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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直接錮住她的雙手, 不顧酒順著她也漫到自己身上, 還在冷冷地澆。 “我靠你大爺!”林落凡氣炸了, 抬腿就要踢他。 他直接扣著她的雙腕往前一推將她抵在墻角, 膝蓋緊緊壓在她腿上, 讓她不能動。 一罐酒澆完, 他將酒罐死死捏扁丟到地上。 酒珠順著林落凡的頭發(fā)、下巴往下淌。她眼妝花了,發(fā)絲亂糟糟黏在皮膚上, 裙子濕了一大片, 臉頰一面還腫著, 另一面白得堪比墻面。 要多慘烈有多慘烈。 空氣里蔓延著濃烈的酒精味。林落凡胸口劇烈起伏,盯著他的目光幾欲噴火。 許星河半邊的衣服也透了, 冷冷迎視著她,說:“這回,清醒了么?” 林落凡不回話。 他也不急迫, 就低眸冷盯著她,像在等。 正當(dāng)他靜等著她脾氣發(fā)作的那一刻,她深呼吸了兩下, 卻是盯著他的眼睛愈來愈紅,嘴巴忽然微張溢出了一聲動靜。 是嗚咽聲。 被她用胸膛努力壓著、卻實在壓抑不住了的細(xì)微的嗚咽聲。 許星河眉間一顫。 他頓松開手,撤后兩步。 她卻沒像他以為的那樣會撲上來推他打她踢打,看著他拉開了一小段距離,眼睛里忽然有淚珠滾落,背靠著墻角極緩地蹲下,抱住雙膝輕聲哭。 許星河怔住了,站在兩步外看著她。 她哭聲起初很小,似乎還在努力忍著,雙肩細(xì)微顫動,只在抱緊的臂腕中傳來幾道啜泣聲。 漸漸像是忍不住,她嗓音一點點地漫出來,是極難過的音調(diào),還有說不出的委屈跟絕望。 許星河的胸口像被什么在緩慢刺穿,他垂放在身側(cè)的手指節(jié)青白。 過半晌,林落凡從臂彎里抬起頭,仰望向他,“許星河?!?/br> 她一雙眼又紅又亮,淚光倒映著燈光晶明澄澈,聲啞而輕,“我媽死了?!?/br> 許星河的怔愕化為不解。 柳菡逝世,許星河早就知道。 她逝世許多許多年了,在許星河當(dāng)年在林家時就已經(jīng)不在了。她逝世時,林落凡還幼小,其實說不上對她有什么眷戀與懷想。 頭又輕輕低下去,林落凡將半邊臉埋在臂腕里,呢喃似的說:“我媽死了,所以他們才欺負(fù)我。我媽如果還在,她怎么舍得看別人欺負(fù)我?他們都是看見我沒媽才欺負(fù)我……都欺負(fù)我……” “……” 眼淚一滴一滴掉在地上綻開水花,她似乎還在朦朧醉意中,又抬頭,“還有你?!?/br> 許星河心一縮。 “你為什么走。”淚從她的眼角往下滑,她望著他的眼神像能將他穿透。 “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你說過你和顧姨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但為什么你們都走了?說走就走,把我當(dāng)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們多長時間?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像傻逼一樣等了你多久!你說的驚喜呢?這就是嗎?” “我媽走了,你也走了,現(xiàn)在林西宴也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管我了!……你們都不要我了,全都不要我了……” 頭頂?shù)陌谉霟羯n白刺亮。許星河默默聽她發(fā)泄似的一句一句說,眼底漸漸蘊出水色。 凝視她良久,他緩慢往前兩步,手臂撐著膝蓋在她面前蹲下身。 林落凡濕漉漉的眸近距離看著他。 “落凡。”他的眼睛里也只倒映著她的一張臉龐。 重逢后,第一次,這樣喚她。 林落凡的眼淚一瞬掉下來。 “我也想一直陪著你?!?/br> 他伸手碰上她的眼淚,指尖冰涼,聲音低澀得可怕。 “不由我選擇?!?/br> - 林落凡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發(fā)泄過后,就平靜多了。 可她頭發(fā)衣服全部濕了,妝也慘不忍睹得厲害,冷啤酒更易著涼。被許星河推到主臥衛(wèi)生間里去洗澡。 水溫?zé)?,林落凡在花灑底下仰頭沖了很長時間。 水珠噼啪砸在臉上眼睛上,讓她思緒放得很飛。 林落凡洗了個人生中最漫長的熱水澡。等洗完,她大腦里那點微醺的酒意也散得差不多了。 關(guān)了水站在鏡子前看著那雙腫的跟桃子似的眼睛的時候,她才忽然有點后知后覺的懷疑人生。 …… 她現(xiàn)在是在許星河家是吧? 她剛剛是跟許星河哭了是吧? 她還抱著他又親又啃…… 她八百年沒哭過了,時隔這么多年再一次哭居然是朝著許星河,而且還在他面前又瘋又鬧像個腦殘…… 手捂住額頭長唉了聲氣,林落凡忽然自閉。 ……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又因為這個在衛(wèi)生間磨蹭了好半天,林落凡咬牙做好心理重建,打算穿衣服出門。 裙子取下來,她才又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 她裙子全被冷酒澆透了,濕噠噠的,酒氣濃烈。 捂著鼻子用兩根手指頭捏著裙子糾結(jié)半天,她還是丟進(jìn)了臟衣簍里嘆息。 自己造的孽…… 無可奈何,林落凡圍了浴巾到衛(wèi)生間門口開了個小縫,偷偷瞄了兩眼。 許星河的這個衛(wèi)生間在他的臥室里。臥室燈關(guān)著,他不在。 暗松了口氣,林落凡直接大敞開門,剛邁開一步屋里的大燈竟“啪”地亮起來。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頭。看見許星河立在開關(guān)旁靜靜看著她。 手里還拿著件襯衫。 林落凡一怔,下一秒渾身都不由自主燒起來,幾乎是厚臉皮撐著意志,“你,你……” 許星河沒說話,視線下移落在她肩上。 林落凡很白,泛著珠光的那種白。 她本身底子好,加上常年嬌生慣養(yǎng),皮膚更是嫩若凝脂。 可她真的瘦得厲害,鎖.骨凸出沿到肩膀,骨窩深深凹成一個槽,單薄得仿佛不小心會被折斷。 林落凡被他看得心里打鼓,手捂住胸前的浴巾往后退了退,“看什么!” 他重新望回她的眼睛,聲色很淡:“我以為你要住在里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