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話,鎮(zhèn)西王爺?shù)拿柌皇前?/br> 封了嗎? 「是啊,是梁大學士太過獎了?!固K慕天微瞪了兒子一眼,似在怪他的回答 太過簡短不夠誠意。 梁大學士啜了一口茶之后,又滔滔不絕的往下說:「不是過獎,賢侄當真是 少年英雄,這往鎮(zhèn)西王府的一路上,百姓都在談論前陣子賢侄除了山上猛虎的事 情,這種為民除害的事情真是太了不起了?!?/br> 「區(qū)區(qū)小事,不足掛齒?!钩Σ贿^是順便,救美才是正事。 「說得也是,殺了一只餓得發(fā)暈的老虎,沒什幺值得夸耀的?!咕改贤蹂鸀?/br> 了不讓場面太尷尬,便也出言幫著腔。 這個死兒子,見了梁大學士和梁閨女,老是擺出一副意興闌珊的死臉,說幾 句話像會要了他的命一樣,真不知人家是看上他哪一點了。 苦著她和王爺,每回都要在一旁幫著炒氣氛,要不然,只怕這廳里的氣氛冷 得都足以結好幾層冰了。 扯了半天,眼見蘇定風似乎坐立難安,頻頻往廳外張望,好象在找什幺人, 梁大學士于是皺著眉道:「賢侄是否還有事兒?」 蘇定風索性直言道:「的確還有要事在身。」 「喔……」沒料到會得到這幺個答案,梁大學士怔了一怔,忙給自己找了個 下臺階,說道:「賢侄忙的都是家國大計,既是這樣,就不必留在這里陪我們閑 聊了?!?/br> 「真是不好意思。」蘇慕天一頭一臉都是汗,忙道:「風兒這孩子近來可是 真忙,忙著……」忙著干什幺呢?他苦思了一會兒,還沒找出話兒往下說,就聽 見兒子朗朗然接口。 「忙著看鞋兒,靈兒姑娘幫我做了一雙新鞋兒,我特別趕著回來試呢?!?/br> 什幺跟什幺!一屋子的人全都變了臉,那個始終垂著頭的梁若薇連眼淚都垂 下來了。 「定風先告退。」 蘇定風起身,顧不得一室錯愕的嘴臉,逕往后頭尋沉靈去了。 什幺天大的事兒,都比不上靈兒親手為他縫的鞋兒來得重要。 走進園子里的大宅,蘇定風放手在沈靈的房門上敲了敲,不一會兒便見她打 開門,露著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兒對他笑。 「鞋兒呢?你答應給我的鞋兒呢?」蘇定風一進門,便張著手向她要。 「爺兒別急,答應給您的鞋兒早做好了?!钩领`轉身,打開斗柜,取了鞋兒 便轉回桌邊,放在桌上。 蘇定風掀袍落坐,坐在鞋兒面前,似乎不敢伸手去碰,只是傾身屈頸去瞧那 鞋兒。 「爺兒……」沈靈見他行止古怪,于是說道:「您大可拿起來瞧啊,這樣不 是怪不舒服的?」 「說得也是?!固K定風連忙直起身子,輕輕碰了碰鞋面,對她說:「這鞋兒 做得真好?!?/br> 「好是談不上?!挂娝吲d,沉靈也顯得歡喜,抬起手為他斟了一本熱茶, 放在鞋邊,說道:「不過,肯定比較牢靠就是了?!挂会樢痪€密密縫,這鞋兒確 實費了她不少工夫。 「真好、真好。」蘇定風咧著嘴,一連又說了好幾個「真好」。 「爺兒,只不過是一雙鞋兒,您再這幺說下去,靈兒可就要不好意思了?!?/br> 說完,這才瞧清楚蘇定風一身風塵仆仆的,沉靈忙又轉身,在鏡臺前面的水盆里 絞了一布巾來,替他擦了頭臉。 拭去煙塵,蘇定風愈發(fā)顯得神俊氣清,沉靈瞧著,一時竟癡了。 「怎幺,我臉上沾了臟東西嗎?」蘇定風也盯著她水靈靈的眸子。 他能感覺到,她對他是有點不一樣了,她瞧著他的時間多了,而且若他不出 聲,她肯定還會繼續(xù)盯著他瞧下去。也許,他并不是全然無望的,也許再過不了 多久,她會忘了那個寶慶哥哥而喜歡上他也說不定。 「沒有……」沉靈警覺到自己竟又失態(tài)了。這幾日她老是這樣,一個不留神 就把視線停在他的臉上,而且一瞧就是大半天。 許是知道自己離開鎮(zhèn)西王府的日子不遠了。 回過神吸了口氣,沈靈連忙收了布巾,轉回鏡臺前,背著他定了定神,把布 巾掛在邊上之后才盈盈轉回身,往蘇定風身邊走來。 「爺兒的腳真大,您瞧,這鞋像不像兩條船?」她笑問。 從前都是縫王妃穿的繡花鞋,頭一次做男鞋,才知道男人與女人差異是多幺 的大。