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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風荷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3

分卷閱讀243

    的情形了解不多,單知道母親信中所說的消息,而聽徽兒這話的意思,莫非長嫂那邊也出了事?

    齊嬰壓下心中疑慮,又騰出一只手來照顧小侄女,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安慰道:“二叔回來了,什么事都不會有,徽兒先去睡一覺,等睡醒了就都好了?!?/br>
    小徽兒卻抱著他不撒手,哭得氣都有些上不來了,齊嬰給青竹遞了個眼色,青竹便立即出了房門叫人去找徽兒的乳母,等乳母來了便要將哭累了的小丫頭抱走。

    徽兒小小的一個丫頭,卻似乎也有些懂事了,已經(jīng)知道害怕和擔憂,走之前朝齊嬰伸出小手指,哭著說:“二叔跟徽兒拉勾勾?!?/br>
    齊嬰同她拉了勾,小丫頭這才有些放心下來,似乎也知道她家的二叔是頂天立地的,二叔答應(yīng)了的事便決計不會有錯。

    乳母瞅準機會,將小丫頭抱走了。

    這段時間里堯氏的情緒也平穩(wěn)了許多,齊嬰給母親倒了一杯安神茶,她飲下后終于開始同齊嬰說起了此事的原委。

    這事的禍根,自然還是埋在三子齊寧身上的。

    他近些年來一直同傅家的庶子傅然交好,這一年來不知怎么的,竟隨著傅然攪合進了他們家的私債生意里去。

    諸如放私債一類的違逆律令之事,其實各家多多少少都碰過一些,齊家也不是沒有,譬如一些旁支都沾過,但是齊家家風清正,嫡系都是不碰這些東西的,而且對旁支的管束也較其他家族更嚴,即便做過些不合規(guī)矩的事,也都注意著分寸,不至于太招搖過分。

    可齊寧這回捅出的事卻不同。

    他不單以四分利放私債,還息上增息數(shù)目巨大,逼迫無力還債的百姓以田產(chǎn)抵押,后搶奪百姓土地,已達千畝之數(shù)。

    他一個家中的庶子,哪里來的這么許多銀錢?自然全是背著家里到外頭錢莊賃的。錢莊的東家不是傻子,雖則知曉他是齊家的公子,卻也不會那么容易就借給他大把的真金白銀,自然需得他給憑據(jù)。他也不知失心瘋了還是受了什么挑唆,竟膽大包天盜了他大哥的私印在錢莊的借據(jù)上畫押。

    作者有話要說:    他是曾想遠走的歸人

    第151章 風滿(2)

    齊云可跟齊寧不同,他是正經(jīng)的齊家嫡長子,又是當朝尚書臺右仆射,錢莊的東家一見他的私印,那真是歡喜不可勝言,立刻就將大筆的銀錢借給了齊寧,還生怕他不借呢。齊寧得了銀子,又將錢以四分利轉(zhuǎn)借出去,左手收著還得起的人所給的高額銀息,右手又接著還不起的人所給的良田土地,不到一年,過手的數(shù)額便足可以讓朝廷摘了他的腦袋。

    這事在齊嬰北去和議后不到半月就事發(fā)了。

    有受此案之害的百姓走投無路之下自盡了,其親眷痛不欲生一路告到天子腳下,新帝聞訊震怒,立即下令廷尉徹查,這一查把對此事一無所知的齊大公子也查了出來。

    齊寧不是官身,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而齊云堂堂尚書臺右仆射那就是知法犯法。更糟的是他本來主理的就是田畝丁稅變法之策,此事一出更加拆解不清,眾人都說他這是借職務(wù)之便給自家人大開后門,齊家這是要行霸道之路。

    一門嫡長子都卷入了大案,相爺作為一族之長自然無法置身事外,在齊大公子和齊三公子雙雙被押入廷尉法獄的次日就被新帝召入宮中問責垂詢。相爺不意驚變乍然發(fā)生,當時怒極攻心,隨后不久便病倒了。

    這段日子相爺病倒、長子與三子入獄、次子遠在北地,家中一切事情便都壓在了堯氏一個人身上,她一面照顧著齊璋,一面去牢獄中探望孩子們,另一面還要四處打點關(guān)系試圖翻案,實在分身乏術(shù)苦不堪言。更不妙的是樹倒猢猻散,即便如今的齊家還沒有倒下,但眾人已經(jīng)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紛紛退避三舍,甚至連趙家?guī)滋烨耙餐肆粟w瑤和齊樂的婚約,讓堯氏四處碰壁。

    長媳韓若暉見局勢如此自然憂心如焚。她的丈夫那樣中正清廉,又生在世家高門,要什么沒有?還要去碰放私債斂田畝這樣要掉腦袋的買賣?他自然是受了冤屈的!只是如今公公病倒,二弟又遠在北地借不上力,原先巴著齊家阿諛奉承的百官如今便跑得不見人影,她又能依靠誰呢?只能大著肚子回去求娘家,請韓家人代為斡旋、救她夫君出獄。

    可娘家亦讓她寒心。

    她的父親韓守松對此不置可否,大伯韓守鄴卻十分堅決地拒絕對齊家伸出援手,還似乎十分快意地說:“風水輪流轉(zhuǎn)是大過天的道理!那齊家順風順水幾十年處處壓人一頭,怎么還不許他們家倒霉了?——他們不是很厲害么?那齊敬臣不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人就能定乾坤么?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找我們家做什么?”

    韓若暉知道,這位伯父剛愎自用又好大喜功,平素最愛面子,他自覺在北伐之戰(zhàn)中怯戰(zhàn)丟人被齊嬰拿住了把柄,便一直對他不滿。而他明明是倚仗著齊嬰的謀略才得了北伐大勝的功勛,如今他卻急于讓齊家傾覆,似乎覺得只有這樣才能抹去自己怯戰(zhàn)的舊跡、才能一人獨攬所有功勞。

    ……何等卑劣荒唐!

    韓若暉又氣又怒,卻不得不為了救丈夫壓著脾氣,苦求父親援手。

    他的父親韓守松是一族之主君,對這事自然比任何人都能看得更明白。

    齊家……他們一枝獨秀行高于人,時日一久自然難免招致禍端。眼下齊二前腳剛?cè)ネ钡?,后腳齊云齊寧便事發(fā),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有人刻意為之。

    私債、田畝,這些生意一貫是傅家人愛做的,或許齊家人是著了道,被傅家人設(shè)計卷了進去,而傅家如今又出了一位皇后,是天子姻親,那么……這便是天子授意了。

    且不說新帝有韓家一半的血脈,就算他與韓家毫無瓜葛,韓家就能幫齊家了么?此時去幫齊家,無異于同時于天家和傅家為敵,韓家辦得到么?即便他們辦得到,如此又會有什么好處呢?

    韓守松望著自己的女兒,沉沉嘆了一口氣。

    誠然他是若暉的父親,誠然他是看著齊云長大的,誠然他與齊家私交甚篤。

    但在家族利益面前,這一切都無足輕重,他是韓家的主君,要為一族之興亡負責。

    如此風口浪尖,韓家不能沾上是非,至于齊家……只能他們自求多福。

    韓守松如是思慮過一周,便拍了拍愛女的手,嘆曰:“如今你那婆家是非多,你有了身孕也不便四處奔波,還是留在家里養(yǎng)上一段時日吧,等風頭過了,再說回不回去的事。”

    這話……

    ……莫非是要她和齊家劃清界限?

    韓若暉一聽心如死灰,徹底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明哲保身,他不會管這件事的。

    韓若暉是世家之女,自幼亦明白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