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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背對著那人,淡淡地問:“敬臣,今日你不見她,是怕她藏不住事,還是怕你自己藏不住事?” 說完,他走了出去。 沈西泠在馬車上等了很久顧居寒才出來,他上馬車的時候手上拎著一個食盒。 她一時覺得頭大如斗,甚至顯得很喪氣地對他說:“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她生得美,即便是這等喪氣的神情也顯得嬌憨,顧居寒看得失笑,在馬車中坐定才對她說:“不是什么別的,蛋羹而已?!?/br> 他打開食盒,里面果然是一碗小小的蛋羹。顏色十分好看,中間撒著點(diǎn)點(diǎn)的蔥末,還冒著熱氣。 沈西泠心里一動。她小時候就愛吃蛋羹,尤其在吃過甜食之后。 她瞧了顧居寒一眼,猶豫了一下,伸手將蛋羹從食盒里取了出來。 顧居寒笑了笑,想起方才他下樓時那人遣身邊的仆從遞來這個食盒時的樣子,再看看她此時小口小口吃蛋羹的樣子,他心中忽然有些百味雜陳。 他問沈西泠:“如何,好吃么?” 沈西泠眨了眨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問他:“怎么會想到給我?guī)У案???/br> 顧居寒咳嗽了一聲,答:“到樓下看見別人桌上有,想著你或許喜歡。” 沈西泠笑:“將軍如今是猜得越發(fā)準(zhǔn)了。” 顧居寒又咳嗽了一下,應(yīng)了兩聲,便對車外隨侍的仆役說:“回府吧?!?/br> 燕國公府離怡樓并不很遠(yuǎn),占地極大,又處在上京城一等一的地角,乃顧氏世代經(jīng)營封賞所得,入夜時燈火通明,將一方天幕都映得極明亮,宛若一只伏虎,盤踞在上京的心臟。 顧居寒扶著沈西泠下車的時候,她見得這般華府高門,便禁不住感到陣陣心慌,又隱隱想起她所熟知的其他那許多氣派的府宅,其中一個已經(jīng)轟然覆滅,另一個,大約也正步履維艱。 他們一起踏進(jìn)府門,月色正好,他們一起在庭院中散步。 第4章 望園 燕國公府極大,老國公辭世之后顧居寒襲爵,家族繁盛,叔伯兄弟也多,皆同府而居。即便府中人丁眾多,顧居寒和沈西泠夫婦二人居住的院落仍然極寬敞。因顧氏一門是將門,故其雖為豪奢之家,但涉及園藝雕琢諸事仍不夠精巧,再則大魏民風(fēng)粗獷,更不比江左之地的世家高門來得講究。 五年前沈西泠進(jìn)門時,顧居寒的院子便甚是簡樸,她入門后,顧居寒怕她無聊,便將修園之事交給了她。沈西泠便辟了一塊極闊的土地修了一座望園,按照江左的講究布置亭臺水榭、草木蟲魚,五年來陸陸續(xù)續(xù)增增補(bǔ)補(bǔ),已經(jīng)很成氣候,如今在上京城中頗有些名聲。 她最喜歡的地方是園中的一方池塘,池邊有亭,水中植蓮,四周則植青竹,是一方極幽極靜且極風(fēng)雅的小天地。 這個時節(jié)蓮花還未開,使小池顯得有些寂寞,但池中的魚兒卻活潑,為此地添了許多生氣,沈西泠和顧居寒行至小亭,從婢子手里拿過裝餌食的小陶罐,便在亭中斜倚著欄桿喂魚。 喂魚這種事,圖的是個意趣,餌食一撒,魚兒們爭相簇?fù)矶鴣恚刂斜愠杉t艷艷的一團(tuán),這才得趣,只是望園這方池塘里的魚太有福氣,日日被府中的仆役喂得飽腹,故而當(dāng)男女主人此時再來喂的時候,它們便不大買賬了。 沈西泠喂了半天,只見魚兒們興致缺缺,她便也意興闌珊起來,顧居寒瞧了她一眼,失笑:“小孩子脾氣,還要生魚兒的氣?” 沈西泠抿了抿嘴,將魚食遞還給左右的婢子,在亭中欄桿邊的位子上坐下,不說話了。 