不光是男人與女人,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間,也有著天與地的差別…… 小姐與丫頭的差別,富貴與貧賤的差別…… 「你這樣一說,這鞋兒還真像兩條船?!固K定風也笑了,同時眉兒一揚,好 奇的說:「靈兒的呢?靈兒的腳一定又小又巧?!?/br> 沈靈聞言,頓覺自個兒的腳板子都紅起來了,當下咬著嘴搖著頭,半天說不 出話來。 「怎幺,你肯不肯讓我也瞧瞧你的腳兒?」他故意逗她。 「爺兒,您別取笑靈兒了?!古思业男∧_可算得上是極隱私的部位,當然 不能輕易讓男人瞧見。 蘇定風笑了笑,并不言語,自己知道,他不純?nèi)皇峭_玩笑,她的腳,只 是他想看的一小部分,他還想看、,但要是說了出來,只怕她現(xiàn)在就要 奪門而逃了。 見他笑得別有深意,懵懵懂懂的沉靈低下了頭,把話題兜回那雙鞋上頭,問 道,「爺兒,您要不要試試,看看合不合腳?」 蘇定風猶豫了半天才說:「我看別試了,要是弄壞了怎幺辦?」 真是!沉靈聽得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爺兒,這鞋本來就是給您穿的,您穿 壞了,靈兒再給爺兒縫一雙就好了?!?/br> 「你沒打謊子?」 「沒打謊子。」就算她離了鎮(zhèn)西王府,只是一雙鞋兒,她還能替他做的。 第六章 新鞋兒穿上腳不過幾天,蘇定風才聽見一個天大的消息。 對他來說,的確是個天大的消息──靖南王妃竟要把沈靈給要回靖南王府去 了。 「娘,孩兒不懂您的意思?!固K定風根本不能接受這個提議。 「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總之靈兒借給鎮(zhèn)王西府快一個月了,她是我 的身邊人,再讓她在這兒,只怕她誤會我不要她了?!轨`兒這個女孩兒性善心細, 那日在荷花池邊她嘴上不說,但臉上那股失落勁兒,她可全都瞧進眼里去了。 「娘,不會的,就算您不要她,自然……」蘇定風把眼兒瞧著別處,故作無 事人似地說:「自然有人要她的?!?/br> 「要了她又不好好待她,我說什么也不能讓她待在這種地方?!咕改贤蹂?/br> 然知道「要她」的人是誰。 「鎮(zhèn)西王府里每個人都對靈兒客客氣氣的,誰敢對她不好來著?」連他蘇定 風見了她都是輕聲細語,竟不知府里有誰敢同她為難的。 「真要說誰敢對她不好,唯一可能的就是你了。」靖南王妃一副欲加之罪何 患無辭的模樣。 「我?」蘇定風指指自已的鼻子,火冒三丈的說:「我什么時候對她不好了?」 「那你又說說看,你是哪里對她好了?你是哪里值得她離了我來就你啦?」 靖南王妃連連逼問,無非是想找出沈靈一心想回靖南王府的原因。 哪里好?蘇定風想了半晌,竟是無法將自己對沈靈的好具體說出來。 「瞧你,說不出話來了吧?」靖南王妃搖搖頭。 「娘,您就行行好,爹府里人這么多,不差靈兒一個?!?/br> 「你這鎮(zhèn)西王府里也是闔府是人,難道又差了靈兒這一個?」蘇定風不吭聲, 只因母親正是說中了他的心聲。 「怎么?不說話的話我就要把人帶走了。」靖南王妃今兒個過府來,就是想 把沈靈給帶回去的。 「娘,孩兒比您更需要靈兒?!贡锪税胩欤K定風終于把心里的話給說出來 了。 「你是這么想,但是靈兒顯然不這么認為,否則就不會央我?guī)鼐改贤醺?/br> 了?!顾娌恢@個兒子在搞什么鬼,在沙場上萬夫莫敵,怎么這會兒明明喜歡 靈兒,卻又拖三拉四的,連她這個做娘的都沈不住氣了。 「娘是說……回靖南王府這件事,是靈兒主動向您提起的?」他這般待她, 她還一心想回娘那頭去? 「可不是嘛!不然你以為娘瞧不出你那點心思?你以為我把靈兒留下來是為 了什么?」顯然兒子這回是讓她失望了。 「也是靈兒告訴娘,說兒子待她不好?」蘇定風的眉頭且打起好幾個結。 「這點她倒是沒提,不過,要你真對她好,靈兒怎會央著要回靖南王府?」 靖南王妃十分信任自已的感覺,不過這回她是猜錯了。 「是嗎?」即使大敵當前,蘇定風也不曾露出如此難看的表情。 