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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玉鴉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了。 在她關(guān)切的目光下他擠出一個微笑,故作輕松道:“倒也不是很痛。一點都不痛。我已經(jīng)沒事了?!?/br> 玉鴉握住他顫抖的肩膀,困惑道:“那你抖什么?” 宋越北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不自覺顫抖的雙手,他深吸一口氣,握住自己的手強(qiáng)令自己鎮(zhèn)定,止住顫抖。 “我,我只是太高興了。見到玉小姐高興的。” 法秀在一旁陰陽怪氣,“是啊,貝公子昨晚可是高興的哭爹喊娘,這高興了一夜呢。若不是玉鴉你昨天喝的太多,手腳失了往日的水準(zhǔn)。貝公子肯定高興死了。” 他心中暗暗可惜,若不是玉鴉喝酒大失水準(zhǔn)。 這一頓拳腳何至于連人都沒打死。 玉鴉轉(zhuǎn)過頭,她面上露出思索的神色,繼而神色又重歸茫然,“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師兄你怎么在這里?貝公子,你又為什么在這里?” 二人各自瞪了一眼對方,昨天他們兩個人誰都不肯走,也不放心對方跟玉鴉獨處。 結(jié)果就是兩個人坐在桌子的兩端對峙著過了一夜。 最后也不知道是誰先合上了眼睛。 就這么睡了一夜。 宋越北搶答道:“玉小姐,你不知道昨天夜里很晚了,我聽到屋子里傳來你的哭聲,進(jìn)來一看。屋子里烏漆嘛黑,這位大哥居然抱著你……” 法秀重重地一拍桌子,大吼一聲打斷宋越北,“你這個丑八怪,一張嘴亂說話,想死??!” 眼見著他飛身便要跳過桌子,宋越北腳下抹油一般滑到了玉鴉身后,扯了扯玉鴉的袖子,喊了一聲,“玉小姐救我?!?/br> 他站在玉鴉身后,聲音無助,臉上表情卻八風(fēng)不動,還向他拋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法秀被他這個眼神弄得火冒三丈,“玉鴉你讓開,你讓我殺了他!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他?!?/br> 玉鴉先擋了一下法秀,繼而又看向身后的人,“貝公子,你肯定有什么誤會,師兄不是那樣的人?!?/br> 宋越北收了眼中的挑釁,從善如流的一笑,“我話還沒說完,這位大哥莫要激動。我看見這位大哥抱著你,玉小姐你哭著說怕黑。這位大哥這頭秀發(fā)如此飄逸柔順,一看就是個豁達(dá)不羈且心胸寬廣的豪俠,怎么會是那等趁人之危的小人呢?!?/br> 分明是夸人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怎么聽怎么陰陽怪氣。 玉鴉蹙眉道:“等下,你大半夜的為什么會路過我的屋子?” 法秀攥緊了拳頭,“誰是你大哥,少一天瞎叫!” “不是路過,我近日見玉小姐你臉色不太好又經(jīng)常喝酒,所以昨天煮了點解酒的湯。特意晚上給你送過來。玉小姐你昨晚還說好喝呢。這位大哥也喝了好幾碗?!?/br> 他特意加重了大哥兩個字,果不其然見法秀拳頭上連青筋都爆了出來。 宋宰相這些年沒叫過誰大哥,此時為了惡心人,不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站在玉鴉背后沖法秀聳了下肩膀,得意的指了指桌上的罐子,“看這一罐都喝完了,我只是隨便煮了一點,沒想到你們都很愛喝。早知道我就多煮一點,讓大哥能再喝個過癮了?!?/br> 玉鴉思及自己今天早上起床時那種神清氣爽一身輕松地感覺,看來就是這個湯的功勞了。 “那真是多謝貝公子,你有心了?!?/br> 宋越北面對夸獎只是抬了抬手,微微勾唇,姿態(tài)甚為瀟灑。 只是這番瀟灑姿態(tài)配上那張紅腫青紫的臉多出些滑稽的意味。 “若是玉小姐喜歡,我愿日日為玉小姐煮湯做飯?!?/br> “沒想到,你這樣的大梁貴公子竟然還會煮湯做飯。大梁的男人不是一向遠(yuǎn)庖廚嗎?”玉鴉想了想,“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對,君子遠(yuǎn)庖廚?!?/br> 宋越北柔聲道:“我自遇上玉小姐那一日起,便做不成君子了?!?/br> 玉鴉干笑了幾聲,她拍了拍宋越北的肩膀,“你還是好好做你的君子吧,不用勉強(qiáng)自己來做這些事情。有什么缺的東西給我講就行了,這里比不得丹陽,但我也不會讓你缺衣少食?!?/br> 她盯著宋越北的面容看了幾眼,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法秀,“勞煩師兄,你去替我去一趟昭主那里,要個大夫來吧?!?/br> 她從懷里掏出一塊金子扔給法秀,“另外向三師兄討一瓶玉肌膏。我記得三師兄那里應(yīng)該還有幾瓶?!?/br> 法秀接了金子,“這么大方?那藥你不是一向嫌貴,今天怎么轉(zhuǎn)了性?” 玉鴉指尖挑起宋越北的面容,低眸望著他,散漫一笑,“我天生賤骨頭,受點傷養(yǎng)一養(yǎng)也就好了。用不著那么金貴的東西。不過這位貝公子可跟我們這種人不一樣。” 宋越北在她的笑容下,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他保持沉默。 法秀敏銳的察覺到玉鴉對這個人的態(tài)度有些不太一樣,他沒再多說什么,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瓷瓶拋給玉鴉。 “用不著那么麻煩,我這里還有兩瓶。你拿著先用。” 他徑自走出了樹屋,很快昭主就送來了大夫。 大夫是個面相慈和的老頭,他看到宋越北嚇了一跳,“公子你臉上這才好一點,這又是被誰打了?” 宋越北下意識去看一旁的玉鴉,她坐在桌邊,用手臂撐著頭,長發(fā)披散在肩頭,光澤如上好的錦緞。 斑駁葉影映在她的半張臉上,素白的膚色,瞳色淺得有些發(fā)藍(lán),使得她的目光顯得尤為多情嫵媚。 他與她對視了一瞬,平靜的收回了目光。 既然她已經(jīng)忘記了昨晚的事。 他被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種丟人的事情,還是盡早忘掉為好。 她喝醉了。 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敢這樣對他動手,他都一定會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她的話。 他不怪她。 她只是喝醉了。 大夫見他不說話,便也不再問了。 他是個大夫,又不是查案的官吏。既然對方不想說,那肯定是有不想說的理由。 他嘆了口氣,岔過這個話題,“請公子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讓老夫看看你身上的傷勢如何了。” 宋越北長睫一顫,他再一次抬頭向玉鴉看去。 她好似沒有看出他眼中的為難之色,挑了挑眉梢,“脫啊?!?/br> 大夫催促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