顧居寒笑著搖搖頭,也讓人將他的魚食罐子撤了,屏退左右后在沈西泠身邊坐下,說:“真不高興了?大不了我讓他們明天不喂魚了,你明天再來喂好不好?” 這話將沈西泠逗笑了,說:“我哪兒就氣性這么大了,你分明曉得我不是因?yàn)檫@個?!?/br> 顧居寒也笑,心想,這是你這半個月一來第一回 笑。 沈西泠側(cè)過身子,半趴在圍欄上看池塘中淺淺的漣漪,輕輕地說:“溫若你說,他會不會其實(shí)……存心不想見我?” “怎會?”顧居寒答得很快,“他是染了風(fēng)寒,你別多想?!?/br> 沈西泠勉強(qiáng)地笑了笑。 顧居寒最看不得她這個模樣,郁郁寡歡、像是要哭。雖然她生得美、無論什么模樣也美,像此刻這般憂憂愁愁的模樣更美,但是他其實(shí)更喜歡她活潑些、歡喜些。 他說:“還有機(jī)會,你別灰心?!?/br> 沈西泠伏在欄桿上懨懨地,說:“他是使臣,我是官眷,哪有那么容易?你別哄我了?!?/br>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顧居寒伸手幫她把一縷掉下來的碎發(fā)別到耳后,“你忘了馬上就是浴佛節(jié)了?” 沈西泠的眼睛亮了亮。 江左大梁佛道昌盛,這些年北魏也受其影響,于每年四月初八大辦浴佛節(jié)。每逢此時,佛寺常有誦經(jīng)法會,以各香浸水灌洗釋迦之太子誕生像,善男信女亦多于此日行布施。但凡上京有名聲的禪院,四月初八都有浴佛齋會,京中的玉佛寺乃皇室捐資所建,每年浴佛節(jié)陛下必躬親而至。 陛下去了,想必大梁的公主就也要去;公主去了,那齊嬰…… 沈西泠的眼睛越發(fā)亮了亮。 “總算高興了?”顧居寒取笑她。 沈西泠的眼睛彎起來,抿著嘴笑,過了一會兒又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指頭數(shù)日子,這一數(shù)便數(shù)出整整二十一天來。 她的臉又有些垮。 顧居寒笑著開解她:“時日是長了些,但有總比沒有強(qiáng)多了是不是?” 沈西泠點(diǎn)點(diǎn)頭,又聽他說:“你若實(shí)在覺得日子難熬便找點(diǎn)事情做,我聽說過幾天御史中丞家的鐘夫人要辦一個茶會,你不如去散散心?” “不去,”沈西泠搖頭,“她與平景侯夫人是手帕交,我才不去受擠兌?!?/br> 顧居寒皺了皺眉:“她今天為難你了?” “那倒沒有,”沈西泠笑起來,“左右就是那些話,我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你知道的,我這人很看得開的?!?/br> 顧居寒凝時她片刻,也隨著她笑了笑。 沈西泠挑了挑眉,又伏到欄桿上去,側(cè)過頭不甚在意地對他說:“其實(shí)她們擠兌我,無非是因?yàn)樗齻冏约寒?dāng)年想嫁給你,沒有嫁成;如今想要讓她們的親戚嫁給你,也沒有嫁成。她們喜歡你,所以嫉妒我?!?/br> 顧居寒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笑言:“聽起來怎么倒成了我的錯?” 沈西泠彎彎眼睛,又嘆了口氣,說:“可惜了,她們不曉得你我不是真正的夫妻,白白耽誤了你許多好姻緣?!?/br> 顧居寒瞧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又坐直身子,瞅了瞅他,說:“其實(shí)薛沅挺好的,長得漂亮,性子也不壞,最好的是她待你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