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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難免不快,“陸燎當年究竟是報仇心切走火入魔,還是因為我?guī)煾敢辉儇撍派四???/br>“其中細節(jié),我亦不知。這些上一輩的恩怨情仇,我僅知表面?!碧镌蕰贿呎f一邊暗自計算著時間,估摸著要走的人已經走遠了,他決定三言兩語收場,“事已至此,你雖斷了一臂,可因禍得福,毒性消得差不多了,日后稍加注意,便無性命之憂?!?/br>盛臨涯:“你無性命之憂,我們倆就不負陸燎所托,還了小田他娘親欠下的人情,此后,我們便要回蜀中去。你自己斟酌以后的路,不要再回山東。改名換姓,買房置地,安穩(wěn)度過余生?!?/br>青鴉按著桌面起身,他淺淺地笑了一笑,好像又變回了當初瀟灑不羈的自己,“話也說盡了,茶也喝完了,時間也被你們拖延了,如果我沒說錯,當我醒來的時候,估計他才剛走。泱泱大國死了個王爺,不可能不了了之,他是去替我償命?!?/br>青鴉帶上自己的劍,拱手道,“青鴉謝過盛兄與田兄在此接應,前路漫漫,大家有緣江湖再會?!?/br>眼見青鴉要去追陸燎,盛臨涯一手撐過桌子,腳尖一帶,就飛到門口堵住他,“陸燎把畢生功力輸給你,不是讓你再去白白送死!”話落人靜,青鴉呆住,“你說什么?!”田允書搖頭一嘆,無比心酸,無比無奈,他挽過盛臨涯,給青鴉讓出路來,“你非要走,我們不會攔你。這是你們的事情,說到底與我們無關。只是青鴉,在你一頭沖出去之前,可要想想清楚,聽聞那個齊王十分精明,怎么會干坐著等你去殺,火勢從小到大,總要有個過程,他能逃為何不逃?除非他鐵了心,早就預備不要性命也要借此打擊崔盧兩家。陸燎向來不與你分離,怎么那夜你單打獨斗那么久不見他去幫你,除非他自己那邊都有殺不完的人,你再想想,誰有權力召集那么多人以活人的身軀阻擋陸燎的殺戮?”盛臨涯:“我們收到消息,霍橘已為楊景璃所用,可惜我們知道時已經晚了?!?/br>青鴉說道,“我猜到有詐,但霍離被楊景璃手下所殺,霍橘不為父報仇,還投靠仇家,實在令我不解。她不像是為錢折腰的女人?!?/br>“世事難料,人心難測,哪里有那么多事該照著常理走呢?按理你是崔硯唯一的師兄,可你看那崔氏二公子做了什么,他明知你身體抱恙,仍舊派你去殺人,殺的還不是普通人,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他早就打算好了,你死了,就是死無對證,一了百了,你若活著,就是一只現(xiàn)成的替罪羊,所有崔氏得罪皇族的罪,叫你一并受了。他吃定了你會護著他,不會連累他?,F(xiàn)在你懷著陸燎畢生功力,稍加運轉,學會控制他的內力,你的武功將達到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高度,你確定要辜負陸燎的付出,又為了崔硯赴湯蹈火嗎?!”田允書越說越氣,一把推開房門,剛好經過門口的小廝嚇了一跳,飛似地跑開了。青鴉幾乎咬碎后牙槽,他一腳跨出了門檻,并擲地有聲地說道,“我永遠不會怨恨崔硯,他從小到大承受的事,你們無法想象。他不是個好人,更加不是個有情義的人,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但他永遠是我第一天認識的那個愁眉不展的小硯。”歲月變換,事故重重,見他的眉目,依舊如初,兒時的陪伴歷歷在目,江湖千斤重,我替你擔八百。從未食言,但這一次,最后一次——我不再為了你。作者有話要說:☆、四十三他總是在愛別人,卻從沒被人愛著。他也是。漫長的時光里,從等待到習慣。習慣愛著別人,卻忘記或者放棄要求對方以同等的感情回應自己。雙絲網,千千結。此情堪問天。青鴉策馬奔馳在荒林古道,噠噠地馬蹄回蕩在天地間,猶如一聲一聲焦急地催促。陸燎,你不能這樣對我!絕對不可以!得快些找到他。大冷天里,寒風咧咧,青鴉一頭白汗,心里只想著快點追上陸燎,追上他,非要抽他幾鞭子才解氣,反正他沒了內力,等于沒了武功,以前老是被他打得招架不住,如今該風水輪流轉了??梢幌氲疥懥菫榱司茸约海涔θ珡U,如常人一般不堪一擊,青鴉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沒了武功的陸燎,不趕快找到他,實難心安。你不是恨我?guī)煾竼幔磕悴皇呛尬夷莻€和尚爹嗎?你干嘛還要為我做這么多?小師叔,現(xiàn)在該輪到我恨你了,恨你如此折磨我,讓我后知后覺。小師叔,陸燎,你等著。你一定要等著我啊!“吁——”青鴉恨不得□□的馬快一點,再快一點,卻不得不勒住它,慢下節(jié)奏,前方人頭攢動,好似在圍堵什么。青鴉下馬,向路人詢問,回答他的是一個粗布爛衫的中年漢子,他在寒風中凍得嘴唇烏紫,他cao著晉語說道,“公子哥兒,前頭啊又抓逮住犯人了。就是那個殺死齊王兇手?!?/br>前面臨時設置了驛站,里一層外一層站滿了士兵。但凡從風波鎮(zhèn)進往山東的人都被一一攔下檢查。又有一堆士兵,前前后后地押著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青鴉看著那個背影,心頭一震,因為他突然發(fā)覺,在自己記憶里,陸燎來去如風,他的樣子,他的背影,都像被一場大霧籠罩,影影綽綽,朦朦朧朧,模糊不清。原來我從沒有對你熟悉過。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就像裹著厚厚的棉衣掉進冰冷的潭水里,一直往下沉,窒息且絕望。“排好隊排好隊!”兇神惡煞的一個總旗舉著長矛驅趕著過路百姓,“拿出你們的通行證!打開包袱檢查!”青鴉騰空而起,只一手撐著馬鞍借力,踩過那個總旗的頭盔,迅速得像一顆石子飆擊在湖面,幾下功夫,在眾人驚呼中,他踩過數(shù)十個人的腦袋,落到驛站正門外。剛剛被押卸的犯人正被推搡著要關進牢車。陸燎的內力與自己的內力時而相容時而相斥,青鴉落地時沒控制住自己的力道,殺氣暴漲,一招未出卻震飛了所有人。青鴉拉住鎖鏈,只動了動手指,連帶著掛著鐵鎖的牢車車門都被四分五裂,里頭的男人瑟瑟發(fā)抖,驚恐失色。看著跟自己有丁點神似的臉,青鴉掉頭就走。那人不是陸燎,只是官府的人病急亂投醫(yī),但凡長的有點像通緝畫像上的人,就見一個抓一個。反應過來的士兵馬上聚攏成圈,包圍住青鴉。青鴉見天色已晚,仍未找到陸燎,更加擔心著急,眼見這些人圍成一圈堵住各方去路,涌起滿腔煩悶,不加思索就出了金月。“金月劍!”“他才是青鴉!”“大家一起上!”“抓到犯人賞金百兩!”一時之間四面八方有人沖過來