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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仔細看它的花樣,仿佛它是什么很緊要很有趣的東西,如此過了一陣,她才勉強將與那個人有關(guān)的事擠出了腦海。 她問身邊的丫頭:“什么時辰了?” 其中一個丫頭答:“回小姐的話,辰時了。” 巳時她便要出嫁了,現(xiàn)在還剩一個時辰。 她說不好自己當時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希望不要到巳時還是希望快點到巳時,也許是后者吧——畢竟她真的很害怕自己會忍不住逃跑,逃回去找他,如果那樣的話就又會給他惹上麻煩,而她實在實在,不想再給他帶來任何災(zāi)厄了。 她愿意走,愿意嫁人,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不再給他惹麻煩就好。 等到了巳時她就可以出發(fā)去江北了,只要到了那里就算她想盡辦法也回不來了,這樣就算她害了失心瘋拼了命想回來找他,也不會再得逞了。 快點到巳時吧。 ……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丫頭們都看出了她的急迫,皆以為她是期盼著嫁人,紛紛捂著嘴笑、說逗趣的吉祥話聽,沈西泠依然沒有反應(yīng),只是耳中忽然聽到房門外的嗩吶鑼鼓聲頓了一頓,隨后就隱隱聽到馬嘶之聲,繼而傳來紛紛雜雜的人語,還夾雜著許多驚惶而恭敬的問候聲。 丫頭們彼此對視著,都不知道外頭發(fā)生了什么,其中一個站了起來說要出去看看,而在她抬步之前房中眾人便聽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后是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 只說了兩個字。 “文文。” 丫頭們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這是沈西泠的小字,但女子待嫁的閨房門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男子自然很不得宜,有脾氣大的丫頭當即就要出去趕人,卻聽她們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姐忽然說:“……都出去。” 丫頭們聽言都是一愣,繼而紛紛扭頭去看沈西泠。 這位面生的小姐是突然來到韋家的,大家都諱莫如深并不多說她的身份,韋家的仆役們還沒那個本身探聽到建康發(fā)生了何事,只當她是韋家從外面認回來的什么親戚,短暫地伺候她出嫁也就是了。 這位小姐來到韋家數(shù)日,話卻少得驚人,甚至可以終日坐在房中沉默,對婚嫁這等大事也似不太上心,丫頭們都在背后偷偷說她脾氣古怪,好在她性子倒很溫和,一副萬事由人安排的模樣,看起來像個沒章程的。 然而方才她這一句“出去”卻說得重,甚至連氣韻都變得沉了,房中伺候的下人們莫名都不敢違逆,甚至覺得她比韋家正兒八經(jīng)的主人們還要貴氣,遂皆不敢多話,紛紛起身出去了。 她們打開門的那個時候,沈西泠終于見到了齊嬰。 他正孑身站在她門外,背后是那年瑯琊呼嘯的寒風以及鋪天蓋地的一場大雪,韋家的人都聚在門外驚疑不定地張望著,似乎議論紛紛,可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進入沈西泠的眼,她僅僅只能看見齊嬰。 只有齊嬰。 那時他眉間發(fā)間也落了雪,顯得尤其風塵仆仆,令她在閃瞬之間想起了許多往日的畫面,譬如初見他時他從馬車上走下來低頭看向她的那個時候,也譬如當年他從南陵郡回風荷苑找她的那個雨聲瀟瀟的夜晚。 她其實不知道這些場景究竟有什么相似之處,可在那個時候偏偏就是能想起,而且深入骨髓。 她幾乎立刻就開始戰(zhàn)栗。 從心,到軀體,都在劇烈地戰(zhàn)栗。 作者有話要說: 很對不起大家,我可能要停更一段時間,暫定一周左右。 最近三次元實在太過忙碌,自己的狀態(tài)也不好,希望能夠有機會調(diào)整一下再回來繼續(xù)寫,一定不會棄坑的。 真的很抱歉,也感謝大家一路看到這里,謝謝謝謝。 第166章 鏡破(3) 她努力撐著妝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此時他已經(jīng)進了屋,回身關(guān)上了門,這個世界仿佛突然安靜下來了,變回了她熟悉的那個樣子,甚至她已經(jīng)意識不到他們在哪里,是韋家還是隨便什么地方,全都無所謂——只要是他們兩個在一起,她就覺得很熟悉。 他像是突然從她的夢境里走出來,令她一時有些恍惚,從三月分別至今,她中途只在五月對簿朝堂時遠遠地見過他,可那時也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因此嚴格算起來她已經(jīng)有八個月沒見他了,比原先北伐那次分別更久。 她實在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他說,可那時猛地見到了他,她卻竟然失語了,以至于只能不停地發(fā)抖,眼淚已經(jīng)不自覺掉出了眼眶。 她憋了半天只喚了他一聲:“公子……” 公子。 他們之間相處已久,又有過一段情濃纏綿的日子,其實比起“公子”這樣一個板板正正的稱呼,她完全可以用更親呢的方式呼喚他,譬如二哥哥,譬如敬臣。 可實則除了極少數(shù)的一些時候以外,她大多還是喚他公子,這個稱呼對她來說似乎有很難以說清的意義,令她感到難以割舍,也令她感到無可代替。 好,那我便去。多謝公子。 公子的燈落了。 公子不是說今天要帶我去齊家么? 沒有逃學……就是聽他們說公子今天要離開建康。 公子覺得……是她欺負我? 這貓兒名貴,我也養(yǎng)不好,還是還給公子吧。 方才公子不是說要幫我牽著馬么? 公子用過午膳了么?還合胃口么? 公子是不會做錯事的,是他們錯了。 公子是不是不好意思花我的錢? 公子……我們回去吧。 ……她一直稱他公子。 既客氣體面,又親密無比——那兩個字背后是他們一起走過的整整五年光陰。 他一向是很明白她的,即便當時她只是如此簡單地喚了他一聲,可他仍然能懂得這兩個字背后的意義。 他眉間的雪化了,化成一滴水落下來,乍一看仿佛一滴淚似的,但自然他絕不會在她面前流淚的,他只是慢慢走到她身邊,很克制又很小心地把她摟進懷里,如同之前許多個擁抱一樣柔情,在她耳邊說:“嗯,我來了?!?/br> 沈西泠瞬間便淚流滿面。 她真的不想哭的,尤其她知道此時此刻就是他們最后的告別,她不應(yīng)把如此珍貴的時間浪費在流淚上,可她真的無法克制,被他擁入懷抱的剎那她就忽然委屈到極點,她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在委屈什么,但就是……非常委屈。 就跟小時候一模一樣,本來可以忍受的,但是他來了,她就沒辦法繼續(xù)忍耐了。 她緊緊地抱著他,號啕大哭,像要把自己的心都哭出來。 “你為什么要來……”她肝腸寸斷,“我寧愿你永遠不再見我,你……你到底為什么要來……” 你為什么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