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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因此這連月來他一直暗中看護著這座荒山,謹(jǐn)防有人要對齊嬰不利,同時他也知道——他要盡快放齊嬰南歸。 五月初時他就曾找到過一次機會,那時他便派人暗中給齊嬰送過消息,但齊嬰?yún)s并未給他回應(yīng)——他似乎有什么其他的計劃,寧愿蟄伏在這荒山之中,不肯立刻動身南歸,直到昨日高靖才收到他的消息,稱想借他一臂之力離開上京。 這才有他今夜的來訪。 此時高靖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男子,只覺得他深不可測,那雙鳳目之中似乎深藏著無限的泥濘和晦暗,可同時又有同樣多的朗闊和清明。 他對齊嬰說:“先生心中有山河,此去若得長風(fēng),必然扶搖直上一改乾坤,孤只盼屆時先生能不改初心,仍護兩國安泰、護這天下黎民?!?/br> 他說完,他對面安坐的那個男子眼中便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意,他似乎頗為開懷,看著他說:“溫若有幸得明主如此,江北浩浩之地,數(shù)十年無憂矣?!?/br> 高靖聞言一愣,才知齊嬰是在贊美他,而被這樣的一個人夸贊了,他心中竟不禁浮起惶恐與欣然。 如此榮幸。 而齊嬰說的僅僅是實話罷了,高靖的確是難得的明君材料。他是鄒氏嫡出,論理當(dāng)與顧家不睦,但他能明辨是非、不為家族立場所動搖,既能信重真正的忠臣,又能明目看清這天下的局勢,凡天下之君主,有幾人能做到如此? 倘若蕭子桁也像高靖這樣,那一切該有多好? 齊嬰不禁暗暗嘆了口氣。 他的思緒并未在遺憾中停留太久,很快便重新變得波瀾不驚。 明明滅滅的昏黃燭火之下,他伸手從身側(cè)取出一個卷軸,遞給坐在對面的高靖。 高靖接過,目露不解,問曰:“敢問先生此為何物?” 齊嬰一笑,繼而側(cè)首望向窗外。 窗外夜霧彌漫,但隱約已可聽見人聲,想來是沈西泠和顧居寒回來了。 齊嬰望著沈西泠在霧氣中朦朦朧朧的身影,神情柔和地說:“此去若外臣功成,便請殿下垂閱此卷;若非如此,便請付之一炬,當(dāng)一笑耳?!?/br> 高靖當(dāng)時乍聞此言頗為不解,但思慮片刻后似有所得。 他依稀明白了什么,隨即向齊嬰拱手,敬曰:“既如此,孤便順祝先生得萬里長風(fēng)?!?/br> “一役定此乾坤?!?/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單方面批準(zhǔn)小姑子與太子結(jié)婚!這個男的不錯子! (btw還有天使記得鳩陵之戰(zhàn)在哪里提過咩~ 第197章 南歸(1) 那夜之后不久沈西泠便同齊嬰一起離開了上京,動身時正是黎明之前,上京的天幕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來接應(yīng)他們從那座荒山中離開的人沈西泠很熟悉,可卻怎么也沒想到——竟是這五年來她身邊的婢兒,連紫。 連紫見到她時還如往常那般溫柔妥帖地問候,隨即又躬身向齊嬰行禮,稱了他一聲“大人”。 這…… 沈西泠滿目疑問地看向齊嬰,而他只是淡淡一笑,當(dāng)時并未給她解答,直到他們一同上了馬車踏上南歸的路途他才告訴她,連紫原并非尋常的婢兒,而是在樞密院供職的女官。 沈西泠聽言簡直不敢置信,失語了很久才勉強回過神來,她問:“女官……?那她為何會在我身邊……?” 這話一問出口她就自覺傻氣了——還能為何?當(dāng)然是他掛念她,所以才默默安排到她身邊照看她的。 沈西泠捂住嘴,已經(jīng)說不出什么話了。 齊嬰嘆了口氣,又輕輕摟住她,車輪之聲轆轆,他并未言語,大概也同此時的沈西泠一樣想起了他們分別的那整整五年時光。 沈西泠靠在齊嬰肩上,想了想又問他:“你是怕我輕生還是怕我在國公府受欺負?還要特地派個人在我身邊……” 他笑了笑,答:“都有。” 我怕你郁郁寡歡,也怕你孤立無援。 沈西泠聽懂了,一時又想哭又想笑,頓了頓又問:“那當(dāng)初我想寄給你的那些信……?” 這五年中她曾給他寫過許許多多的書信,大多都不曾寄出去、只是藏在妝奩底下,該不會……連紫也將這些書信謄抄過,都給他過目了? 果然,齊嬰笑著點了點頭,答:“我都看過了?!?/br> 這…… 沈西泠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歡喜還是該生氣——這個人一直默默關(guān)心著她,她當(dāng)然是高興的,可是這法子未免也……而且這還很不公平,她的一切他都知道,可他的一切卻被嚴(yán)防死守,她百般打聽也只知道只言片語。 齊嬰察覺了她心中的小別扭,笑著拉住了她的手,說:“若我此時再坦白些別的事,你是不是就不會生氣了?” 沈西泠一聽瞪圓了眼,問:“還有別的事?” 她生氣的那個小模樣把齊嬰逗笑了,他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兒,說:“前段日子你生病時,我曾去看過你。” 沈西泠一愣,更不敢置信了,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的確有蹤跡可循。 當(dāng)時她大夢初醒,整個人都有些恍惚,隱約間總覺得能嗅到些許熟悉的甘松香,她問顧居寒齊嬰是否曾來過,顧居寒說不曾,她便相信了,沒想到竟不是她的錯覺。 她來了興致,又巴著他問:“你、你當(dāng)時怎么會過去?為什么會去?” 他嘆了口氣,鳳目低垂著,說:“去喂你喝藥?!?/br> 她自小就這樣,一到生病嚴(yán)重時就喂不進藥,就譬如當(dāng)初她在風(fēng)荷苑門口雪地里長跪的那一回,除夕夜生了大病險些喪命,大夫怎么都喂不進藥,直到他從本家趕回她身邊,她才把藥喝了。 如今她長大了,卻還是這樣。 前段日子他聽說她病了,卻不知有那么嚴(yán)重,直到連紫給他送來消息他才知道她病得厲害,隨后很快就在顧居寒的幫助下去了一趟國公府。她在病中一直夢魘,眼角總是帶著淚,時時呢喃著他的名字。 他心疼已極,卻不能在她身邊久留,只在她身邊哄了一會兒,等她把藥喝了便又趁夜離開了,并囑咐顧居寒和連紫不要告訴她他去看過她。 沈西泠也能把這一圈想圓,一時心中動容且感慨——他們曾經(jīng)歷過痛苦的分離,如此映襯之下更顯得此刻的相守可貴。 沈西泠在齊嬰懷里又靜靜靠了一會兒,隨后推開車窗,探頭向車后的方向看去。 在馬車身后,雄渾巍峨的上京城已經(jīng)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點,她在那里度過的歲月、結(jié)識的人們、發(fā)生的故事似乎也一并在漸漸地離她遠去。 她在這里度過了極其痛苦孤獨的五年,可如今在別離之時回憶起來,在這里也發(fā)生了很多好事。除了與一些很好的人相識以外,這五年還磨礪了她的心性,讓她真正變得獨立和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