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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tuán)。她不知自己何故如此緊張,甚至在緊張之上還感到一陣出處莫名的羞恥,她攥著長裘的衣角,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幸而趙瑤一頭怒火地沖進(jìn)來,倒沒察覺出沈西泠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不妥,進(jìn)門后徑直叉腰怒罵道:“好你個方筠!竟敢動小心思害我!你說!昨日你是不是故意讓王先生發(fā)現(xiàn)的!” 劈頭蓋臉一頓斥責(zé)讓沈西泠一頭霧水,正愣在原地,趙瑤卻已經(jīng)失了理智,直朝她撲過來撕打。 趙瑤對沈西泠積怨已深,自打上元那天頭回在風(fēng)荷苑瞧見她,趙瑤心中就一直對她介懷。她不滿她住在二哥哥的私宅,不滿她讓三哥哥同自己生分,不滿她書讀得好讓王清另眼相看,更不滿她生了一張美貌驚人的臉。 此時乘著怒火,趙瑤下手很重,不管不顧地撕打沈西泠,專朝她臉上招呼。她的指甲蓄得很長,一個揚手便在沈西泠臉上留下一道血絲,趙瑤一看愣了一下,倒沒想到會見血,可這一下卻越發(fā)激起她的劣根,令她心頭覺得爽快,于是刻意狠狠又往她臉上劃了一道,沈西泠下意識地往一旁避了一下,卸去了大半的力道,但臉上仍被留下了一道半深的血痕。 那時沈西泠在病中,渾身酸軟沒有力氣,她又比趙瑤生得瘦弱,簡直毫無還手之力。水佩她們被趙瑤叫來的小廝制住,只眼睜睜地瞧著她被趙瑤欺凌卻幫不上忙,風(fēng)裳一邊掙扎一邊哭,子君脾氣大些,拿著掃帚同拉扯她的那個小廝扭打,卻也分不出神來救沈西泠。 撕扯間,沈西泠的小蚱蜢滑出手心,落在地上后恰巧被趙瑤一腳踩上。沈西泠本來無意跟趙瑤扭打,結(jié)果這一下紅了眼,也不知從哪兒生出一股力氣,一把便將趙瑤推開了,蹲下身子去看她的小蚱蜢,卻見那昨晚才從千里之外送到她手上的東西已經(jīng)被踩得支離破碎,那栩栩如生的根須一應(yīng)都被踩斷了。 那是齊嬰給她的……可現(xiàn)在,卻這樣了。 僅僅才過了一夜而已。 趙瑤沒想到沈西泠居然還敢還手,越發(fā)氣不打一出來,尖叫了一聲后又撲過去打她,一時沈西泠的院子里雞飛狗跳,充斥著怒罵聲、哭喊聲和扭打聲,別說是齊家這樣的世家高門,就是建康城中的勾欄瓦舍也罕見這樣的熱鬧。 這一切直到齊老夫人到訪方才戛然而止。 齊老夫人去歲已經(jīng)過了古稀之年,年輕時雖性情剛強,但如今年歲漸大、身體又不甚好,早已漸漸不管家了。只是方才她那心尖兒上的侄孫女去她屋中尋她,說趙家meimei正同那方家的起了爭執(zhí)、請她來調(diào)停。齊老夫人素來知曉傅容性情穩(wěn)重又克己守禮,最是端莊沉穩(wěn)不過,連她都忍不住來找自己調(diào)停了,可見那兩個丫頭鬧得不輕。 齊老夫人心中不滿,覺得這兩個丫頭實在登不上臺面。她本不愿意管這等閑事,只是自打上回聽容兒說起那方家的或許同敬臣有些不清不楚的牽扯,她心中便種下了些許顧慮,今日之事既然鬧了起來,她倒不妨去看看,若那方家的有什么不好,倒也方便她拿捏。 老太太主意既定,遂在傅容的攙扶下一路直奔沈西泠的院子而去。 還沒進(jìn)院門兒,遠(yuǎn)遠(yuǎn)便聽見房中鬧翻了天,待進(jìn)得門一看,又見趙瑤那等貴女已經(jīng)全然失了體統(tǒng)體面在打那方家的小丫頭,那方家的打不過她卻也沒忘了還手,將趙瑤的鬢發(fā)都扯得亂了套。