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你，我就是進(jìn)去了，永遠(yuǎn)出不來了，也會每日每夜，盡情地肖想著她，想著她在我——”

    沈言禮面容帶戾，沒等何方舟話落，又是狠狠的一拳過去，“你再提她一次，我就讓你往死里更近一次，聽、到、沒？”

    不管是之前的那次，還是現(xiàn)在的這次。

    盛薔每一次都受到牽連。

    新仇舊恨累積在一起，爆發(fā)開來。

    雨勢漸漸地大了起來，這一會兒的大廠周遭卻是安靜得過分。

    沈言禮對于此的在意，在于唯盛航空，在于飛機(jī)總體設(shè)計項目，在于口中的那個她。

    有關(guān)于扯不斷的那些，在今晚徹底了斷。

    何方舟黝黑面容上匯聚著雨水和血水，他沒再開口，仿佛只會笑了。

    亂糟的頭發(fā)揪著，混雜著他渾濁的眼珠，泡在了戚戚的雨夜里。

    見何方舟不再掙扎，也不會對沈言禮有不利，警察一窩蜂而上。

    “真猛?！毙⑴苓^去將沈言禮扶起來，卻遭到了拒絕。

    他這樣也沒惱，“老大，從此以后我就跟你混了?！?/br>
    程也望身后跟著一群實驗室里的人，他們目瞪口呆，好半晌都沒能出聲。

    不提那些新來的人的具體身份，沈言禮這回，可比當(dāng)初京淮航大里盛傳的那回，要來得更加直面了。

    何方舟被一種警察扣住押往大廠內(nèi)，等待警車的到來。

    實驗室里的人跑到沈言禮面前，紛紛詢問。

    “沒事吧？”

    “我靠好他媽驚險！”

    “我就說！原來那幾個竟然不是新來的！掩藏得真夠可以啊！媽的好牛！”

    “何方舟拿著那玩意兒呢老大你都敢？”

    “不過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之后都會說清楚，讓個地兒出來給人呼吸??！”

    肖敘和程也望三言兩語打發(fā)了人，就在這時，一直落在人群最后觀看的一個男生有了動作。

    幾乎是在看到何方舟被擒捉到的瞬間，他就徹底地藏不住發(fā)白的臉色。

    那個男生“啪”地就跪了下來。

    這樣清脆的聲響中，他半跪在大廠的地上，口中一直在慌忙地重復(fù)。

    “老大……老大……”

    他思緒很亂，到了這會兒卻也敢去求沈言禮。

    論及S&S實驗室里的待遇，沈言禮從未虧待過他們。

    這樣重要的項目，被交付于他們這樣一支朝氣蓬勃的年輕團(tuán)隊上。

    沈言禮掛了彩，正被一群人圍著。

    他正活動著自己的手腕，聽到這樣的聲音，略斂眸看過去。

    “老大……我不是故意的……”男生終于后怕起來，想著可能會被重重疊加而來的罪，“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沈言禮沒開口，一旁的肖敘哼了聲，“你知道那個零件耽誤了我們多少時間？有這功夫飛機(jī)早就完工了?！?/br>
    頓了頓，肖敘大聲道，“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么？！”

    話落，一旁的那幾個警察朝著肖敘看過來。

    “………”

    肖敘訕訕地，“我這是在幫你們訓(xùn)?！?/br>
    說著他轉(zhuǎn)身看向那個男生，“你知道何方周的真實意圖嗎，你剛也看到了，他不僅僅是搞破壞，可能還要人命，我就問你，你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br>
    男生默默地聽著，最后終于是爆發(fā)出震天的哭聲，“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我mama在手術(shù)急需用錢……沒有人幫我……只有他愿意給我大筆的錢！我沒辦法！就是那那么個小小的零件……我想著你們會發(fā)現(xiàn)的……”

    家里之前的錢都被用來給他讀航空大學(xué)了。

    實驗室里的人都好，他躊躇之余，開不了那個口。

    何方舟答應(yīng)一次性付清。

    并且要求只是替換零件。

    他想著，做吧，做吧。

    反正何方舟沒要求后續(xù)，他只是替換了，后續(xù)有人發(fā)現(xiàn)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

    一番鬼迷心竅后，等到手術(shù)成功結(jié)束，男生隱隱不安，當(dāng)初去秧陽的試飛，也是他在拼命堅持著。

    男生說到這兒開始喃喃道，“你們不還是發(fā)現(xiàn)了問題了嗎……不是發(fā)現(xiàn)了嗎……”

    肖敘聽了沒再開口。

    實驗室里的那些人一并沉默，但也沒有人替他說話。

    程也望看向他，“你說沒人幫你，你都沒有朝我們開口，怎么就知道我們不幫你？”

    那個男生眼里光彩熄滅，瞬間暗沉。

    他開始拼命搖頭，“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大廠內(nèi)隨著男生這樣的反應(yīng)復(fù)又陷入沉寂。

    沈言禮一直沒反應(yīng)，直到現(xiàn)在才出了聲，“讓警察帶他走。”

    ---

    兵荒馬亂中，一行人在警局走了趟。

    何方舟眾條累積，而歷經(jīng)血液報告的匹配比對，他還是之前重大事件的潛逃犯，所以被限制了出行。

    條條堆砌在他身上，后續(xù)最好的結(jié)果也只能是無期。

    稍微處理完這些事故，肖敘程也望和沈言禮去了醫(yī)院。

    沈言禮手臂受了傷，還挺嚴(yán)重。

    實驗室的人放心不下，非要跟過來，統(tǒng)統(tǒng)被拒絕。

    不說其他，這個夜晚兵荒馬亂，也著實讓每個人的心里自有一番考量。

    總歸不會很輕松就是了。

    這個點(diǎn)還沒有特別晚，急診人多。

    肖敘在這樣的間隙，自己的手機(jī)嗡嗡聲而響。

    他垂眸看了眼，居然是盛薔。

    肖敘碰了下坐著的沈言禮，壓低聲音，“薔妹子的，你接不接？”

    沈言禮手不太能動，略抬了下復(fù)又放棄，他看肖敘一眼，“既然是打給你的，你接?！?/br>
    他自己的手機(jī)落下了，沒從基地那邊帶過來。

    頓了頓，沈言禮復(fù)又開口，“要是問我，就說我沒事?！?/br>
    “你真要我接??？”肖敘的語調(diào)很怪，也不管沈言禮最后的那句話，接起電話就說，“喂薔妹子啊，是我，肖敘?！?/br>
    “哎哎哎，知道你要找誰，沈言禮是吧？”

    “嗯嗯，他剛和何方周打了一架，流了好多血。”

    沈言禮：“………”

    ---

    盛薔下了飛機(jī)就在掛念著這件事。

    之前沈言禮和她說了具體的計劃，也就在這兩天了，沒個準(zhǔn)數(shù)。

    沈言禮微信上沒回，盛薔又給他撥了電話。

    還是沒有回應(yīng)，忙音。

    她心跳驟然變快，試了幾次，干脆給肖敘打。

    果然通了。

    結(jié)果剛接電話就是近似爆炸性的內(nèi)容。

    “肖敘，沈言禮在不在你身邊？在的吧，你把手機(jī)給他?！?/br>
    另一頭的肖敘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在不在這個話題，就聽到盛薔讓他把手機(jī)讓出去。

    肖敘在沈言禮掃過來的眼風(fēng)里，到底還是老實地給了。

    沈言禮干脆換了條手接，“喂？”

    他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