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五靈脂三錢，乳香三錢?！?/br>
    那婦人繼續(xù)纏著聞老爺子：“聞先生，咱們是慕名而來。您讓一個小丫頭片子來給我們看，是不是太過于隨便了？”

    “上午的所有病患中，你們家的病最重，又是遠道而來，想來也是別的地方已經(jīng)拒絕了?！甭劺蠣斪诱f著替那個病患搭脈。

    “那您也不能讓一個小丫頭片子來給他把脈吧？”

    聞老爺子抬頭：“你家男人若是不用她的方子，就該回家準(zhǔn)備后事了。她是在我這里開的房子，我點頭了才抓的藥，你可以認為這個藥就是我開的！”

    那個婦人又看了一眼莊蕾，一身的布衣素服，長得還很是標(biāo)致，就是個黃毛丫頭，怎么都不像是能夠開藥方，治病救人的。

    等聞家少年提了藥進來，跟那個婦人囑咐，哪個藥先下，哪個藥后下。那婦人狐疑著聽，被莊蕾看見她的表情：“你家官人耽擱不得，這個要先下后下極為重要。莫要搞錯了！”

    那婦人看莊蕾，一個小丫頭此刻面色沉靜，不容她反駁。認真地再聽了一遍，聞家的少年才讓人來將那個病患給抬了出去。

    等人出去，聞老爺子指了指邊上的位子，對莊蕾說：“坐！”

    莊蕾坐下，聞老爺子開口問：“你這個小小年紀(jì)，開出的藥方竟比我這般年歲的老郎中都要老練。我能問問是何緣故嗎？”

    “我這等際遇不能與人說。只是我極喜歡做郎中，不知爺爺能否收我為徒？”莊蕾給聞老爺子跪下。

    聞老爺子搖搖頭：“你能開這樣的藥方足以證明你是師出名門，怎么會想要拜我為師，我恐怕也難當(dāng)你師傅。與你探討倒是可行?！?/br>
    “聞爺爺您游方多年積累了深厚的經(jīng)驗，看的病患也多。乃是遠近聞名的名醫(yī)?！鼻f蕾恭敬地說道：“其一我年紀(jì)小，即便是開的藥方不錯，在世人眼中也不認為堪用。我若是現(xiàn)在說去給人開方，恐怕沒有人會讓我看病吧？所以若是能在爺爺您這里學(xué)醫(yī)，我能借您的名頭積攢名聲。其二，我有肺癆預(yù)防的一個方法，光靠我自己，沒有辦法沉下心來，將藥研制出來?！?/br>
    一聽見肺癆的預(yù)防，聞老爺子眼睛放出了光來：“你說！”

    “不知道聞爺爺可曾聽說人痘之法？”

    “你是說痘瘡之術(shù)？可以避免天花？”

    “爺爺果然見多識廣。”莊蕾站起來說道：“你記得人痘之法里選擇的痘瘡需要何等樣的痘瘡？”

    “水皰光滑，肥大，又光澤放可用，收來之后還需要……”老爺子開始講述天花的防疫。

    莊蕾點頭：“不錯，肺癆其實也是如此，我們需要進行一代代地將癆毒減低毒性，預(yù)先接種在康健的人身上……”

    “一代代地減低活性？”

    從狂犬疫苗到卡介苗和天花疫苗這些都是一脈相承的疫苗理論，莊蕾用這個時代的人聽得懂的話，跟聞老爺子解說免疫學(xué)的理論思路。

    如果跟太醫(yī)院那種從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的太醫(yī)解釋這些理論會很困難，因為他們寧愿相信自己父輩的傳承。但是對于一個到處游方，一直靠著不斷改良藥方的人來說，他的思路開闊和對新鮮事物的接受程度完全不一樣。

    莊蕾說的口都干了，老爺子聽地津津有味，不停的發(fā)出問題：“如何確認下一代的癆蟲是減毒的？萬一要是百來人中接種了，有五個人出現(xiàn)了肺癆呢？這個肺癆怎么治療？”

