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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踏了一步。臉頰被風(fēng)刮得生疼,呼嘯的風(fēng)聲中竟還隱隱像極了人聲,詭異非常。他往前伸了伸手,感受著強(qiáng)勁的風(fēng)從指尖流過,“風(fēng)域結(jié)界?”孟祁安轉(zhuǎn)過頭問莊南海:“你帶我來這里作什么?”莊南海的臉慢慢從方才那張微方的國字臉變成了自己的臉,道:“留鳳孟家人體內(nèi)的確流淌著古凰血脈,對嗎?”古凰血脈。就因為這四個字,留鳳孟家才惹來滅族之禍。孟祁安的聲音有些發(fā)緊,反問道:“為什么這么問?”“我需要你?!鼻f南海對孟祁安伸出手,誠懇道:“我一直在尋一樣?xùn)|西,可我無法得到。”“什么東西?”孟祁安問。莊南海頓了一下,而后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但我在尋它?!?/br>他沒辦法解釋自己體內(nèi)那奇怪的指引之力來自何處,就像是他沒辦法弄明白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一樣。“好吧。如果我能幫你的話。”孟祁安看了看莊南海對自己伸出的手,一絲難以言說的別扭從心底生出了芽。大概是黑藤那日親密的同他糾纏,此時此刻,孟祁安看著莊南海的臉總會想起啄在他鎖骨邊那一個輕輕的……吻?他在想什么,那怎么可能是一個吻!孟祁安用力晃了晃腦袋,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象甩了出去。莊南海對他伸出的手并未收回,示意孟祁安抓住自己:“那地方格外難尋,抓住我?!?/br>咕咚。孟祁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將視線強(qiáng)行從莊南海的身上挪開,斜眼看著周遭光禿禿的風(fēng)域結(jié)界,視死如歸一般,將手遞了過去。莊南海的手很熱。明明以前也握過他的手。大概是生死逃亡無心感受,或是現(xiàn)在的莊南海同以前不一樣……孟祁安的心有些亂,可他自己都不清楚因何而亂。莊南海帶著他徒步闖入風(fēng)域結(jié)界。“你終于……回來了……”強(qiáng)勁的風(fēng)卷著一道微弱的女聲,落在孟祁安的耳邊。回來?回哪里?誰回來?風(fēng)越來越大,吹起少年人的頭發(fā)揚(yáng)起,好似清水中的落墨,恣意而張揚(yáng)。“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回來了……”風(fēng)越來越大,嗡嗡吹得孟祁安有些頭疼。“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他問。莊南?;剡^頭,“沒有。聲音來自哪個方向?”閉上雙眼,透過密密的風(fēng),孟祁安抬起手指了一個方向:“在那里。”是風(fēng)域結(jié)界的漩渦之內(nèi)。那道女聲被風(fēng)吹得破碎,在結(jié)界內(nèi)飄飄蕩蕩。黑藤現(xiàn),化為一圈屏障將二人包裹其內(nèi)。莊南海同孟祁安一起踏入風(fēng)域結(jié)界的漩渦之內(nèi),只是一秒,踏進(jìn)漩渦之中周遭的風(fēng)聲全部消失,一道深深的地下隧道出現(xiàn)在眼前。陸知雪和黑芽終于能從封印中出來了。陸知雪從主人腰間穗子里鉆了出來,十分熱情的同孟祁安打招呼:“孟公子,終于又見面啦!”黑芽眨了眨眼,看著陌生的少年人,側(cè)頭問陸知雪:“陸前輩,你說的孟公子就是他???”“咳咳……”陸知雪白了黑芽一眼,而后笑著同孟祁安解釋:“那個……出了點事故,黑芽不認(rèn)得你了?!?/br>是那一夜。莫名失去與莊南海的一切記憶,而后又失而復(fù)得的那一夜。雖然不清楚那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若黑芽都忘了他,莊南海想必當(dāng)時也是忘了他的…可后來為何又想起來了呢?“走吧。”莊南海帶頭踏入幽長黑暗的隧道,左手彈指,點起了一朵漂亮的火花。孟祁安按下心中好奇緊緊跟了上去,問:“你要找的東西,怎么會與我有關(guān)?”作者有話要說:莊南海:(疲憊臉)我后媽終于放我出來見媳婦了孟祁安:他有沒有親過我?有沒有有沒有?陸知雪:我的cp同框了啊啊??!黑芽:對不起,系統(tǒng)重裝,誰來幫我復(fù)一下盤112、青銅墻莊南海的身形頓了一下,開在他掌心的火花被風(fēng)吹得閃閃爍爍。“我之前不確定。”他回答得十分認(rèn)真,“但你真的能聽到風(fēng)域結(jié)界內(nèi)的聲音,那一定與你有關(guān)?!?/br>“我的意思是,你為何會猜測我能夠幫到你?”莊南海糾正了孟祁安的說法:“不是猜測。你體內(nèi)的古凰血脈能夠感應(yīng)到古凰精魄的存在,所以你才能聽到它在召喚你。而我,需要尋找和古凰葬于一處的,那個存在?!?/br>縱然孟祁安對徐笑非充滿著懷疑和仇恨,但并不影響他回憶徐笑非教給他的東西。據(jù)他所知,能與古凰同葬一處的不是其他,正是世間最后一頭古龍。古龍身死,流竄的精魄吸收了極大的怨氣,生生將一代神龍化為魔龍危害四海。而莊南海一直想要尋找的,竟然是古龍的遺?。?/br>“你……怎么會想要找到它?”孟祁安十分不解。“不知道。”這具身體藏著太多的秘密,莊南海自己也在尋找答案,“我只知道我應(yīng)該做什么。”孟祁安不再問他,跟著他掌心的火焰慢慢往下走。越往下走,沙土越多??v然摒住了呼吸,如水一般往下傾瀉的沙土依然盈滿了口鼻。而這隧道也詭異無比,越往下越空洞,三串腳步聲被周遭的石壁回彈回來,聲聲不絕、錯落有致。空氣越發(fā)稀薄,莊南海手中的火焰越來越弱,最后歸于平靜。一瞬間黑暗席卷了眾人。孟祁安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等過了幾秒再睜開時,道修不俗的目力便派上了用場。不知是他的心理暗示,抑或是真的周圍便泛著微微的熒光,孟祁安反而覺得火滅了之后,看得更清楚了。“孟祁安?!鼻f南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醇厚而清晰:“跟著我,閉上眼睛?!?/br>“閉上眼睛?”孟祁安不解問道:“為何?”他歪了歪身子往前方看去,因沒了火光,只能借助周圍墻壁上微弱的熒光。前方幽長的隧道內(nèi)密密麻麻矗立著許多高矮不一的石柱,在黑暗中顯得有些瘆人。莊南海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不知從何處尋來一根長長的黑布條,不由分說系在了孟祁安的眼前,而后抓住了他的手,輕聲道:“不要摘下來,跟著我。”相握的掌心傳遞兩個人的體溫。大概是短時間內(nèi)牽了許多次手,孟祁安不再抗拒與他接觸,聽話的跟在莊南海的身后。擦身而過那密密麻麻的石柱時,孟祁安嗅到了一股很詭異的臭味。像是風(fēng)干了很久很久的rou,散發(fā)著一股悶悶的,說不得腐臭,卻又澀又腥的味道。蒙上眼睛后的時間格外漫長,隧道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