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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復雜掙扎,最終還是沒說話。 他也猶豫過,如果林芽問起這事要不要說實話,后來曹欣郁決定,只要他開口問,自己就不騙他。 他深吸口氣,做好一切準備,等著林芽發(fā)問。 林芽聽見曹欣郁松開,眸光都亮了,表情蠢蠢欲動的,連身體都轉(zhuǎn)過來了,試探性的問,“表哥你跟陸編修是不是之前就認識?” 曹欣郁表情空白了一瞬,愣怔的看著林芽,對上他八卦到幾乎放光的小臉,神色不自然的別開看向別處,端在小腹前的雙手慢慢攥緊。 他怎么都沒想到林芽問的是陸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懵了一瞬,然后抬起下巴垂下眼簾語氣淡漠,“不認識,沒見過,不了解?!?/br> 曹欣郁絕這么說,林芽越是不相信。 這事他一直好奇想問,奈何曹欣郁性格別扭,輕易不會跟人談心。 林芽旁敲側(cè)擊的跟賀眠打聽過陸霖,前兩次她還老實回答,超過第三次的時候她就狐疑的盯著自己,連花生米都不吃了。 林芽知道再問肯定要出事,湊過去親親她的唇瓣,以后沒敢再提過。 畢竟表哥沒吐口,他也不好把自己胡亂猜測的告訴賀眠,免得她去問陸霖。 這會兒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他眼巴巴的看著曹欣郁,“表哥,你可以騙芽兒,但不能騙你自己?!?/br> 曹欣郁別扭的站了好一會兒,林芽就耐心的等著,最后曹欣郁實在頂不住他的視線,才把眼睛閉上,放棄似的說道,“認識?!?/br> 他捏緊手指,眼睫落下,聲音又輕又低,“兩年前認識的?!?/br> 第97章 廊外院子里的雨聲很大,大到幾乎淹沒曹欣郁說話的聲音,林芽靜靜的站在他旁邊做個傾聽者,表情從最開始的眉眼揶揄,到偷笑激動,最后卻猛然變成驚詫不解。 林芽怔怔的看著曹欣郁,有些難以置信。怎么都接受不了這段感情是這個結(jié)局。 他跟陸霖就在花樓見過那么一次,并不是很了解,只記得她生了雙招人的桃花眼。 可賀眠跟陸霖關(guān)系卻不差,按理說陸霖人品應(yīng)該沒問題。 至少不該是個玩弄感情的人。 “表哥,”林芽輕聲問曹欣郁,“你可曾針對這事跟她好好談過?許是誤會呢?!?/br> “親眼所見,親耳聽到,還能有什么誤會?!辈苄烙羯钗丝跉?胸腔里像是堵了團棉花,依舊一陣悶疼。 這事哪怕過去兩年了,他依舊覺得意難平。每每想起來心頭都是一陣酸疼,所以他才拖著父親跟外祖父,不讓他們替他說親,實在是被傷的太深。 曹欣郁端在小腹前的雙手攥緊,指甲陷進掌心里,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壓下胸口的悶疼。 情竇初開時遇到的寒霜,如今早已結(jié)成深冰,豈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 他神色淡漠清冷,目光譏諷,眺望遠處微弱的燈光,聲音輕的幾乎聽不清,“我不過是她所認識的眾多男子中的其中一個,并非想娶之人,既知如此,我又何必問個清楚,求她當面羞辱?” 林芽關(guān)心的看著曹欣郁,總覺得這其中定然有隱情,曹欣郁是當事人身在其中挑不出來看的不真切,可林芽作為局外人,哪怕通過曹欣郁的敘述都覺得陸霖的做法跟態(tài)度前后矛盾。 她怕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口不對心故意說的那些傷人心的話。 可曹欣郁明顯不想再談這些事情,輕聲跟林芽說,“回去休息吧,明日賓客來的最多,你我還需要早起。” 林芽抿了抿唇,想勸什么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只得不情不愿的回去。 外頭的大雨下了大半夜,直至第二天凌晨才堪堪停下。 今日天氣放晴,前來吊喪的賓客很多,幾乎周邊的親戚能來的全都來了,只剩下極少數(shù)路遠的。 林芽跟曹欣郁披麻戴孝守在靈堂里,周氏接待男眷,沈翎帶著賀眠接待女眷。 林芽早上吃的不多,站久了免得有些餓。正巧賀眠朝他走過來,手里不知道藏了什么偷偷借著喪服遮掩將東西塞他掌心里,然后又跟著沈翎出去送人。 林芽低頭看了眼,是幾塊包了糖紙的果子,不由眉眼彎彎,心里陣陣泛甜。 “表哥?!绷盅枯p聲喊曹欣郁,分給他一塊。 曹欣郁像是笑了下,他最近憔悴了許多,人也顯得清瘦不少,只有笑的時候才覺得有那么一絲鮮活氣。 他嘴上雖說著誰稀罕這個,卻還是伸手接過。 直到剛才他才明白賀眠對林芽的那份心,有了什么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定然是把人放在心尖尖上的。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人這么對過自己。 曹欣郁微微怔住,慢慢斂下嘴角的笑,心臟一陣酸疼,垂眸將果子塞進袖筒里。 那些事情已經(jīng)過去,何必再想起,反正以后也不會再見到陸霖,就當那段感情全被昨天的大雨沖走,徹底淡忘了。 曹欣郁安靜的站著,看見沈翎又帶了賓客過來磕頭燒紙。就在他心情即將平復之時,瞧見管家快步進來。 她眉頭微皺神色不解,走到沈翎旁邊跟她說,“家主,伯爵侯府來人了。” “伯爵侯府?”沈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跟早已沒落的鎮(zhèn)國公府可不同,伯爵侯府可是實打?qū)嵉某袡?quán)貴。沈家哪怕身為皇商時,跟這種侯府都沒有太過來往,更何況現(xiàn)在。 伯爵侯府在朝中勢力頗大,深得皇上信任,走的是孤臣的路子,輕易出不得半分差錯。 當時沈府屬實太熱,如果兩家往來,權(quán)錢結(jié)合,對于皇上來說并不是一件讓人放心的事情。 沈翎問管家,“來的是誰?” 管家回,“來是侯府的嫡次女,陸霖?!?/br> 林芽眼睛瞬間亮起來,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曹欣郁。 對方面容平靜,氣質(zhì)清冷高傲,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詫跟波瀾,像是根本沒聽說過這個人似的。 林芽瞧著曹欣郁,覺得陸霖過來八成是為了 他還沒想完,就聽見賀眠開口說,“陸霖過來,八成是因為我?!?/br> 賀眠自信十足的表示,“我倆平時處的挺好?!?/br> 她跟陸霖同在翰林院修書,平時關(guān)系也不差,沈家老爺子去世陸霖前來吊唁也說的過去。 沈翎這才了然,看向賀眠,“那你隨我一起去把人迎進來吧?!?/br> 如今沈家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皇商,沒有絲毫拉攏利用的價值,再加上賀眠的這層關(guān)系,兩家有所走動很是正常。 陸霖穿著素白的衣服,進來靈堂后先是朝著棺材牌位給老爺子磕頭燒紙,然后才看向站在旁邊的曹欣郁。 瞧著他憔悴的模樣,陸霖指尖攥了攥,最后干脆借著賀眠的名義留下來給沈府幫忙,直到晚上才離開。 往后的兩三天,陸霖日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