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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漸漸增強,她身為一只惜命的鬼,面對那位莫名出現(xiàn)的厲害角色,實在是有些慫,弱弱道:“主人……咱、咱們在浣云還有東西要尋呢……”黑芽本能感應(yīng)到方才畏懼的便是雨幕中的人。他不清楚主人的敵意從何而來,且主人那股可怕的威壓來的快去的也快,便沒有插嘴。周圍的人只覺忽然一陣渾身冰涼,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這股子冷意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會兒便恢復(fù)如常。莊南海并沒有說話。他似乎沒有聽到陸知雪的聲音,濕漉漉的頭發(fā)黏在他的脖頸,順著向下隱入衣襟。孟祁安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他飛快抽回了手,身子一晃,赤陽劍立刻將他接住,同書蒼術(shù)一同并立在空中。恭敬行禮后,孟祁安笑道:“多謝?!?/br>明明離得不算太近,可孟祁安總覺得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眉宇間,一股子讓人難受的溫?zé)崧u上他的身體。“在下書蒼術(shù)。”對面那人十分自然的自報家門。孟祁安愣了一下,道:“我知道?!?/br>書蒼術(shù)反倒一副頗有興致的表情,問:“小友曾見過我?”“不曾?!泵掀畎驳男θ蓍_始帶上些許疏離,答:“為圣者并不多見,更何況這里是蒼云峰?!?/br>書蒼術(shù)似乎和傳言中并不一樣。他非但沒有藥修圣尊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十分親和,隨意點了點頭,道:“挺沒意思,似乎誰都能認出我?!?/br>“……”這話讓孟祁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先不說蒼云峰的圣者是誰根本無需多想,首先,他們好像并沒有熟到能夠互相開玩笑的地步。“圣尊之名世人皆知,趙錢也不例外?!彼牧藗€馬屁,將自己的名字交換給他。雨越下越大。孟祁安只覺這雨讓他睜眼都有些費勁,瞇了瞇眼。書蒼術(shù)也不知在想什么,二人相顧無言許久,他忽然朝著一只烈火鳥輕輕一點,烈火鳥便撲棱著翅膀飛到了他的身旁,乖順無比。一根赤紅色的尾翼被拔了下來,遞到了孟祁安的面前。孟祁安抿了抿唇,明知故問:“……圣尊,您這是什么意思?”見他不接,書蒼術(shù)竟直接抓起孟祁安的手,將烈火鳥尾翼放在他的手心上。突如其來的靠近,帶來一陣濃郁的藥香味,書蒼術(shù)溫潤的聲音落在他耳邊:“下回,記得把焱草丟了?!?/br>孟祁安的瞳孔因不安而震動。書蒼術(shù)近在咫尺的臉上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意,似乎只是出于關(guān)切而對他說了這句話。“為何……這么說?”孟祁安的聲音有些發(fā)干,他不自覺舔了舔唇上的雨水,緊張問。“喏?!睍n術(shù)修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胸膛,笑:“我聞到了。”是那顆剩下的焱草藥丸。所以方才那群烈火鳥才會只攻擊他,不攻擊阮執(zhí)事么……孟祁安面露囧色,支支吾吾:“我……我是……”話未說完,卻被書蒼術(shù)打斷了。他的手指在孟祁安面前晃了晃,毫不在意道:“不過是一些我用不著的東西,無妨。下回缺什么,趙小友直接來尋我便是?!?/br>見少年人面上滿是不解和焦慮,書蒼術(shù)又補了一句:“我知道你,趙錢。搖微同我說過你?!?/br>竟是因為蘇搖微真人的緣故,他才受到了這位的特殊待遇?他同蘇搖微真人滿打滿算也才見過兩次,哪里算得上什么熟人,更何況還夾著一層關(guān)系。孟祁安思前想后,也沒有找到哪怕一個原由。百年前他不認識書蒼術(shù),百年后依然不認識,為何此人卻如此詭異,初見便說‘直接來尋我’這樣的話?他們有那么熟么?可他又如何能對著書蒼術(shù)當面問出這樣的話。書蒼術(shù)對自己親和是圣尊的風(fēng)度,而他如果非要尋根究底,那就是他的不識趣了。“好?!彼荒苋绱舜穑骸岸嘀x圣尊?!?/br>書蒼術(shù)沒有淋雨的愛好,孟祁安也沒有。二人又隨意聊了幾句,書蒼術(shù)便將躁動的烈火鳥關(guān)回了結(jié)界,親自將陣法補齊。藥修圣尊時常閉關(guān),蒼云峰上的小童們鮮少有機會得見書蒼術(shù)的真容。他們擠著向前想多看藥修圣尊幾眼,孟祁安便趁著人多溜了回去。大概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第六感,孟祁安覺得自己在浣云的日子怕是會不/太/安/穩(wěn)。希望莊南海早日尋到他想要的東西,這鬼地方孟祁安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回到房內(nèi),孟祁安渾身濕漉漉的,在雨中淋了許久,從里到外都濕透了,布料粘在他的身上,讓他有些難受。莊南海果然還是不在。孟祁安不知自己在期待著什么,輕嘆一聲,而后搖了搖頭,自嘲般笑了笑。衣角滴滴答答向下滲著水,這身衣裳被那顆雨水浸泡的焱草丸子毀了,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nongnong的藥草味,白色的衣襟前也綠了一塊,正漸漸往外滲透著。他將外袍脫下,隨意搭在椅子上,而后扯開里衣,將衣擺合在一起擰了擰,水流了一地。尋了條干爽的帕子,孟祁安將里衣脫了下來,隨意在身上擦了擦,扯了扯腰帶,剛準備去尋一身干凈衣裳,轉(zhuǎn)頭便見莊南海出現(xiàn)在了面前。“……”他到底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孟祁安不知為何腦袋里閃過無數(shù)類似羞窘、尷尬、慍怒的情緒,而后化為了一句干巴巴的:“你回來了?!?/br>少年人渾身都濕透了。發(fā)尾滴滴答答不斷落下水來,順著赤/裸胸膛滑了下來,越過漂亮的腹肌,曖昧的隱入微微松開的褲腰。他的身體很漂亮。脖頸修長,肩寬腰細。少年人的身材十分健康,不過分單薄,也不過分強壯,流暢的肌rou下掩藏著極強的爆發(fā)力。莊南海知道,他在夢境中曾看到過那樣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可這具漂亮的身體被邪修留下了傷痕。一道長長的鞭痕從修長的脖頸處向下,一直蔓延到胸膛之上,還有一道勾在腰間,隱隱能看到連接到了背部。“我回來了?!鼻f南海的眸中似乎燃起了火,落在孟祁安的身上時,孟祁安覺得自己赤/裸的身軀都有些灼熱起來。少年的眼睛漂亮得驚人,眸中帶著一股子難以察覺的羞澀。他本就生了一雙桃花眼,沒有表情時都是一副眼波流轉(zhuǎn)的樣子,此刻帶著平日里瞧不見的情緒,更是亮晶晶的,讓莊南海恨不得溺死在這一對漆黑的瞳仁之中。尷尬。十分尷尬。孟祁安渾身的肌rou都緊繃了起來,可他又想著,大家同為男人,坦誠相待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故作鎮(zhèn)定的去拿干凈的衣裳,套在了身上,道:“這幾日你都在忙什么?”白色里衣遮住了少年人身上數(sh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