷尬,卻不愿承認自己錯了,梗著脖子義正言辭:“我不可能看錯!……你再讓我驅(qū)一次邪!”“什么跟什么???驅(qū)邪驅(qū)邪,你這是驅(qū)的哪門子的邪?方才那火是沒燒在你身上,要燒你身上,你試試啥滋味兒?”“說話要證據(jù)的啊小娘子,別張口閉口都是魔物魔物的。本來呢,你對我而言有救命之恩,但你這把火燒掉了我英俊瀟灑的頭發(fā),現(xiàn)在我和你可就有仇了??!”鶴玉被他這一連串的責(zé)問懟得啞口無言。誠然,方才她手上那驅(qū)邪符失效了,還失效得格外徹底。但鶴玉是誰?雪霽宗只要有她師父罩著,她一直都是被嬌寵的對象,哪里肯服輸?她雖靈力微弱,rou眼無法明辨妖邪,可她來之前,可是用了一張雪霽宗宗主親賜的紫瞳符!瞳類符咒分七等,赤瞳符最低,紫瞳符最高,功效怎會出現(xiàn)偏差!至少在這半個時辰內(nèi),她的眼睛絕對不會看錯任何邪祟!她撅起小嘴,手中抖出一根銀色長鞭,那長鞭在空中一收,下一刻顧杉便從頭到腳被綁了個嚴嚴實實。“?。 鳖櫳茧p臂發(fā)力,想要掙開身上的束縛,卻無論如何掙扎,那長鞭都紋絲不動。是縛靈索做成的長鞭。孟祁安偷摸打量著眼前的鶴玉,雖然猜到她受寵,但身上的好東西還真不少耶……靈鶴本就難馴,加之放置靈鶴的還不能是尋常儲物袋,必須是能裝活物的納海珠才行。納海珠怕是就要幾千靈石了,配上更加不凡的縛靈長鞭和上品靈劍,這位雪霽宗小友也不知是哪位大佬跟前的紅人,堪稱行走中的錢袋子啊。有點想揩油…孟祁安興奮地搓手。“哼,你別掙扎了!”鶴玉方才那副飄飄欲仙的模樣全然不見:“我不可能放你走的!你必須乖乖跟我走一趟,待我?guī)煾敢娏四?,絕對能看穿你這個魔物的真面目!到時候我看你還狡辯什么!你要是敢逃,我馬上就殺了你,聽明白了嗎!”顧杉怎么料到不管自己是不是魔物都得跟仙子走一趟,而且按照方才火燒頭發(fā)那事兒來看,自己跟仙子回去肯定沒好果子吃!“趙兄!你幫我說說話!我是不是人你最清楚的??!”孟祁安還揣著手看戲呢,見鶴玉看過來,當(dāng)即靦腆一笑:“顧公子,我與你今晚才相識……這荒郊野嶺的,你是不是人,我也不敢確定了……”鶴玉握住縛靈長鞭的小手攥緊:“你莫要攀扯旁人!”縛靈長鞭勒得顧杉嗷嗷直叫,掙扎中一直被攥在手心的玉佩也從他手里滾落下來。孟祁安挑眉,他說妖僧死后怎么找不到玉佩,原來又被這臭小子給摸了回去啊。他趁鶴玉正在和顧杉斗嘴,悄悄撿回了玉佩,揣好后輕咳一聲:“今日多謝鶴玉仙子搭救之恩,若他日再相見,趙錢必定有求必應(yīng)!”他拱手行禮后情真意切地辭行:“在下先行告辭,我失蹤太久了,家人恐怕都要急瘋了。”一番言辭無比懇切,再加上他周身狼狽,更顯得可憐。“好。”鶴玉跟顧杉杠上了,暫且沒工夫送別一位偶遇的凡人,點點頭笑道:“你先回家吧,你家人肯定很擔(dān)心……”話說到一半,鶴玉便慢慢停下了。紫瞳符力還在,她的眼前蒙著一層淡紫色,而那紫氣之外,方才身上干干凈凈的孟祁安竟慢慢浮上一層黑氣。那黑氣從他懷中慢慢擴散開來,就像是一滴墨汁掉落的清水,從淺淺的黑,慢慢變得濃稠,而那黑氣很快便將他籠罩在內(nèi),就和她看到的顧杉一模一樣!鶴玉猛地看向顧杉,他身上濃郁的魔氣竟然散了,散的那樣快,好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等等!”她大喊:“趙錢你也不許走!”9、赤水疑云孟祁安沒工夫管雪霽宗抓人的閑事,更不想成為被抓的人,臉上還在笑著,語氣卻冷了下來:“鶴玉仙子,還有什么事嗎?”鶴玉正想著要抓趙錢一人回去,還是兩人都抓。既不敢松開綁住顧杉的縛靈長鞭,又想要去把趙錢也捆起來,胡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