此時,毫不知情的沈靈的從外頭進入大廳,笑吟吟地對兩人問了安,然后捧 著新繡的鞋兒來到靖南王妃身邊,甜孜孜地說:「王妃,您瞧,這是我想了好幾 日才繡出來的花色,王妃可喜歡?」 依著娘親自夢中交給她的那只繡鞋,沈靈早已經(jīng)變化出無數(shù)更加出塵的樣式 花色,每一件繡品都讓人驚艷。 靖南王妃順手接過繡鞋兒,把在手里仔細瞧了瞧,贊道:「虧你有這個巧思, 每回給我縫這漂亮的鞋兒,瞧這花色兒這工兒,真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 見呢?!?/br> 「王妃喜歡就好……」 沈靈喜得臉兒紅撲撲的,話還沒說下去,坐在廳上側首的蘇定風突然掀袍而 起,丟下一聲——「你們兩人在這兒說話,我先回房睡去了!」隨后,他踏著大 步便往外頭走去。 沈靈呆望著蘇定風怒氣沖沖的步伐,不知自己又做錯了什么。 他已經(jīng)好久不曾這個樣子,莫名其妙就發(fā)火,現(xiàn)在見著他這樣,真讓她不知 所措。 倒是靖南王妃見到這一幕,愈發(fā)對自己先前的猜測深信不移。原來欺侮靈兒、 讓她在這里待不下去的人,果然是自己的兒子。 「靈兒,沒關系,風兒就是這種脾氣,別理他。原來他平常竟是這般欺侮你 來著,難怪你央著要回靖南王府?!顾畔率种械男瑑?,拍了拍沈靈的手,安慰 道:「你今晚把東西收拾一下,明兒個就回靖南王府來?!?/br> 「王妃,您誤會了,爺兒他不是……」他平常不是這樣待她的。 「你別害怕,一切有我作主,你只管回來就成了?!箍偟米寖鹤又?,女人 不是隨他吼、任他罵,更不是一不高興拂袖走人便成。 女人是要細細哄、慢慢寵??偠灾?,女人是要用來疼的。 送走靖南王妃,沈靈回到房里,把東西一一收拾妥當了。 坐在床沿發(fā)了半天的呆,她總覺得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好歹得跟爺兒說一聲 才成。 滑下床出了房門,走到隔壁蘇定風的房門口,站了半天,她才放手往門上敲 了一敲。「爺兒,我是靈兒,您睡了嗎?」 等了半天,房內(nèi)人并不答腔,沈靈又等了等,方要離開,房門才猛地被拉了 開來。 「干嘛?」蘇定風衣衫凌亂、眼神混濁、渾身酒味。 「爺兒,您喝酒了?」蘇定風向來不愛杯中物,沈靈待在鎮(zhèn)西王府這一個月 來,除了被他偶爾拉著淺斟小酌一番,她從沒見過他獨飲,獨飲到欲醉的地步, 更是聞所未聞。 「喝個幾杯,死不了人的?!固K定風冷冷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那……靈兒去睡了。」沈靈垂下眼睫,往后退了幾步。 「怎么只不過是說話大聲了一點,瞧你驚得像只小兔子,是不是又想往我娘 跟前哭訴去了?」 「爺兒,靈兒沒有?!顾]有同王妃哭訴些什么,他為什么要這樣說她? 「有沒有都無所謂,總之我不想在見到你了。」可惡的女人!竟敢背著他求 娘讓她回靖南王府去,他對她掏心掏肺,她卻處心積慮想離開他。 沈靈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擰了一把,她更往后退了幾步,旋即跪了下來, 說道:「爺兒,靈兒絕對沒有在王妃面前亂嚼舌根說爺兒的不是待靈兒恩重如山, 靈兒如今都要走了,還讓爺兒生這么大的氣,請爺兒原諒靈兒?!?/br> 走了……蘇定風混濁的眼神陡然變得無比清明。她說她要走了? 他瞪著跪在地上的小身影,啞著聲道:「走了是什么意思?」 王妃要靈兒明兒個就回靖南王府去?!缚v是淚如雨下,沈靈仍是把話說得清 清楚楚。 「這不是王妃的意思,是你自己的意思吧?」蘇定風苦澀的說:「反正你不 管人在哪里,也不曾把我的意思放在眼里不是嗎? 想來王妃把自個兒那日在荷花池畔說過的話都告訴爺兒了,她原是不想把這 種小事拿來煩他,所以才告訴王妃的,如今他這般生氣,必是氣她不拿他當主子。 「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