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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只是他們之間畢竟也有五年時光,相處的日子并不比她和齊敬臣之間來得短,真要算起來,說不定還要更長些。 她一直是個心防很重的人,剛嫁來國公府的時候一直同他客客氣氣,一副相敬如賓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他知道她那時傷情,也體諒她的難處,因此一直對她很寬和,后來更時不時給她帶些有關那人的消息,這才慢慢令她意識到他不是惡人,他們的關系也總算是有些緩和。 后來他的父親病逝了,他一度消沉痛苦。 她實在是個有些奇怪的人,富貴康樂似乎沒法喚起她的親近感,反倒是沉郁苦痛更容易讓她共情。父親病逝的那段時間她一直很體貼他,似乎在同情著他,更替他跑前跑后張羅喪儀,像是這家真正的主母一般,同他一起披麻戴孝在靈堂外迎候來祭奠的人,更像是他真正的妻子。 直到那時他們交換過彼此最深切入骨的痛苦她才真正不那么防備他了,后來時日漸久他們也終于像是朋友,他上戰(zhàn)場之前她會替他擔憂,他平安回來的時候她會真心實意感到高興,再后來她也不板板正正叫他“將軍”了,而改口稱他“溫若”。 作者有話要說: 大夢初醒 第169章 夢醒(2) 他當然從未想過能取代齊敬臣在她心里的位置,也從未想過自己與她之間最后會走到哪一步,但終歸他們之間共度的歲月是很實在的,他的確以為她會慢慢放下對那個人不可能實現(xiàn)的執(zhí)念,轉而慢慢接受他。 可齊敬臣來了,僅僅是這個消息就讓她方寸大亂,把她這五年來的平靜全都拿走了。而他甚至不見她,她卻仍然癡心,還為此大病了一場,也許病中她被夢魘住了,因此又想起了當年在江左的往事,一夢醒來之后她竟又稱他為“將軍”了,甚至一開始她都認不出他,全然將他視作了一個陌生人。 ……五年歲月,原來竟比不過你與他的一場夢么? 顧居寒心下自嘲一笑,面上則并未顯露,他仍很溫和地看著她,答:“沒有,他在使君別館,怎么會來?” 沈西泠聽言神情依然恍惚,卻緩緩點了點頭。 的確,他是不會來的。 他是大梁的使君,怎么會來大魏燕國公的府邸,這不合禮法也不合情理,是她妄想了。 使君別館…… 說起來那地方她也去過的,就住在他的房里,也不知道那里有沒有什么變化……他是否依然住在當年那間屋子里呢? 她想得有些遠了,心中有股很沉的情緒漫溢上來,她努力將它們揮散,又問顧居寒道:“我睡了多久……?” 她記得鐘夫人的茶會是三月下旬,而四月上旬魏帝就要和蕭子榆完婚了,到時他就會離開上京,她就真的見不到他了。 其實茶會過后她本已放棄了想再見他一面的念頭,畢竟他的態(tài)度那樣堅決,他們分別五年,也許他已經(jīng)不那么愛她了,也許他已經(jīng)忘記她了,也許他已經(jīng)不想再與過去的人事有所牽扯……都有可能。 可病中的這場大夢實在太過真切了,以至于此時她仍然覺得一切糾纏都發(fā)生在昨天,他們根本不曾有過分別,她也依然是最懂得他的那個人——他不會丟下她的,他一定有苦衷。 她還記得自己出嫁前他答應她五年后就來看她,而如今他果然來了,這是巧合么?還是他有意為之? 其實都無所謂,如果是前者,她就當這是他們的因緣宿命;如果是后者,那他就是依然舍不得她。 無論到底因為哪個,都足以成為她繼續(xù)去找他的理由。 她眼中的堅定之色十分明晰,顧居寒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她依然打算去找那個人,心中難免嘆息更深,可是又隱隱覺得這樣也好——比起她郁郁寡歡、比起她生病,他還是寧愿她去找他。 于是他說:“五六天罷了,今日方廿七?!?/br> 他幫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又說:“你不要急,好好養(yǎng)身體,等到浴佛節(jié)那天就可以去見他了?!?/br> 他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還替她打算起來,而沈西泠一聽四月初八浴佛節(jié)尚沒有到,心里便立即長舒了一口氣,連連說著:“那就好,那就好……” 像是了卻了一樁很大的心事。 顧居寒見得她這般模樣心中滋味難辨,而他亦知道此時她根本沒有心力顧念他的情緒,她正生著病,而且尚沉浸在那場令她流淚的夢里。 他親自出得房門讓丫頭們端藥進來,本打算親自喂她喝藥,但略一斟酌又覺此舉有些逾越,恐為她所不喜,遂還是假手于連紫,待看著她將太醫(yī)院御醫(yī)所開的黑藥汁都喝盡了,他才又在她床邊坐下,輕輕扶著她繼續(xù)躺下休息。 他說:“喝了藥便再睡一會兒吧,什么都不必掛慮,只要好好休息?!?/br> 沈西泠看著顧居寒點了點頭,又目送他離開了自己的屋子,連紫和挽朱皆行禮送他,又折身回來要為她放下床帳遮光、以便她好好休息。 而沈西泠卻阻止了她們。 她的眼神十分清明,甚至有些略顯深邃的光芒。 她緩緩從床上坐起來,繼而吩咐連紫道:“去請龔先生來見我。” 燕國公夫人康復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魏宮,彼時魏帝正和大梁的公主及副使韓非池一同在御園中賞花。 如今已是三月末,若擱在江左自然是春花燦爛,清霽山后山的粉櫻都該開遍了,但上京仍有些春寒,御園中開得最多的是榆葉梅,雖難免落寞了些,倒也別有一般風味。 魏帝聽人回稟了燕國公夫人康復醒來的消息,頗為開懷,命人賞去國公府看診的御醫(yī)院正,待回稟的人退下了,便同大梁公主笑著說:“如今正是乍暖還寒時候,最容易染上風寒,公主遠來上京或對北地冷暖感到不適,可定要善保貴體啊。” 魏帝高勉今年已過不惑,雖則保養(yǎng)得宜并未發(fā)福,可畢竟還是比二十六歲的蕭子榆大了一輪有余,他這般關懷言語固然十分體貼,可也讓蕭子榆心中有些不適和輕蔑。 老東西,與我套的什么近乎。 若擱在多年以前,大梁六公主向來是嬉笑怒罵全憑心情的,除了對她那心上人沒什么原則以外,對其他人都是一副嬌蠻模樣,若碰上她不喜歡的人對她獻上什么殷勤,定然會不假辭色地下了對方的臉面。 只是如今世殊事異,她遠嫁別國,身邊再沒有父兄撐腰,往后還要在這魏宮之中熬過漫漫數(shù)十年,她是不能得罪高勉的,甚至……還要想辦法讓他喜歡自己。 蕭子榆并未撂臉,只對高勉笑了笑,這幾年她興許過得不太如意,比不得少女時那般嬌俏,只是那雙桃花眼依然很美,還帶了些嫵媚的味道。 她說:“勞陛下掛慮,這里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