    “如果用兔子、猴子進行試驗?zāi)?？?/br>
    ……

    一老一少在書房里熱烈的探討，聞老爺子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樣激動人心的時刻了，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他的手開始顫抖，問：“那你什么時候能過來？”

    “家中剛剛大喪，官人和公公的七七四十九日尚未過去。我想等家中這些事能夠處理完了就搬到城里來。不知可否？”

    聞老爺子還在興奮之中他道：“我家中有一處三進的宅院，我讓人先清理那個院子，置辦些必要的家什，等你一家子過來就能入住了。不過你那小叔的身體，雖然有你在身邊，終究那里藥材難得，你還是要早些過來的好！”

    莊蕾點頭道：“等我稟告過婆母看看她是否能同意，如您所言小叔的身體比什么都重要。哦，對了！等下我拿些艾條，針灸器具回去。今晚給我小叔扎針試試。另外我要抓一副打胎藥，您幫忙讓人準(zhǔn)備?！?/br>
    聞老爺子沒想到她說打胎藥說地這般光明正大，莊蕾看他停頓了一下，笑了一聲：“是有人托我?guī)У?。?/br>
    “給人打胎終究有傷陰德，這種事情要三思！”老爺子勸她。

    莊蕾彎腰行禮：“多謝爺爺提點，非不得已，我絕不會用。孕婦有心悸之癥，在懷孕的這段日子里已經(jīng)加重。若是任由她懷孕，恐怕到時候一尸兩命。”莊蕾只能拿出妊高癥來說事。

    聽她這么說，聞老爺子點頭說道：“確實如此，若是生產(chǎn)前后子癇發(fā)作，的確母子俱危?！?/br>
    作者有話要說：　　能不能冒個泡？還有誰在看？

    今天留言的都發(fā)紅包哈！

    ☆、學(xué)醫(yī)

    出壽安堂的時候已經(jīng)的日入時分，老爺子原本想留莊蕾一晚，想著她是不是明日再走？莊蕾一再推辭，自己新寡，在外住宿不方便，更何況家人擔(dān)憂。老爺子看她這般考慮周全，派了家里的馬車送她回家。

    等回到家下馬車，看見小黑奔跑地直喘氣，到她腿邊趴在了地上，聽月娘一邊走出來一邊嘮叨：“花兒，你怎么出去了一整天。阿娘在門口不知道望了多少次了。你當(dāng)知道她自從爹爹和哥走了之后，整日過地心驚膽戰(zhàn)，生怕家中出事?！?/br>
    莊蕾心知張氏是真心掛念她說：“是我讓阿娘擔(dān)心了！”

    張氏臉色看上去憂心忡忡：“花兒，是不是二郎不大好？”

    “也是，也不是。二郎的病確實重，不過聞先生太忙，我等了他大半天才得以見他一面。老先生說二郎的病最好是住在城里，讓他能日日號脈根據(jù)他的身體情況調(diào)整藥方?！?/br>
    張氏聽著話在理，只是她是一個鄉(xiāng)下女人，沒有主意，真要去城里，可怎么弄？

    三人走進了家門看見桌上擺著飯菜，還沒動過一口，莊蕾問：“娘，你們怎么不先吃？”

    “你不回來，娘哪有心思吃飯？”陳月娘說著從飯籃里盛出了飯，莊蕾接過飯，見陳熹從屋里出來，陳熹叫了她一聲：“嫂子！回來了？”

    月娘給陳熹盛了飯，陳熹接過飯碗，坐下一起開始吃飯。陳熹側(cè)過頭咳嗽著，莊蕾進去給他倒了一盞茶，他臉上黑氣濃厚，也從不停他說自己是不是難受，這個孩子太能忍了，莊蕾說：“等下我給你扎針。剛剛在聞先生那里學(xué)了金針，他說你最好配合金針，這樣能恢復(fù)地快些?！?/br>
    張氏一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