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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迎接他,門房與仆從似乎表情都有些不對。 他們躲閃著他的目光,好像對他的畏懼比以往更甚。 宋越北腳步一頓,擰眉問身邊的敬沖,“府中發(fā)生了何事?” 敬字四人面面相覷,敬云低聲說道:“我們跟相爺一起出府入宮也不知道府中發(fā)生了什么。” 敬密說道:“我現(xiàn)在就去問問?!?/br> 這一日的諸多波折已經(jīng)讓宋越北有些困乏,他推門進了臥房,“算了,太晚了。你們都去休息?!?/br> 敬沖看著合上的門困得打了個哈欠,“走吧。我要困死了?!?/br> 幾個人各自散去準備回房休息,便聽到門內傳來一聲瓷器碎裂的響聲,幾個人齊齊變了臉色,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自韋宗病逝,宋越北為了穩(wěn)定朝局,這些年來死在他手中的人不知有多少。 整個天下乃至丹陽城中憎恨宋越北的人一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他被刺都已成了家常便飯。 若不是因為行刺的人太多,丞相府也不至于這般守衛(wèi)森嚴,宋幽更是跟著宋越北寸步不離。 宋幽第一個撞開門沖了進去。 房中連一盞燭火都沒有,宋幽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桌邊的宋越北,他來不及看清宋越北的神態(tài)。 但他跟了宋越北這么些年,沒人比他更熟悉宋越北,只一眼他就看出了些不對。 相爺人站在那里,但身上卻是僵了,像塊直挺挺的木板,往下一掃便見到宋越北腳邊滿地的碎瓷片。 宋越北那是在宮中面對士兵圍困也面不改色的狠人,什么事能讓他連個杯子都拿不住? 宋幽攥緊了手心,順著宋越北的目光往床邊看去,便見到床邊有幾滴發(fā)暗的血跡,一只女人蒼白的手從黑暗的床底伸了出來摸索著往外爬,指尖還沾著一點血痕。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剛進門的敬字四人嚇得鬼哭狼嚎,敬云跳起來躲到了敬沖身后。 四個大男人的尖叫劃破了夜色的靜寂,傳出很遠,有人聽到聲響推開雙苑的大門跑了進來。 眼見著那鬼手向前爬了一段距離,床下又露出些許黑色的發(fā)絲。 “啊啊啊啊啊?。。。?!媽呀,女鬼索命了!常陽……” 敬云嚇得魂飛魄散,抓著敬沖原地變成了一只尖叫雞。 敬沖嚇得頭皮發(fā)麻,但聽到常陽二字多年鍛煉出的求生本能本能還是迅速起了作用,想也不想的一把捂住了敬云的嘴,仿佛那兩個字是比鬼怪更值得畏懼的東西。 宋越北連躲都未躲,只垂眸盯著那截慘白的手,冷聲道:“裝神弄鬼之徒。砍她!” 宋幽拔出手中的長劍,閉著眼睛一劍對著那那只手砍了過去,口中大喝道:“雕蟲小技!” 宋越北眼疾手快拉住了宋幽的腰帶將人給拽了回來,“慢著。” 他盯著那縷頭發(fā)皺眉,目光在地上的血跡和沾血撐地往外爬的手上來回看了一番,“你再仔細看看,仔仔細細的看著。有沒有發(fā)現(xiàn)有點不太對?” 宋幽不明白這女鬼什么值得仔細看的,難道宋相從前沒見過鬼怪,好不容易遇上一次就想好好看個夠本不可? 他閉著眼睛,口中含糊道:“好,好像是有點。” 宋越北含鐵不成剛,“你閉著眼睛能看見什么,睜開眼睛好好看?!?/br> 宋幽口中道,“睜開,睜開。我這就看看?!?/br> 話這般說眼睛仍閉得死緊。 宋越北揉了揉眉心,“男子漢大丈夫你怕什么?” 宋幽萬般艱難的睜開眼睛,被宋越北手動扭過頭面對女鬼,硬著頭皮看著地上那一大團烏漆嘛黑的頭發(fā),提心吊膽生怕女鬼一抬頭露出一張鬼臉。 他不怕活人,但活了這么數(shù)十載,的的確確是第一次遇上這種讓人汗毛倒豎的情景。 他正想著,那地上的女鬼好似聽到了他的心聲,撐著身子便要抬起頭。 宋幽擋在了宋越北身前,“相爺,小心!” 雜亂的頭發(fā)中隱隱約約露出一張有幾分熟悉的臉,房中的聲音都安靜了下去。 那人伸手將臉上的頭發(fā)撥開,幾人渾身緊繃的神經(jīng)都是一松,敬云震驚失聲,“怎么是……” 宋幽將劍插回了劍鞘。 宋越北盯著趴在地上的人,額上的青筋一下下的跳著, 見果真是她,宋越北都給氣笑了,原本以為她改邪歸正。 沒想到這難得的安靜是在憋一個大的。 “你還真是花樣百出,”他向著地上的人伸出手,“趕緊起來。” 26. 第二十六章 等 沒有看見那張臉時,濃密烏黑雜亂的長發(fā)與白皙沾血的手掌便將恐怖氛圍烘托出了個十成十,可只要她露出臉,那雙眸子這么一轉,轉瞬間便能讓所有的恐怖盡數(shù)化成活色生香,連雜亂堆砌在肩頭的長發(fā)都透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凌亂迷人味道。 她若是鬼,也合該是傳說里迷得書生走不動路,無數(shù)男人自愿獻上性命的那種香艷存在。 不必伸長了手,吐著舌頭,追著人使盡法術不依不饒。 只要看人一眼,勾著唇角那么一笑,便有的是人失魂落魄。 她抬頭看了一眼宋越北便又低下頭,幾縷肩頭的長發(fā)垂下來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截尖尖的下巴。 宋越北心心念念了一日,此刻雙眸更難從她身上移開。 敬密見宋越北一直盯著玉鴉看,他有幾分不忍的壓低聲音對一旁的敬沖說道:“完了,相爺看起來氣得不輕??从裥〗愕难凵穸枷袷且獙⑺钔塘?。” 敬歸心有戚戚,“相爺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玉小姐搞這么一出肯定要涼。她這是撞在刀尖上了?!?/br> “怎么還不起來?”宋越北見她不搭自己的手,心里沒來由涌上一股悶悶的燥,“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兒家不睡覺,往男人房中跑還往人床底下藏,這成何體統(tǒng)?”。 玉鴉看了一眼站在宋越北身邊的宋幽,挫敗的低下頭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角,等的太久她都睡著了。 本來聽著響動勉強清醒過來,結果爬出來一睜眼看到的又是宋幽和宋越北站在一起,這兩個人怎么就沒有一刻分離呢? 雙胞胎都沒他們親密,連晚上睡覺,宋幽都睡在宋越北的臥室外面的小床上守著門。 簡直讓人恨得牙癢癢。 敬云看得心疼,他嘆了口氣,“玉小姐都害怕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