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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頓了頓,意有所指,語氣認真,“在有關(guān)于你的事情上?!?/br> 盛薔在感情的方面沒有事先的準備,更沒有提前的預料。 也曾設(shè)想過,將來遇到順眼又溫和的伴侶,平淡地過完這一生。 而如若她沒變,就不會在大學的時候和他在一起。 也就不會,承接住這樣恍若灼燒,烈遒般的他,牽引著她鮮少的,不顧一切的,如同飛蛾撲火般的追隨。 沈言禮聽了一直沒說話。 他就這么沉沉睇她,視線漆然驟亮,暗自燃著如生如死的火。 而后他長臂微伸,強硬地將她擁在懷中,死命地扦住她纖薄的脊背。 相依相偎間,誰都沒再開口。 但即便是這樣,她也知道他懂她。 很快,盛薔眼睫像是被什么東西點了下。 輕輕盈盈地略過。 緊接著而來的,是連帶著的涼意。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冰碴,似是不相信,復又用指尖捻了捻。 “沈言禮!”感受到那樣粗糙細小的溫涼,盛薔抬眸望向他,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奮,“……下雪了!” --- 冬季的京淮天氣本就驟然而變。 這場雪來得突然,也落得十分大。 絨毛般純凈的雪色很快鋪滿在大地。 盛薔和沈言禮再抵達繡鋪的老位置時,店面已經(jīng)換了新,重刷了漆色。 側(cè)面的木窗一如既往地敞開著。 兩人就站在籃球場邊的柏油路邊,上方的窗檐略擋了點雪。 盛薔難得探頭探腦,近乎是巡視了一番。 這才略微惋惜地收回視線。 航大應該是重新招了新的鋪主。 裝潢什么的也確實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找不出半點相近的地方。 沈言禮看她這樣兒,明晰指骨抬起,在她的睫毛上撥了撥,“看你這樣兒,我也覺得有點可惜了。” 盛薔長睫顫抖得厲害,一心想要制止住他,隨意地問了句,“什么可惜?” 沈言禮應得很快,“當初沒能在后院里?!?/br> “………” 盛薔的動作當即停留在了半空中。 這會兒就是再感慨,也統(tǒng)統(tǒng)被他這句話給徹徹底底地擋了回去。 在反應過來的瞬間,她順勢撈了把窗柩上落得那層薄雪,直接去砸他。 沈言禮被襲擊以后只堪堪擋了幾下,很快反客為主,依樣畫葫蘆地砸了回去。 到后來兩人玩得有些累了,她半窩在他的懷里,略喘著平復呼吸。 “……沈言禮,你是不是就覺得欺負我很好玩?” “好玩倒沒有。”他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慵散地補充,“樂此不疲?!?/br> “………” 這還叫沒有? 盛薔利落地從他懷里起身,繞過球網(wǎng),朝著籃球場走去。 因為下了雪的緣故,沒有人待在這邊。 空曠沉寂的雪色在眼眶邊界延伸,不遠處教學樓還亮著的窗格將燈光映射過來。 周遭都泛著橘紅的光。 盛薔踩著這樣的雪,干脆又半蹲著,伸手放在雪上面,輕輕地印了印。 沈言禮緊跟在她身后,半彎著腰,看她迅速地比劃出一行字。 他斂眸望去,稍稍頓了頓。 還以為是什么指控他的話語。 結(jié)果卻是徹底的相反。 盛薔在雪上面寫了--S&S。 沈言禮將此收入眼底,緊跟著在她那行的旁邊,淺略地劃了三筆。 這會兒輪到盛薔好奇了。 她探過頭去看,發(fā)現(xiàn)沈言禮寫的是她。 --SQ。 “什么啊,你就只寫了我?” 他像是聽不懂她的意思那般,“為什么不能只寫你?” 盛薔沒忍住笑了笑。 她思索了幾秒,將人往旁邊推了推,“你讓開點兒?!?/br> 女孩湊到沈言禮先前的方位,手落下再抬起的時候,那行字復又多了一筆。 像是獻寶那般,盛薔朝著沈言禮擺擺手。 他再斂眸望過去的時候,才知道她加在了哪兒。 是在兩個字母之間多加了一道撇。 從「SQ」變成了「S’Q」。 也從她,變成了他的她。 這些由字母拼湊而來的排列,予兩人來說應該并不算陌生。 最早是出現(xiàn)在盛薔前去法國,和沈言禮異地的時候。 那樣的三年,他們也曾在彼此的堅定中看到迷茫,而有關(guān)未來的虛無感像是懸浮著的高山繩索,栓著蕩在雙邊盡頭的兩個人。 往前邁近的每一步看似容易,卻也漸漸地消磨著并不在身邊依偎著的戀人。 可就在那個時候,也是最初那一年的時候。 或許是在周末,或許是某一天,盛薔的微信名稱由「SQ」改為了「S’Q」。 她這樣沉默的舉措,是無聲又篤定的應答。 而沈言禮從未詢問過,卻也以同樣的模式,用「S&S」予以回應。 這樣的你來我往從那以后,便成為了后面三年里無形的牽引。 也成為了兩人之間,唯有的那份心照不宣。 而現(xiàn)在,盛薔半蹲在雪地里,雙眸融入在這無邊的夜色之中。 用有聲的闡釋,將之前無聲的答案轉(zhuǎn)換。 她抬眸望向他,“你看,這樣的話,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了。” 不再是單獨的我,而是共同的我們。 盛薔停頓了很久,像是鼓足了勇氣,“我說的這些……你明白嗎?” 亦或者是說,這樣的她,他明白嗎。 輕薄的雪花還在落,沈言禮很久都沒吭聲。 可不過是一瞬,他便抵了過來,溫熱鼻息將她籠住,輕喚了她一聲。 “阿薔…… “我明白。”沈言禮應著,喉頭微動,“我怎么會不明白?!?/br> 完結(jié)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