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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一時看呆了。他飛快眨了眨眼,視線從那雙濃墨重彩的眉目轉(zhuǎn)到了高挺的鼻梁,落在莊南海潤澤的唇上。孟祁安不禁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只覺口干舌燥,渾身濕冷。他看了看微微環(huán)住自己的胳膊,又打了個冷顫,感慨:“是挺冷的啊……”莊南海:“……”背部傳來的熱意讓孟祁安有些不舍得離開,想來當(dāng)年自己還偷看過莊南海洗澡,現(xiàn)在借他的身體靠一下也無妨,道:“發(fā)生什么了……我怎么突然睡著了?”孟祁安這邊覺得無妨,莊南海卻有些受不了了,將靠在自己胸膛的少年往旁邊一拉,徑自站了起來。“欸——”孟祁安幸而眼疾手快,也就手掌摸了一手灰。他別了別嘴,看著這個和百年前判若兩人的莊南海,問,“我又沒冤枉你是你把我打暈的……脾氣倒挺大?!?/br>黑芽立于一旁,因與莊南海同源之故,他能感知道主人的大體情緒。眼前的少年人不知為何主人十分在意,若是讓他誤會是主人把他弄暈的,主人的地位就尷尬了啊……這么想著,黑芽變得十分上道,先于莊南海開口前主動站了出來:“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把你弄暈了……你好點了嗎?”孟祁安方才還真沒注意到一旁杵著第三個人。他的五感較旁人來的敏銳很多,此刻看向那人,就算在夜色中也將他的容貌看了真切。這不看還好,一仔細看,孟祁安不禁‘嘶’了一聲:這人面部表情怎么活像是死了全族似的,苦大仇深就算了,語氣還和表情根本搭不上邊,一股子諂媚味道。而最重要的是,此人身上淺淺繞著一層黑霧,時而化為呼嘯而來的骷髏,又時而如水墨一般化開。焚淵之上的莊南海、魔淵內(nèi)掙扎著向上瘋涌的黑氣、眼前詭異的‘非人’……是魔氣。他不是人。孟祁安慌亂中瞥了一眼莊南海,見他面無表情的臉心卻神奇的安了下來,故作輕松,問:“你誰???”那人的表情換了,這次換成了一張盛開過頭的太陽花一般的臉:“我叫黑芽!這是我主人給我起的名字!”主人?孟祁安將后背靠在身后的枯樹上,問:“你的主人就是他?”黑芽看著少年指著的莊南海猛地點了好幾下頭:“對呀,他就是主人!”嘖。孟祁安的手指不斷摩挲著下巴,有些想問又不敢問。按理說見了從魔淵里頭爬出來的‘魔’,孟祁安應(yīng)該撒腿就跑,且跑得越遠越好??刹恢獮楹?,即便他的記憶停留在賀大鵬說‘感應(yīng)到了一個恐怖的存在’,即便他追著莊南海追著追著就沒了意識,即便一醒來就看見黑芽這個太明顯都不是人的家伙……他竟然不想跑。不,或者說是覺得沒必要跑。孟祁安偷偷看了一眼莊南海,也不確定自己和他這樣尷尬的關(guān)系稱不稱得上朋友,這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也不知是誰給他的。他這邊還在思考些有的沒的,又聽莊南海醇厚的聲音傳來:“我們走吧?!?/br>“走?”孟祁安四下打量了一番,“去哪里?”莊南海沒有說話,眼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孟祁安后知后覺想起,顧杉和賀大鵬被自己托付給了陸知雪,就他們?nèi)四墙M合,在一塊久了還不得翻上天去,連連應(yīng)下:“好好好走走走。”一邊起身一邊拍著身后蹭上的草屑。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這里我才反應(yīng)過來,從三十五章開始到現(xiàn)在,這個晚上發(fā)生了好多好多事hhhh明天請假一天,要在家炸一天丸子(認真臉)64、醋靜夜無聲,周圍連只鳥雀都沒有,靜得不像話。孟祁安跟著莊南海走了數(shù)步意識到自己正在下山,再一看,腳下荒草早已枯萎的小道延伸出去的方向,不知為何竟有些眼熟。他細細打量了周圍,此處群山圍繞,依稀可見到半山之下荒廢的古城,從此向下綿延的山路自己雖未走過幾次,可每一次,都讓他記憶深刻。第一次是年幼貪玩,在此處走丟。等他好不容易找回家時,渾身都是灰撲撲的,手腳上還刮蹭了不少細口子。阿姐不僅沒有心疼地抱住他,反而哭著將他狠狠打了一頓,讓他不準再來。第二次留鳳覆滅,莊南木用命換他和莊南海一線生機,他和莊南海二人渾身浴血周身狼狽,跌跌撞撞扶持著,前往兩座山石后的另一片天地避難。他疼得快死了,腦子也燒得厲害,獨獨記住了莊南海舍命陪他,義無反顧。“等等?!泵掀畎查_口。莊南海走在前方的身影一頓,停住了腳步,卻未回頭。“何事?”他問。孟祁安看著眼前連正臉也未曾給自己的莊南海,自嘲般輕笑了一聲。就算他給自己一個正臉,也不可能是以前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了?,F(xiàn)在的莊南海若轉(zhuǎn)過頭來,定是一張苦瓜臉,讓他天生兇相變得更嚇人。孟祁安回過頭,看著那條百年前沾滿他們鮮血的小道,輕聲說:“莊南海,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吧。”一片沉寂。孟祁安本以為他不會同意,卻聽見莊南海的聲音出現(xiàn)在他的耳邊。他扭過頭,看著與自己并肩站在一起的莊南海。月色柔和,將他硬朗的輪廓稍稍軟化了些,似乎帶上了些許溫柔。“好?!鼻f南海說。孟祁安記性很好。即便青山綠水都變了模樣,孟祁安依然能準確找到那道山石之間的石縫。不知早已枯萎了多少年的藤蔓干癟癟的掛在石壁上,手掌輕輕按壓,堅硬又粗糙。穿越狹小的石縫,縫隙越來越寬闊。一道與石縫之外不同尋常的熱浪撲面而來,宛如一秒進入了盛夏時節(jié)。在曾經(jīng)的仙境白鷺飛之上,焚淵境內(nèi),抬眼望去一片血紅。那是一片花海。一朵又一朵妖嬈的花朵連綿成了海。在那深深的山谷之間延伸,延伸,延伸到一眼望不到的盡頭。一道又一道白芒在幽谷內(nèi)緩緩飛舞著,時而小憩在花瓣上,時而跳躍在山谷間,因二人突然闖入,漫天的白芒受到了驚嚇,紛紛四散開來,在這片山谷的夜幕中快速游蕩。“這里……”孟祁安記得這里。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中,和莊南海分享的空谷螢火,便是他閉目之前最美的畫面。可如今百年彈指而過,青山變得荒蕪,螢火換成游魂。熱情如火一般的鳳尾花開出一片死一樣的寂靜。nongnong的死亡氣息交織著暗紅色的花瓣,破碎的花朵流出如鮮血一般赤色汁液,猙獰的流淌在這片詭異的花海之中。好似孤寂了百年的怨魂都墜在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