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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被攔下的是一位御劍的道師,似有急事,不愿下劍步行:“我不入乾坤域,我只是從此路經(jīng)過罷了!”想來是著急去無涯,前來抄近路的道友。一隊守域者登時劍拔弩張,叫囂:“經(jīng)過也不行!乾坤域禁空你不知道嗎?若不入乾坤域,繞路便是!”這便是將周遭幾十里都納入乾坤域空禁范圍了。孟祁安眼尾掃了一遍乾坤域的守域者,一個個表情狠厲一觸即發(fā)的模樣,低聲自語:“上回來乾坤域還沒有這幫守域者……這是怎么了……”方才孟祁安分明是在問自己,可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搖頭晃腦地接上了他的話:“中土楊家向來莫名其妙,空禁,從這里就開始禁么?就喜歡搞這些名堂來折騰人。”孟祁安猛地回頭,對上一張胡子拉碴的臉。那人與他身量相近,穿著一身粗布短褐,腰帶系的歪歪扭扭,嘴里還叼著一根草,草葉隨著他的言語上下擺動著:“也不怪人不樂意,這鬼玩意空禁也是這兩天才開始的,等過段日子規(guī)矩傳開,也就好了?!?/br>就這兩日?他在留鳳鬼域停留一夜,又在桃溪鎮(zhèn)耽擱了兩天,而乾坤域正是這兩日才改的規(guī)矩……他見楊家這套黑底白紋的衣裳,就不禁想起那日留鳳鬼域中碰到的那幾個楊家人。若不是顧杉聲嘶力竭的求救聲讓他不得不做出抉擇,說不定當日便已從那楊家人嘴里套出些什么信息了。多想無益,孟祁安只能暫時放過記憶中的楊家人,以期宿江真人在成德能有所發(fā)現(xiàn)了。“小友這是要去哪兒???”那人又問。孟祁安收回思緒,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男子身上。方才隨意一瞄,只注意到他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臉,認真一看,其實這人生了一雙極其英挺的眉目,臉型方正,威武不足俊秀有余。“在下前往本鏡域,閣下呢?”“我?留下來看看熱鬧啊。”那人吧唧兩下嘴,草葉便被他吐了出來。他來的突然,去的亦十分突然,未等孟祁安詢問要留下看何種熱鬧,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真是個怪人?!泵掀畎矅@道。等孟祁安到了本鏡域,來接他的竟然還是個熟人。鶴玉勉強算是接受了孟祁安‘雪霽宗貴客’的設定,忍著小脾氣安安靜靜了一路,將孟祁安帶到雪霽宗棲鷺峰后便默默退下了。淮安明已經(jīng)在等他了,身邊還跟著冷若冰霜的元晉。孟祁安篩選了一些信息,將夜探留鳳鬼域遇到一個新生魔物的事情講了。“那魔物甚是詭異,身上彌漫的黑霧同本鏡域魔淵內(nèi),我之前所見一模一樣??闪豇P上下我都未曾發(fā)現(xiàn)新的魔淵,焚淵之上的熔巖地獄我也前去查探過,并無任何異?!泵掀畎菜园胝姘爰?,微微抬眼,偷偷打量淮安明的神情。此番見淮安明,竟再無上回姿態(tài)挺拔、神色爽朗的模樣。這位樣貌平平無奇,實則擁有著西金大陸絕對掌控權(quán)的‘蝕心者’稍顯憔悴,不知是不是孟祁安的錯覺,淮安明半瞇著的瞳仁竟泛著微紅,看起來有些詭異。淮安明輕輕按了按太陽xue,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趙小友,你先跟我一同去看一些人吧?!?/br>孟祁安萬萬沒想到淮安明竟沒有追問自己瞎掰的故事細節(jié),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更覺可疑。如果連留鳳鬼域的情報都算不得要緊,到底還有什么事情能讓堂堂蝕心者這般在意?“好?!彼笆中卸Y,恭敬道。·幾縷陽光透過密密的樹影照下,又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孟祁安跟著淮安明鉆進一個山洞,空氣里傳來雨后潮濕的霉味,和若有若無的血液干涸的味道。淮安明之前說的是‘看’一些人,不是‘見’一些人。這句話本就有疑,看,怎么看?觀看?查看?跟著淮安明走進這個暗無天日的山洞以后,孟祁安更是心跳都加速了不少。他們要去看的都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被淮安明藏在這里?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雙更,稍后還有1章~~快點夸我快點夸我嘿嘿嘿(不過應該要12點以后了)感謝mori的地雷~我單方面宣布我被包養(yǎng)了hhhh74、是人是怪?“呃啊……”“咕嚕?!?/br>“嗬……嗬嗬……”一聲又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從山洞深處傳出。這里沒有日光,連空氣都是渾濁的,似乎交織著死亡的味道。孟祁安忍不住停住了腳步。淮安明見他躊躇不前,嘴角勉強扯起一絲微笑安撫道:“別怕,都是可憐的孩子。”孩子?淮安明能夠使用這樣親昵的詞,說明里面的不僅是人,對淮安明而言還是重要的人?“是……什么人?”孟祁安問。淮安明忍不住垂了垂眸,泛紅的瞳仁里滿是痛惜:“我的弟子、優(yōu)秀的后輩、雪霽宗的內(nèi)門弟子……有那么一些人吧?!?/br>“什么!”孟祁安不由大驚。雪霽宗主的弟子、優(yōu)秀的后背、內(nèi)門弟子?這些人可都是一個宗門內(nèi)新鮮血液的中流砥柱,怎么會被關到這種鬼地方來?淮安明疲憊的笑了笑:“趙小友想知道的,跟上來一看便知。”但既然是淮安明親自做的決定,必然有他的道理。孟祁安收起疑問,慢慢跟著淮安明下到更深的山洞之中。巖壁上燃燒的火焰將昏暗的山洞照得忽明忽暗,空氣越發(fā)渾濁,悶臭又濕熱,夾雜著那些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如同魔咒一般狠狠刺入孟祁安的腦袋。離尖叫聲越來越近,火光之下,孟祁安依稀看到用玄鐵打造的一座監(jiān)牢,里頭竄動的人影烏泱泱一片,卻詭異的觸碰不到對方,咆哮著、掙扎著,在監(jiān)牢中如同瘋魔。一道人影猛地竄過來趴到了選鐵欄桿之上!“嚇!”孟祁安被這突如其來的人臉嚇了一跳,不自覺向后退了一步。此人蓬頭垢面,四肢都被鐵鏈拴住,行動間嘩啦啦一片響動。而他暴露出來的面部輪廓清晰,可見是一位樣貌不俗的少年人。可他的眼睛是血一樣的赤紅,情緒狂躁表情猙獰,嘴角還帶著干涸的血跡。再向下看去,這人握在欄桿上的手背竟血rou淋漓,清晰可見幾個深深的牙印撕扯過血rou的痕跡。“這、這都是怎么回事?”孟祁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人。仔細一看,他的身上不止有方才的那些傷痕,脖頸、臉頰、胳膊、甚至是衣服下擺……全是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上頭還黏著些不知是從何而來的、絲絲縷縷的rou條……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