一旁的丫頭們又是哭又是鬧,屋子里一片雞飛狗跳,十足令人心煩。 好在趙家的丫頭比她家的小姐更懂得眼色,一瞧見齊老夫人親自來了,連忙上去拉住趙瑤讓她趕緊停手。趙瑤本正撒潑撒得歡,回頭一看齊老夫人站在身后,立時嚇得心頭一跳。 趙瑤心知齊老夫人同堯氏不同,對自己并不偏疼,她的母親趙齊氏是齊家的庶女,年輕時也同老太太不對付,趙瑤不敢在她面前造次,此時見得她來嚇得身子一軟,當(dāng)即便半跪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小虐 見面倒計時 第53章 飄零(2) 房中已經(jīng)一片狼藉,但齊老夫人眼光毒辣,根本不在意趙家的和方家的打成了什么模樣,倒是一眼就瞧見了地上的那件衣裳。 一件男子的衣裳,依稀……她記得敬臣曾穿過的。 齊老夫人的臉色登時一變,一旁的傅容也跟著瞧見了,不動聲色地朝被趙瑤打得滿身是傷的沈西泠看過去。那孤女大抵也發(fā)現(xiàn)眾人都在看那件衣裳,此刻那被趙瑤抓出幾道血痕的臉上一片慘白。 傅容面上平靜無波,心中卻發(fā)出淡淡一聲笑。 嘖,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齊老夫人讓身邊的婆子把沈西泠和趙瑤都帶走了,看行去的方向,當(dāng)是去了老太太的榮瑞堂。 子君她們幾個丫頭都沒能跟在沈西泠身邊,眼睜睜瞧著她被帶走、卻被齊老夫人身邊的婆子阻攔不許同去,如今只能守著這滿地的狼藉,相顧無言,面面相覷。 風(fēng)裳一直捂著臉嗚嗚地哭,子君也忍不住悄悄抹眼淚,水佩心里又慌又難受,感慨自家小姐自入了齊府以后一直規(guī)行矩步,也不知是犯了什么晦氣竟攤上這等子糟爛事。 她想了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眼前一亮,匆匆從地上爬起來往門外跑去,子君見她如此,連忙一把拉住她,問道:“你這是要去做什么?” 水佩回過頭,臉上神情急切,眼中又露出欣喜之色,答:“去找夫人!公子說過的,若小姐出了什么事,夫人自會庇佑她?!?/br> 堯氏匆匆趕到榮瑞堂的時候,已是小半個時辰之后。 她一進(jìn)門,便見老太太在堂上的坐床上坐著喝茶,傅容正坐在她身側(cè)給她捶肩。瑤兒和文文都跪在堂下,前者鬢發(fā)都亂了,正抽抽嗒嗒地哭著,后者低垂著頭一語不發(fā),看不清神情,哭也不哭。 齊三和齊四也在,兩人坐在側(cè)邊的椅子上,各自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整個堂上安安靜靜,掉一根針在地上也能聽得明晰。 堯氏掃了一眼這情形,心中已大致有數(shù),待入了堂向齊老夫人行了禮,便順著老太太的意思在坐床的另一邊坐下,佯作輕松之態(tài),問:“這是怎么了?瑤兒和文文怎么都跪著?” 堯氏嘴上雖如此問,其實在來之前已經(jīng)聽水佩說了個大概,知道是瑤兒因為學(xué)塾作弊的事兒同文文起了爭執(zhí)。只是水佩同她說的時候有些慌神,講的并不十分明白,堯氏覺得還是應(yīng)當(dāng)再聽聽老太太的說法。 堂下跪著的趙瑤一見堯氏來了,自然以為舅母是來給自己解圍的,心中甚歡喜,下意識地便朝堯氏膝行了兩步,卻被老太太不冷不熱地掃了一眼,嚇得立刻又縮了回去。沈西泠倒沒什么反應(yīng),她大約也沒指望會有什么人給自己撐腰,照舊低著頭,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